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篝火晚會
第24章篝火晚會
江木白的手捏成拳,側着臉對着他,目無表情,如同一只提線木偶。
沈柏的唇貼在他的耳邊,低聲道:“你看看我呀,我錯了,我剛剛就是想看一下,你非不給我看,又講話氣我。”
“我們別為以前的人吵了好嘛。”
“你還冷嗎?”邊說邊把江木白整個人收進自己的懷裏。
江木白不想讓他看這個紋身,是不想回憶起當時紋這條魚的場景和曾經的那些美好,他努力忘掉林往,但是身上的這條魚時刻提醒着他,林往的存在。
有多久沒看過這條魚了,他不記得,這條魚就是林往給他的标記,時時刻刻提醒着,你別忘了我,我永遠在你身上。
現在和沈柏在一起的自己,像是個在出軌的渣男。
江木白明白林往已經死了,自己應該好好活着,只為自己的好好活着,他想讓沈柏帶他走出愛的圍城,可是……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江木白的頭往後仰,擡頭看着沈柏,平靜地說:“我們分手吧,我不喜歡你,我确實只愛林往,這條魚是林往給我紋的情侶紋身,是我和他愛情的象征,我看到這個紋身就想到他,得到這個答案,你滿意了沒?”
沈柏低頭望着他的臉,沉默了片刻,語氣嚴肅說,“江老師能別這樣說話嘛,我們才談了幾天,有問題我們去解決,不要還沒有努力,就認定會失敗,我不會和你分手的,”頓了一下,柔聲說,“剛才我不該非要拉開你的衣服看紋身,我錯了。”
江木白低下頭,閉眼靠在他的胸口。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我不分手了。”沈柏抱着江木白說。
茶幾上的手機震了一下,沈柏打開手機,是露營群的消息。
單技:你們休息好了嗎?篝火晚會要開始了,我們準備出門。
“單技他們在群裏叫我們出去看篝火晚會。”
沈柏重複完單技的信息,就一直盯着江木白的臉看。
江木白馬上睜開眼,迅速地從沈柏的懷裏起來,馬不停蹄地朝外面走。
沈柏也立刻起身跟在他後面出去,順便還往露營群裏發了個語音說:“我們出門了。”
江木白和沈柏站在帳篷外面等單技和夏星出來。
單技先從帳篷裏出來,夏星跟在她後面。
單技對着他們打招呼:“你們挺快呀。”
江木白對着單技假笑了笑,往前擡了擡下颌,說:“走了。”
沈柏趕緊跟上江木白。
順着這條路往前走大概一百米,就到了舉行篝火晚會的地方。
游人已經陸陸續續到了,坐在圍成半弧形的桌上,桌子上擺着一些涼菜、小點心和飲料。
圍成的半弧形中間燃着一團火,火焰的底部用石頭砌築了一圈兒淺淺的牆,阻斷下面的木柴和外邊接觸,保障游客的安全。
江木白巡視了半圈,找了個四人位空桌子,走過去,拉開凳子坐下,沈柏也跟在他旁邊坐下。
音響裏傳出主持人激情澎湃的聲音:“各位游客朋友們,我們的篝火晚會即将開始,想要一起跳舞的游客請直接上來,待會還有熱騰騰的烤串供應給大家,讓我們燃起來!”
熱情的音樂響起,穿着民族服飾的舞蹈演員開始上場,他們手拉着手圍着那團篝火轉圈,一個、兩個、三個……下面的游客也紛紛加入,圈子越轉越大。
單技問:“我們也上去玩嗎?”
