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打架

打架

看到淩寒摔下舞臺的消息，季苒苒立刻給淩寒打電話。

“我沒事，”淩寒的聲音溫柔中帶着笑意，“你不用擔心。”

“真的沒事嗎？疼不疼？”季苒苒心疼地問。

“真沒事，就一點淤傷，”淩寒說，“你哄哄我就不疼了。”

季苒苒臉一紅，小聲問，“怎麽哄？”

“好學生，來，給我念首情詩吧！”淩寒低笑。

季苒苒羞澀地低聲念，“君游東山東複東，安得奮飛逐西風。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聽不懂，”淩寒笑道，“換一首現代的。”

季苒苒想了想，又乖乖地念，“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為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還是聽不懂，有直白一點的嗎？”淩寒問。

季苒苒開始覺得淩寒是在故意逗她。但現在淩寒受傷，她只想百依百順。

于是她紅着臉，念，“我以數不清的方式愛你，我的癡心永遠為你編織歌之花環。親愛的，接受我的奉獻……”

淩寒捂住了眼睛。他忽然覺得，等待是能讓人瘋掉的事情。

季苒苒挂了電話，她很想去見淩寒，但現在是期末季，隔兩三天就有一場考試。她走不開。

“苒苒，你的東西。”姚瑤回來，給季苒苒順道帶了水果。

“謝謝。”季苒苒軟軟一笑，站起身，打算把水果分享給同學們。

她經過唐夢詩宿舍，恰好看到唐夢詩在打電話。

唐夢詩也沒關宿舍門，坐在自己的凳子上，氣憤地說，“這件事肯定是淩寒這個賤.男搞的鬼，他故意碰瓷摔下臺，陷害我們敏宏，虧我們敏宏還立刻跳下臺去扶他！”

季苒苒想不到，唐夢詩一個女孩子，罵人這麽難聽。她心裏氣得很，忍不住将一袋水果猛地朝唐夢詩扔過去。她還算克制，沒有對準唐夢詩扔，而是稍微偏了一點方向。

“唐夢詩，沒有證據的話，你不要亂說！”

“季苒苒，我忍你很久了！”唐夢詩走過來，指着那袋水果，大怒，“你給我撿起來！”

“你先道歉！”季苒苒不甘示弱。

“我憑什麽道歉？”唐夢詩質問。

“就憑你造謠中傷！”季苒苒瞪着她。

唐夢詩脾氣爆了，大罵，“我特麽哪裏造謠了？果然粉随主子，你們淩寒也賤，粉絲也賤！”

“你罵誰呢！”季苒苒不會罵人，氣不過，沖了上去。

兩個女孩兒打成一團，很快有同學過來将她們分開。

季苒苒只敢拽唐夢詩的頭發。但唐夢詩打架挺狠的，将季苒苒臉上抓了幾道口子，還摁着她的頭往床邊的扶梯上撞。

好在季苒苒沒有大礙。

“你這個傻瓜，”姚瑤給她處理傷口，語重心長地教訓她，“唐夢詩是本地人，體格比你健壯多了，脾氣也火爆。你跟她正面扛幹嘛呀？”

季苒苒悶悶地說，“我就是生氣，沒想太多。”

“下次別這麽莽撞了，”姚瑤說，“追星也要有度啊。”

“我知道，謝謝你。”季苒苒低低應聲。

淩寒對她的意義，別人不懂，她不能、也不需要殷殷解釋。

因為沒有人将這件事報到輔導員那裏，所以季苒苒和唐夢詩也沒有受到批評教育，只是兩人再也沒有正眼看過彼此。

寒假來臨，季苒苒發信息問淩寒的時間安排。

淩寒回複，“你先回家去，乖乖等我。最遲臘月十五去找你。”

季苒苒喜笑顏開地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臘月十五淩寒抱歉地給她打電話，“公司又給我們接了一個gg，我要晚幾天回去了。”

“嗯，沒事，”季苒苒軟軟地說，“就是你要注意身體，別太拼了。”

“我知道，”淩寒輕輕一笑，“想你。”

季苒苒低聲說，“我也一樣。”

但是一直到臘月二十四，淩寒都還沒有回來，劉敏和季國新還未放假。

夫妻倆怕季苒苒無聊，幹脆讓她先回鄉下去陪爺爺奶奶。

季苒苒不好拒絕，也想念爺爺奶奶，就答應了。

二十六這天，她在回鄉下的巴士上接到了淩寒的電話。

“我回來了，接你去吃午飯好嗎？”淩寒柔聲問。

季苒苒有些可惜，“我回爺爺奶奶這來了。”

“那我去找你。”淩寒立刻就說。

“你……別來了，”季苒苒猶豫，“鄉下條件不好，你又沒來過，迷路了怎麽辦？”

“哪那麽容易迷路。”淩寒失笑，“而且我接了一個電視劇，初四就要到影視基地。你這次不見我，之後幾個月要見都不容易了。”

