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杏靜悄悄地解決了搬家,先到了住的地方進行打掃,安排人去接岸邊露伴,吃驚的是還有編輯,杏只準備了兩人份的晚餐。
“不介意的話——”杏把沒動過的意面推過去。
“哦,謝謝,杏小姐!真吃驚,老師說你會照顧他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在開玩笑,你也真的喜歡老師啊,能做到這種程度果然是真愛,真愛!”
“不,”杏泡茶,“主要是老師給的實在太多了,冰箱裏有一些甜點,我去端出來。”
是日式的居住地,兩層的小閣樓,杏給兩人擺上吃食之後有人敲門,杏去開門,是這麽介紹自己的:“女傭。”
編輯嘴角抽搐看泰然自若的漫畫家。
岸邊露伴:“怎樣?”
“不,只是老師,也太不近人情了。”
“人情什麽的只是一種互相欺騙的謊言,讓彼此舒适而已,不信的話你自己問杏,我們是什麽關系。金錢的聯系讓我們更加舒适,就這樣。”
杏端茶,對兩人幹巴巴地笑。
“說到金錢關系的話,果然還是契約,契約最可靠,”編輯拿出一份合同,“杏,這是正式雇傭的合同,你看看。”
杏坐在一邊,雙手接過,逐字逐句地看。
“杏真實,對什麽都很認真。”
“不,以前簽過一份合同,吃了很大虧,現在對于這些還是詳細一些好。”
“什麽合同?”
杏擡頭,一臉迷茫:“什麽?”
編輯也很困惑:“杏你不是說你簽過一份合同嗎?什麽合同?”
杏再次不解,說:“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說來聽聽嗎?”
“不,真的沒什麽,只是很小的事情,沒什麽好說的。”
杏低頭繼續翻看,是很明顯地拒絕聊天的态度,編輯有些尴尬,看岸邊露伴,岸邊露伴吃着意面,手撐着下巴,眼睛眯着望向杏的方向。
他們吃完,杏也看完了,關于一些細節和岸邊露伴說好的不一樣,最主要的是,這是出版社的雇傭,不是岸邊露伴的雇傭。
“所以,我拒絕,對不起。”
“欸?”編輯很震驚,問有什麽區別。
“露伴老師是當天結算付款,所以,我們能随時結束雇傭關系,很方便。”
這句話很沒有人情味。
編輯沉默了,杏等他們吃完收拾東西,洗碗,編輯要走的時候杏送到門口,這裏是鄉下,交通還是很不方便,所以杏之前有向岸邊露伴申請買一輛摩托,就停在院子裏,是一輛常見的黑紅配色。杏回到屋子裏,帶岸邊露伴去他的房間。
“熱水已經燒好了,您要洗澡嗎?”
“嗯。”
杏穿着很古典的和式女傭的服裝,在日式的榻榻米上跪坐着,浴室也是木制的浴盆和淋浴共用,杏在浴室外放了毛巾和新衣服,拿走髒衣服。等岸邊露伴出來,杏也在客廳打開電視新聞拿着吹風機等他。
面膜,小皮筋還有飲料,笑容得體。
“之前應該就跟您說了,我不會準備早飯,所以會提前做好放在冰箱裏,您如果有需要就自己微波爐。”杏如此解釋。
“你不早起嗎?”
“早起,但是,我不做早飯,也不吃早飯。”杏微笑,“其他的工作會照常,但是直到早上11點,我都不會提供任何飲食。”
之前是因為這個人到他家就已經中午了,所以沒在意過這種事。
不在意的事情說多少次都可以。
在意的事情說多少次都沒用。
“如果我加薪呢?”
“很樂意為您服務,露伴老師。”
奇奇怪怪的同居生活就開始了,說是同居,但是只是兩個人的不交流工作,杏每天做飯,洗衣服,打掃,岸邊露伴不是在畫畫就是在畫畫,甚至于兩個人第一次正兒八經說話是在到鄉下一周後。
“你去哪裏?”岸邊露伴問騎上摩托的杏。
“去市集買菜,您要一起嗎?”
“嗯。”
“那請稍等,我去拿另一個頭盔,您外出的一些準備需要嗎?”
市集上有很多人,岸邊露伴眼睛亮了,杏很貼心地離開他去買菜,買完就在市集邊呆着,等待岸邊露伴結束他的采風,一等等到大晚上,不知道人跑到哪裏去了。
“啊,你還在。”看見杏,岸邊露伴很吃驚。
他有一些狼狽,拎着大兜小兜的東西,衣服也有些濕,杏脫下外褂,披在他身上,把東西放在後座的籃子裏。
“那,回去了,老師。”
“嗯,今天真是有趣的經歷,我想趕快回去動筆。”
“好的,老師。”
哪怕是在鄉下,住的地方也離村莊很遠,太陽已經黑了,杏打開房間的燈,岸邊露伴迫不及待地沖進工作室,杏燒熱水,把東西慢慢搬進工作室,大多是一些特産,土裏出來的,還有海裏出來的,還有章魚,從廚房拿了玻璃收納放進去。
長長舒一口氣,杏端了熱水,和拖鞋,毛巾搭在肩膀上,“老師,衣服。”
把鞋一扔就進來了,沒換拖鞋也沒有脫襪子,渾身髒兮兮的,杏拿了熱水給他擦身子,很迅速,杏學的護理專業,岸邊露伴觀察東西的時候就把衣服給他脫幹淨了,快速地擦身子,然後套衣服,端着髒水出去。
完全沒有面紅耳赤的。
岸邊露伴畫畫的時候很沉迷,除了必要的生理需求完全不會理會任何事情,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你不會害羞嗎?”他問捏壽司的杏。
杏微笑:“老師,你上美術課的時候會有裸體模特吧?你會臉紅嗎?”
“那只是畫畫的素材——”
杏微笑。
這就是回答。
老師,你也只是我的工作對象。
“……”岸邊露伴看杏,杏讪讪低頭,吃烏冬。
所以,這種金錢交易,真的很方便。
“明天,想吃牛排。”
杏愣了,在鄉下,想吃牛排,杏點頭:“我知道了,晚飯可以,那麽午飯老師你自己處理可以嗎?”
“嗯。”岸邊露伴看杏,杏有一頭及腰的長發,被夾子夾在腦袋後,戴着黑框眼鏡,皮膚很白皙,身材也很好。
“我說,杏,來做我的模特吧。”
杏睜大眼睛。
“想練習人體。”
“我拒絕。”
“加錢。”
“加錢也拒絕。”
“你是傳統女性啊,我還以為你很看得開。”
“跟那個沒關系,我單純不喜歡被打量,人有一點讨厭的習慣很正常吧?打個比方,老師你最讨厭畫漫畫被打擾吧?什麽事情都不行。”
“也對。”
過了好一會兒,岸邊露伴擡頭:“那和我說說你的事情,感覺會是好素材。”
“兩百萬。”
“貴過頭了吧?”
“我的事情我來定價不是很正常?老師你想把我拿去當素材吧?老師你會把自己當素材嗎?”
岸邊露伴“啧”了一聲。
電話響了,杏去接通,是編輯,問什麽時候方便拜訪,岸邊露伴說了時間,杏轉達之後挂斷電話,繼續吃烏冬,又放下筷子:“老師,你在家呆了太久了,要不要出去逛逛小島?”
“後天,明天想休息。”
“好的,我會準備的。”
杏離開島去買東西,坐輪船去的,傍晚的時候回來了,拎着東西回來,保持安靜地去做飯,做好喊睡覺的岸邊露伴吃飯。
是很标準的日本傳統女性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