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快穿衣服!

你快穿衣服!

徐月見坐上馬,身後的青石自動與自己隔開,這讓他好受不少。

坐上馬後,他的手放在馬背上撐着。手掌下有力起伏,似乎與平常的馬匹不同。

上山坡繞樹林,都幹淨輕快,與他之前随手牽來的那匹簡直兩樣。

不過他也沒多想,畢竟攝政王府什麽都厲害些,這馬比別的不一樣,也是在所難免。

一行人左拐右拐,走出了林子,回到草場上。

草場上的人影攢動,有幾個灰色褂子的太監見他們來,急急往後喊了幾聲。

不多時,就有一大群人走出來。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個穿着明黃色龍袍的小少年,少年唇紅齒白,一臉稚氣。

見到少年,馬上的人紛紛下來。

徐月見也被提溜了下來,跟在青石站在旁邊。

“參見皇上。”

勁風掠過衆人發梢,身着黑甲衛的士兵雙手抱拳高聲道。整齊如一的兵士,卻不曾單膝跪地迎接。刺目的陽光滑過黑甲殼,流出嗜血一般的冰冷。

烈風陣陣,繡着‘沈’字的黑棋铮铮作響。明明只是一場簡單的會面,見到的人卻無端升起幾分忌憚。

這個微妙的氣氛,徐月見并未察覺。

徐月見擡頭去看沈銜青,只見他站立在明黃衣袍面前,身影筆直,跟一根定海神針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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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能穿明黃色的也只有皇帝一人,看來這就是沈銜青輔佐的幼帝,也是這本狗血文裏的渣攻皇帝。

徐月見沉思一瞬,忽然隐約記起來,書中說渣攻一夜十八次,叫柔弱小受生生躺了五天都沒好。

想到此,他悄悄往外一點,趁着空隙看看這位‘一夜十八次郎’。

這不望不知道,一望吓一跳。

這渣攻堪堪沈銜青腿長,兩個圓溜溜的眼睛冒着水花,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

這......

渣攻幼年還是可愛挂?

徐月見暗自吐槽一下,忽然又想到書裏好像沒寫沈銜青咋樣,也沒寫他有沒有伴侶。

不會......不行吧?!!

徐月見想着倒吸一口氣,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沈銜青的下三路去,顫顫巍巍地問了下系統:“統子,沈銜青不會不舉吧。”

人在窩裏躺,話頭天上降。

系統哪知道人類的事情,支支吾吾半天也搜不到有用的消息,但它分明掃描過沈銜青的身子,屬上乘啊。

而且......

也沒見人說攝政王有隐疾啊!

系統一時間有點不敢認,但瞧着宿主的動作越發大膽,又有些遲疑,“不......不會吧。”

“還是有可能的,不然他怎麽連個身邊人都沒有。”徐月見算着,愣是因為角度看不清那褲下的形狀,還有些着急。

沈銜青在前頭百無聊賴地應付着人,忽然感覺一束目光落在他身上。習慣使然,他下意識偏頭去望。

正巧看見徐月見皺巴張臉瞧着自己,瞧他的視線。

沈銜青順着看向自己的下邊,頭一回生出幾分無言。他愣了幾瞬,默默拉過外袍,蓋住自己的腿部,而後不耐煩地說:“好了,回去。”

皇帝的抽泣聲止住,擦了把眼淚,忙說:“對,咱們先回去。朕已經派人去查看了,待查明定會給皇叔一個交代。”

“嗯。”沈銜青敷衍地應着,見徐月見還在看,蹙着眉快步離開。

沈銜青一走,護衛呼啦啦地向前走去。他也跟着起來,撣了下身上的土塊,不滿地同系統抱怨道:“他怎麽走得這麽急,好像我能吃了他一樣。”

不恰巧看見拉袍子動作的系統,默默地蓋住眼睛。

你那差點冒火的眼睛,誰看了不害怕。

因着攝政王受刺,圍場邊上多了不少護衛,皆持槍帶刀,面容嚴肅。平常官宦家的女子早早就回了帳子,就怕一個不小心惹了事,禍害到自家。

徐月見回到帳子裏,這屁股還沒坐下來,就看見帳簾被掀開。一個淡青色衣裳身影鬼嚎一般撲在他腳下,嘴裏連連說:“少爺,您怎麽能去那麽危險的地方,萬一......萬一您有個好歹,我可怎麽辦啊!”

