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哥哥,等等我

第三十四章 哥哥,等等我

白岌聽了這話愣住了,江危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态度變得這麽冷。

“哥哥,你——”白岌話說到一半,發現江危已經鑽進了床鋪,刷地一下把床簾拉上了。擺明了就是不想搭理他。

白岌望着緊閉的床簾,眸色沉了沉。他在想自己到底是哪裏惹江危生氣了,可是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到。他也不敢問江危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怕惹江危厭煩。

晚上,江危躺在床上,想到今晚他跟林榆白看完電影出來又遇到了白岌,他跟那個女生有說有笑的,不過還好白岌沒有發現他。

他江危以後還是不要貪圖跟白岌相處的美好時光了,因為白岌是屬于那個女生的人,為了不讓自己陷得太深,他應該趁早跟白岌劃清關系。不要再這麽模棱兩可下去了,這樣子,無論是對他,還是對白岌和那個女生,都是最好的交代。

第二天,江危收拾好想去實驗田那邊看看,他前腳剛出門,白岌後腳就跟了上來。

江危回頭看了一眼白岌,後者沖他明朗一笑,想到白岌是個有女朋友的人,他們待在一塊不會有好結果,反倒是會讓他拼命摁滅的念頭又複燃起來。

江危冷着臉:“你沒有自己的事了嗎?怎麽老是跟着我?”

白岌嘿嘿一笑:“哥哥的事不就是我的事情嗎?”

江危聽了這話,在心裏嘆了口氣,擡眸望着他:“白岌,我沒跟你開玩笑,我現在很嚴肅地告訴你,我不喜歡你整天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跟在我身邊,這樣子讓我很煩。”

江危說完就走了,剩下傻愣在原地的白岌。

看來他跟江危相處了這麽久,江危還是不喜歡自己,是自己太過于死纏爛打了,惹江危厭煩了嗎?

剛才江危看他的眼神是那麽的冷,那麽的厭惡,他喜歡江危,可是江危不喜歡他就算了,還厭惡他。

想到這,白岌感覺眼眶一熱,眼淚就要沿着眼眶往下落了,他擡起手豪爽一擦,吸了吸鼻子,轉身回了寝室。

寝室裏面蔣文博剛起床,此時正刷着牙,看到白岌紅着眼眶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他含糊不清問:“四哥,你怎麽啦?被人打了?”

白岌怒道:“你TM才被人打了,誰敢打我?”

蔣文博聞言點了點頭:“也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他驚訝道:“不對呀,你不是跟着六江出去了嗎?怎麽就你回來了。”

白岌聽了這話,氣得捏起拳頭就想往蔣文博臉上砸去:“你Tm有完沒完,哪那麽多問題?老子愛什麽時候回來就什麽時候回來。”

看到白岌這麽暴躁,蔣文博內心直呼:又是四哥吃錯藥的一天!不對,應該是沒吃藥的一天。

江危在實驗田裏給他新培育的藍玫瑰除草,順便用他新研制出來的肥料給它們施肥,最後再澆個水。

早上還有些冷,可是中午氣溫就上來了,頭頂的太陽非常大。

江危頭上戴了一個麥稈帽,拿着一把小鐵鍬,蹲在藍玫瑰邊上,正小心翼翼地把在植株之間沿着縫隙生長的草給拔了。把草拔了之後,再把事先準備好的肥料放下去。新品種的藍玫瑰培育非常講究,其中施肥這一項工作就必須精細到毫克,不然如果施肥過多可能會灼燒壞植株根部。

“江危啊!這麽大太陽還來實驗田啊?”

頭頂響起一道雄渾有力的嗓音。

江危忙擡頭去看,入目的是一個穿着樸素白襯衫,皮膚呈小麥色,兩鬓有些斑白,戴一副着黑邊眼鏡的男人。

江危站起來,笑着打招呼:“南教授!”

南教授手中拿着幾棵植株,用手指了指頭頂上惡毒的太陽:“這麽大太陽,可以下午再過來的,要注意身體啊!”

江危看了一眼南教授手中拿着的植株:“南教授,你這是準備拿這些去種嗎?”

南教授點了點頭:“噢,是的,這是我在家最新研究出來的一批樹苗,想着拿到實驗田這邊種一下,看看預期成果。”

江危把手中的小鐵丘放下,道:“那我幫幫您吧。”

江危跟南教授在實驗田找出了一片空地,江危拿着鋤頭挖坑,頭頂的太陽毒辣,很快江危額頭上滲出的汗水就沿着臉頰滑落。

南教授一邊把樹苗放進挖好的坑裏,給樹苗回着土,“江危啊,怎麽看你今天臉色不是很好,平時要注意休息啊,學校的保研名額,我會盡力替你争取的,你不要太擔心了。”

江危笑了笑:“謝謝南教授,我可能只是昨晚沒有睡好而已。”

南教授和藹可親道:“遇到什麽困難都可以跟老師說的,我也會盡力去幫你。”

江危心裏升騰起一股感動:“謝謝教授,我沒事。”

南教授:“你啊!就是喜歡把煩心事藏在心裏,不喜歡說出來,要知道長久這樣子對身心健康不好的。”

江危何曾不知道自己這樣子對身心健康不好,但是又有什麽辦法呢?他只是已經習慣這樣子了,習慣靠着自己去消耗不良情緒。

江危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眼底揚起一絲笑意:“謝謝南教授關心。”

兩個人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着,不過多數是南教授提出的話題,他聊起江危往後的規劃,又問道:“江危啊,你看你都大三了,怎麽不試着談個女朋友啊?”

