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視頻是誰拍的
視頻是誰拍的
“你……”景竹狠狠的看着晨安安,對方低着頭一副任由他們打罵的委屈模樣,又讓他開不了口責備對方。
郭河羌到底是年長些,無奈的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臉,倒也沒說什麽,剛才對景竹的氣也都散了。
他将紙巾扔到垃圾桶裏後,又抽了一張遞給景竹,和顏悅色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手裏沒多少錢,你複出也需要作勢宣傳,沒錢怎麽宣傳。但是如果你能借着這澄清貼的機會,将打人的事情也做澄清,關注度也有了,可以省錢不說,也能消除那些不良影響。”
冷靜了下來,景竹也知道郭河羌說得也在理,他已經将自己所有的積蓄都交給了對方,可是因為賠付明南的違約金,他剩下的錢也根本沒有多少。
景竹苦笑着看了一眼好奇的偷瞄自己的晨安安,然後才看向了郭河羌:“你就這麽肯定我在那件事情裏沒錯?”
“當然,你做事有分寸,不然我也不會這麽堅定的站在你這一邊。”郭河羌沒有絲毫猶豫。
“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是因為徐玉羽。”景竹接過郭河羌遞過來的紙巾,沒有擦去頭上的米粒,而是冷笑着将紙巾捏成了一團。
“為了她?”郭河羌不敢相信的問。
“慕遠楠睡了玉羽。”景竹淡淡的回答,懊惱的看着遠處,像是回憶起了那一天的事情:“那天他在我面前炫耀這件事情,我問玉羽是不是真的,她點了頭,當時我太氣憤了,所以沒控制住情緒。”
“那個小畜生平時找你茬也就算了,居然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郭河羌憤慨的罵道,随後又說:“玉羽怎麽不和我們說,好歹我們也可以幫她。”
“幫她?”景竹自嘲的說:“說不定是她自己樂意的。”
“你怎麽可以這麽說。”郭河羌有些不滿,徐玉羽平時人很不錯,景竹的話卻是滿滿的諷刺。
“打架的時候,只有徐玉羽和那幾個人在場,其他人都忙着拉架,就只有她站在一邊。”
“你的意思是,是她拍的視頻,發布到網上去的?怎麽會。”郭河羌驚訝的問。
“不然呢?”景竹笑着反問,但是那笑容慘淡,徐玉羽是他身邊最為親近的人,但是卻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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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那股飯菜味讓景竹很不舒服,他又看看晨安安,對方一臉茫然的看着他和郭河羌,想來是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景竹苦笑了一下,她應該和徐玉羽不一樣吧,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說些不該說的,于是對那兩人說道:“我去洗澡。”
景竹走後,聽着浴室裏傳來窸窸窣窣的淋浴聲,晨安安好奇的看向郭河羌,他似乎還是不相信景竹所說的事情。
“郭大哥,徐玉羽是誰?”
郭河羌糾結的回答:“他是景竹的助理,也是你的前輩,就是因為她辭職了,我才招了你。”
晨安安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她就說初次見面,景竹就好像在為難自己,又是低工資,又是不能帶手機,原來是因為徐玉羽的事情讓他對同為助理的自己這麽防備。
郭河羌卻沒有就此住口,不解的對晨安安說:“不應該啊!她說過景竹是她的恩人,而且景竹剛出道她就陪在他身邊,景竹可是一直将她當做自己妹妹來看待,她怎麽可以這樣做?”
“我也不知道。”晨安安木讷的回,她不是徐玉羽,當然不明白對方到底是怎麽想的,而且放在眼前更重要的是收拾這被她噴了一桌的飯菜。
她收拾完那些剩飯剩菜,回到坐在沙發上的郭河羌身邊,默默的問他:“既然是熟人作案,要怎麽辦?保持沉默嗎?”
“她不仁,我們只能不義了。”郭河羌苦惱的說着,但是說完後又覺得不妥,“不行,徐玉羽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到時候被慕遠楠倒打一耙,說景竹誣陷就更麻煩了。”
估計景竹也是想到了對方可以打死不認賬緣故,所以一直憋着沒說。
晨安安沉默了一下,正準備說些什麽時,景竹已經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他濕漉漉的頭發服帖他的臉頰上,讓原本就柔和的人,看起來更加溫潤,甚至讓人有一絲一觸既碎的錯覺。
大概是因為晨安安還在他家,他沒裹浴袍,而是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郭河羌見他出來,站起來說:“我也去洗洗。”
景竹堵在他面前沒動,聞着他身上尤為突出的剩菜味說:“自己回家洗。”
郭河羌抓了抓後腦勺,眼神漂移了一下:“我家停水了。”
“那你帶換洗的衣服了嗎?”
