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行走的情報

第33章 行走的情報

它蹦着自己來了。

終端的另一邊, 接收到這條消息的洛逸頓時有些失語。

老、老鼠原來指得是人啊……

“嘶,他該不會要一路暴力破解上來吧?”同樣看到這條消息的納娜倒吸一口涼氣,脫口而出。

“你對弗勒斯的主觀偏見也太大了吧, 不能因為你怕他就這麽編排人家……”

等等,好像他們也沒多了解弗勒斯诶。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 洛逸的話戛然而止,臉上的神色有些微妙。

“應該……不會吧。”

納娜給了他一個死魚眼凝視, 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還說我主觀臆斷呢,你也根本不了解人家啊。兩者對比一下,還是我的直覺比較準。”

“明明半斤八兩……”意識到話題逐漸變歪的洛逸趕緊将這脫缰的聊天停止,“打住, 納娜,你不是要找你媽媽和妹妹嗎?”

貓耳少女尾垂了下來, 細長的毛掃過她的小腿。她擺擺手,無奈地說:“我去房間找她們沒找到, 大概是去前臺了……所以只能等她們回來了。”

“不能去前臺找嗎?”洛逸提出疑問。

“前臺全是貴族呢……我可不想節外生枝。”納娜趴在躺椅上, 嘟嚷道。

洛逸把終端一放,把自己整個砸到了沙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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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一陣莫名其妙的沉默, 兩個人都雙眼放空地盯着前方,沒有再說話。

阿七進來之時看見的就是這兩人癱在椅子沙發上的樣子。他的腳步一頓, 說道:“所以說,現在是要做什麽?”

納娜翻了個身, 面朝阿七的方向懶洋洋地擺了擺手。

“等我媽媽她們下班……等等, ”她一個鯉魚打挺起身, 滿懷期待地看向阿七, “你可以潛進人群裏還不被人發現嗎?”

阿七後退一步躲開那熾熱的視線, 不自然地拉了拉兜帽, “應該可以,不過,凡堤多的偵查能力不是很強嗎?”

納娜一下就精神了,快速爬起來,推着阿七就往門外走。

“我們又不是真的凡堤多,他們不用異能的時候感官和普通人也沒好多少,去吧去吧!請一定要把我媽媽她們帶回來!”

被少女推着後背的阿七無奈地嘆了口氣,接下了這個任務。

“那好吧……我盡力。”

...

地下二層,一棟無主的空建築中,三個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人靠在牆邊,在他們的最內端,金發少女躺在鬥篷上,明顯陷入了沉睡。在她旁邊,并未從輪椅上下來的修正閉目養神。而南伊則是倚在牆邊,眼睛沒有焦距,像是在想什麽事情。

忽然,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巨響,那仿佛是什麽建築倒塌了的聲音瞬間渙醒了愛德雅特,修也随着她的蘇醒而睜開眼。

“……什麽聲音?”被吓了一跳的南伊拍着胸脯,看向外界的街道。被打擾了休息所以顯得格外不爽的愛德雅特從地上站起來,拍幹淨自己身下墊着的鬥篷,帶着一臉的陰沉走了出去。

南伊帶着點擔憂地看了她一眼,也爬起來追了出去。

街道上,原本抹得還算平整的水泥地面如今變得一片狼籍。石塊夾帶着水泥碎渣将這塊區域襯得有如廢墟。一道紅色的身影沿着這條破破爛爛的路向巨響發出的地點跑去,在她身後,紅發少女正氣喘籲籲地跟着。

兩旁的居民房的窗上時不時有身影閃過,說明這聲巨響也喚醒了很多民衆,但卻沒有一人走出來。

越向聲音的來源靠近,街道的損壞程度就越大,如同蛛網般的裂隙自中心向周邊延伸,在這裂紋的中心位置,黑袍男人半截小腿埋在地下,臉色黑如玄鐵。

看到這一幕,原本還怨氣十足的愛德雅特挑了挑眉,轉過頭大笑出聲。

“噗……哈哈哈,你這是直接從底上鑽上來的嗎?”

肉眼可見得,弗勒斯的臉色更黑了點。

随後走到的南伊扶着膝蓋先緩了口氣,擡起頭時看見這幅場景,忍不住笑出了聲,但她很快便捂住了嘴,欲蓋彌彰地咳嗽了兩聲。

“咳……弗勒斯先生,您需要幫助嗎?”

黑名男人看了她一眼,語氣生硬地拒絕道:“不需要。”

終于笑夠了的金發少女抹抹眼角笑出的淚水,直起身子說道:“诶,可是,你不是用異能上來的嗎?異能應該已經超負荷用不了了吧?”

被點破了尴尬境地的男人沒有說話,掏出腰間的短刀,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刺進了地面。那裂紋更加密集了些,弗勒斯雙腳發力,只聽到石塊碎屑飛濺的聲響。男人的一條腿已撥出了地面,另一條腿也同樣如此。

愛德雅特瞄了一眼已經破損到看不下去的地面,以及盤算了一下弗勒斯到來時的巨大聲響響,默默将[讓弗勒斯把他們帶上去]這個選項給劃掉了。地下一層可不像這一層這樣,那怕地都快塌了也沒有人出來看。她可不想體驗一下被追殺的感覺。

弗勒斯科了抖衣服上的碎屑,視線不經意地掃過兩人身後。“那個坐輪椅的白發貴族呢?”

