第13章 章
第 13 章
等胥渡看着面前的碗，裏面盛着滿滿的清湯面，上面還放了個荷包蛋，一旁則是色澤鮮亮的蚝油生菜時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而聞期則是恨不得将頭埋在碗裏溺死自己算了。
她肯定是燒還沒退，要不然怎麽會突然問胥渡要不要一起吃面！
聞期現在無比慶幸今天頭發是散下來的，要不然她通紅的耳朵就會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氣中。
胥渡見對面的女生面無表情地吃飯，也握着筷子夾了一口面條。
兩人近乎是吃完了也沒一人出聲說話。
即便是不愛吃的荷包蛋，胥渡也認認真真地一口一口吃完。
等碗裏的東西被吃的幹幹淨淨後，他臉上浮出幾分猶豫的神色，半天才從喉嚨裏吐出一句：“你周末有空嗎？”
剛夾了一口生菜的聞期啊了一聲。
“我想請教一下關于養二狗的事情，可以嗎？”
聞期神情停滞了下，一時間不明白二狗子是什麽？
胥渡後知後覺地抿抿嘴頗為不好意思道：“二狗子是巷子口那只小貓！”
聞期頓時有些無語，胥渡還真是有夠惡趣味的，給一只貓起這樣的名字。
“對了，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問你它怎麽樣？”
“那天晚上去醫院，醫生說它很好，沒什麽大礙。二狗子是我給它取的名字，你要是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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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期彎了彎眼睛道：“不會啊，畢竟是你養的貓，自然是你起名。不過我以前也沒養過貓，所以對于這件事情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但我這兩天找找資料做好功課給你的。”
胥渡點點頭：“我想這周帶它先去打疫苗順便買些用的東西，你要一起去嗎？”
聞期想了想這周不用去飯店上班，又想到那只小貓是自己拜托胥渡養的，也有一份責任，便爽快點頭：“好。”
“加一下微信，周末好聯系。”
聞期将自己的微信頁面打開。
胥渡用手機掃描：“你記得通過一下，今天謝謝你的飯，很好吃。”
聞期擺手：“不客氣，多謝你給我送試卷。”
直至胥渡走到門口，這兩人的氣氛随着道謝的話語，漸漸尴尬起來。
胥渡走下一節樓梯看着即将關門聞期忽然揚聲道：“周末見。”
聞期放在門把上的手停了一下望着站在樓梯口的男生輕聲回道：“周末見。”
心情頗好的胥渡走出小區，眼睛瞥見前方的小市場，鬼使神差地轉了個方向，走了進去。
市場雖小卻五髒俱全，兩排都是賣菜阿姨大爺。
靠近外邊的地方還有些小吃攤，麻辣燙，煎餅果子，炸雞柳，油炸之類的。
胥渡小心地避開地上的垃圾，朝着裏面走去。
路上多的是熱情的阿姨招呼着：“帥哥買點東西啊？”
胥渡有些不适應地搖着頭示意不用。
快步走了幾分鐘，終于找到了目的地。
一塊頗為幹淨的地方，擺着幾架棉服，與前面的菜市場小吃攤有點格格不入。
“帥哥買棉服啊？”一位面容帶笑的奶奶從架子後面走了過來。
胥渡望着這些衣服點點頭。
“喜歡哪件？都是一百塊，不講價。”
胥渡望着那些色彩鮮豔的衣服一時間有些下不了手。
奶奶還以為他是在嫌貴忙道：“這棉服質量好的很，下雪天穿都不會冷的，一百塊很便宜的，周邊很多人都來買我的棉服，不會讓你吃虧的。”
見胥渡還是沒說話，奶奶指了件藍色印着白鴿子的棉服遞過去：“你皮膚白，這件藍色襯你膚色，穿着好看。”
他皮膚白？
胥渡瞬間想到剛才穿着桃紅色棉服的少女，明明是頗為豔俗的顏色，卻将少女的皮膚襯的如同白雪般細膩，讓人不敢直視。
“這件和旁邊那件還是情侶款，在我們家一直都賣得很好……”奶奶還要絮叨幾句，就發現面前遞過來一張一百元人民幣。
“就要這件。”男生毫不猶豫道。
奶奶瞬間眯起眼笑了笑：“那這件桃紅色的要嗎？可以買給喜歡的姑娘噢！”
胥渡搖了搖頭，耳朵有些微紅地拎着袋子走出小市場。
等回到了家，胥渡将那件棉服拿了出來，脫掉羽絨服試了一下。厚實的面料讓人穿着很暖和，近乎是深藍的顏色倒确實如那位奶奶所說，襯得他皮膚白。
