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真好啊。”

時之越感嘆道。

“所以這些就是你在煩惱的事情,有人在你跟前胡言亂語?”

“算是吧。”時之越點點腦袋,幾倍酒水下肚神經放松下來就變成的很想休息。

他直接趴在桌子上閉上了眼睛,“我睡了。”

“先別睡,跟你說話的人是誰,先告訴我名字。”

穆金成去推已經睡着的人,不管說什麽對方都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飯桌跟前的人望着那張已經睡過去的面容,默默嘆氣,接着起身将人抱起,送進後方的卧室內讓他能夠睡的舒服些。

做完這些才出門的穆金成,在院子裏看到牛馬的身影後将人叫走了。

“他這一個月來,接觸過的每一個人時間地點名單,都給我。”

牛馬:“???要記錄嗎?”

他的提問換來一個冰冷眼刀。

牛馬當即不再提問,趕緊去回想最近時之越見過的每一個人。

穆金成一個人離開了這處偏僻的宮殿,喝了半壇酒水之人一個人走在夜幕下,眼前不斷回放着剛才時之越紅了眼眸的畫面。

黑夜中,幾道潛伏在暗處的身影戴着面罩,悄無聲息地盯着那道緩緩走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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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道夜莺的叫聲響起時,暗處的身影也跟着揮舞着寒光沖了上去。

時之越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睜開眼睛的人第一個反應就是他的頭快裂開了。

第二個反應是他這個房間裏的人,怎麽有點多?

塔靈在,韓周文也在,就連牛馬都懷中抱着一把長劍坐在門口守着。

“公子醒了,先喝點水。”

韓周文是第一個發現他醒過來的,瞧見他張口說不出話的模樣連忙端起一旁的茶壺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

時之越一口喝完,意識總算全部回籠,無視了劇烈疼痛的腦袋他坐起身看向在場衆人,“你們今天不用幹活?怎麽都圍着我。”

“師父,宮裏昨天夜裏出事了。”

塔靈早上去廚房拿他們的午早飯時,不經意的從一名廚子的口中得到消息後,他第一時間趕了回來守在時之越的身旁,哪也不去。

“出什麽事了?總不會有人過來刺殺我吧。”

時之越不以為意的吐槽道。

沒想到他說完就被韓周文噓聲,“公子恐怕還不知,昨夜陛下從這裏離開後遇到了襲擊,今日的早朝都沒有開。”

“穆金成遇到襲擊了?有沒有受傷?”

得知是穆金成遇襲,時之越直接站起身來下一秒就會宿醉擊倒。

“不知道,我們人言微輕得不到更多的消息,光是這個還是塔靈偷聽回來的。”

“先給我弄一碗醒酒湯,牛馬你進來一趟。”

時之越招手,讓門口坐着的牛馬過來。

“我這裏上午就不出宮了,你去看看你家陛下那邊的情況先。”

牛馬早就想去了,但是他現在是屬于時之越的人,沒得到命令之前不能随意走動。

因此現在得到允許後,頭也不回的直奔着去找人。

一炷香後,牛馬被人攔下來。

“哥,聽說陛下受傷了?是真的嗎?”

牛馬望着攔住他去路的走棋,直接将想說的話問出口。

“誰讓你來的?”走棋看向他懷中那把跟陛下書房內相似的武器,眉頭緊皺道,“時之越讓你來打聽消息的,對不對!”

“他剛醒,得知陛下遇到襲擊就讓我過來看看,陛下沒事吧。”

牛馬沒多想,就将時之越說的話一字不漏的重複一遍。

“沒事。陛下…”走棋語氣平靜,“他只是昨天夜裏喝多了,不小心摔了一跤,并無大礙。”

“那就好,那我回去交代了。”

得知陛下沒事,牛馬沒多想的就離開了這裏。

他回去後,也将走棋給他的說辭告訴了時之越。

某人正在喝醒酒湯,得知是個誤會後也就沒在放在心上。

黃金城內,穆金成的寝宮如今被無數暗衛守着,一只蒼蠅都別想飛出去。

大清早就被請過來的幾名太醫,更是人人面色如紙,坐在桌前反複寫着藥方。

走棋轟走牛馬後,重新回到室內看着衆多面有難色的太醫,一顆心不安的往下沉了沉。

昨天夜裏陛下的确是遇到了襲擊,所有兇手當場就被趕來的走棋帶人全部拿下,格殺勿論。

當時陛下也沒表現出任何的異常。

直到今天早上,本應該是上朝的時間可寝宮內的人卻一直沒有任何動靜。

走棋在外面敲門了三次都沒有得到回應,最終決定直接推門進來。

沒想到等他進來時,陛下已經不知昏迷多久。

大清早來到宮中的太醫,一個不剩全部都被他抓了過來。

“你們都是北齊最好的太醫,怎麽只是一種毒藥已經倆個時辰了,還找不到解藥!”

