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救命啊…社死了!
救命啊…社死了!
徐月見跑得衣角飛揚,直直奔進最近的酒樓。
“哎呦,這位少爺,您快請。”小二眼尖,一眼就看出這人身份不一般,态度可謂是殷切至極。
“兩位。”徐月見說着,跟小二到了樓上一個雅座,正巧對着窗邊。
酒樓高達四層,紫紅顏色的巨木撐着中央,形容寬大的口字。來往客人皆衣着不凡,一樓中央放着一個臺子,正有女子在上面跳舞吟唱。
街邊的熱鬧聲陣陣傳入,卻又不覺得喧鬧。
徐月見暗自贊嘆,坐在位置上抽出筷子上下輕刮了下,耳聽着小二一溜串地報着菜名。
名字都是風雅至極,比如什麽紅玉兔、酒蒸雞。
徐月見虛虛點了幾個,又讓小二上了一壺小酒。
被強按在椅子上的元芳,看着四周的達官貴人,整個人都不大舒适,特別是一聽菜名,更是心慌慌。
待小二高興地走了,他默默地挪到徐月見身側,氣聲說:“少爺!這裏一看就很貴,咱們沒錢沒錢啊!”
正玩着小杯的徐月見手一頓,茫然地擡起腦袋,這才想起來。元芳不是他的助理,沒有他的工資卡,攝政王也沒給月錢。
所以......
他們現在毫無分文!
徐月見默默趴在桌上,把腦袋埋進去,弱弱地問:“統子?”
“不行不行!!我看了這裏的價格,我的積分根本不夠!”系統哽咽一下,極力控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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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徐月見摸了下小心髒,木着臉擡起腦袋看了元芳良久,問:“你刷碗怎麽樣?”
“刷碗?奴才沒幹過。”元芳抖着唇,還以為少爺要把自己賣給酒樓,當個刷碗的人。
“我也沒,要完蛋。”徐月見愁得頭發白了,兩輩子第一次好像應該要吃霸王餐了。
酒樓上菜很快,這還沒過一刻鐘,半數菜式就都上了全,小二還殷切地幫他燙好酒杯,望着小二殷勤的目光。
徐月見覺得招架不住。
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他又回到了鹹魚體質,招呼着元芳拿起筷子,“趕緊吃,說不定最後一餐了。”
徐月見吃了口紅玉兔,其實就是炒兔子,味道不賴。剛還準備跳樓的心,現在又被安撫下來。
元芳沮喪着臉,也跟着端起碗一起吃,可吃着吃着又不禁流下眼淚。
路過的人走到這一桌周圍,看着一個猛猛吃恨不得是最後一餐,一個含着淚感覺像是斷頭飯的人,渾身打了個哆嗦。
這吃飯怎麽跟送死一樣。
不遠處,一個身穿錦衣的男人攬着姬妾上樓,一轉眼看見個眼熟的人。
旁邊的姬妾見他不動,軟在他身上問:“世子,怎麽不走了?”
“看見個熟人,去打個招呼。”男人摟着人往那一桌去,邊走邊揚聲道:“哎呦,這不是徐公子嗎?”
徐月見咬肉的嘴一頓,緩緩擡起頭來,見到一個高挑壯碩的男人。
“統子,這誰啊。”
“等我翻一下。”系統轉了轉,開口道:“是原身的一個酒肉朋友,名為趙闊,以前還坑過原身的錢。”
“哦。”徐月見懂了,可以訛。
徐月見吞下肉,當即笑起來。他是演員,自然知道怎麽笑最是自然好看。又因為這張臉本就不錯,一笑當真有些仙人之姿。
趙闊本打着奚落的心思,卻不想打這人擡頭起,他就被吸引過去,更別提那一抹笑。
怎麽以前沒發現徐月見長得這般好。
趙闊瞧着跟着笑容起伏的淚痣,心癢癢。低頭一看懷裏人的樣貌,心下乏味。
一對比,懷裏這人也太素了些。
“如雲,回去,我和徐公子有要事要談。”趙闊推開姬妾,走到徐月見身側坐下,撐着臉對他笑道:“怎麽一嫁進王府,就沒了動靜,也不知會我們這些個好友。”
徐月見往外坐坐,敷衍地笑了幾聲,指着桌面的菜式說:“趙公子可要吃點?”
趙闊正是心癢的時候,當然是徐月見說什麽吃什麽,當即拿起一根短根咬起來。
見他吃完,徐月見松了口氣,喊來小二,“結賬,這位公子付錢。”
趙闊一愣,還不等開口,面前人睜着圓溜溜的眼睛望着他,乖巧地問:“趙公子吃了我的席面,不打算出點嗎?”
這人生得真好看,趙闊覺得剛吃下的甜味好似又湧了上來,鬼使神差地從腰間拿出錢袋子,抛給小二,“自己拿。”
“謝謝爺。”小二高興地直拱手。
飯錢問題解決了,徐月見放下筷子,速速叫元芳離開。
趙闊一看人要走,當即攔住他面前正要開口,沒成想那人反問他一句,“趙公子,也想同我一起去見攝政王嗎?”