他這件上面印着的是白色飛鳥，而今天他看見聞期身上的那件則是綻放的花朵，看起來的确很像情侶裝。
看着鏡中的棉服，胥渡嘴角微微上揚。
第二天，聞期早早就到了教室值日。
其實她上的初中并不算好，就算考上了一中，和天之驕子的同學相比底子差距在那，高一只被分到了普通班裏。她是高二才考進實驗班，這學期才和胥渡成為同班同學。
聞期一邊擦着黑板一遍默背昨天的英語作文，眼睛瞥見一旁貼在牆上的第一次月考的成績單。
胥渡兩個字被用黑體字加粗标了出來放在第一名的位置。
緊接着便是聞期的名字，兩個人緊挨着，後面的分數也不分上下的糾纏着。
“燒退了嗎？”
就在聞期愣神之際，身後傳來男生的聲音，挾着外面風雪的清冽向她湧來。
聞期轉身望着站在門口的少年，逆着晨光，整個人的輪廓像是蒙上了一層白光。
胥渡，他來的這麽早。
“已經退了。”聞期回應道。
胥渡望着聞期，她的個子不算矮，但他們班老師每次板書恨不得把整塊黑板寫滿，連最上面的一點空隙也不肯放過。
低低紮着馬尾的少女似乎比昨天多穿了點，校服裏面還塞進了一件棉服進去，看起來就很暖和的樣子，可這也導致了她不斷墊腳擦黑板伸手的動作有些費勁，像是笨拙的企鵝。
有點可愛。
“我來。”胥渡在原地頓了一下，從講臺上又拿過一個黑板擦，輕輕松松地伸手夠到聞期擦不到的地方，三五下便将黑板擦幹淨。
“謝謝。”聞期意外地看着胥渡道謝。
胥渡看着她不在意說：“早上好。”
聞期剛想回一句忽然又想到昨天忽然留胥渡吃飯的事情有些尴尬：“早上好。”
胥渡點點頭後便像無事發生一樣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聞期看着他平靜的樣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其實她很早之前便認識他。
說認識也不準确，不如說是見過。
中考體育考試的時候，考點正是一中。
聞期立定跳遠一直是弱項，所以開考之前一直在練習，而要是一直做同一個動作，肌肉就很容易僵硬。
所以就在聞期打算跳最後一遍的時候，她小腿抽筋一下子跪在了胥渡的面前。
是的你沒聽錯。
就是過年磕頭要紅包的那種跪，後來回想起來，聞期覺得當時要是能飛，就當場逃離地球。
被吓得一跳的少年忙退後幾步才小心翼翼問道：“你沒事吧？”
因為抽筋疼的面目猙獰的聞期搖頭回了聲：“沒事，腿抽筋了。”
胥渡經過她身邊好心地扶她起來問：“坐着休息一會吧？你也是來一中考體育的嗎？”
聞期聲音發軟道：“嗯。”
胥渡穩穩将人扶坐在花壇邊上聲音溫柔道：“下午還要跑八百米，留點力氣。”
“給，這瓶水我還沒拆封，你喝點。”少年将水遞過去塞在聞期的手裏。
還不等聞期拒絕，就聽遠處傳來喊聲。
“胥渡你怎麽還不快點啊…老師叫我們集合了。”遠邊的同學沖他喊道。
胥渡沖他招招手笑着跑過去：“來了來了。”
留下聞期拿着水呆呆地站在原地。
“給，留着暖手。”男生的低沉的聲音将她拉回現實，後面座位的人遞過來一張暖寶寶塞進聞期的手裏。
現在冬天寒風凜冽，教室裏面有沒有空調，手很快就會被吹紅，如果有個暖寶寶的話就會好很多。
聞期看着手裏微微發熱的暖寶寶忽然想到那個夏日将水瓶塞進她手裏的少年。
兩者似乎漸漸重合，面無表情的男生臉上似乎也翹起嘴角露出溫柔的笑容。
聞期微微側頭看着後面依舊穿着一件衛衣加外套的男生，感慨為什麽男生冬天身上火力會那麽足，穿再少手都是熱的，要是冬天握着肯定會很舒服吧！
天！她剛才在想什麽！
可是胥渡的手真的很好看，握起來肯定很舒服啊！
什麽鬼東西快從她腦子裏出去啊！
聞期猛地晃頭，想把這個危險的念頭從她腦子裏甩出去，臉卻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後方的胥渡看着她這一系列奇怪的動作卻只覺得可愛。
“嗨，你燒退了啊？”忽然從後面撲上來的女生伸手摸向聞期的額頭，試過不燙後才笑眯眯道，“你都不知道你發燒躺在醫務室的時候，胥渡他……啊！”
話還沒說完，曲小野就發出嗷嗷的叫聲，對面的胥渡則是一臉平靜，似乎像是根本沒聽見一樣。
曲小野感受着無名的壓迫恨恨改口：“胥渡和我還…還挺擔心的。”
“謝謝，我現在已經沒事了。”聞期笑着看着他們兄妹倆的互動。
“小事，今天一起去秦奶奶那吃飯吧。”曲小野親昵地摟着她的肩膀朝着胥渡挑了挑眉咧嘴笑道。
笑容不可謂不得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