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1
他們都沒有提昨天晚上的事情,李多司不提是出于對尤尼西爾的禮貌,他并不知道omega的生理反應原來是這樣的。
即便知道之後,他也沒有去細想,因為……那真的太色了。
在腦海裏想的多了總覺得像在意*一樣。
而尤尼西爾沒有提,則是不知道他在打着什麽主意,畢竟他是最會得寸進尺了。
可早上醒來,除了那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他竟然意外的老實。
于是,他們這一路上看起來比昨天還要平靜。
但也到此為止了。
或許是李多司的運氣在昨天用完了,他在茂密的叢林裏遇到了一頭野狼。
那是一頭毛發粗硬,眼睛猩紅的雄狼,對方四肢踩地,弓着背,露出了還滴着鮮血的獠牙。
他們無意中闖入了對方狩獵的領地。
因為就在地上,躺着一只修長肥美的鹿。
李多司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只覺得那頭鹿一眼看過去的瞬間就勾起了他的食欲。
“待會兒我吸引它的注意力,你往後跑。”
他站在尤尼西爾的身前,眼神一刻不落地盯着對面那頭野狼。
這比他在外圍獵殺的那頭明顯要更強壯,戾氣也更重。
面對如此充滿威脅性的野獸,他不能動,也不能露出一點害怕的表情,一旦他表現出退讓,對方就會兇狠地撲上來。
“好,你一定要幫我争取足夠的時間。”
聽着身後尤尼西爾帶笑的聲音,他眼眸一動,這個時候尤尼西爾還在開玩笑,這就代表這頭野狼他可以對付。
但是,可能需要聰明一點的做法。
只是他不太想投機取巧呢。
只一個挪腳的動作,惡狠狠盯着他的野狼立馬向他撲了過來。
而他也沒有躲,因為他的身後就站着尤尼西爾。
拿出藏在腰帶裏的匕首,死死地卡在了野狼的獠牙裏,濃重腥臭的鼻息帶來極致危險的壓迫感,可李多司連眼神都沒變。
尤尼西爾沒有跑,他當然也不需要跑,他站在樹上,随手捏死了盤踞在上面的紅花蟒,又順手打了個蝴蝶結丢在地上,眼神自始至終的落在李多司身上。
在看到李多司不閃不避選擇用匕首硬抗的時候,他就皺起了眉。
李多司是個聰明人,但他卻選擇了最笨的方法。
他的力道當然不如一頭正在進食的野獸那樣強大,很快就被推着撞上了樹幹。
之前被尤尼西爾砸在石頭上的時候,他的後背即便沒有骨折,傷的也絕對不輕。
一種強烈的鈍痛讓他的意識無比清醒。
長腿用力,側身避開的同時,他握着匕首狠狠劃過野狼的嘴角。
這需要他付出非常大的力氣。
很笨,非常笨。
尤尼西爾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李多司在以卵擊石。
此時看着他的衣服被撕裂,而對方卻還以手中的匕首硬抗的時候,他幾乎忍不住要跳下去,同時,他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煩躁。
但他卻不能在這個時候發出聲音讓他分心。
因為他能感覺對方在利用這頭野狼訓練自己的力量。
只是李多司受傷了。
從肩膀蔓延到後背,那一片雪白又光滑的皮膚出現了猙獰的傷口,鮮血像小溪一樣滑過他的後腰和腹部,滲透進了他的褲縫。
他非常的堅韌,從不曾倒下。
一次又一次,宛若蜉蝣撼樹,眼裏的光卻越來越亮。
尤尼西爾看着看着漸漸出了神,他被李多司眼裏的光吸引了。
想來李多司一直在別人眼裏有些奇怪,又過于孤僻。
有時候過于努力和認真會被人笑一句笨蛋。
可李多司從不退卻,也不卑怯,他只會用結果來證明,他的選擇從來不會錯。
