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實踐
第24章 實踐
溫虞抓在他衣服上的指尖驟然收緊,竭力不讓自己發出任何奇怪的聲音。但好在這一次,江耀沒有再過度地戲弄他,很快就從他嘴唇前退開,若無其事地與參會人員說起話來。
整個對話的過程中,對方的手臂始終壓在他腰上,将他按在腿上動彈不得。溫虞從虛驚中恢複過來,臉上還殘存有幾分心有餘悸。
他一雙眼睛緊緊盯着江耀的手,唯恐對方再做出更加出格的舉動來。
但江耀沒有再将注意力分給他,而是神色專注開始地點評彙報內容。溫虞困惑又莫名地打量他,最後是聽不懂也不感興趣,想要起身回房間去睡覺。
察覺到他輕掙的動作,江耀的手指滑入他衣擺下,指尖輕輕勾住了他的褲腰。伴随着溫虞起身的動作,他腰後的褲頭松緊帶瞬間拉大繃緊。
溫虞維持着半坐半起的姿勢,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到江耀在從容結束發言的同時,毫無預兆地松開了勾住他褲頭的手指。
一聲微小卻清脆的動靜響起,被江耀拉開的褲腰松緊帶,又貼着他的後腰皮膚打了回去。溫虞腰背陡然僵直起來,在短暫陷入沉寂的電腦屏幕前,轉頭羞憤不已地對上江耀目光。
江耀眸中笑意隐隐浮現,含帶少許安撫性的意味,将他重新抱回自己腿上坐好,掌心覆上他羞得滿面通紅的臉頰。
幸而這聲動靜不算大,電腦那頭似乎無人留意,很快又傳來了說話人聲。主持會議的人開始收尾,江耀也不再待在裏面,關閉會議軟件退了出來。
至此溫虞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氣,難掩面上期待地看向他開口:“沒別的事我就——”
江耀并未開口接話,察覺到再次鑽入衣服裏的手,溫虞的話音在愕然中戛然而止。他眸光忐忑地低下頭去,卻只來得及看見男人手腕上熟悉的表盤,從自己的視線邊緣區域一閃而過。
下一秒,腰後傳來觸感清晰的涼意,是江耀那塊手表的表盤玻璃,輕輕撞在了他的後腰皮膚上。
溫虞被冰得微微挺起腰來,對方的玻璃表盤卻沒有繼續停留,而是開始沿着他的腰椎一路往上。圓圓的玻璃如同流動的活水般,緩慢延伸着撫過他光滑的背脊,不斷留下冰涼的觸感與癢意。
它最後停在了溫虞的肩胛骨上,像是漫不經心地把玩,又像是愛不釋手地撫摸般,表盤上的玻璃輕輕刮過他的肩胛骨。
背脊上傳來難以忍耐的癢意,溫虞伸出一只手去撓,臉卻被江耀掰向反方向。
“什麽叫沒別的事?”對方輕笑着捏住他耳垂,“小少爺,你該不會以為,只有接吻就結束了吧?正經事還沒開始呢。”
耳朵自耳垂往上到耳朵尖,都跟着爬上鮮豔欲滴的緋紅,溫虞連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什、什麽正經事?”
江耀掐住他的腰懶懶反問:“你說呢?溫小少爺。”
溫虞拼命地維持住鎮定,只覺得被他掐住的地方,都跟着隐隐發燙起來。他強忍着膽怯咽了咽口水,努力擺出一副老成的模樣道:“那、那也要先回卧室。”
“卧室?”江耀唇邊挑起幾分哂笑意味,“溫虞,你該不會一直都以為,這種事只能在床上做吧?”
溫虞面上呆了呆,直覺他是在嘲笑自己見識少,硬撐着臉面不悅地還嘴道:“……不然呢?”
江耀将他從腿上拉起來,“看過小電影嗎?”
“看過。”溫虞的語氣頓了頓,略有難以啓齒地補充,“……都是在床上。”
江耀跟着從椅子裏站了起來,“方越沒帶你看別的?”