幾個太醫聽聞,臉都變成了苦瓜模樣。

“大人,不是我們找不到解藥啊,這毒藥我們甚至聞所未聞,加上傷口時間太長,陛下如今的血液內全部都有毒,這毒經過了一夜的時間已經傳遍他的全身,我們無藥可解啊。”

“既然沒用,那你就先走一步去陪陛下吧!”

走棋毫不猶豫的砍掉這名醫術不佳的太醫,森冷的長劍滴着鮮血緩緩指向剩餘幾名太醫。

“現在,還有誰說自己無藥可解的?”

剩下幾名太醫望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同仁,瘋狂搖頭再次研究起藥方,誰也不敢再推卸責任。

第一日,穆金成還沒醒,走棋殺了倆名太醫。

第二日,都城內知名的大夫一夜之前全部失蹤,直到三日後才被人放出去。

所有大夫都對自己被抓這件事情,三緘其口。

第四日,黃金城內偏僻的宮殿門口,多了一道血腥的身影。

“去将時之越叫出來,陛下要見他。”

牛馬滿頭霧水的去叫人。

房間內的時之越得知穆金成找自己後,同樣一無所知的走出門去。

門外他看到走棋的模樣楞了一秒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你身上好重的血腥味。”

走棋對自己身上的味道置之不理,面容僵硬的對着時之越做出手勢,“請。”

時之越跟着他走了,一路上他看着路過的風景雖然這條路他走過不止一次,可這一次不知怎麽回事。

路上明明一個人都沒有,可他卻有一種暗地裏無數人都在盯着他的錯覺。

到了穆金成往常居住的宮殿時,時之越踏上臺階時就覺得這裏太安靜了。

那種安靜甚至帶着一股肅殺,那些宮女丫鬟全部消失,變成了跟走棋清一色的鐵面冷臉的侍衛。

他被帶進宮內,時之越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草藥味道接着是一股怎麽掩飾都無法掩飾幹淨的血的氣味。

房間內,幾名被困在這裏的太醫,每一個人都是顫顫巍巍的在紙上瘋狂的寫着藥方,地上無數作廢的藥方丢棄的到處都是。

角落內七八個爐子同時在熬制湯藥。

這詭異的一幕讓時之越有了不好的預感。

走在他前方的走棋帶着他走進了卧室內,讓他不好的預感變成了真。

“四日前陛下從你宮殿內出來後遇襲,傷口上的毒藥至今無解。陛下已經昏迷不醒四日了。”

“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現在才說?那些太醫怎麽說?傷口在哪?”

時之越已經掀開穆金成身上的被子,等他看到對方那染血的手臂還有那道明顯燙傷過的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

整個人都往後方驚的退了幾步,“這個傷口,你別告訴我也是兇手弄的!!!”

“這些太醫說陛下體內的毒液已經流遍了全身,只能放血才能救他。”

“放屁!他一個大活人血被放幹了也早死了!”

時之越從來沒有比這一刻,更加強烈的讨厭這個醫療水平差的世界。

“去找塔靈過來,讓他将我的藥箱拿過來。”

走棋去叫人,時之越趁此機會将穆金成渾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

确定了他只有手臂受傷之外,倒是沒有其他的地方再受傷,這多少讓他松了一口氣。

可想到這人已經昏迷了四日沒醒,時之越一顆心又懸起來。

等塔靈一來,就被他叫去準備東西。

“糖跟鹽水都必須你親自去準備,不準讓任何人插手知道嗎?”

塔靈肯定的點點頭。

時之越交代後,打開自己當初在太醫院使用的藥箱,先将對方身上的傷口重新清理幹淨。

再從他手指中取出一點鮮血出來。

深紅色的鮮血滴入碗中,時之越招手示意走棋過來,“去找一只兔子。”

“活的,算了找十只。”

走棋當初去找時之越過來,也是抱着萬分之一的希望。

太醫院內所有人都嘗試過,都城內醫術出名之人全部都被他抓了過來,誰也沒辦法解開陛下身上的毒。

到了這個時候,走棋想到了曾經能夠治療疫病的時之越,咬牙之下還是決定将時之越找來,這才有了如今的一幕。

等那些兔子被送過來後,時之越将從穆金成身上取出來的鮮血喂了其中一只,很快那只兔子登上了極樂世界。

他又将自己的血液取出,喂給下一只兔子,這只兔子倒是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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