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芙蓉帳底奈君何

芙蓉帳底奈君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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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掌印又召集我等,定有重大任務!”佘七郎在屋外對着昭定衛訓話,“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明白了嗎!”

“是!”

佘七郎退後一步,畢恭畢敬道:“掌印!有何吩咐!”

肖铎嚴肅道:“……買夜宵。”

此言一出,佘七郎傻了般擡頭看着肖铎,昭定衛面面相觑,空氣都安靜了。

一大堆西蜀夜宵裝在盒子裏,一盤又一盤擺在慕容時慢面前。慕容時慢拿起筷子,挑起兩根土豆絲放進嘴裏,細細品嘗着,久久沒有說話。

肖铎在一旁看着有些緊張:“不合胃口啊。”

慕容時慢擡頭,有些猶豫不決:“……好菜是好菜,可惜都不是有血有肉,靈魂豐滿的西蜀夜宵。”

肖铎思考了一會兒,還是不明白,便低頭問她:“那什麽才是有血有肉,靈魂豐滿的西蜀夜宵?”

慕容時慢看着肖铎,慢慢露出了微笑。

“跳水蛙,火爆雙脆,辣子雞,爆炒肥腸,毛血旺!哇……都是我愛吃的。”慕容時慢回頭,改用一口麻溜的西蜀話,“老板兒!來一個蛋炒飯,等一會兒再幫我炒一個辣子雞,我打包帶走哈!”

“要得嘛!”

“哎,吃啊,別客氣。”慕容時慢回頭見肖铎一動不動,便勸他。

“涼粉兒來咯!”老板也是一口西蜀話,給他們端上菜。

“哎老板兒,你一會兒在前面去幫我要個跷腳牛肉,還有宜賓燃面,來份素椒的。哎,多燙點豌豆尖,然後再來一份缽缽雞。”

“要得,我這就去,你等一哈。”

“好!”慕容時慢高高興興地回頭,看到肖铎一臉疑惑。

“什麽尖?什麽雞?”

“別管了,快吃吧。”

肖铎搖了搖頭:“你這哪還有點帝姬的樣子,操着一口地方話,還吃這麽多辣味東西,這要是換宮裏任何一人,怕是都認不出來。我記得你以前在宮裏,什麽山珍海味都入不了你的口。”

“我都十年沒吃了,十年啊!再說了,我一個西蜀人,哪裏吃的慣那麽清淡的飲食啊。”

肖铎正要動筷,一直小狗在慕容時慢身邊叫,可憐巴巴地看着她。肖铎歪過頭看了一會兒:“我把它趕走。”

“不用,難道我還怕一只狗不成。”慕容時慢說着,就從碗裏取出肉,喂給小狗。

看慕容時慢一直喂它,肖铎急了:“欸,你別光顧着喂狗啊,自己也吃。”

但她置若罔聞,喂得起勁。肖铎皺了皺眉,沒辦法,就從自己的碗裏取出肉,放在慕容時慢的碗裏,結果直接被她拿去喂小狗了。

肖铎無奈,嘆了口氣,又拿了一塊肉,遞到慕容時慢面前:“喏。”

慕容時慢看都沒看,毫不猶豫地張嘴吃下。肖铎見此,春風滿面。就這樣,他喂她,她喂狗,就這樣吃到了半夜。

肖铎飲了口茶,看着慕容時慢笨拙地打包:“你這是幹什麽?”

“打包啊。在西蜀驗證一道菜究竟好不好吃,只有一個準則:那就是看你會不會打包回家煮面。這是西蜀人對美食最大的尊重了。明早煮面。太多年沒打包了,都綁不清楚了……好了,走。”兩人起身,肖铎自然地把慕容時慢手裏的東西拎在自己手上。

“欸!女娃娃!吃個飯不要把狗丢個噻!做人不要這個樣子嘛。”老板叫住慕容時慢。

“這不是我的狗。”

“幺娃兒,這怎麽不是你的狗嘛,我都看到你喂它喽。你男的一直喂你,男的是你男的,那狗嘛,也肯定是你的狗了噻。你趕緊拿起走嘛。”

“咳咳。”肖铎盡量掩蓋住自己臉上的表情,“這狗與你緣分匪淺,就抱回家吧。”

“總不能讓一只狗給訛了吧。”

肖铎沒忍住自己笑了起來,慕容時慢看看他,又看看它,見它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一軟,把它抱起來了。

回家路上,肖铎說:“這是好事啊,從今以後,我們就是有狗的人了。”

“唉,我抱回家,自己又養不了。夏青總說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去養小動物。到底是我伺候它們,還是它們伺候我。”

肖铎笑了笑:“以後我養就是了。給取個名字吧。”

“……它剛剛眼巴巴地看着我……不如就叫巴……”慕容時慢上下打量肖铎片刻,“公公。”

肖铎皺眉,而後深吸口氣:“好名字,就叫巴公公。”

慕容時慢颠了颠巴公公:“巴公公。”

肖铎看巴公公眼巴巴盯着慕容時慢,呲笑了一聲:“你們倆長得還挺有親緣。”

慕容時慢傻了,低下頭看巴公公,反應過來:“你說我是狗?可以啊肖铎,膽子大了啊?你才是狗呢!叫!”

