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做自己能做的

做自己能做的

江楠從家裏出來，眼淚直打轉。她手裏的存折變得滾燙起來。她知道方明最近兩年過的很艱難，她不是一個太會說甜言蜜語的女人，但見不得他有難事。

要債的人絡繹不絕，江楠省下的錢也貼補了很多，存折上的錢本就是牙縫裏省下來的，現在連江楠遠房的親戚也聽說了，跟着找江楠好多次，就差堵公司大門口了。江楠以前也一千兩千的給，現在別人不認了，說是再不還這親戚沒得做，要去江楠爸媽那去伸手要錢了。

媽媽的一番話說得江楠沒皮沒臉，自己婆婆嘴巴上從來就不饒人，現在已經是負面受敵，四面楚歌，生活咋這麽艱難啊！

孤零零走在大街上，昏黃的路燈映襯着單薄的身影，更是凄涼了。江楠思緒萬千，想得迷迷糊糊，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來，吓了一跳。

是小雙

“喂，在哪呢？”

“家附近”

“哪附近？”

“出來喝酒，別說不來啊，我在九合廣場這的肖叔燒烤已經點上了，自己麻溜的過來”

小雙也真點上了兩瓶啤酒，還一堆燒烤。江楠看她胡吃海喝的樣，忍不住提醒她：“都準備當媽的人了，不能吃這些”

“嗐”

小雙翻個白眼，根本不理會，“今天咱們不醉不休，我請客，吃好喝好”

小雙一手抓個啤酒瓶，一手拿串，讓人想起讀書的時候，小雙非要争取年會演出話劇裏面的女戰士，“同志們，為了偉大的事業，沖啊”，接着就是一陣滴滴答答的沖鋒號。江楠一直覺得小雙演女戰士不行，得演那個沖鋒號。

真是一個活寶。江楠眼睛都笑彎了。

做為一塊長大的閨蜜，小雙怎麽不知道江楠在想什麽，拿着竹簽裝模作樣戳了幾下，豪氣的非要江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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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楠納悶了，這是怎麽了，不是說好備孕嗎？哪個備孕的女人跟她似的。得了，小雙反正直腸子，江楠也只管喝

喝酒咋呼的人容易醉，小雙喝得有點迷迷瞪瞪，還有點神秘的小心問江楠：“那老婆子有幾個兒子？”

老婆子？不就是方明媽嗎？小雙一直看不慣方明媽那小家子德行，背地裏給取了個形象的代號。

“獨苗子，一個呗”

小雙聽了以後酒醒了似的，磨磨蹭蹭了半天

江楠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

小雙擡起頭，笑容收斂了起來。“今天我看見那老婆子了”

“嗯，然後呢”

小雙想說的肯定不是這個的

小雙認真的看了江楠好一會兒，不太确定地試探道：“我今天去做備孕檢查，在婦科看到的”

“想說啥，說方明媽又懷孕了嗎？”

江楠嗤笑道

“嗯，她懷孕不稀奇啊”。小雙頓了頓，“她跟着一個女的。”

江楠擡頭也認真的看着她。

小雙繼續說道：“本來我也沒注意到，婦科那邊人多，誰認識誰呢？”“我正等着提示板上叫號呢”“突然聽到一個大嗓門說話的聲音，聽着怎麽那麽耳熟”“我悄悄跟過去，一看是那老婆子”

“旁邊還跟着一個女的，波浪卷，臉上刷着膩子（很多粉），個子和我差不多”

“聽那老婆子在那念叨，B超室在哪呢”

“一開始我以為老婆子看婦科病呢，仔細看牌子：産科”“旁邊那女的，時不時還扶扶腰”

“老婆子問那小護士，我兒媳婦懷孕一個多月了，在哪做B超”

……

江楠聽到這也明白過來了，心裏炸了鍋，湧上陣陣憤怒

虧自己每天做牛做馬，省吃儉用，提心吊膽的掙錢還債，沒想到還有這麽精彩的一出。自己算什麽，方明口口聲聲說愛她，愛得要死要活，非她不娶，她若不嫁，他就跳樓，簡直就成了鬧劇。江楠第一次去方明家，就狠狠遭了老婆子的道了。

第二天醒過來，方明痛哭流涕地抱着她的腳一陣親吻，信誓旦旦地非要和她在一起。說自己的命就是江楠的，以後上刀山、下火海都是他方明他一個人的事。她以為做為男人，方明放下一切自尊，這麽熱烈地渴望和她在一起，應該是愛吧。所謂愛情，就是男人的高射炮，射出去就煙消雲散了嗎？

江楠的頭一陣一陣地疼，把小雙吓壞了，還沒等周青過來接應，江楠已經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