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個帶別人回家的Alpha

第2章 那個帶別人回家的Alpha

門口的光照亮玄關,随着門的關緊的動作,畫了個弧線消失在門縫。

光線暗下來,齊悅望着空蕩蕩的客廳站了會兒,長長嘆了口氣。

空氣中漂浮着略帶油膩的氣味,餐桌上放着家政阿姨臨走前做好的飯菜,齊悅沒有胃口,徑直走向樓梯。

換鞋,放水,把衣服扔進洗衣機,洗澡,每天回家後都是這幾件事,只是今晚洗澡的時候他揭下頸後的信息素隔離貼時,留意了一下自己的腺體。

當年的事件破壞了腺體百分之七十的功能,猙獰的疤痕無事不提醒着他,他是個不完整的omega。

他想,也許正是因此,顧朗才不願意面對自己。

手機叮咚響了一聲,是開播提醒。

齊悅這才移開目光,走進了浴室。

結婚的一年後,茫然無助的他聽從三哥的建議做了虛拟主播,原本打算做一陣子沒有人看就算了,卻沒想到只是普通的生活分享竟然也吸引了不少觀衆。

主播工作一不小心做到了現在,已經成了齊悅生活的一部分,他的直播內容也不再僅僅是閑聊,偶爾還會和觀衆一起打打游戲。

今晚的內容就是久違的擺龍門陣。

打開待機室,粉絲們正讨論着晚飯吃了什麽,等下點什麽宵夜,齊悅看到後臉上終于浮現出一絲笑意。

24小時裏,只有隔着網絡聊天才讓他有安全感。

又刷了會兒手機,點贊了幾篇同人文,他才戴好耳機,檢查面捕,調試設備。

知道他上線的觀衆紛紛開始發表情包表白,聊天區的滾動速度越來越快,齊悅不得不挑慢了速度,這才一條一條的看清觀衆在說什麽。

再次看了眼時間,8:58,齊悅點開了直播。

與此同時,電腦對面的薄紗窗簾外一道強光掃過,他的窗下就是自家別墅的車庫和院子,直覺告訴齊悅可能顧朗回來了。

齊悅只猶豫了一瞬,還是及時調整好了狀态,昏暗房間裏,電腦光打在他的臉上,映出他柔和神情。

“大家晚上好,好久不見……”

介紹完今晚的聊天規則,齊悅開始念粉絲發來的各種投稿,開播沒多久,房管忽然發來一張截圖。

內容是粉絲在聊天區詢問主播的聲音聽着不太對,是不是生病了,房管小姐姐也擔心地發來幾條語音詢問情況。

齊悅仔細聽了聽自己的聲音,确實啞啞的,還帶着濃重的鼻音。

“抱歉,我今天狀态不是很好,大家見諒。”

觀衆紛紛表示沒關系,讓齊悅早點下播好好休息,齊悅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暫停直播,下樓給自己找點藥。

如果不趁着才開始生病就治好的話,等病得厲害了,難受的是他自己。

無人疼愛的人只能學着自愛。

齊悅站起身才感覺頭重腳輕,下樓梯時更是腳下像踩了棉花,險些一頭栽下去,好在他及時扶住了樓梯扶手。

一樓客廳開着燈,齊悅以為自己忘記關了,走進客廳才看到沙發上坐着一個人。

馥郁的玫瑰香氣讓齊悅原本脹痛的太陽穴更難受。

是個Omega,年紀不大,從後面看去,修身的休閑西裝勾勒出纖細的腰肢,只是坐在那裏就非常賞心悅目。

那人聽到腳步聲,轉頭向齊悅的方向看過來,親昵地喊了聲“顧先生”。

齊悅愣住,那人也愣在了原地。

“你是誰?怎麽在顧先生家裏?”那人站起身,看清他的面容,這聲質問讓齊悅覺得可笑。

齊悅不知道顧朗到底有多恨自己,才會光明正大的把出軌對象帶到自己的家裏。

見齊悅沉默,那人被看得心裏發毛,拿起手機加重了語氣,聲音如同虛張聲勢的貓叫:“你、你到底是誰?我可要報警了!”