夏星馬上回:“我陪你。”
沈柏看了眼江木白,見他沒什麽反應,說:“我們就不去了,你們上去玩吧。”
“好。”單技拉着夏星走了。
江木白打開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又吃了幾塊小蛋糕,周圍很熱鬧,但和自己無關,他現在不想面對沈柏,不想和他說話,冷靜下來,覺得這場架吵得稀裏糊塗,這麽大的人了,這是在幹什麽,但吵架說的是不是實話,只有自己知道,一邊祈禱忘掉過去,一邊又不敢期待未來。
一遇到林往的事兒就炸,這要怎麽辦。
江木白望着桌上的罐裝啤酒,他又想用酒精麻痹自己了,打開易拉罐,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喝完一罐,又伸手去拿新的。
沈柏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放低姿态地說:“江老師,別喝了,今天都是我的錯,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放開。”江木白語氣強硬,一把甩掉沈柏的手。
沈柏見江木白終于肯和他說話了,伸手攬住江木白的腰,低頭往他耳邊蹭,不要臉地撒嬌:“老公別生我氣了。”
江木白把沈柏的頭輕輕往外一推,說:“你別亂叫,耍什麽無賴。”
江木白的耳朵紅了。
沈柏心想有戲,又低頭用頭發去蹭他的頸窩。
江木白被他的頭發絲撓得癢癢的,用命令的語氣說:“再說一次,別蹭了,坐好。”
沈柏立馬擡起頭,身子坐直,轉過頭看向江木白。
江木白看着前方圍在篝火邊轉的人,情不自禁地也想要加入他們。
他猝不及防地跑了進去,沒有去找單技和夏星,就近插入人群,牽着陌生人的手,一起轉圈圈。
沈柏跟在江木白後面,想加入人群去牽江木白的手,但江木白死死攥住兩邊的手不松開,沈柏只好和他隔着人轉着圈。
他們中間隔着一對情侶,轉呀轉,情侶走了,沈柏和江木白的手還是抓在了一起。
“你看,你不讓我進來,最後我還不是在你身邊嘛。”沈柏轉過頭對江木白說,見江木白沒反應,他又說,“我喜歡你就行,你就當我賤,是我非要和你在一起不可。”
江木白用餘光瞥了沈柏一眼,松開手,往帳篷的方向走。
其實他的氣早就沒了,本來吵架就不是一個人的錯,林往的的确确是橫在他和沈柏之間的一道牆,一道堅不可摧的圍牆,他只有破開這道牆,才能走出愛的圍城,但是,他不敢走出去,他是矛盾的。
進了帳篷,江木白坐在兩人沙發中間,大岔開腿,雙手抱胸,一下占了兩個人的位置。
沈柏只好把屁股放在茶幾上,他的小腿和江木白的小腿交錯挨着。
江木白看着沈柏,平靜說,“你把房間的房卡給我,你睡帳篷,我上去睡,”見他沒反應,又說,“那我睡帳篷,你上去睡。”
沈柏看着江木白,還是保持沉默。
江木白又說:“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暫時各自清醒一下,我們才認識幾天,就在一起了,太快了,根本對對方沒有基本了解,我們……”
沈柏打斷他的話,說,“了解不是戀愛的前提,認識時間的長短也不是戀愛的前提,重要的是我喜歡你,”
他的眼尾泛光,繼續說,“我知道一直都是我單方面的喜歡,但你至少是對我有感覺的吧,這一點兒你不能否認。”
沈柏看着對方的眼睛,問:“你否認嗎?”
江木白不敢看沈柏的眼睛,他的眼神閃爍,心跳起伏得厲害,他不能否認對面前的這個男人的感覺,沒有一點兒感覺怎麽可能進入一段戀愛關系,但說喜歡好像又太多,好感必然是有的,當初答應沈柏也是因為沒在對方身上看到明顯的缺點,是權衡利弊下的最優解。
江木白移開目光,低下頭,看着兩人交錯着的小腿。
沈柏擡起腿,壓上沙發,膝蓋骨抵在江木白兩腿岔開的位置,抓住他的手腕。
江木白擡起頭,目光灼灼望着他。
沈柏說:“你看,你不讨厭我,不讨厭就是喜歡。”
下一秒,他張開嘴吻上江木白的唇,用舌頭去描繪嘴的形狀,而後橫行霸道地沖撞進去,肆意地探索,追逐,猶如兩匹桀骜不馴的野馬,奔騰、翻滾、纏繞,恨不得吞咽下對方。
沿着紋身往下追索,探求,步步為營,步步為贏。
濃重的呼吸聲回蕩在彼此的耳邊,他在他耳邊低語道,“還說對我沒感覺嗎?”撩火加油,說,“讨厭我嗎?”
“不……讨厭。”江木白斷斷續續地說。
沈柏拉着他的手,低沉地笑,說:“好玩嘛。”
江木白紅着眼,喘息不止,啞着聲音說:“不要了。”
“好,江老師早上應該跟我一起多運動,這才到哪兒,就不行了。”
“你……別說了,閉嘴~”江木白的聲音有氣無力的,閉嘴這兩個字沒有一點威懾力,但對沈柏來說,已經足夠了。
沈柏喉嚨裏發出一聲笑,停下手上的動作。
江木白被沈柏壓在底下,沈柏的頭趴在他的胸口,兩人都喘着粗氣。
沈柏很快就緩了過來,頭往江木白的脖子上拱,嘴唇貼着脖子,繼續往上,下颚、嘴唇、鼻子、眼睛蹭了個遍,他的胡茬刺得江木白的臉癢癢的。
江木白閉着眼,感受到身下傳來的熱度,伸出牙齒咬住沈柏的耳垂,用齒尖細細地磨。
“老公,好痛。”
沈柏的呼吸打在他的臉上,他放過沈柏的耳垂,睜開眼,碰了一下他的唇。
“還是老公疼我。”
江木白無言可對,過了一會,他說:“把房卡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