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謝謝,差點薅光王府
謝謝,差點薅光王府
太醫一走,徐月見又被勸了回去。
待徐月見離開書房,青石才進屋,跪在沈銜青面前,不敢言語半分。
沈銜青自然知道外邊的那場官司,經過上幾回的事情,早就明白徐月見糊弄人的本事。
只不過沒想到這般大膽,還敢拿他來威脅人。
好在這些都不是大事,誰叫那人替他拿到了一個要緊的消息。不然還真說不準北疆會如何,他又會如何。
他的手指摩挲着紙面,淡淡道:“繼續查,勢必要連根拔起。”
“是!”青石拱拱手,沈銜青故意做這個局,就是為了讓太後迷惑,轉而冒險聯系軍中人。
如此,他們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徐月見回了院子,想到剛沈銜青對他一幅親昵的嘴臉,結果一轉身就把他給轟出來了。
像話嗎!!
他摸了把臉,倒在床上滾了一圈。
【黑化值-1】
機械音響起,徐月見一愣,而後又放聲大笑起來。
算了,能降低黑化值才是正理!
後面幾日,院子裏的人突然精神緊繃。個個面容嚴肅,好似一朵烏雲攏在上頭的天空上,就差劈個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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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動靜弄得他也不好鬧大動靜,只能每日在院子裏煎茶煮梨。
本來還想和系統多說幾句話,卻不想它竟然因為私自給宿主錢花,被禁言了。
通告一下來,兩個人都暈了。
嗐。
徐月見又是一嘆氣,沒了系統在身邊,總是孤獨些。
“元芳啊,再讓廚房煎一爐餅來。”徐月見攤着身子,朝邊上幫他煮梨子湯的人道。
元芳回了聲,認命地擱下東西。
日子悠悠哉在過了幾日,忽得一天下午,徐月見正吹着風,門口卻迎來了青石。
“徐公子,五日後宮中舉辦圍獵,王爺要你一起跟着。”
能有和沈銜青接觸的機會,徐月見怎麽可能放過。
“好!”徐月見揚聲應下。
也是這時候他才知道,晚春有圍獵的習慣。說是打獵,實際上更多的是跑馬和出門踏青。
悶了一整個冬日,高門貴族和皇帝也想出門喘口氣。
青石一走,他便回屋子裏找出最亮眼的衣服出來。
有一說一,他這副皮囊可以說是與上輩子不逞相讓。特別是鼻尖那一顆小痣,來得最是時候,叫人瞧之心生漣漪。
他皮膚白淨,穿什麽都好看。但原身的衣服不多,他搜羅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麽時新的衣服,更別提有些袖口還冒着白線。
這怎麽能忍!
他白身一個,想要衣服必定要問沈銜青拿錢。
問錢這事實在不好他去問,一番思索下來,他便譴元芳去。
“少爺,真的嗎?”元芳一想到沈銜青的樣子,雙腿顫顫。
“嗯,快去!”徐月見催促一聲,掉頭去找首飾。
元芳吞咽了好幾下,‘視死如歸’地往前院走去。
守在門口的侍衛早早就看見了人影,一開始還沒在意,直到那人鐵青張臉朝他們走來。此時又值夜色微起,黑色的陰影籠罩在那人面上,更顯可怖。
守門的侍衛對視一眼,當即亮出刀劍。
“站住!書院重地,閑人務闖!”
元芳愣了一下,僵硬地揚起笑臉道:“兩位哥哥,我家公子派我尋王爺,可否通報一下?”
侍衛想到前些日子青石對徐月見的态度,頭回生出點疑惑。有一人最終動搖,轉身往裏通報。
“尋我?”沈銜青沾墨的手一頓,蹙眉問道。
“是。”侍衛膽顫地低頭看着磚塊,心裏頭沒有底。
上頭沉默了一瞬,而後道:“傳。”
“是。”侍衛松了口氣,慢慢往後退去。
旁邊伺候筆墨的青石一愣,偏頭看向落筆的王爺。
和青石一樣驚訝的元芳,險些暈了過去。
要不是礙于主子,他恨不得抹脖子去也不想見閻王爺。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元芳麻木地走進去,跪在地上高聲道。
“說正事。”青石看了眼冷面的沈銜青代替道。
“我們公子說,想同王爺借些銀錢使。圍獵在即,他沒衣裳穿。”元芳一字一句說完,突覺得有些羞憤。
聞言,青石磨墨的手停住,緊緊盯着元芳,差點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誰要錢?誰借錢?誰要買衣裳?