在時間的消磨下,李多司終于抓到了野狼的弱點。
對方飛躍而起向他撲過來的時候,他眼中冷光乍現,握緊匕首,狠狠地紮進野狼腹部,手臂青筋暴起,瞬間将其開膛破肚。
而野狼的獠牙離他不過毫厘之分。
腥臭的血液濺在了他的身上,他卻沒有放松警惕,而是一刀紮進野狼的眉心,刺破了野狼的頭骨,待其不動之後,他才放松了力道。
抽出匕首,他長松一口氣,看着自己身上宛若破布條的衣服,眉頭一皺,随手扯了下來。
這下他上身當真是坦坦蕩蕩了。
“尤尼西爾,你逃走了嗎。”他擡頭看向前方,語氣輕快,畢竟他剛剛殺死了一頭狼,心情還算不錯。
重要的是那頭死去的鹿還在這裏,他有食物了。
腳步聲在身後響起,他想要回頭,對方卻阻止了他的動作。
“先離開這裏吧,血腥味會引來其他的野獸。”
他有些疑惑,卻沒說什麽,而是抓住鹿腿離開了原地。
回到幽靜的湖泊,李多司用其他植物的香氣掩蓋了血腥氣。
身上的傷在用過止血藥劑之後就沒這麽吓人了,但他繃帶剩的不多,所以哪怕只是溢出來的丁點血跡也很快映紅了他薄薄的繃帶。
他的襯衫撕破了,所以只能空空蕩蕩地穿着外套,粗糙的布料摩擦着傷口很不舒服,但他并不介意。
畢竟這一切都是他考慮之後才做出的選擇。
“尤尼西爾。”
他把烤的最好的鹿腿遞給了尤尼西爾,但尤尼西爾似乎在生氣,垂着眼并不看他。
“鹿腿很好吃,尤尼西爾。”他并不知道怎麽哄人,而他也不知道尤尼西爾為什麽生氣,所以這簡短的一句話聽起來就尤其笨拙。
尤尼西爾幽幽地看向他,他抿着唇,又張了張嘴,“鹿腿很好吃。”
真的很好吃,他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看着他誠懇的模樣,尤尼西爾忽然笑出了聲,說:“你吃吧。”
他看着尤尼西爾,蹙了蹙眉心。
不要嗎,這條鹿腿他烤的最好了。
昨天尤尼西爾那樣,應當要吃些好的。
尤尼西爾現在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要是知道的話恐怕要拉着他再來一次。
反正只要看着李多司,他随時随地都能給出反應。
畢竟他已經寂寞了三十年了。
“我不喜歡吃鹿腿。”
尤尼西爾伸出手,輕輕地拭去了他下巴上的一滴血跡,眼神柔和地看着他。
李多司沒有再謙讓,他真的餓了。
年輕的身體所需要的能量非常龐大,整整半頭雄鹿幾乎都進了他的肚子裏。
吃飽之後,他勘測了地形,決定今天晚上要在這裏搭帳篷。
因為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在半夜發燒,所以他不能再像昨天晚上那樣坐在外面守夜。
“你之前行動的時候就沒想過這個可能嗎。”
尤尼西爾突然出聲問他。
李多司絕對不是個沖動莽撞的人,既然知道用身體和野狼搏鬥會帶來許多的不良後果,那麽他就不會輕易的去進行。
可他還是這樣去做了。
“因為有你在。”
“什麽?”尤尼西爾不解地看向他。
“因為有你在,我才敢這麽做。”
李多司回頭看向尤尼西爾,臉上的表情依舊不茍言笑,眉眼間卻帶了一絲懊惱。
他現在有些後悔了。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尤尼西爾跟在他身邊,卻絕對不會對他提供任何幫助。
但因為尤尼西爾在他身邊,他還是不由得放松了心防。
尤尼西爾一頓,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後,心情瞬間就變好了。
看到他變化的表情,李多司心念一動,突然問,“你剛剛是因為我受傷了,所以才生氣嗎。”