“你好忙啊！”季苒苒不禁有些委屈，悶悶地把地址報給了他。

“乖，等我，大約兩個小時到。”淩寒輕聲說。

巴士搖搖晃晃地在鎮上停了下來，季苒苒站在一家銀行前面，給奶奶打電話。

老人家用手機不熟練，挂斷了兩次才接通。

“奶奶，我還有半個小時到鎮上，”季苒苒紅着臉撒謊，“我肚子餓了，到了鎮上先吃點東西再回村裏去。你們先吃午飯，不用等我了。”

大概是信號不太好，那邊響了一陣雜音，然後才傳來老人答應的聲音。

季苒苒找了家面館，一邊吃面一邊等淩寒。

不到兩個小時，她看到了淩寒的車。

淩寒沒有下車，而是搖下車窗沖季苒苒招手，“上來。”

季苒苒上了副駕駛座，淩寒将車窗鎖上。

季苒苒奶奶打電話來催了，“苒苒，你怎麽還沒到？”

“我買了點東西，這就回。”季苒苒回答。

淩寒笑着看她撒謊，等她挂上電話，說，“走，我送你回家。”

“先帶你找招待所。”季苒苒搖下車窗四處打量，“條件不好，你将就一下。”

淩寒順着她。

季苒苒找到目标，帶淩寒過去。結果她感覺哪裏不對勁，回頭打量淩寒。

陽光下的淩寒，穿着深色大衣，帶着多年前季苒苒親手織成的圍巾。骨節分明的手腕上，同樣是季苒苒曾經送的轉運手鏈。

但他雙手空空。

“你的行李呢？”季苒苒問，“在車上嗎？”

淩寒微笑，一點也不着急，“沒帶。我是從去你家的路上直接過來的。”

沒辦法，季苒苒先帶他去買換洗衣物和日用品。

雖然是同一個行政市，但是市區和鄉下的方言口音并不相同。季苒苒自己倒還好，但她擔心淩寒聽不懂。

“你聽得懂他們說話嗎？”季苒苒問。

淩寒微笑着搖頭。他聽得懂一個大概，但是更寧願看季苒苒說。

季苒苒只得紅着臉幫淩寒買內褲和秋衣。

“要多大碼的內褲？”老板娘熟門熟路地問。

季苒苒手足無措，“我……我不知道，你看着呢？”

老板娘看了一眼淩寒，拿了兩條，往季苒苒面前湊，“你看看這樣子的可以不？”

季苒苒的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恨不得捂臉，“拿……棉的，穿的舒服就行……”

季苒苒辛苦地和老板娘交流的時候，淩寒就笑着在一邊欣賞季苒苒局促又勇敢的樣子。

她很勇敢地在照顧他。

季苒苒燙手似的把裝着內衣褲的袋子交給淩寒，囑咐，“要洗一洗才能穿。質量不好，你将就一下。”

她這句話說的是普通話，老板娘聽懂了，立刻就說，“我家質量可好哩，不信你到處去問問。”

季苒苒紅着臉拉淩寒走了，帶他去買日用品，認真地挑選牙刷、毛巾，甚至拿了一串衣架。

想了想，她又拿了幾份幹糧。

兩人提着大包小包來到招待所。

小鎮雖然并不發達，但也是通了網絡，普及了手機的。尤其是年關，年輕人都回來了。

季苒苒擔心淩寒被人認出來，用自己的身份證給淩寒開房。

淩寒看着季苒苒認真地為自己安排，十分享受。

季苒苒提着購物袋剛走進房間，淩寒推了她一把。

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人用腳帶上房門，将季苒苒抵在牆上，強勢地親了一遍。

“等我到二十二歲，我們就結婚，好嗎？”淩寒低聲說。

季苒苒有些羞澀，但結婚這種事她自己也想過，所以也沒有十分不好意思。

她眨了眨眼睛，奇怪地問，“可你們不是不能戀愛結婚嗎？”

淩寒微笑，問，“所以之前你說有學業，不能和我談戀愛的話，果然是騙我的吧？”

季苒苒低下了頭。

淩寒擡手捧起了她的臉，看着她的眼睛，笑，“怎麽辦？你對我這麽好，我不想放你回家了。”

季苒苒霎時緊張不安，臉紅成晚霞，掙紮着想退出他的懷抱。

“逗你玩的呢！”淩寒低笑，不松手，額頭抵着她的額頭，“你只要負責答應嫁給我就好，別的我來負責，好嗎？”

季苒苒還未開口，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季苒苒爺爺又打電話來催，“苒苒，你還沒回嗎？要不我請個堂叔去接你？”

季苒苒看了眼目光幽怨的淩寒，羞窘地說，“已經在路上了，快到了。”

挂上電話，她拿起自己的包，急匆匆說，“我得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找你。你塞點錢，看看老板家能不能讓你搭個夥。”

“我知道了。”淩寒笑着看唠叨的可愛女生，“明天我去接你。”

“不要，”季苒苒下意識就說，“你開車過去會很顯眼。”

“那我弄個自行車去接？”淩寒改口問。

“也不要，”季苒苒心情正急迫，說話沒有思考，“村裏人固定，忽然來個陌生人也會很顯眼的。”萬一被人撞見他們在一起，傳到季苒苒爺爺奶奶耳朵裏，再被劉敏夫妻知道了，就不好交代了。

氣氛忽然靜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