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
第十七
第十七
等到柳時鎮趕到時,還餘下漫天黑煙,一片狼藉,還有倉皇無措的村民,忙碌的消防·兵。稍微一打探就知道了事情原委。
他走到屋子前,看見傷心失落跌坐在地的張巡警,“你今天……在鎮上的面館?”
張巡警懵了懵,雙眼無神而空洞,好一會兒後才回過神來,看向柳時鎮,點了點頭,“是和明娜一起……”說道她,張巡警就有些難受了,斷斷續續的還是把話說了,“請問你是?”
柳時鎮拿出手機,“是她嗎?”
照片是他偷拍的,安娜躺在搖椅上午睡,一地的日光,灑在她臉上,顯得十分柔和,溫暖了整個世界,那時他為失而複得而感到喜悅,卻又在之後瞬間跌入地獄。
張巡警傻眼了,捧着他的手機看了半天,磕磕巴巴地說:“沒錯,是她,你……你認識明娜?”
直到背确認,柳時鎮這才松了一口氣,那些人是沖着安娜來的,只是她換了名字……安娜!他扒回手機,趕到警戒線內,被攔住。
他張了張嘴,已經不是軍·人,很多權限沒辦法使用,他停頓了會兒,掏出李敏淑給的證件,“我需要詳細的報告。”
簽證處——青瓦臺。
警察對他行了個禮,“好的,具體還需要等法醫的報告。”
他帶着手套走進屋內,法醫正在檢驗,擡眼見一個小夥子,“不知道不能随便進入嗎?”
“死者身高約一七五以上,根據胯部判斷,是名男性。”說着說着,他笑了,只要不是安娜就好。誰知道他這麽一笑,惹怒法醫了,她站起來,“你這個人腦子有病嗎?看見人被燒死了,竟然還笑得出來?他……”
法醫走到焦黑的屍·體旁邊,“他是被活活燒死的,難道你不知道人體最不能承受的痛,是燙傷嗎?”
柳時鎮認真地點頭,“我知道。”說着他打量起四周來,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原本房間布局簡單,沒有過多物品,房屋構架老舊,所以火災發生後能燒的這麽幹淨,“現場……應該還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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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法醫,“你能檢測過嗎?”
有些血的痕跡,他心裏十分不安,一邊祈禱不是安娜,一邊又想知道如果是安娜,那她應該是受傷不會走太遠。“這裏交給你,辛苦了。”說着大步跳出去,留下法醫一個人,她冷哼一聲。
“哪裏來的神經病,自以為是,還命令我?”她一留美醫學博士還要聽別人的?
她等着柳時鎮飛快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學着他的樣子,又把周圍看了一遍。在一處小地方看見暗紅色的血跡,不敢保證是不是被燒死的人,她蹲下來采集數據。
心裏倒是想着,也許那人就是蒙對了。
四周多山林,在遠處除了青海湖,還有就是釣魚場……柳時鎮望着手機上的定位,腦子飛速地轉動着,無緣無故的停電肯定有問題,突然起火是不是有什麽聯系?安娜……安娜,又在哪裏?
是生,是死?
他在黑暗中,望着茫茫大山,手中只有一個手機,無任何其他照明物,有一把qiang,一把匕首,無水,無食物。他低頭又估算了下山林的面積,以及距離日出的時間。
哪怕最後結果是,他不适合現在入山,他依舊一頭紮進去。
一定要找到她!
而安娜,在冰冷的湖水中游了很久,終于爬上岸。找到白天隐藏在岸邊的衣服換上,又撕下衣服邊,胡亂的纏繞着手臂上的傷。她倒頭躺在地上,胸口上下起伏的厲害,有些精疲力盡之感。
晚上的時候,她把前兩日偷襲她的人,綁在屋裏,往他身上,整個屋內都澆了汽油,大火瞬間燒着,她再從村後的河中游出來。
每到一個地方,她先查的是如何逃跑。
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頭?原以為,在佛羅倫薩是她最後一次逃跑了,為什麽明明已經把巴爾裏卡送進大牢了,才幾年,不可能這麽快出來的!安娜默默地想着,越想越覺得巴爾裏卡不死,她便沒有活路。
憤恨地揪住地上的草,用力拍打地面,她惡狠狠地看着遠方,一定要除掉那個人,毀了她此生,讓她不停跌入噩夢中的人!
“徐上士,關于柳時鎮傷好的事情,你如何解釋?”尹總長扔了份仍命書給他,雙手交疊搭在腹部,他坐在皮椅中,書桌前筆挺地站着徐大英。
“沒有解釋,團結。”徐大英敬禮回複道,又筆直地站在那裏。
看見就讓人想揍他一頓出出氣。
尹總長心裏也是有絲不平的,他辛苦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就跟他一起了,還是九頭牛拉不回來的那種。他站在父親的角度,十分不贊同。
“柳時鎮,是我看中的女婿,他也是一個很好的軍·人。”他冷眼看徐大英一眼,話鋒一轉,“可是你看你幹了什麽事?讓你看。”
徐大英拿起那份信展開一看,又放回去了。
“宋安娜,宋安娜,又是那個女人,三年前害了他還不夠,如今還要再害他一次?”尹總長看着徐大英,“你覺得你這事你做的對嗎?”
“不知道。”徐大英如實回答。
他,不确定了。
本來,只是想為兄弟争取一點幸福的時光。可是,兄弟并不幸福,據說被騙了錢財,被抛棄了。
其次,兄弟回國,尹明珠被綁架引出兄弟和他,他被命令調走,兄弟赴約,背後之人是VIP,任務艱巨,需要兄弟再找回安娜。
尹總長是一個很愛才的人,如今最看好的柳時鎮被政·要搶走,原因是手下另一個愛将撒謊導致。他難免情緒波動,“回去跑兩百圈。”
“是,團結。”徐大英行禮出去。
門口遇見尹明珠,他看她一眼,敬個禮要走,被她拉住手腕,“為什麽不來?逃跑,還是命令?”
“命令。”
尹明珠抿嘴一笑,轉身從身後抱住他,“我就知道,你不會不來救我,對不對?”
他沒有說話,只是在心裏默默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