尤尼西爾恢複了好心情,不太想承認自己剛剛在生氣,那顯得他太過幼稚了。
“沒有。”他回答的異常幹脆。
李多司卻深深地看着他,“可是你之前一句話都不說。”
尤尼西爾可不是個容易臉紅的人,他扯下口罩,理直氣壯地說:“那是因為口罩太悶了。”
他連忙攔下尤尼西爾的動作,又幫他把口罩戴好。
好吧,他還是說不過尤尼西爾。
“如果你給我一點好處,今天晚上我就幫你守夜。”
尤尼西爾忽然挑着眉梢意義深長地看着他。
李多司會答應嗎,他當然不會答應。
“不了,謝謝。”他很有禮貌的拒絕了。
尤尼西爾并不生氣,而是一只手撐在身後,看着正在搭帳篷的他,放輕聲音說:“我不聞信息素,像昨天晚上那樣也不行嗎。”
來了。
李多司動作一頓,刻意不去回想的記憶瞬間就被喚醒。
“不行。”
“為什麽,你不想幫助我嗎。”
尤尼西爾一邊說着,一邊摩挲着他的手腕,指尖悄悄勾進他的袖口,色.情的在上面撫摸。
李多司放下手裏的東西,反手捏住了他,阻止了他越來越過火的動作。
“omega并不會天天發生反應,如果過度沉溺,你會脫水。”
話說完,他迅速別過頭,即便臉上一本正經,可匆忙的動作還是看出了一點不自在。
尤尼西爾愣住了。
李多司什麽時候連脫水都知道了。
他眯起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多司的臉,在他的視線下,對方蒼白的皮膚漫上一層漂亮淺薄的紅暈,唇也抿的更緊。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
明明昨天晚上還什麽都不懂。
這一天下來,李多司并沒有見其他人,他也不可能去和別人談論omega的生理情況,普通星腦除了基本的聯絡功能也無法在深山老林裏連通星網……
所以,李多司是怎麽知道的。
2
他默不作聲地搭好帳篷,面對尤尼西爾不容回絕的眼神,他解開了自己的袖口。
另一個明顯質感不同的星腦煥發着金屬光澤。
“我查了。”
這是尤尼西爾送給他的軍用星腦。
“你用這個來查我的生理情況?”尤尼西爾挑眉看向他。
“嗯。”
他垂下眼眸,重新扣好袖口,嚴嚴實實地遮住了星腦。
自從激活,他還從來沒有用過這個星腦,這是他第一次使用,卻是用來了解omega。
通過了解,他知道omega嚴重會脫水,會很想……
他眼眸微閃地抿了下唇,阻止了自己往下想的大腦。
尤尼西爾卻看着他臉上無意識的紅潮覺得有些幹渴。
“那只是年輕omega才會有的反應,李多司,我已經三十歲了,從十八歲生理成熟到現在,我只有你一個alpha。”
尤尼西爾舔着唇,指尖劃向他的胸口,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已經是個非常成熟的男人,不是什麽年輕青澀的omega,所以脫水的情況不會存在,至少不會在他的身上發生。
李多司抓住了他亂動的手,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只是繼續彎下腰勤勤懇懇的整理着他的帳篷。
“比起脫水,我等待了十二年,我認為我更需要的是你的灌溉……唔……”
他被李多司捂住了嘴。
越說越過了。
李多司皺眉看向他。
他眯起眼睛笑起來,隔着口罩,也能看到他笑的無比開懷。
李多司滾動着喉結,松開了他,轉過頭說:“過猶不及,對身體不好。”
昨天尤尼西爾才那樣,至少……至少今天不行。
他忽然覺得指尖發燙,好像有濕.熱.黏.膩的液體包裹在他的手上。
停止聯想,他迅速讓自己恢複冷靜,只是那一絲餘韻還是讓他有些口幹舌燥。