江危聞言愣了一下,笑了笑:“南教授,這種東西要看緣分的。”

南教授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不不不,有些東西要靠自己去争取,不然有緣分最後也會錯過。”

江危這時候腦子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和白岌,他們這屬于有緣無分吧。他心裏泛起一股酸意,最後他點了點頭:“您說得對。”

過了許久,兩個人終于把小樹苗種完了,南教授看着陽光下那一排排迎風招展的小樹苗,欣慰地說:“哎呀!看這小樹苗多茁壯啊!多虧了你的幫助。”

江危淡淡一笑:“沒事。”

這時候,他們身後響起一道帶着笑意的明媚嗓音,“老師和江同學,喝水呀。”

江危聞聲轉過頭去看,看到白岌手裏拿着兩瓶水正笑着看着他們,陽光下,白岌帶笑的雙眸猶如淬了火般的明亮,又好似有清江水在流淌。

好漂亮的眼睛。江危匆匆望了一眼忙把目光錯開了。

南教授接過了白岌遞過來的水,笑眯眯道:“謝謝同學,不過,你跟江危認識是嗎?”

白岌聞言瞥了一眼江危,後者看都沒看他,他眸色深了深,臉上堆起一絲笑意:“我跟江危是室友。”

南教授點了點頭:“這樣子啊,那你們兩個人聊,我先回家了,出來這麽久你們師娘又該叨叨了。”

江危跟南教授揮手告別:“南教授再見。”

白岌看到南教授走遠了,再次把水遞給江危:“哥哥,喝水。”

江危咬了咬幹渴的唇,面不改色道:“我不渴。”

自從早上那件事後,白岌就猶豫着自己到底要不要過來找江危。幾經考慮之下,他還是過來了,因為他覺得如果因為這點小事跟江危這麽別扭下去,那他們兩個是不會有結果的。

白岌站在原地,拿着礦泉水的手抖了抖,雖然已經預料到是這種結果,可是真的聽到江危對他說着冷血的話時,他內心還是會忍不住非常傷心難過。

他垂眸看到江危臉上流淌下來的汗水,拿出紙巾就想幫江危擦,可是紙巾還沒有觸碰到江危的額頭,就被江危伸手用力甩開了,“白岌,你自己注意點分寸,別動手動腳的,畢竟我們沒有那麽熟。”

江危說完摘下頭頂的麥稈冒,收拾好地上的工具,往器材室走去。

白岌見狀去搶江危手裏的工具:“哥哥,我來幫你。”

江危剛說完“不用”,可白岌已經把他手裏的工具都拿走了。

江危在心裏面嘆了口氣,罷了,既然白岌硬要幫他拿,那就随他去吧。

江危把麥稈帽放好,又将一把用來除草的小鐵丘按照分類标準放到相應的架子上,可是因為架子下面和中間的位置都擺滿了工具,只有最上面一層有位置。江危微踮起腳把小鐵丘放上去,可放好東西他剛想轉身離開時,身後的架子忽然因為重心不穩向前倒塌,眼看着架子就要往江危身上倒去。

“小心!”這時候白岌飛一般地沖了過來,用手穩住了那排架子,同時把江危圈在了自己的雙手跟架子之間騰出來的空間。

因為空間狹窄,白岌跟江危靠得很近,近到江危遖峯能清楚地聽到白岌沉重的呼吸聲,還有他呼出來的帶着溫熱的氣體。江危眼睫不停地撲扇着,他擡眸望着白岌,他發現自己心髒怦怦直跳,他試圖壓抑一下內心的悸動,可是他越想控制,那心跳加速得更加嚴重。

很快架子穩當下來了,江危一把推開白岌,急匆匆地跑出了器材室。

白岌望着江危離開的背影,飛快地追了上去。

“哥哥,你等等我。”

聽到白岌在後面喊,江危卻像腳底踩了風火輪一樣,走得嘎嘎快。

他們就這樣他追他逃地走了一段路。

忽然,江危聽到前面有人喊他,“江危,可算是讓我逮到你了。”

這是一道尖細中又帶着濃厚地方口音的嗓音。

聽到這個聲音,江危幾乎是本能地感覺腦袋如同被雷擊了一般轟隆一響。

這個聲音!是陳佩?!

他循聲而望,果然看到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站着一個女人,女人頭發一半将近花白,用一根頭繩亂糟糟地綁起來,臉上布滿皺紋,雙眼渾濁無光,穿着一件紅色的連衣裙,手裏拿着一個半舊的小挎包。

兩個人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江危幾乎是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句:“陳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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