“沒有。”他下意識乖乖接話,随即才記起自己是成年人,又抱着挽回臉面的想法強調,“我自己也會看,不需要別人帶。”
“知道了,你會看。”男人語調散漫而随意,伸出雙臂将他困在書桌前,自言自語般壓低了嗓音,“現在帶你看是不是來不及了?”
溫虞不明就裏地蹙眉望向他。
“實踐和理論,哪個更能讓人記憶深刻?”江耀問。
冷不丁聽他語氣正經起來,溫虞一臉無知無覺地答:“實踐。”
江耀聽完,若有所思地點頭,“與其帶你看小電影,不如我手把手來教。”
“教什——”溫虞神色慌張地脫口而出。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就先被江耀掐腰抱高,放在了身後那張寬大的書桌上。
江耀伸手抱住他的後背,以防他為拉開距離往後倒,“教你怎麽在書房裏……”他貼近溫虞耳朵緩緩低語。
“畢竟,”淺嘗辄止的吻挑逗般落在他頸側,江耀單手慢騰騰解開他的睡衣扣子,“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你說對嗎?”
“我、我——”驚慌之下無路可逃,溫虞抱住他的指尖喊,“我還沒喝牛奶!”他一秒變臉,表現得委屈又可憐,“不喝牛奶我睡不着。”
情急之下,他甚至以假亂真地吸了吸鼻子。
江耀松開他的睡衣口子,将他那張委屈巴巴的臉擡起來,“睡不着?那給你喝點別的。”
“什麽別的?”溫虞可憐地吸着鼻子問,“也是甜的嗎?”
江耀低眸思考了一秒,“大概不太甜。”
說完以後,他又湊近溫虞臉邊補充了句什麽話。
聽清楚他話裏的形容以後,溫虞的臉色堪比打翻的顏料般精彩,先是大驚失色與不知所措,繼而羞憤欲死地燒紅了一張臉,止不住地在心底大罵江耀不要臉。
但嘴上說歸說,看溫虞全程閉眼的緊張模樣,再加上書房裏沒有事先準備,江耀最終還是沒有将他壓在桌上做。
他抱起脫掉衣服的溫虞往外走,把人帶去了自己臨時睡的主卧。
往後再發生的那些記憶,除了前期較為清晰的痛感,其他對溫虞來說都有些模糊。他分明半點力氣也沒有費,卻像是跑了十圈那樣累。這樣濃烈的疲憊與乏力感,堪比他從餐廳洗完碗回來那晚。
他的意識很快就陷入混沌,在鋪天蓋地湧來的倦意中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醒來時,江耀似乎已經離開很久。他依舊睡在主卧那張床上,睜開眼睛清醒的那個瞬間,酸痛與疲倦交織着湧向全身,裹在被子中的皮膚變得幹涸而粘膩。
這遠比他在餐廳洗碗更加糟糕。
昨晚的許多畫面與感覺,變成了他腦海中難以啓齒的記憶。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別人做這樣親密的事,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為了生活和錢爬上江耀的床。
他越是不想再去回憶,昨晚的畫面就越清晰地浮現。他不知道第一次會這樣痛,但隐約間還記得,在最初的痛感過去以後,自己似乎也很快沉溺其中——
溫虞紅着臉驅趕腦中思緒,心煩意亂地扯高被子蓋住臉。
照江耀出現的頻率來看,接下來幾天對方應該不會再來。暫時收起要怎麽面對江耀的煩惱,溫虞不由得捂在被子裏長出一口氣。
他動作慢騰騰地起床去洗澡。
阿姨給他放好熱水,就有事出門了一會兒。溫虞泡完澡出來,阿姨還沒有回來。廚房裏留了飯菜,他餓得肚子叫去廚房裏找時,聽到客廳外的玄關口傳來門鈴響。
溫虞心下覺得奇怪,但想到前幾天,也總有人送東西上門,在原地停留了幾秒,才不情不願地挪着步子,慢吞吞地走過去開門。
心中篤定敲門的是外賣或快遞,他甚至都沒想過要去看門外監控,就直接将門打開了。
從門後露出來的那張臉,既不是外賣員也不是快遞員,而是含帶幾分探究意味的沈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