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葉隊,這是你要的有關心理方面的書。”,韓倩倩抱着一厚摞書走進了葉知秋的辦公室,把書放在一邊的桌上,忍不住開口問道:“葉隊,你這是打算專攻犯罪心理學了?”

“沒,就是随便看看。”葉知秋起身拿了一本翻了幾頁,輕皺了皺眉,“小韓,有沒有和日常的心理稍微相關一點的書啊?比如有關創傷後遺症或者臆想問題的書。”

“啊?”韓倩倩愣了一下,關切的開口問道,“葉隊,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啊?你創傷後遺症了?”

不能吧!大魔王那麽強大的心理,應該不會出問題吧?

葉知秋忙擺了擺手,“沒有,就是随便看看,真的就是随便看看。”

雖然這樣說,可葉知秋這一整天卻是坐在了桌前一動都沒動,看着那一本又一本的書,眉頭鎖得越發緊了。

用了幾天看完了那些書,葉知秋又開始狀似無意的找隊裏懂心理學的人聊天,甚至還專門約了心理醫生做咨詢。

而對于他無中生友出的那位朋友的情況,大多數的建議都是讓患者逐漸的認清事實,傅明月有良好的思考能力,她不是那種嚴重臆想症的患者,她的執念,她是可以慢慢走出的。

朝夕相對,葉知秋越發的确定傅明月并不是在刻意的把他當成誰,也沒有想要把他改造成任何陌生的樣子,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她愛的就是他,一個真真實實的葉知秋。

可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心痛,越是為難,每次看着她那雙滿是愛意的眼睛,他就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鸠占鵲巢的占有着不屬于自己的愛,雖然明知道是錯,但那顆給出去的心付出去的情都已經收不回來了,所以他想一錯再錯,錯一生,貪這一世的歡愉。

可這樣對月月不公平!

她那麽要強,怎麽可能接受被欺騙?

不是沒想過試探着告訴她真相,可每次聽她一口咬定就是自己救了她時,葉知秋都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他倒是也希望是自己救了她,可他沒有,真的沒有。

那一年,他确實也到過那裏,和哥哥一樣被抽調過去救災,可那個時候作為先頭部隊,他的任務是去勘察能夠進出震區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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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能從廢墟中救出他的小姑娘,哪怕他們曾經真的靠得那麽近,可那咫尺卻也是他永遠鞭長莫及的天涯。

抓住她,他怕有一天她會恨他,假的終于做不成真。

放開她,兩個人一起撕心裂肺的痛一次,換一個殘忍的真相,真的就是他想要給她的故事結局嗎?

葉知秋只覺得自己仿佛快要被扯成了兩半,一半叫嚣着去抱緊她,她已經是你的妻子,她愛你,你答應了要對她好,就要好一輩子。

而另一半則是反反複複的重複着那三個字,對她好,對她好,所以你不能那麽自私,你要真的為她好。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愛一個人是這樣難的一件事,比他處理過的任何案子都要難,比他做過的任何一樣訓練都要難,難得讓他甚至不敢去面對他的小姑娘。

看着她,他的心就在疼,替她疼,也替自己疼。

隊裏的所有人都發現了繼愛看心理問題相關書籍後,葉知秋最近格外的愛抽煙,修長的手指夾着煙蒂茫然的吞雲吐霧,可眉間的愁色卻不見半分緩解,急得衆人輪着班的陪聊勸慰,甚至局長都親自來開解了一番。

他們局裏的頂梁柱啊,可得穩穩的立着!

為了不回家去面對這些,葉知秋又開始了主動加班用工作麻痹自己,沒有工作就坐在辦公室裏拿着手機一張一張的看她做好的相冊。

她在鬧,他在笑。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都不知道原來他也會笑得那樣憨氣,那樣幸福。

他不想放手,真的不想,她是他苦澀生命中唯一的甜,他真的真的舍不得放開。

冷靜了想了幾日,葉知秋又變回了之前的樣子,他不想為了一個未知的可能就放棄月月,他們走到今天不容易,有生之年,他都不想放開她。

葉知秋又開始早早回家,隊裏的人也松了一口氣,加班的日子真的不是人過的,雖然葉隊沒要求他們加班,可上司在加班,你好意思下班嗎?