屋內沉寂了好幾瞬,沈銜青允了,讓徐月見直接劃賬。
徐月見得知了消息,高興地蹦了幾下。他算是知道了,定然是他解決了心腹大患,沈銜青才能同意。
既然如此,那他可就得好好買一頓!!
可不能白幹活不是?
于是第二日,憋了許久的徐月見一揮手帶着元芳。
出門了!
再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過了幾個時辰。
“王爺......”青石欲哭無淚地捧着賬房的單子走上前,顯然已經看到了上頭的數額。
沈銜青好不容易解決了一件大事,那些個和太後連在一起的人,都被連根拔起。
宮裏的探子又傳來太後氣暈的消息,樁樁件件下來,胸中的郁氣舒了出去。
也正是這個爽快,讓他有了閑情逸致執筆丹青起來。
乍一聽到青石的語氣,他的筆還在卷軸上細細勾畫。可下一瞬待青石爆出徐月見短短幾個時辰,就花掉了的數額後。
‘咔嚓’
一年才産百支的紫毫筆就這麽應聲斷了。
青石瞧着主子陰雲密布的臉,把單子悄悄擱在木桌上,自己轉身就跑。
誰不知道攝政王最讨厭鋪張浪費,驕奢淫逸。
徐月見那頭哪裏知道這事,整整把都城逛了一圈,時新的衣服都一籮筐地帶回了府邸。
元芳的手臂、脖子上全挂滿了盒子,還有些要加急定制的沒拉過來,粗粗一算,也得有個兩車。
徐月見買完打道回府,癱軟在椅子上,看着元芳把東西依次放下,抿了口茶道:“這裏的東西還是不夠多。”
上輩子他從不缺衣服穿,品牌送的、朋友給的、自己買的,一間屋子都堆不下。
這廂一搜木箱,疊起來竟還沒一半。
着實讓他有些失望,這才一怒之下買了許多。
反正沈銜青讓他劃賬,總不能辜負了人家的好意。
徐月見想着那些銀子,心虛漸漸湧上。虧了心地從衆多盒子裏找出一個玉色簪子,揣進兜裏。
找沈銜青去!
青石站在屋檐下,眼瞅着徐月見甩着長發,樂樂呵呵地走進來。若說往日裏,他見到這笑容免不得一陣歡喜。
今日,只覺得這笑實在瘆得慌。
那麽多錢啊啊!
饒是他這個貼身侍衛,一月也不過十兩銀子!
“徐公子。”心底怎麽想流淚,卻也得迎上去。
“青石壯士,勞煩幫我通報一下。”徐月見捂住胸口,走上前道。
“是。”青石走進去問問沈銜青,得到了允諾的答案後,打開門請徐月見進去。
徐月見整理了下頭發,在青石的注視下走進去。
一進門,便看見沈銜青站在桌子前勾勒着什麽。面上平淡如水,但眉毛卻蹙着,好似有什麽大事一般。
“王爺,臣今日去城裏逛了一圈,發現了不少東西。”徐月見脆生生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個長木盒,小心地擱在桌上,繼續說:“臣左逛右逛,想着無功不受祿,也給您買了件禮物。”
沈銜青瞥了眼裏透露出來的簪子,一口氣險些沒上來。那金光閃閃的外殼,即便有玉在裏面包着,也屬實亮得可怕。
這簪子......實在粗俗得很。
“王爺,你看金絲環繞在玉石上頭,又用檀木所雕,實在罕見。”徐月見瞧着沈銜青面色不大好看,趕緊推銷起來。
“不僅如此,若是将來咱們府上要是破敗了,需要用錢了。就能把金絲融了。裏頭的玉石也好賣,聽說一石難求呢。”
沈銜青邊聽着,額角的青筋都快蹦出來。
他自小奉行勤儉之風,他父親即便後來當了将軍,也一直粗布加身。因着全部家當投入北疆邊防,他們家有時餓肚子都是正常。
後來皇室忌憚,選他為質子入京。這才知道京都裏的生活如此嬌奢,一杯酒就得耗費一車糧草。
他們寧願自己享樂,也不管遠在北疆十萬兵士性命。
想到此,他又對記憶裏的人添上幾分厭惡。
【黑化值+1】
不過好在,現今他掌權。敢再做的人,頭不知道在城樓挂了幾天。
【黑化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