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炮灰的未婚夫7

炮灰的未婚夫7

今日的春`色的确很好,晴空萬裏無雲,涼月湖上也是碧波蕩漾,遠遠望去恍若一塊剔透的綠翡。微風拂過湖面漾起點點漣漪,岸邊垂柳綠意盎然,讓人只覺得眼前的湖色一如詩畫般曼妙不可言。

席婧冉倚在畫舫的欄杆前,出神地看着正破開雪白的浪花緩緩往前行駛着的船頭,秀麗的眉峰似蹙未蹙,神思有些不屬。

“可是容晏哪裏有不周到,惹得席小姐心情不佳?”

心知肚明是因為剛剛自己抹黑殊子墨的行徑,讓得知“真相”的冉冉心底有些不适,容晏卻是不能讓學姐就這麽沉浸在那種不明媚的情緒中。

“無關世子。”席婧冉神色溫柔地搖了搖頭,鴉羽般纖長的睫毛歉意般微微垂下,“是婧冉失禮了。”

容晏的指腹細細地摩挲着畫舫欄杆上的雕花,他低頭看着此刻正溫婉地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盡管臉上依舊是平淡的模樣,唇角卻溫和地微微揚起,“容晏本還擔心貿然邀請席小姐游湖泛舟,唐突了小姐。”

“青山綠水春意濃濃,如此盛景,世子相邀怎會是唐突?”

席婧冉微微偏過頭看着眼前幾乎水天一色的碧藍湖面,聲音輕柔似清風拂面,帶着淺淺的暖意。

“确是盛景。”容晏墨黑色的眼底倒映着穿着一襲嫩綠色紗裙,挽着精致發髻的女子的身影,他的神色溫柔,恍若有澄澈的清水在流淌着,面對着心上人一腔情意都難以自抑地傾瀉而出。

“不過……”很快便收斂起眸中露骨的情愫,容晏把雙手優雅地按在雕花扶欄上,才不過開口說了兩個字,聲音卻故意地頓了頓,沒有再繼續下去。

席婧冉疑惑地回眸看向他,“嗯?”

真是的,冉冉這樣純粹懵懂的眼神……根本無法拒絕吶。

容晏的右手微微握拳抵在唇上,想要掩飾住唇角忍不住露出來的異樣情緒,“不過覺得席小姐對在下的稱呼,實在太過生分。若是小姐不介意,直呼容晏名字便可。”

“這……”席婧冉小小地咬了咬唇,即便父親已經與她商量過,未來自己的丈夫人選極有可能是眼前的景王世子,但直呼世子的名字還是太過親昵了些。

“若席小姐覺得太過為難,便還是……”算了。

注意到冉冉蹙眉為難的模樣,容晏的右眼微微跳了跳,想到現在這個世界的背景如此,自己提的這個要求可能太過孟浪了,怕學姐誤會他連忙想要開口解釋一二。

只是原本還四平八穩地在涼月湖上游動的畫舫突然左右震動了下,學武之人對四周敏銳的感應讓他隐隐察覺到了什麽,容晏的眼神一厲,左手立刻攬過了身前的席婧冉擁在胸前,他低頭的聲音平淡而溫和,“席小姐得罪了。”

繼而他腳下靈活地微微用力,鐵鑄般結實有力的手臂牢牢地圈緊懷裏的佳人,整個人仿佛風一般往後倒退至了五六米開外的距離。

下一秒,容晏和席婧冉原本站立着的還完好的船板上,驀地從船底往上被暴力地破開了一個大洞,一瞬間帶着木刺的斷板和飛揚的木屑如同利箭般肆意地飛射開來。

“什麽人?”

容晏一邊小心地護着懷裏的席婧冉不讓她遭受到一絲的損傷,空出的另一只手直接冷冷地揮開了正向着他們所在的方向飛過來的斷板,男人的面上黑沉如水,從他整個身上都爆射出了一股只屬于上位者般冷厲的氣勢。

“世子殿下。”

原本為了給世子和席相小姐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而杵在船艙裏待命的近侍聽到船頭的響動,連忙運功急切地沖了出來擋在兩人面前,“屬下遲來一步。”

又起了一股真氣沉在丹田大聲地呵斥道,“大膽賊子,竟敢襲擊景王世子的畫舫!”

“不要誤會。”

從船頭破開的洞口裏突然借力鑽出來了一個全身蒙面的黑衣身影,或許是因為之前藏在水底的緣故,黑衣人全身上下都濕漉漉的,濕透的黑衣服緊緊地貼合在他高大魁梧的身形上,卻也不顯得狼狽,反而多了一絲不羁的意味。

容晏條件反射下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用溫熱的手掌一下子遮住了懷裏的冉冉的雙眼,他無意識地緊了緊擁在學姐細腰上的手臂,眼神波瀾不驚地看向眼前渾身濕透的黑衣男子,“師兄,你這又是唱得哪一出?”

劇情還真是不遺餘力地想要搞破壞,他跟冉冉泛舟游湖,這個家夥都能跑出來插一腳。

因為席婧冉被容晏密密實實地圈在懷裏,占有欲極強地哪怕連一根頭發絲也不叫他瞧見,故而殊子墨并沒有看清被師弟摟在懷裏的相府小姐的長相,況且他本也就對除了他的小貓外的女人絲毫不感興趣。

殊子墨潇灑地一把扯下了臉上蒙着的黑巾,他很是無奈地攤了攤雙手,“我一個賞金獵人,自然是在這邊守株待兔等獵物上鈎。”

他暧昧地挑了挑眉,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而悅耳,卻又帶着濃濃的調侃意味,“哪裏有如師弟這般有心上人作陪,真是讓人豔羨。”

“師兄慎言。”

容晏臉上的神色平靜如水,直接略過了“心上人”的話題,身為景王世子的驕傲,他對冉冉的告白自然是要自己親自來,哪有假借別人,尤其還是情敵之口的道理。

他微微皺眉看着眼前的殊子墨,“我無意探究師兄既是在這邊抓官府要犯,為何卻無端出現毀壞了我的畫舫?但以你現在的模樣,最好還是回府上換一身幹淨的衣服比較好。”

知道眼前的師弟不但腹黑,心眼小,占有欲強,而且規矩還特別多,一貫在師門和江湖上不拘小節慣了的殊子墨暗自撇了撇嘴,“行吧。那我也不打擾你和心上人的約會了,先走一步。”

話音剛落,他就足尖在船板上輕輕一點,整個人恍若展翅的白鶴一般踩着水面往遠處快速地掠去,直至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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