或是順路帶上一小束花,或是特意在下班後繞路去買她喜歡的甜點,或是在周末帶小姑娘去看電影抓娃娃,葉知秋努力的給着她自己能給的全部浪漫。

一個接一個的小驚喜,那一段日子傅明月過得很開心,只是原本精力旺盛活蹦亂跳的小姑娘也同時變得有些蒼白,夜裏還總會做着噩夢哭着醒來,他哄上許久,她才能再次入睡,只是始終睡不安穩。

睡前,給她熱好一杯牛奶看着她喝下去,再用低沉性感的嗓音給她哼上一段搖籃曲,傅明月依偎着他睡下,他便努力的一動不動,生怕打擾了她難得的好眠。

“救命……救命……”傅明月微微的發着抖,呼吸急促小聲的呢喃着。

葉知秋睜開惺忪的睡眼,忙伸手輕輕的拍哄起她來,“月月乖,沒事了,我保護你,睡吧……睡吧。”

傅明月夢魇,先倒下的卻是葉知秋,每天都睡得極輕,她稍有動作他就立刻驚醒過來,沒幾天局裏的人就發現了大魔王眼底烏青,原本精力充沛的人午休時也開始趴在桌上午睡。

隐隐約約感受到什麽的小李拜托了父母從老家郵寄了些特産過來打算助自家師父一臂之力,然而……看到鹿茸的時候葉知秋臉上的平靜終于破碎了,一腳把某個熊徒弟趕出了門。

還送鹿茸,他已經一身火沒地方洩了,小姑娘睡不穩消瘦又蒼白,他哪裏舍得再折騰她,就算被她惹出了火他也都是偷偷的去沖冷水澡自己解決,再讓他壯陽,這徒弟怕不是想要活活燥死他了。

陪着小姑娘折騰了一個多星期又在冬天洗冷水澡,鐵人葉知秋終于也倒下了,因為怕傳染傅明月和安安,葉知秋一個人住回了老房。

傅遠找他,是他住過去的第三天,打開房門,看完了傅遠拿出的那一本又一本資料和那本治療方案,葉知秋的手都是在抖的。

“答應我,暫時離開她,等她好起來,你們想要在一起,我一定不會阻攔。”傅遠言辭溫和。

葉知秋将那一本資料放回桌上,輕搖了搖頭,“一定還會有其他辦法的,我不能離開月月,她會難過的。”

傅遠的話打破了葉知秋最後的期待:“這是根據月月情況和之前她的病歷會診之後的結果,她的情況複雜,我們不能貪圖那個僥幸,小葉,我是她爸爸,我比你更不想我女兒難過,可長痛不如短痛,你真的看不到她的偏執和情緒化嗎?就不怕她走向極端嗎?難道你就不希望有一天她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的愛上你?”

葉知秋心動了,愛上他,讓月月單單純純的愛上他,他怎麽可能不想,可……她說過放開了她的手,那便是永不原諒。

傅遠語重心長的又道:“小葉,你應該明白什麽才是對她好,愛是成全,不是占有,我覺得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的,而且還是老話,就算你離開了月月,我也不會虧待你和安安,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通了打我電話。”

傅遠走後,葉知秋将頭埋在了掌心,挺拔的脊梁第一次我無力的彎了下來,一顆心仿佛在被淩遲,疼得他甚至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打開抽屜,那一紙契約還在,看着那個日期,葉知秋出神了很久,一年,還有一個星期就剛剛好一年,好像冥冥之中,有些東西已經注定。

拿出手機,葉知秋撥通了一個電話,“劉局,下個星期,我想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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