“這不沒事嗎?”徐月見被他叫得頭疼,在軟榻坐下從盤裏撚了塊糕點,輕踹了腳元芳,道:“快去準備水,我要沐浴。”

元芳摸了下眼淚,應了聲,趕緊出去和周圍的侍從說道。

徐月見躺在榻上,踹掉腳上的鞋子。帳子外的人影來回走動,仔細似乎還能聽到空氣間的刀槍聲。

在火房等着熱水的人排了一小長隊伍,不少丫鬟走到守在前頭的太監,小聲恭維着,趁着夜色塞過去一個荷包。

哪知太監推了一下,昂着腦袋道:“姑娘,王妃剛剛叫水了,咱且先排着吧。”

被拒絕的丫鬟一愣,悄悄探頭看了眼。好些個力大的太監扛着兩大桶熱水,急急地往攝政王的帳子走。定睛一看,竟連太後的侍女都被攔在外頭。

丫鬟暗暗咋舌,心想雖說太後與攝政王,一直不對付,卻也從不明目打皇家臉面,如今這副态度。

誰都開始琢磨那場暗殺來自誰。

徐月見并不知外面的官司,等熱水來了。他便脫了衣服丢在屏風上,自個兒進了熱水裏,伺候的人也一應趕了出去。

溫熱的水包裹着白皙的軀體,長發落在桶外。這桶設計得好,中間還有一個突出的座椅,坐在上頭如同在泡溫泉。

徐月見呼出一口濁氣,把巾帕打濕扭幹敷在眼睛上。心裏頭對于暗殺本能地抗拒會意,轉而開始琢磨起,怎麽攻略沈銜青的事情。

按沈銜青今日的反應來看,他必定是喜歡能在衆人面前,對他表示喜歡的。就像水壺那裏,明顯有了大的情緒波動。

黑化值能一下掉2簡直是破天荒得,要按這個進度掉下去。

不出一年,他必定能回家去!

徐月見想着,總算高興了起來。他上輩子也算是看了不少電視劇、小說的人,只要能抓到攻略路線,總歸不會出差錯。

想明白這件事情,他把巾帕丢進水裏,拿着胰子搓洗起來。

帳子慢慢起來的歡快氛圍,并未傳達遠處。

一處偌大的帳篷裏,安靜地不似有人煙。周圍的燈火都被點燃,發出耀眼的光芒。

燭火‘啪嗒’一聲炸開,跪在旁邊的丫鬟、太監均發着抖,腦袋觸地,生怕因為自己的動作惹怒了站在殿中央的男人。

青石搬來一把椅子,讓沈銜青坐下後附耳道:“王爺,已準備好了。”

沈銜青擺擺手,看向前頭穿得金光燦燦的太後,出聲道:“既然太後娘娘給咱們送了大禮,怎麽也得還回去。”

沈銜青的話如同地獄羅剎,低而慢地淩遲着太後一派每個人的心。

太後被沈銜青冰冷的眼神震住,想起這人年少便殺敵五百,單身出入敵營。回京後大改制度,敢抗拒的血不知流了天階幾個日夜。

“你......你放肆!”太後捂着胸口,手指指向前頭冷面的沈銜青。盡管有些驚懼,但依然不死心地大聲道:“哀家是太後!先皇親封的太後!你敢對哀家放肆!”

震怒的聲音響起,卻依然攔不住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沈銜青在她提起先皇時,眸子裏略過幾絲暗色。

下一瞬,厚重的簾子拉開,血腥味撲鼻而來。青石提拉着人,丢在太後面前。

十幾號人的屍體堆在一起,血水拖了一路。白底的毛絨地毯染上了紅色,暗衛的死狀猶如一把鋒利的箭,刺破了衆人的眼。

太後退了一步,踉跄一下坐在軟椅上。

“娘娘,第二次了。”沈銜青沒空欣賞太後蒼白、難以置信的眼神,他站起身來淡淡道,“凡事不過三。”

這句話如千斤頂落在太後心頭,她支撐不住身子,愣愣地盯着不遠處,那個挺拔如青松的男人。

片刻後,帳子裏的人影消失。只留下一地的屍體和消不散的血腥味。

帳簾被風吹起,露出太後吐血的瞬間。

沈銜青剛準備回帳子,就看見青石走過來道:“王爺,皇上想見你。”

沈銜青的手一頓,丢進一句“不見”後掀開簾子進去。

青石就知道會這樣,摸了下鼻子,過去回話。

徐月見在浴桶裏洗得正樂呵,沒有聽見門簾響動。因着舒服,嘴裏還哼着曲。

沈銜青一進門就發現帳子裏有人,側頭一看。就見繡着高山流水的屏風後,傳出淡淡的水聲。

那頭人似乎不知這屏風遮蓋并不好,燭火光一照,朦朦胧胧間能看見裏面人的一舉一動。

沈銜青愣了一瞬,裏頭人忽然起身,嘩啦啦的水花落入水中,露出半身□□白皙的脊背。

眨眼間,人影就走出了桶子。

沈銜青迅速轉過身,斥道:“徐月見,穿上衣裳。”

屏風後的徐月見乍一聽見聲響,吓得手一抖,衣服直接落入浴池裏。他盯着那個漂浮在水面的薄衫,罕見地沉默了。

沈銜青到底在發什麽瘋!他不是在穿衣裳嗎?

這下好了,他真穿不了了。

片刻後,屏風後響起徐月見沾着水汽的·聲音。

“王爺,能幫我遞一下衣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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