尤尼西爾愛極了他這幅在欲.望中刻意保持冷靜的模樣,只覺得更想讓人扒開他的衣服,舔.舐他的皮膚。
他拉住李多司的手,幽幽地看着他,眼裏帶着深深的引.誘。
“我說真的,脫不脫水,你試試就知道了。”
李多司有一瞬間被尤尼西爾蠱惑了,待他的手觸到一點濕痕,他才及時清醒。
尤尼西爾看着他這幅樣子,臉上不停地笑,眼尾飄上的陣陣緋紅顯得他色.情極了。
“不行。”李多司抽回了自己的手。
“尤尼西爾,不要故意誘.惑我。”
他瞥了尤尼西爾一眼,面上一派正色。
尤尼西爾……尤尼西爾深吸了一口氣,盡力讓自己恢複冷靜。
他不再說什麽,而是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向湖邊,身姿挺立地背對着他。
這讓李多司面上出現了一絲遲疑,想着自己是不是語氣太重了。
想了想,他決定哄哄他,便主動說:“尤尼西爾,你要不要睡帳篷。”
“不用。”
“為什麽。”他愣了一下。
“褲子濕了。”
看着尤尼西爾站得筆直的背影,他神情一頓,良久,他抿起了微彎的唇。
而尤尼西爾繃着臉看向前方清澈見底的湖泊,微垂的眼眸将湖裏的魚吓得四處游散。
李多司沒有睡,他怕自己會在半夜發燒。
可即便如此,深可見骨的傷還是為身體帶來了不良反應。
有時候傷的重了,一怕失血過多,二怕傷口感染,這兩者往往都會帶來致命的危險。
他先前只止住了血,在感覺到自己頭腦昏沉,身上的溫度逐漸升高的時候,他脫下了外套,拿出了消毒噴霧。
這算是他的第二重準備。
如果傷的不重,那麽他可以安然度過,如果有感染的風險,他再使用消毒噴霧,強烈的刺激性也能喚醒他昏沉的大腦。
一層層解開身上的繃帶,解開最後一層的時候,強烈的撕裂感讓他疼的冷汗直冒。
最裏面的繃帶和滲出來的血液凝固在一起了。
從未經歷過這種程度的傷,即便他做好準備,可還是一時之間難以承受。
撕開的那瞬間,他幾乎疼的渾身都在顫抖。
這讓他想起了他第一次幫尤尼西爾清理傷口的時候,對方疼的幾乎要哭了。
消毒噴霧所帶來的刺激性真的很強烈,比剛剛傷口撕裂還要疼。
但好處是,李多司的大腦在疼痛中無比清醒。
他緊緊地抿着唇,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尤尼西爾就在外面,他不想讓他擔心,也不想讓他破壞規矩來幫他處理傷口。
有時候,他就是帶有一種旁人無法理解的執拗。
豆大的汗珠從下巴滴落,他艱難地纏好繃帶,又顫抖着穿上外套。
傷口應該不會再惡化了,希望他經過鍛煉後的身體能夠堅持下來。
不過不管是他選擇用自己的力量和野狼搏鬥,還是現在獨自承受這麽痛苦的傷口,他都做到了自己預期中的模樣。
他表現的還不賴,不是嗎。
扯開蒼白的嘴角笑了一下,他又迅速收斂好笑意,将之前換下的繃帶收了起來。
“尤尼西爾,你要休息嗎。”
走出帳篷,他的面上看不出什麽異樣,但尤尼西爾還是發現了他比往日要蒼白的臉色。
他定定地看了他幾眼,又移開視線,什麽也沒說。
李多司有着強烈的自尊心,他不會去刻意點破。
“不用,我可不想在今天晚上給你增加負擔。”
他側着頭對他笑了一下。
如果他休息,不管他是否真的睡着,依李多司的性格都會選擇在外面守夜。
不過……
他又變換語調,戲谑地說:“如果你願意和我一起睡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休息。”
李多司已經習慣了他嘴上的撩撥,總歸只是些口頭上的便宜罷了。
他走到他身邊,用那雙深而亮的眼睛輕輕地看向他。
“難受嗎。”
“嗯?”尤尼西爾疑惑地看着他。
他擡起手,摸向了尤尼西爾的褲子。