“叫什麽?”

“爹!”

“哎!”肖铎毫不含糊地應了一聲,轉身就走。

“欸!”慕容時慢追了上去,給了肖铎一腳,随後又開開心心地貼着肖铎走,走遠了才道:“我好像忘了件事啊……”

“什麽事?”

“我忘了打包辣子雞了。”

肖铎看着慕容時慢,啞然失笑。

“巴公公……跳個舞。巴公公……轉個圈圈。巴公公……”慕容時慢抱着巴公公玩兒得起勁。

“好啦……別玩兒了。巴公公洗了個澡你讓它舒舒服服地睡一覺。你也剛完洗澡快點進被窩。”夏青把巴公公抱到一邊,給慕容時慢蓋好被子,“我把巴公公帶我那兒睡,不影響你,蠟燭給你留着哈。哦對了,這是壇米酒,你要是睡不着,可以稍飲幾杯助眠。早些歇息。”

“知道了——”

慕容時慢在床上翻來覆去有一會兒,聞了會兒香薰,就爬起來開了壇子喝米酒。

“還挺好喝的。”慕容時慢沒喝過米酒,小時候娘親不讓,長大後都是喝宮廷的果酒,自然覺得新鮮。

另一邊,肖铎褪了外衣準備就寝,房門被敲了幾聲,便去開門。結果穿着寝衣的慕容時慢直接跳到了肖铎身上。

“欸!帝姬!”肖铎連忙用腳關上門,麻利地鎖上,輕輕拍着慕容時慢的背輕聲哄着,“怎麽啦?喝酒了?怎麽穿這麽少?不能這樣穿的會着涼的,我給你拿件衣服。”

“不要不要!”慕容時慢使勁蹭着肖铎的脖頸,“我剛剛喝了米酒……本來還覺得挺好喝的……可是現在覺得好熱啊……”

“啊?”肖铎連忙把慕容時慢放下來,看着她臉頰通紅,把手覆在上面,“幹嘛喝酒了?”

“睡不着啊……”她微醺的樣子不知道多可愛,聲音都軟糯了,“你想喝嗎?”

“我不——”

肖铎話音未落,慕容時慢就摟着他的脖子,踮起腳吻了上去,米酒的香氣充斥在肖铎的口腔。于是他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分開之後,慕容時慢眼神迷迷糊糊的:“好喝嗎?”

“……好喝。”

“我今晚可以和你睡嗎?我真的睡不着。”

肖铎強忍心中的狂喜,憋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嗯。”

“這麽晚了還熏蚊子呀……”

肖铎耐心道:“此處偏僻,又臨水,格外招蚊蟲,我怕你晚上會被叮。”

肖铎把熏壺挂好,躺到床上,想給慕容時慢蓋被子,卻見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怎麽?”

“你……怎麽會這麽好看。”慕容時慢雙手捧着肖铎的臉,笑得傻傻的。”

肖铎也不動,就這樣半撐着身子任她摸自己的臉。又見她嗅了嗅鼻子:“你好香啊。是用了什麽香薰嗎?”

“沒有,我不用這些。”

“可你身上真的好香。”然後一把拉過他的後脖,讓他靠近自己。接着把鼻子湊近他,一下又一下地聞着。他正覺得有些不自在,慕容時慢忽然擡頭看他,親上了他的喉結。

肖铎瞬間瞳孔放大,一下子躺回原位,肉眼可見的緊張:“別,別亂動。”

“怎麽了?”慕容時慢滿眼戲谑,俯身又想吻,被肖铎一把擋住,卻不小心扯開了她的寝衣,露出了雪白的肩膀。

肖铎連忙坐起身把慕容時慢的衣服整好:“快,快睡吧。”

“可我不想睡,我都說了我睡不着。”

“……”

“不對……”慕容時慢扶着腦袋,“我想起來了……你還記不記得我中迷香那一次?是不是……也是這樣?”

“……我,我不想冒犯你……”

“……可是我想冒犯你。”

慕容時慢吹滅了最後一根蠟燭,整個房間陷入黑暗之中,只剩窗外的夜色。夜色朦胧,空氣中傷佛飄蕩着一層淡淡的霧氣,星光氤氳,夜幕缥缈如紗。

……

他因緊張和難以壓抑的欲望而喉結滾動。随即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在黑暗中,手心是無法言喻的雪膩香酥。

靜谧的夜晚,空氣中只剩……

一彎新月懸于漆黑的夜空,倒映在池水之上,水面猶如一面平整的明鏡。夜風吹過,水面泛起陣陣細碎的漣漪,波光粼粼,令人眼花缭亂。樓影幢幢,隐約映出樓裏晃動的人影,幾不可辨。

一夜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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