趙闊的手停住,怯怯地收回來,可就讓他這麽走了,又舍不得,半晌低低地說:“徐月見,我知道你不喜攝政王,和他結親全是你家裏的意思。”
“若是哪天你不想和攝政王一起,也可以來找我。你長這麽好看…”
徐月見看着外面的月色,一時有些擔心誤沒誤時辰,眼前這人偏還擋着,嘴裏不知叭叭叭叭個什麽!
“哦。”他敷衍地應了聲,急忙推開他跑了出去。
兩個人緊趕慢趕,總算到了皇城腳下。馬車還停靠在原地,城門關着,看來還沒出來。
徐月見撐着膝蓋喘了口氣,問了馬夫确認還沒出來,這才慢悠悠爬上馬車,躺着。
也不知沈銜青辦的什麽朝,他在馬車等了許久都沒見動靜。
“統子,他出來沒。”
“還在宮裏。”系統看着人物小标,回道。
“真累啊。”徐月見一邊吃着甜嘴,一邊等着沈銜青。沒成想這一等又是一個時辰。
徐月見的腦袋點點,忽然一歪靠在自己的手臂上睡着了。
沒過多久,宮門大開,前頭提燈的人小心地引着路。
蹲在一邊的元芳看見人影,急急站起來叫了下少爺,又見那行人根本沒注意到這邊,騎馬要走。
他來不及多想,匆匆跑過去叫住,“王爺,等等。”
侍衛看見人影,當即拔刀擋着。
“王爺,是徐公子身邊的奴才。”青石打老遠看見,擡手制止阻攔的侍衛。
沈銜青瞥了過去,看見人後面的馬車,小小一個隐藏在暗處,不注意根本看不出。
元芳跑到馬邊,拱手道:“王爺,我們少爺這幾日在府裏一直念叨您,聽說您今日回府,特意趕緊過來等着,想接您回去。”
“如今正在馬車裏等着,奴才看您沒注意,這才鬥膽攔下馬駕,請王爺恕罪。”
沈銜青坐在馬上,聞言手指動了動。想起近日裏府邸報來的消息,他下馬走到馬車旁邊。
拎燈的奴才趕緊跟上,給沈銜青照着。
馬車內,徐月見還未醒,整個人都跪趴在地上,臉半露出來。昏黃的燈光一照,正巧落在那淚痣上。
沈銜青見到那一點淚痣微微蹙眉,但并未開口。
燭光舉得久了,徐月見感覺臉越來越熱,以為有人開燈。他轉過一點臉嘟囔聲‘快關燈’後,迷迷糊糊睜開眼,與沈銜青四目相對。
好帥。
徐月見感嘆一聲,正預備再睡過去。卻忽然睜大眼睛,渾身一僵,迅速坐起身來,乖巧地笑了下,“王爺,您下朝了。”
“嗯。”沈銜青高揚了下眉。
徐月見尴尬地笑了聲,誰懂,等人回家結果在車裏睡着了。
“王爺,餓了沒,這是府裏的膳房做的‘奶凍’,正鮮着呢。”徐月見爬下馬車,指了指桌面的木盒。
“不止呢,我讓膳房做了許多,等您回府吃熱乎的。”徐月見說着,瞄了眼沈銜青的神色,小聲說:“就是您也太久沒回來了……月見在府裏吃不好也睡不好,生生餓瘦了呢!”
他在沈銜青面前轉了圈,繼續道:“不止如此,我日日在庭院裏等着,就想您能路過,看看月見。”
“哪想自從春獵後,你都沒回來過!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厭棄了月見呢。”
徐月見委屈的話一簍子一簍子得往外蹦,越說越慘,直把自己比喻成缺了沈銜青就會枯死的花。
沈銜青盯着面前人嘴角邊的米飯粒,看他說等了一下午連口水都沒喝的話,沉默了一瞬。
一旁的元芳開始聽着還直點頭,後面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直到看見殘渣,腿忽得一軟。
“少……少爺!天色已晚我們還是先回府吧。”元芳抖着腿小聲道。
徐月見喊苦的嘴一停,看向擠眉弄眼、面色慘白的元芳。
這是幹啥?
正要問,就見沈銜青擡擡手,候着的青石默默遞上一塊帕子。
“徐公子,擦擦嘴。”
什麽嘴?
“宿主……嘴角。”一旁的系統也剛發現,捂着臉出聲。
徐月見拿過帕子一抹,看見上面落的白色珍珠米飯粒。
死寂—
他悄悄擡眼看向沈銜青,莫名地他覺得眼前人好像在笑話他。
尴尬彌漫在空氣中,想到剛才說的話,徐月見羞得全身泛紅。
他捂着臉緩緩蹲下,現在徒手劈裂縫還來得及嗎!!!!!
沈銜青,你還有這惡趣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