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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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總成績排名公布，顏如花又一次位列第一，她的優異成績讓幾個科目的老師都“虎視眈眈”，想要邀請她去參加學科競賽。
顏如花目标明确，不假思索地選擇了生物競賽。
生物老師高興得合不攏嘴，數學齊老師卻沒有就這樣放過顏如花。
數學課之後，齊老師找到了顏如花，提出讓她在每周二下午去輔導一下她任教的兩個班裏數學學得吃力的同學。
顏如花想了想，實際上，她對這個提議是一點都不抗拒的。
在上周末的學習會上，通過解答姚淩帆和郭筱妤的問題，顏如花自己也有了不少的收獲。和別人一起學習要比自己一個人獨自學習有趣得多，這個提議反而令顏如花很是期待。
于是她答應了齊老師的拜托，幾天後，顏如花如約當起了“補習老師”。
來參加的學生有二十個左右，一班的學生是齊老師指定的，七班的則是自願報名的。
其實除了那些混世富二代以外，七班裏也有一部分因為成績不夠而不得不給錢入學的學生，他們學得用功努力，但由于班風不好等各種原因，導致成績提不上來。齊老師一說組織補習，這些學生便都積極報名，希望能夠提高自己的成績。
不過，付謙是例外。
課上，他直板板地坐在正對着講壇的座位上，目光炯炯，視線緊緊地黏在顏如花身上，仿佛是在專注聽課，實則是在專注地看她。
顏如花被他炙熱的目光搞得有些不自在，但也只能極力忽視他的存在，硬着頭皮繼續講解題目。
好不容易講完一題，顏如花讓同學們做下一題，然後走下講壇。
“如花，我有問題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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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這裏。”
坐在第一排的付謙和坐在最後一排的白桑同時舉手叫她，剛走過第一排座位的顏如花遲疑了一下，還是邁步走向了離自己比較遠的白桑。
在給白桑說題的過程中，顏如花不經意間擡了擡眼，卻正好撞上了從第一排投來的目光。
可憐巴巴的，又充滿期待，就像一只等着主人摸摸頭的大狗狗。
顏如花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撇開了眼。
題解說完之後，白桑又是一番贊嘆：“如花，聽說老師快要調座位了，真希望我還能和你在同一個四人小組，這樣我的數學肯定有救了。”
顏如花安慰她：“就算座位調開了你也可以來問我啊。”
“真的？！”白桑驚喜不已，“我一定會的哦！”
“沒問題，我很歡迎。”
白桑高興地笑了兩聲，忽然說：“如花，我好像覺得你有些變了？”
“變了？”顏如花訝然。
“嗯，如果是之前的話，你絕對只是笑一笑就不說話了，哪會跟我說這麽多，最近的如花變得比以前親近多了。”
顏如花聞言微愣，繼而不禁莞爾。
确實，要是在半個月前，她肯定會因為還困于過去而瞻前顧後，不敢放開心懷，和白桑說上這麽多話。她之所以能有這樣的變化，都是多虧付謙給了她勇氣，還為她帶來了三個很好的朋友，讓她不再孤單，也不再有各種顧慮。
直起身子，顏如花望向第一排那個耷拉着腦袋，看似有點失落的男生，唇角不自覺浮上了笑意。
輕輕走到他身邊，顏如花問：“你有什麽不懂的？”
一聽見她的聲音，付謙第一時間擡起了頭，兩眼發亮，指了指卷子上的一道選擇題：“這題。”
“從哪裏開始不明白？”
“從第一步。”
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顏如花心中輕嘆，依他的意思重頭講解一遍。
結果說着說着，顏如花忽然發覺付謙根本沒有看卷子，而是支着頭凝視着她。
顏如花不滿地蹙起眉：“你有沒有認真聽？”
“唔——”付謙發出了一個表示遲疑的音節，似乎有話想要說。
“你想說什麽？”
“你和那個同學聊得很開心呢。”
顏如花不解：“所以呢？”
“我的心情好複雜啊。看見你朋友越來越多，我很替你高興，但是我又覺得好妒忌他們。”枕着手臂趴在桌子上，付謙側眼凝視着顏如花，眼睛裏似乎帶了些許水光，語氣悶悶，“如花，你也像和她們相處那樣和我相處嘛，你就只對我特別冷淡的樣子……你說過你覺得我很煩，現在也還是讨厭我嗎？”
如果說剛才的付謙像一只等着摸頭的大狗狗，那麽現在的他就俨然一只沒能得到主人注意的忠犬，失望地垂着眼角，看上去惹人生憐。
