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Letter

Letter

親愛的萊雅：

很高興收到你的信，見字如面。

首先，允許我說一下近日狀況，你父母很好，威廉又長高了。他總是吵嚷着讓我講述霍格沃茲的故事，看來布斯巴頓早已喪失了吸引力。至于我的母親，她精神好一點了。你不用挂念，至于你的問題，不得不說，這件事遠比你想象的複雜。

西裏斯不喜歡待在家中，他總是和波特在一起，這你應該知道。掠奪者的名諱也在霍格沃茲如雷貫耳，而他們的日常，就是冒險。你和我哥哥約會時，他已經減少了很多四人活動。所以很多事情你不是很了解，伊萬斯和斯內普，算是青梅竹馬？應該可以這麽說，不過就在你和貝爾離開霍格沃茲去參加布斯巴頓的O.W.L考試的第二天，他們決裂了。

西裏斯因為你不在，無所事事。就和他的朋友們一道在山毛榉樹下，用魔法把斯內普吊在空中扒下了他的褲子，萊雅，不要震驚。我的哥哥就是這樣的人，他平等地厭惡每一個斯萊特林，你似乎是個例外。可能你本不屬于這裏。貝爾往常會阻止這些在公共場合發生的沖突，但可惜你們不在。是伊萬斯出現為斯內普辯護，但是斯內普卻對她喊出了最肮髒的詞彙，他叫她“泥巴種”。

萊雅，你知道這意味什麽。當時斯內普和我一樣癡迷于伏地魔，熱衷于成為他的手下。這在霍格沃茲就是公開的秘密。而我們的終極目标之一，就是純血之上。伊萬斯的身世無疑嚴重與我們的信仰沖突，穆爾塞伯不止一次地向周圍人抱怨伊萬斯想讓斯內普和他斷絕友情，但看他最終和我堂姐一樣進入阿茲卡班，你應該可以猜到伊萬斯有沒有成功。

那天之後，斯內普再也沒有見過伊萬斯。但似乎斯內普對她還餘情未了……你在信中提到鄧布利多對斯內普的信任，我認為可能事情另有隐情。伏地魔還在籌備對魔法部的奪權計劃時，非常忌憚鄧布利多校長，他雖然無法阻止斯萊特林加入食死徒，卻還是給麻瓜出身的巫師提供了一個庇護所。貝爾曾不止一次向我訴說過對鄧布利多的尊敬。鄧布利多對他的袒護恰恰證明了他的立場，但我們不知道食死徒和偉大的白巫師達成了什麽公示，這需要你去發現。近水樓臺先得月，我相信優秀的傲羅小姐可以做到。

至于食死徒的選擇，我想，這我可以幫到你。其實食死徒中大部分是沒落的純血家族，當然也有依然鼎盛的。但沒落家族更希望通過對巫師界的改造重新獲得地位和財富，他們表現更為瘋狂。就像埃弗裏和穆爾塞伯一樣。

對于我來說，我也曾希望改造能讓家族獲益，但是後來他們太過殘忍，謀殺，折磨。這讓人難以忍受，他對克利切的作為更令我不恥。感謝貝爾地救贖，也感謝你的照顧，讓我撿回一條命。斯內普是否也參與過這些，我不是很清楚。他在我印象裏雖然能力出色，但始終混跡食死徒邊緣。他是個混血，對于伏地魔來說，他更願讓純血獲得更多關注。

希望你在霍格沃茲過的愉快，我十分想念你。

——愛你的雷爾

親愛的雷爾：

感謝你的來信。

我很驚訝于這些事件我并不知情，簡直是聞所未聞。我仔細回憶我在霍格沃茲學習的時光，很遺憾。似乎到處都是西裏斯的痕跡，我幾乎沒有在課餘時間認識其他人。但是斯內普喜歡莉莉，卻是人盡皆知，我對他的印象幾乎都是西裏斯帶來了的。西裏斯說過他就像斯萊特林的穆爾塞伯一樣惡心，現在想想西裏斯又好到那裏去呢？

他從沒尊重過我的家庭，西裏斯讨厭所有的斯萊特林，當然也包括我哥哥。尤其是他發現你和我哥哥越走越近時，他總是說，一個巫師應該自由，應該為自己而戰。他想做一個家族背叛者，孤獨的勇士，而我不能。當我和媽媽被父親抛棄時，是貝爾和他父親地出現。在冬日給予了我們一方庇佑，我沒法形容當我知道我們成為一家人的快樂。格林先生和我父親一樣是個麻瓜，但是卻截然不同，我體會到了家的溫暖，威廉的到來，讓我們一家更加親密。我愛他們，但我不否認我深愛西裏斯。只是我們選擇了不同的道路，你們的家庭讓西裏斯痛苦，他對親人不抱希望。所以他依賴波特，信任朋友。

