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第五章

新店開張後,柳時鎮特意拿了新品來給安娜,蘇姍搖着頭,“她昨晚上打電話說不舒服,不知道她在不在房間。”早上是她用備用鑰匙開的店,去敲安娜房門也沒人應。

“我很擔心。”蘇姍望着柳時鎮,“希望你能見到她。”

柳時鎮點點頭,走到咖啡館外面打量着,又鑽到後門。這是一排排連着的屋子,充滿着文藝複興時期的藝術氣息和古文化韻味。唔,算得上好攀爬吧……

喬治出來的時候,柳時鎮剛好撸完袖子,準備爬上去,“你這是做什麽?”

“爬上去。”柳時鎮看也沒看他,退後幾步,然後作為沖刺般大步跨越跳起,動作敏捷的利用建築設計中的屋角等,手腳并用的爬到了閣樓的窗前。

看的下面的喬治,忍不住驚呼。

十分萬幸,安娜躺在床上,湊然感覺到有陰影遮住窗的時候,她猛然乍起,驚慌見回頭卻是看見雙手扒在外面的柳時鎮。

像童話裏,勇敢的騎士總會從天而降,來拯救被困的公主。

可惜,她不是公主。

安娜顫巍巍的伸手,觸碰到冰冷的玻璃,隔着一面窗,他披着日光而來,總是一次又一次的給她希望,給她溫暖。

她将窗擡上去,柳時鎮彎腰鑽進來半個身子,見到她,輕輕的捏了捏安娜的手,“我應該不會被當做采花賊吧?”

安娜撲哧的笑着,反拽着他的手,将他拖進來,好不容易鑽進來的柳時鎮翻了個跟頭躺在床上,将安娜一撈擁入懷中,她趴在他身上,靜寂中還能聽見那心跳聲,嘭咚——嘭咚——

他望着天花板悠悠的喘着氣,抱着她的手,大拇指動了動,摩挲着她的肩頭,“這床這麽舒服,難怪你不想起來,客人爆滿了。”

安娜微微動了下身,蜷縮在他懷裏,大腦放空什麽也不想管了,她閉上眼,“管他呢。”聲音裏盡是疲憊,柳時鎮感覺到懷裏人的放松,什麽話也沒再說,一直抱着她,聽到她呼吸勻暢,大概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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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起,兩人似乎很難得如此安逸的相處,嘴角的笑就沒停過,漸漸的也跟着睡着了。

這一睡,日暮西山。

安娜先醒過來,擡眼見到牆上的時鐘已是六點,她微微回頭,柳時鎮那張白皙的臉映入她眼中,她探手輕輕地摸在他臉上,一點點,細膩平滑的手感比女孩子皮膚都好,還有那長的不像話的睫毛。

從高挺的鼻梁到雙唇,突然手指被他噙住,微微的磨着,安娜心一跳,看見柳時鎮睜開眼壞意的笑着,她紅了臉抽回手來,從他懷裏坐起來。

柳時鎮從她身後環抱着她,下巴抵在她脖頸處,吻了吻,“對我還滿意吧?”

安娜幹咳兩聲,“哪有人這麽自戀的。”

“這是自信,不是自戀。”柳時鎮嗅了嗅,“你是擦了香水嗎?”他知道安娜從來不擦香水的。

“沒有啊。”

“跟花兒一樣香,我還以為你擦香水了。”

情話總是那麽動人,愛情總是那麽甜。

安娜有些不好意思,聽見蘇姍在門外喊着:“安娜,我們下班了,願你和帥哥有個美好的夜晚。”

她跳下床,打開門,“不是的。”

走到半路的蘇姍又折回,探出上半身朝她笑,“什麽不是的?沒關系,不用解釋我懂得。”眨了眨左眼,笑得別有意味。

柳時鎮也跟着站到門口,一邊整理襯衫,一邊一本正經的也說了句:“唔,不是的。”怎麽看都沒有說服力,被安娜拿手肘撞了撞,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在蘇姍的笑聲中,她捂着臉哀聲嘆氣。

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使壞的柳時鎮勾着她的腰,“晚上吃什麽?”

“你還真要留下來過夜嗎?”安娜瞪着他,反問。

柳時鎮淡定的說:“可以吃個晚飯,不過夜啊,如果你希望我留下那另當別論。”又遭到安娜手肘的伺候,他灰溜溜的摸着鼻尖笑。

說好的晚餐卻不是他們兩個人,還多了一個人——徐大英。

嬉笑間,柳時鎮接到好友的電話,徐大英開口是:“我在機場,你來接我。”這來回就是好幾個小時,他看看安娜,後者也聽見了談話,“去吧。”

“是徐大英,不是哪個女的。”

“需要這麽特意解釋下嗎?”安娜看着他,“你店關門了嗎,我去拿點這個,挺好吃的。”她指的是早上柳時鎮送過來的新品中的慕斯抹茶蛋糕,她喜歡抹茶口味。

柳時鎮搖搖頭,“不知道,不過你穿着店服過去,不收錢。”

安娜好奇的看他一眼,“為什麽不收錢?”