撒嬌又可憐的神情和語氣，讓顏如花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似的。
臉上莫名其妙開始發燙，她居然無法再直視付謙，不由得扭開了臉。
“我……我對你和她們一樣啊？”顏如花心虛地反駁他。
“才沒有，我能感覺到的，你剛才躲開我了。”
“那是因為……”
“因為什麽？”付謙追問。
“……因為現在是補習時間。”顏如花胡亂扯了個借口，岔開了話題，“要認真學習。”
付謙明顯不接受這個說法，但也只是扁了扁嘴：“好吧，那繼續說題吧。”
難得他不糾纏，顏如花趕緊又拿起筆，在草稿紙上繼續講題。
可她卻始終無法完全集中注意力，付謙剛才的神情和話語都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讓她的心跳得咚咚直響。
再這樣下去，她可能連聯系方式都沒有辦法好好告訴他了。
兩人就這樣各懷心事地度過了兩節課。
下課之後，付謙很快就離開了教室，顏如花将下一次的卷子發給大家預習，發到最後，只剩下了付謙那一張。
看着手中的卷子，顏如花想到了一個主意。
背着書包，拿着付謙的卷子，顏如花來到了七班的課室門口，卻徘徊着不敢進去。
一個參加數學補習的男生發現了她，走了過來
“顏老師？有什麽事情嗎？”男生問。
突然被搭話，顏如花一時緊張，不容多想便說：“請問付謙還在嗎？”
“付謙？”男生回頭看了一眼，答道，“書包還在，人不知道去哪了。”
這樣正好，顏如花立馬将卷子遞給了男生：“請幫我将卷子放他桌面上，謝謝你，再見顧同學。”
說完，顏如花便逃跑似地匆忙離開了。
顏如花走後不久，付謙回到教室。
他坐下後，發現自己桌面上多了張卷子，本想随手揉皺了扔掉，卻被人出言阻止。
“付謙，那是顏如花剛剛特地給你拿過來的，不仔細看看嗎？”
“啊？”
付謙擡起眼皮瞥了說話的人一眼。
記憶中，他叫顧冬良，是七班的“學習分子”，付謙跟他并不熟悉，大半個學期下來根本就沒說過話，他突然這麽自來熟地跟自己搭話，付謙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聽說這是顏如花拿來的，付謙也就停下了揉卷子的手，看了幾眼。
沒什麽特別的吧？
付謙皺了皺眉，又想起自己惹顏如花生氣讨厭的事情，于是心有不耐，手用力一抓，卻在這個時候發現卷子上的兩行字跡。
字是用黑色簽字筆寫的，很容易就被忽略掉，待他看清之後，付謙一下子蹦了起來。
“顧冬良，如花走了多久？”
“三分鐘左右吧。”
付謙一聽，立馬拔腿跑出課室。
一路狂奔到校門附近，付謙終于發現了顏如花的身影。
他連忙大喊：“如花——！”
顏如花聽見呼叫聲，腳步一頓，卻沒有停下，反而加快步伐，小跑出了校門。
付謙再次加速，在校門外抓住了顏如花。
“如花，這是你寫的吧？”付謙眉飛色舞，語氣滿溢着喜悅，“這是你的手機號碼嗎？”
他揚着手中的卷子，并将上面的兩行字遞到了顏如花的面前。
上面寫着：我一點也不讨厭你。
下面還有一串十一位的數字。
面對着自己的留言，顏如花害羞得只想立刻找個地方将自己藏起來。她躲着付謙的手以及卷子，眼睛根本不敢看他，也說不出話來。
“如花，是你的手機號吧？原來你一點也不讨厭我啊？”他居然還不斷地重複上面的內容。
顏如花心中慌亂，此刻真的很想不顧修養地喊一句“閉嘴”，誰知付謙接下來的一句話卻直接令顏如花整個人都僵住了。
付謙拉住了顏如花的兩只手腕，微微彎下腰湊近了顏如花的臉，純情又認真地問道：“如花，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有些喜歡我？”
轟——
耳邊仿佛傳來了一聲巨響，腦中似乎炸開了一朵煙花。
一陣紅潮立馬從脖子一路湧到了頭頂。
“我只是說不讨厭你！”顏如花着急辯解道。
“也對，我也只是猜猜而已。”這倒是沒打擊到付謙，他反而自信滿滿地說，“不過，現在不喜歡，不代表以後不喜歡嘛！”
顏如花無言以對：“……”
“如花，我可以每天打電話給你嗎？”
“……一般來說，都是有事才聯系的吧。”
“有事啊，我有好多話想跟如花你說呢。”
顏如花一直在躲他推他，付謙卻一直沒有松手，他一心只顧着高興去了，沒有發現顏如花的緊張與難為情，也沒有發覺此時自己和顏如花之間就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顏如花手足無措，心跳響得過分，直到一個身影忽然間插了進來，将兩人強硬地分開。
“你是什麽人？怎麽動手動腳的？你要是再纏着我妹妹的話我就報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