他還記得之前尤尼西爾說褲子濕了的那句話。
“幹了。”他若無其事地收回手,面色如常。
尤尼西爾卻眸色一深,伸手攥住了他的手,帶着他伸向了腰後。
“又濕了。”尤尼西爾嗓音沙啞地貼在他的耳畔。
他指尖一顫,随即無奈又縱容地看着他。
卻不知道他這樣的眼神更讓人心癢難耐。
只是看着他沒有血色的臉,尤尼西爾還是喚醒了一絲人性。
他坐在草地上,仰頭看着李多司,向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李多司有些疑惑,不知道他在做什麽,随即被抓着往下一拉,徑直倒在了尤尼西爾的身上。
“尤尼西爾。”他皺着眉想要站起來。
尤尼西爾沒有動他受傷的半邊肩膀,摁着他的頭讓他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別動,今天我哄你睡覺。”
李多司頓了一下,但他還是不贊同的想要起身。
“說了別動,再動就強*你。”
尤尼西爾低下頭,不怎麽兇狠的威脅他。
雖然沒有什麽真實的殺傷力,但李多司還是停止了掙紮。
他抿着唇說:“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
尤尼西爾霸道地捂上了他的嘴。
被當成小孩子對待的李多司有些無奈,但屬于尤尼西爾身上的氣息又讓他感到切實的安心。
“不要抗拒,就當做這是你保護我的獎勵。”
尤尼西爾的聲音在頭頂輕輕地響起。
李多司确實覺得對其他同學不公平,他接受尤尼西爾跟在自己身邊,接受他偶爾“制造”的小麻煩,卻不接受他對自己提供任何幫助。
但這種不接受看起來有些太過固執。
他側躺在尤尼西爾腿上,拉下他的手問:“我看起來就這麽正直嗎。”
“是。”尤尼西爾低頭看向他。
正直的像個傻瓜。
“你說錯了。”
李多司閉了閉眼睛,微微低下了頭。
如果他真的有這麽正直,他現在就不會放松身體躺在尤尼西爾的腿上,心裏只有對此刻的貪念,而無一絲不安。
尤尼西爾才不信,李多司只是生病了,生病的人總是比平時更容易卸下心防。
他撫摸過李多司微微發熱的額頭,想起上次李多司因為發燒而陷入假性發.情的事。
啧,他可真是個肮髒的大人。
因為他這個時候居然還想着李多司能像上一次一樣發.情就好了。
他一定十分配合,并且保證在被推倒的同時還保護李多司的傷口不會撕裂。
可惜沒有這個機會,這個地方以後應該不會再來了。
他低下頭,對着李多司的耳朵說:“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會幹涉你們的行動是真的,想跟你在這裏談戀愛也是真的。”
李多司的大腦飄飄浮浮,聽着尤尼西爾的聲音也像是飄在半空,但他還是聽清了。
“我知道。”他的聲音很輕。
尤尼西爾似乎笑了一下,又說:“那你還願意讓我跟着你。”
他閉着眼睛,渾身都被尤尼西爾的氣息包裹着,仿佛陷入了香甜柔軟的雲朵裏。
“因為我們在談戀愛。”他意識不清,卻還是認真的給了回應。
因為在談戀愛,所以總要給一些特權。
早就說了,他沒有這麽正直,也在假公濟私。
尤尼西爾低頭看着呼吸放緩的李多司,對方蒼白的臉因為發熱而有些泛紅,瘦削冷冽的面龐也比往日多了些恬靜。
他眼神柔和,解開了自己冷硬的外套,讓對方的臉更加舒适地貼在自己的懷裏,又用展開的外套為他遮擋了吹在臉上的風。
李多司雖然保守又沒有情趣,但卻在認真的和他相處。
面對這個努力和他培養感情的小丈夫,他面帶笑意,滿心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