他只是笑笑沒說為什麽,轉而說別的:“徐大英吃什麽都行,你不用特意做什麽。”

“誰會特意做飯給你吃?”安娜嘴硬的反駁一句,卻還是叮囑他路上要小心開車,聽得他心頭暖暖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出門了。

天色漸黑,柳時鎮開着車去接徐大英,路上塞車的時候,他望着車流,想到安娜的叮囑,笑意滋生。

開個小店,賣賣蛋糕,有愛人的關懷,時不時見個朋友,這樣的生活過的也很充實。不同于他當·兵時的充實,是另一種的人生。

接到徐大英,他瞥了眼走路利索的柳時鎮,朝着柳時鎮錘了個拳頭,“看起來日子過得挺好的。”

柳時鎮不可否置的一笑,“你為什麽會來這裏?”

“看看你。”他看着柳時鎮,完全不複當日那頹廢的模樣,“很高興那個女人真的還活着。”

“當時不是你告訴我她還活着的嗎?”柳時鎮矮身鑽進車裏,徐大英跟着坐到副駕駛上,拉過安全帶,他望着前方,一會兒後,“當時是騙你的。”

柳時鎮挂上檔,淡淡一笑,“我知道。”随着柳時鎮一句謝謝,車子使進夜色中,兩人默契的沒再提這件事,聊起了別的,不外乎生活,女人。

“都說了尹明珠是個好女人,為什麽你總逃避呢?”柳時鎮又開始以他和安娜的例子來告訴徐大英,愛情是怎麽的好。

被面無表情的徐大英以冷暴力輕而易舉的消滅了。徐大英反問:“她那麽好,你為什麽不要?”

柳時鎮哀嘆了聲,“我先遇見了安娜,再說明珠她不是嫌棄我嘛,也不知道看上你這個木頭什麽了。”

“嫌你太白,長的像個小白臉。”

“啊西,我這是白馬王子的标配好麽?”柳時鎮拍着方向盤,朝他吼着。閑談間,已經回到了老街外的名宿,他将鑰匙扔給徐大英,指了指,“這裏三百七五號,你先住這兒,我明天将東西搬出去。”

“那你住哪裏?”

柳時鎮笑笑,“店裏。”他在蛋糕店閣樓上也弄了個屋子,這樣就能和安娜朝夕相處了。

“你幹脆搬到她屋子去好了。”一路上,了解到柳時鎮在這裏的生活,他一聽就明白柳時鎮的企圖,“如此費盡心思,有用嗎?”

“你是在懷疑曾經身為指揮官的我嗎?”柳時鎮搖下車窗,對着提行李進去的徐大英說着,後者頭也不回的應了句是的。

惹得柳時鎮咬牙切齒,等他回來時,故意說:“明珠打來電話了,我告訴她你跑歐洲來結婚了。”

“你……你還真是……”徐大英立馬掏出手機,按着尹明珠的號碼撥了過去,卻立馬挂了,他靜靜地沉默着,突然說:“其實這樣挺好的。就這樣吧。”

柳時鎮時不時的望一眼他,“什麽挺好的,你不是放不下她嗎,她可沒打什麽電話給我。”

徐大英瞥眼他,“不知道怎麽面對,希望她好。”

他們之間隔着太多的距離,是他怎麽努力也跨不過去的先天注定條件。

沒多久到了咖啡館,安娜準備了不少食材,就等着他們回來,看見徐大英,她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望着柳時鎮的時候,卻是眼神柔和。

都說,愛一個人,看ta的眼神就知道。

徐大英在她眼裏看見了這句話的真實性。

她端出隔壁拿過來的蛋糕,臉頰微微泛紅。因為她半信半疑的穿着店服去了隔壁,服務員一看見她,便喊了聲老板娘。她才知道柳時鎮跟他們說,隔壁咖啡館那個黑頭發的姑娘,是他老婆。

蘇姍是金發的,所以,穿着店服的黑發姑娘,只有安娜一個。

聽到她說是拿幾款蛋糕招呼客人,幾個服務生都很熱情的介紹了幾款,又打包好給她,甚至還說要送過來,安娜拒絕了。只是幾步路的距離而已。

柳時鎮說要來幫忙,安娜推了他一把,“你不是應該照顧你朋友嗎?”哪知他順手攬着安娜的肩膀,看向徐大英,“你需要我照顧嗎?”

徐大英卻很認真的點了點,“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确實需要的。”

“喂,你這個家夥!”柳時鎮還沒來得及再說,被安娜笑着推過去。“你們慢慢聊,我先去把門關了。”安娜朝着咖啡館的大門走去,外面還有一些桌椅還沒收拾,她剛出門,從遠方打來一束強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反射性擡手遮住。

吵雜的引擎聲響起,柳時鎮反應靈敏的跑出去将安娜拉到一旁。摩托車已經沖進店裏,撞到櫃臺時被徐大英噙住,三兩下交手,那人落荒而逃。

“你沒事嗎?”柳時鎮扶起安娜,眉頭緊皺,覺得最近的事情有些不對勁,如果音樂會是意外,那麽這次不可能再次意外了,別人都找上門了。

他緊緊地拉着安娜站起來,和徐大英交換眼神,後者搖搖頭,也就是看不出什麽來歷。

“我沒事。”這一次,安娜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她望着淩亂不堪的地面,“我先給蘇姍他們打個電話。”

柳時鎮點點頭,店鋪最近是沒辦法開了。

空隙間,他湊近徐大英,“前兩天去聽音樂會,她不舒服我們先出來了,不久爆炸了。”

“你懷疑有人對她不利?”徐大英看着他,又看了看遠處的安娜,“或許和她當年詐死有關。”

“我也這樣想。”柳時鎮記得她曾說,那時是真的自殺了,只是沒死成功。一個人,要多絕望才敢自殺,尤其是她那般要強的人,為了活着而不顧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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