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唐頌的回答很簡單:我不想收不到每年的30%。

靳飛啞然失笑,但是這件事也從此揭了過去。

那小妞确實惹不起,靳飛也就不再惹她。

基本上他活到這把年紀,還是知道點好歹的。

秀兒從靳飛的生活中消失以後,靳飛和唐頌又混在了一起,這次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放棄了思索,想那麽明白幹什麽?越明白越痛苦,還不如糊塗點。

于是兩個人有空就湊在一起,走馬章臺、笙歌曼舞、消磨掉本來一個人的寂寞時光。

這天靳飛想起來唐頌介紹給他幾個客戶的資料還沒拿,就自己過來唐頌的公司拿資料。

看到唐頌秘書Susan和公司的前臺珊瑚幾個人湊在一起神神秘秘不知道搞什麽東西,靳飛湊過去打探。

珊瑚說:“靳飛哥,告訴你你可要保密,今天唐總過生日,我們大家要給他大驚喜。”

靳飛點點頭:我不說。

出了唐頌公司,靳飛繞到崇光百貨,從四樓開始往一樓轉,最後在一樓珠寶專櫃停下。看到一款标價25800的翡翠挂件時停了下來,營業員即刻迎上來:“先生看中哪一款,我給您拿出來看看。”

靳飛在那款翡翠挂件上點點,營業員把那個墜子拿出來,開始喋喋不休:“先生真有眼光,我們這個年年有餘的翡翠挂件是天然翡翠A貨,老坑玻璃種,您看我們這款挂件,水頭足、顏色俏……”靳飛看了又看,愛不釋手。營業員一看這買賣成了八分,及時說道:“先生,我們商場現在搞活動,翡翠飾品全場八折,先生誠心要……”營業員按了按計算器,“我跟經理再商量下,抹抹零,就收您兩萬元。”

靳飛揣着兩萬元的吊墜出了商場,心疼得直跳,怎麽就昏了頭,買了這麽貴的東西給他,自己上次看中沙馳的皮鞋,沒有打折1000多,猶豫猶豫還是沒買,腳上這雙還是去年的。憑什麽給他過個生日就花掉自己20000,媽的,一會兒不能請他吃大餐,只能吃面。

想着撥了個電話給唐頌,約了他出來。

唐頌風馳電掣趕到崇光百貨附近,載了靳飛上車,說:“幹嗎非趕今天約我,公司裏的員工給我安排節目了,我硬給推掉,被他們狠敲了一頓。”

靳飛說:“我知道。我故意的,就是不想讓你跟他們過生日。”

一面随手把盒子塞給唐頌。

唐頌打開盒子,輕輕贊嘆了聲:“幹嗎買這麽貴的東西給我?”

一面就把玉墜子挂在脖子上。

靳飛撥撥頭發很随意地說:“路邊攤買的,五元一個。”

“啊,哪個路邊攤啊?”唐頌一本正經地問。

“就那個。”靳飛随手朝路邊一個挂滿玉飾的小車一指。

“快,咱們過去,他車上的東西咱們包了。”唐頌作勢倒車。

靳飛手快地按住唐頌的手,随即醒悟,哼了一聲以後和唐頌一起笑了。

“我請你吃面吧?”靳飛問。

“我不吃加州牛肉面。”

“知道。”

“面愛面也不行。”

“好。”

“你別說去吃馬蘭拉面。”

“……,你事兒怎麽這麽多啊,滾到那邊去,我來開。”

忍無可忍的靳飛終于喝止了唐頌的啰嗦,把他趕到副駕駛的位置,自己開着車鑽胡同。

唐頌真服了,這家夥知道所有隐藏在B市裏好吃實惠的飯館。

靳飛把車開到一家唐頌沒來過的飯店停下,兩人進去找了一張靠近空調的桌子坐下。唐頌打量着飯店裏簡單樸素的裝飾的時候,靳飛開始熟門熟路地點菜:兩份大碗的海鮮面,十張玉米面餅,白灼基圍蝦,蒸鲳魚。

然後靳飛把菜譜遞給唐頌讓他再點兩個菜,唐頌翻了翻,點了一個拌海蜇皮,一個油爆海螺。

唐頌還從來沒吃過這麽低價位又這麽實惠好吃的海鮮,而且海鮮面真是貨真價實,裏面的海鮮又多種類又豐富。

靳飛這家夥不愧是坐地戶,在吃的方面已然成了精。

走的時候,唐頌特意拿了張名片,預備以後再來。

出了飯店,上了車,唐頌問:“下面哪去?”

靳飛說:“随便,去哪我都請你,今天你說了算。”

唐頌笑笑:“那我可真說了算了。”

平時唐頌也對靳飛笑,可是剛才那一笑,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竟然讓靳飛覺得有幾分妩媚,靳飛馬上掉轉頭,看向車窗外的人流。

車子停着的地方靳飛很熟悉,就是他和肖哲龍勤來過的酒吧街。

不過這次這間酒吧不是上次他們來過的。

也許他們到的太早,Pub裏人很少,靳飛坐在沙發上四下打量着,在看到角落裏兩個神态親昵,坐在一起聊天的男人時,醒悟過來這是間G吧。

原來也沒有那麽難接受。

靳飛收回眼光專心和唐頌品酒聊天,酒吧裏很安靜,淡淡的音樂流淌,這裏和白夜那裏氣氛不一樣,完全是一個讓人身心放松的空間。沙發與沙發之間都距離很遠,誰都可以不用介意周圍人,放松地享受一段夜晚時光。

聊了一會兒,唐頌說:“我彈首曲子給你聽好不好?”

然後就起身到鋼琴旁坐下,打開琴蓋,開始專注地彈奏。

一曲終了,酒吧裏響起頗為熱烈的掌聲,靳飛才發現原來酒吧裏人也不少了,層層垂挂的紗幔後面都有掌聲傳出來。

“怎麽樣?”唐頌坐到他身邊問。

“不錯,綠袖子是吧。”靳飛答。

“是,很熟悉?”

“嗯,有次龍勤拉過這只曲子給肖哲聽,龍勤還說這只曲子其實最适合吉他演奏,龍勤說這首民謠的旋律非常古典而優雅,是一首描寫對愛情感到憂傷的歌曲,其實每次龍勤都會把他拉的曲子細細地講給肖哲聽……”

“靳飛夠了!”唐頌的手指緊緊捏在一起關節都泛白了。

靳飛聽話地住嘴。

唐頌深深吐納,然後才開口:“怎麽?你真的是給我過生日來的嗎?”

“對,這個就是我送給你的生日大禮,叫作‘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靠!”

除了這個字,任何語言都難以描述唐頌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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