……

在兩人都追出去後,修并沒有也跟着出去,而是待在屋子裏翻閱着自己下在終端上的一本有關中心城的歷史事跡。

他已經忘了是在什麽地方找到這本書的了,好像是在一個邊角網站裏跟掃垃圾一樣掃了出來。在這麽多小說或者傳說、怪談之間,這本歷史記錄簡直稱得上是格格不入。

不過,雖然是歷史書,筆者所寫的東西還算有趣,所舉的事例也很詳細,看起來像是親身經歷過。

缺點就是筆者沒有署名,無法了解到這本書的可信度。但從字裏行間來看,筆者應該是個學者。

窗外投進來的光照在牆上,忽而閃過一道黑影。修擡起頭看了一眼,裝作沒有看見,繼續低下頭翻看。

細碎的腳步聲傳來,來者明顯是特地放輕了腳步,但是仍然可以聽出鞋底與地面發出的摩擦聲。

是個新手。修立馬判斷道。

那道影子越來越近,利刃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寒光,向着坐在輪椅上好似毫無察覺的少年刺去——

“叮!”金屬相撞而發出清脆的響聲,一把小巧的匕首被震飛出去,落到不遠外的地上。

穿着白色衛衣的黑發男人手持一把純黑的武器擋在少年面前。在光的照射之下,男人的脖頸上有微光泛動,仔細看去那裏竟是一層純黑色的鱗片,正随着男人的呼吸而若隐若現。

他手中的那把武器通體為黑色,既不像刀又不像是劍,在柄的部分纏繞着白色的繃帶。最特別的是——這把武器沒有刃。

修從馬甲的身後移出來,終于看到了襲擊自己的人是誰:那是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他有着一頭柔順的紅色長發,透亮的藍色眼睛裏滿是警惕與兇惡,像個假裝兇狠以喝退別人的小狼崽。

是個貴族?在這個地方?

修上下掃視了少年的全身,他的身上套着做工精致的華服,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衣服的布料并不昂貴,甚可以說是廉價,顯得這身裝扮更像是強行撐個面子,實際上口袋裏也掏不出來幾個錢。

雖然布料馬馬虎虎,但少年身上的衣服是嶄新的,頂多有一點灰塵與泥土的印子。這也說明—這個少年被丢到這裏不久,最多不超過兩天。

“這位小先生,我們素未蒙面,又為何要對我痛下殺手呢?”

少年仍是保持戎備狀态,全身肌肉緊繃,像是準備随時逃跑,聽到修的話,他咬了咬嘴唇說道:“……你是他們的客人,對吧?”

客人?自己這是開出了另一條線路出來嗎?

還真是落單的時候情報會自己蹦着來啊。

修垂眸掩蓋眼底的思緒,回道。

“我并不知道你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也并不是誰的客人。”

“騙人!”少年的情緒激動,“你——和那兩個人,身為貴族卻跑到地下二層.不是和他們一夥的,又能是什麽!

“別那麽激動呀。”修嘆了口氣,好似很無奈的樣子,“我們幾個就不能是偷渡進來的嗎?”

此話一出,修感覺面前的少年不信任感瞬間達到了頂峰。

“偷渡?”他的腳隐蔽地向匕首的方向挪挪,語氣裏滿是諷刺,“誰都知道十方城除了城主開路,否則無法進入也無法出去,你不覺得這個借口實在是太可笑了點嗎?”

“我說的可是真話啊——”

男人的身影一閃,下一秒,那把小巧的匕首便出現在了修的手中,他漫不經心地轉動着匕首,看着面露震驚的少年,繼續說道,

“你說無法進入也無法出去,那,你真的試過嗎?”

修的眼睛微眯起,手中的匕首停了下來。細長的手指一推,那把利刃便擦着少年的腳面深深插入了地下。

少年明顯被這一下給吓到了,四肢僵硬着一動不動,瞳孔因為恐懼而不住地顫抖。

“只有愚蠢的人才會奉他人的一面之詞為絕對規則,而相對聰明的人會先嘗試。”

修轉動着手腕,緩緩貼近了少年,靠近了那雙天藍色的眼睛。“對我說說看吧?你的事情。”

……

現實世界,B市中心醫院的一間單人病房外,紮着單馬尾的少女幾近欲哭無淚地對着門邊守着的保镖懇求道:

“保镖大哥,你就讓我進去吧——”

保镖面不改色地說道:“抱歉,陳先生禁止任何人入內。”

“那那那,我能知道這個陳先生的聯系方式嗎?拜托了,我只是想要道個歉而已!”她雙手合十舉過頭頂,看起來相當誠懇。

“抱歉,不行。”

西柚這會是真的快哭了。本來只是拍了位美人與群友分享一下,結果誰知裏面出了個叛徒!等她忙得焦頭爛額聯系版主把帖子删除之後,那張照片已經傳得全網都是了,還隐隐有破圈的趨勢。她愧疚到整宿整宿睡不好,找了幾天終于找到了美人的病房,結果——進不去啊!

“怎麽了?”陌生的男聲從走廊另一端傳來,西柚滿懷期望地擡頭望去,穿着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手中提着保溫飯盒,急匆匆地往這邊趕。

“陳先生……這位小姐說,她是來和林先生道歉的。”

“道歉?”男人皺了皺眉頭,西柚立馬接話道,“是的!我是來給美人……呸,那位先生道歉的!不小心把照片流傳出去真是抱歉!”

陳意看了她兩眼,“原來照片是你拍的。”

“是的,非常抱歉!”西柚二次鞠躬道。

陳意神色淡漠地側身越過她,打開了病房門。

就在西柚以為自己今天白跑了的時候,病房裏傳來聲音拯救了她。

“算了,你進來吧。”

作者有話說:

感覺這幾天收藏漲好慢嗚嗚嗚

是我寫得太爛了嗎……感謝在2022-10-23 10:31:12~2022-10-29 07:00: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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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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