“你借我一件吧,反正我們身材也差不多。”
“噗。”晨安安不厚道笑了,郭河羌身材魁梧,不說他是幹經紀人的,別人都會以為他是個保镖,而景竹身材修長,他的衣服怎麽可能會合适郭河羌。
郭河羌掃了晨安安一眼,無語的說:“大不了我裹個浴巾也行,反正這裏也沒外人。”
景竹不再攔他,放他進了浴室,而自己則用披在自己肩上的毛巾擦着自己濕漉漉的頭發,坐下來後,對晨安安說:“剛才你不是想說什麽嗎?說吧。”
“我只是在想,最好還是給大衆一個解釋。”
景竹擦着頭發的動作一頓,不解的看着她。
晨安安将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我們要說,但是只說一半。”
“說一半?”景竹困惑的重複了一遍,突然豁然開朗,明白了晨安安話裏的意思,他低聲笑了:“真有你的。”
“但是我還沒想好,什麽時候公布比較好。”晨安安苦惱的說。
“這個你不用擔心,顧瑩蝶肯定會發表道歉聲明的,到時候接着将我的聲明發出去,等時機一到,就宣布複出。”景竹将肩上擦水的毛巾拿開,放到了一邊,走到晨安安身邊,對她說:“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自己打車就行。”留在這裏她确實已經無事可做,而且一會郭河羌出來,晨安安可不想看對方圍着浴巾的景象。
景竹拉開了自家的門,紳士的做了一個請,不容拒絕道:“你害怕我知道你家地址?”
“當然不怕。”晨安安走了出去,欣然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路上晨安安悶着頭不說話,景竹和對方也不是很熟,找不到話題就安靜的開車,直到在一個路口,晨安安主動叫他停車,他才将車停了下來。
“我回去了,明天見。”晨安安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景竹看着她的單薄的背影,突然産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女孩就像是天上掉下來似的,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突然出現,雖然個性有些奇怪,但卻這麽堅定的支持着自己。
在晨安安要離開時,景竹對着車窗外的人喊道:“晨安安,謝謝。”
晨安安一個趔趄,詫異的回過頭去時,景竹已經開着車子離開了。
景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因為剛才那句話,他此刻的心情異常激動,體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澀,那聲謝謝就猶如當着對方的面親口承認,她用她的溫柔撫慰了自己的脆弱,這種感情以前從未有過,他甚至想要對着車外像瘋子一樣吼叫幾聲,來釋放自己難以排解的情緒。
但是很快手機鈴聲就打斷了他是思緒,帶上藍牙耳機,接通後,景竹聽到了晨安安的聲音。
“剛才你說了什麽?”晨安安淡淡的問,那語調平穩,看起來真是沒有聽到。
這句話就像是一桶冷水,澆滅了景竹心裏那奇異的激情,讓他明白了自己剛才那些羞澀、激動都是可笑的自作多情,對方其實什麽都沒有聽到。
他沉默了一下,要在說一次,缺少了剛才的沖動,他真的說不出口:“沒說什麽。”
“哦,那我挂了。”
景竹心情莫名的低落了,對方根本不在意,連追問都沒有……
而站在人行道上的晨安安挂掉電話後,開始納悶,現在的人是不是都有病,喜歡在別人身後吓人,剛才她因為景竹突然叫自己的名字,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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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天,果然如景竹所料,晨安安在網上刷到了顧瑩蝶的道歉視頻,在視頻裏她褪去平時那高傲外衣,哭得像個白癡,但是晨安安知道她哭成這樣的理由,因為她被學校開除了,背負了這種名聲,想必以後在社會上也會很難混下去。
但她還很理智,因為在她哽咽的發言中,說出的還是最有利于自己的說辭,大致就是将事情說成是因為看到景竹打了慕遠楠,氣不過搞出的事情。
她将自己塑造成了和慕遠楠毫無關系的死忠粉,一切都是自己護偶像心切,一時糊塗。
然後輿論果然被帶偏了,雖然人們譴責她的聲音沒有消失,但是更多的激起的是大家對景竹打人原因的揣測和好奇。
景竹的粉絲和其他人都一致開始要求慕遠楠和景竹出來做解釋。
看來就如景竹所說的,這就是公布的時機,不過晨安安不知道景竹到底有沒有明白,自己所說的只說一半的話。
但是讓她擔心還不止這些,輿論中出現了一些憐惜慕遠楠的言辭,因為慕遠楠有這麽一個粉絲,差點被牽扯其中,因為事情剛爆出的時候,也有人揣測會不會是他指使的,但是現在反而讓他得到了很多同情,很多人紛紛說要路轉粉。
他徹底從一個迫害者成了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