當你說道食死徒最初的願望時，我可以理解。我憎惡我的麻瓜父親抛棄了母親，就因為我母親是巫師。但是格林先生的出現，改變了我的看法。貝爾失去了母親，就因為純血家族對他母親的威脅。他母親不得不離開他們回到家族，接受聯姻。他也應該憎恨純血，但是他沒有。甚至，他還是堅定不移的選擇了你。我沒有經歷過他們的生活，無法感同身受。

似乎食死徒都家庭不和？也許我可以查查斯內普的家庭背景，這是一個好方向。至于鄧布利多的信任，只能說我相信鄧布利多對食死徒的反對，事實才能打消疑慮。好壞的判斷太過單調了，個人的選擇卻決定道路。他曾是食死徒，這是我們唯一确定的事。前方還是迷霧重重，我終究沒有真正融入霍格沃茲，匆匆來往還是個過客。

願梅林保佑你！

——你的萊雅

萊雅讓司康送走了信，此時卻下起了秋雨。霍格沃茲隐沒在細雨中，她感受到了涼意。多麽天真啊，她來到霍格沃茲是因為她自以為了解，可是魔法部那麽多優秀畢業生何止缺少她一個。她墜入了自己編織的陷阱，走入了自己固執的堅持，我真的只是想把食死徒送進監獄嗎？還是說我想逃避我哥哥的離開。自省讓萊雅的心蒙上一層灰暗的塵埃，她步履沉重的走入城堡。建築之外早已沒有人影。雨卻越下越大，逐漸啪嗒。

斯內普站立在塔樓之上，沒有學生的窗外才讓人向往。秋雨中的霍格沃茲才讓人感到舒适，這是一種不可言喻的安全感，宛如毛毯，包裹住了秋意中略顯單薄的身體。

遠處的塔樓上，一只黑貓毅然接受着雨水的洗禮。弱小的身軀在雨中只是一個黑點，卻如此筆直。小家夥，你也被抛棄了嗎？為什麽不找一個溫暖的被窩，為什麽将自己放逐在大雨滂沱之中。還是說，你和我一樣孤獨，被人抛棄，獨自茍延殘喘，靈魂空洞，行屍走肉般游走于世間？雨水讓斯內普傷感，哪怕他自己都沒有認識到這一點。

也是這樣的雨天，那時他還躲在閣樓裏，他看着從母親那裏偷來的魔法書，思緒卻還是被樓下母親的尖叫和父親的怒吼弄得擔驚受怕。一下，兩下。是啤酒杯破裂的聲音，他不知哪來的勇氣。從閣樓上沖向父親面前，用他瘦弱的身軀擋住了即将砸下的酒瓶。轟隆一聲，酒瓶沒有破裂，閃電卻劈開了樓頂的窗戶，雨水砸在了他與父母的身上。托比亞看着和自己相似的臉，又無奈的看向破碎的窗戶。他終究沒有将酒瓶落下，大笑着走出來蜘蛛尾巷。母親将他抱住，血水淋漓的臉上卻露出了微笑，“你是個巫師，不！你是個巫師。”艾琳的臉上由欣喜變為了驚恐，她顫抖着跑向樓上的卧室，在臺階上狼狽的摔倒，又快速爬起迅速關上了卧室的門。接下來發生了什麽，斯內普已經記不住了。只記得雨水拍打在自己的身上，他昏厥過去。醒來時卻發現什麽都沒有改變，他生病痊愈。父親依舊怒吼，摔打一切。母親繼續若即若離。那天仿佛一個夢魇，接受雨水，不是什麽好事。

斯內普看着那只搖搖欲墜的貓，腳步還是離開了原本的塔樓。在黑貓即将墜下的瞬間，将它抱在了幹淨的黑袍上。一只蠢貓，下雨了還不知道回家。黑貓顫抖的身體和黑袍布料融為一體，從遠處看，還以為是斯內普傲慢的抱起了雙臂。誰都不知道，他懷中還有一只發燙顫抖的貓咪。

一點魔藥就足夠讓它轉危為安，幹淨的毛巾就可以擦拭它的身體。只是看着昏睡中的小貓，把它放在桌上休息是否太過殘忍。“清潔一新。”斯內普小心翼翼地将它抱上了床榻，它睡得很香。仿佛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深夜，斯內普卻被被窩內的溫暖烤醒。小貓的身軀散發的熱量就像一個熱水袋。他曾在蜘蛛尾巷的冬天無限向往。它睡得很香，讓斯內普都有些羨慕。他甚至想把這只可憐的貓吵醒。他把瘦削的雙手伸向了貓咪，僵硬地放入自己懷中。今夜，他感到幸福和溫暖，仿佛睡夢中有個大英雄拯救了小時候的自己。也許，那個雨夜他不會再感到無助與寒冷，畢竟有一只貓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