“我是這棟別墅的房主,”齊悅饒有興趣地看着男孩臉上嚣張的神情漸漸黯淡,想了想,還是問,“你哪位?”

“彥彥,不是讓你在車裏等我?”顧朗從一樓書房走出來,路過身邊時掀起的冷空氣凍僵了齊悅敏感的神經。

兩人站在自己面前遠比財經新聞照片裏看到的更有視覺沖擊力,他們之間和諧的氛圍讓齊悅甚至覺得自己才是第三者。

齊悅向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腳下卻像灌了鉛一樣無法轉身離開。

他沒戴眼鏡,只能看清顧朗模糊的輪廓,可只是輪廓他都覺得無比陌生。

“……顧先生,他是誰?他說他是這裏的房主,可這不是你家嗎?”

男孩仰頭問顧朗,自然的撒嬌語氣是齊悅這輩子都學不來的。

齊悅動了動喉結,還是努力的直視顧朗,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臺階,讓自己不要這麽難堪。

可顧朗和他心意并不相通。

“他是我的omega,齊悅,齊家的小公子。”

崔彥眨眨眼睛,看似無意地掩嘴驚訝道:“啊——我還以為他是beta,怎麽什麽信息素都聞不到……”

最後一句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齊悅臉上,齊悅的身體微微顫抖,不知是不是生病的原因,他的眼前格外模糊,嗓子也疼得像被刀鋸過。

縱使這樣,齊悅還是咬緊了牙挺直背脊,微笑着介紹自己:“你好,我是顧朗的omega。”

随後他看向自己的丈夫,“親愛的,不介紹一下這位嗎?”

齊悅明晃晃的“挑釁”讓顧朗皺起了眉頭,他冷冷掃了齊悅一眼,目光在齊悅臉上停留片刻,而齊悅只感覺到了他的不耐煩。

等在門口的秘書頻頻擡腕看表,顧朗帶着崔彥繞過齊悅就要離開,齊悅只是靜靜的看着,沒有出言挽留。

汽車聲遠去,房子重歸寂靜,齊悅才背靠着牆緩緩坐在了地板上。

那一句自我介紹,那一聲“親愛的”,這樣程度的争風吃醋對他來說已經是極不理智的選擇,他的自尊只允許他做到這種程度。

他不想祈求顧朗施舍給自己愛情和婚姻,只能咬牙苦撐。

漸漸地,齊悅感覺到自己的眼皮發沉,身體的寒冷也擋不住倦意,他想着就睡幾分鐘,等身體舒服一些再回去直播。

可再睜眼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身旁是神情緊張的家政阿姨。

阿姨伸手探了探齊悅的額頭,摸到了汗,估摸着燒退了,才松了口氣,邊擦手邊笑:“齊先生,你可把我吓壞了!昨晚下班前給你買的內酯豆腐忘記放在冰箱了,幸虧我及時趕回去,這才看到你昏倒把你送到醫院!”

齊悅張張嘴,用力發聲時嗓子疼得像吞了針,他還是堅持着道了謝。

阿姨擺擺手,“照顧齊先生是我的責任,這麽冷的天,要是你發着燒在地板上睡一晚,可能就燒傻了,顧先生知道了得多心疼?”

阿姨的話讓齊悅勾了勾唇角,他垂眸看着自己手背上打吊針留下的淤青,心想顧朗才不會心疼,也不會難過。

什麽夫妻恩愛,琴瑟和鳴都是假象。

如果那些私生子alpha繼承家産迎娶心愛的殘疾omega的傳聞是真的就好了。

齊悅自虐似的用手指按了按醫用膠帶下的針口,再擡頭卻對上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顧朗手中拿着一束百合站在病房的門口。

【作者有話說】:顧朗渣而不自知,齊悅因為腺體原因前期自卑,也算渣攻賤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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