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又變小了
又變小了
錢語晨邊喝飲料邊向附近的人工湖走去。
那裏的樹蔭下有供人休憩的木椅。
結果，剛坐下，錢語晨又收到了信息，這次是張輕揚的。
“語晨，你怎麽沒來參加軍訓，聽方毅說你有事，需要幫忙嗎？”
呵，看來張輕揚對她還挺關心，可惜，有目的的關心總讓人心裏不舒服。
“我很好，謝謝關心。”
“語晨，不要跟我客氣，我們是好朋友啊，放心，你不在，我會幫你看好方毅的，不讓別的女生親近他。”
呵，你這是想借機親近方毅吧？
錢語晨懶得理會張輕揚這樣的心機女孩兒，因為她對方毅很放心。
剛喝完冰鎮飲料，感覺應該很清涼才對，錢語晨卻突然覺得手指滾燙起來，然後這種灼熱幹慢慢傳遍全身，跟當初在網咖的時候一模一樣。
錢語晨只覺得眼睛沉重地睜不開，渾身上下都沒力氣，很想睡覺，但是身體又熱得難受，睡不着。最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睡過去的，還是暈過去的。
醒來時，她依舊坐在人工湖邊的木椅上。
錢語晨趕緊低頭打量自己，看自己是不是又變小了。
果然，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的身體又變小了。
錢語晨飛快地跑到公共洗手間，跳上洗手臺，趴在鏡子前一看，她不但身高變矮了，還又變小了，肌膚更粉嫩，臉更嬌小，腿更細短，身材更瘦弱，好像回到了她剛上小學四年級時候的樣子。
那年的她只有10歲，身高才1米3，整個人瘦瘦小小，顯得眼睛又大又亮，好像動漫裏的大眼睛美少女，因此，班裏的同學送她一個外號“大眼美少女”。
“我的天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錢語晨捧着臉，趴在鏡子前，震驚地不知道說什麽好。
洗手間裏有人出來，見她站在洗手臺上，嫌棄地瞪了她一眼，把她當成沒教養的熊孩子了。
錢語晨趕緊跳下來，從包裏抽出紙巾，把她踩過的地方擦幹淨，然後跑到人工湖前，趴在欄杆上，看着湖水中的自己發呆。
她今天沒跟爸媽吵架，沒打弟弟，沒上網，唯一跟上次變小時做的相同的事就是，跟方毅拉了拉手......
說起來，兩次方毅碰觸她的手，他們都覺得相觸的地方變燙。而且，每次她變小前，被方毅碰到的手指都會先變熱，然後傳遍全身，然後昏睡過去，然後醒來變小......
難道，方毅一碰她的手，她就會變小嗎？除了這個原因，錢語晨想不到還有別的。
她和方毅現在可是情侶，結果，一碰觸彼此她就變小？
這也太奇怪了吧？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的？方毅克她？還是她被下了什麽詛咒？
這還怎麽當情侶啊？
震驚，恐懼，不可置信，無能為力，種種紛亂的情緒接踵而來，砸得錢語晨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上次她變小了三歲，從剛升高一變回了剛上初一時候的樣子。
這次她又變小了三歲，從初一時候的模樣回到了剛上小學四年級時的樣子。
再仔細一想，這次變小距離方毅早上捏她的手過了三個小時。
而上次變小，好像也是間隔三小時。
難道，方毅每碰她一次，三個小時後，她就會全身發燙暈過去，然後變小三歲嗎？這也太詭異了？詭異到如夢似幻，令人難以置信。
方毅打電話來時，錢語晨還在人工湖前的木椅上坐着。
“你在外面呆了一天？”方毅得知她還在外面後，頗為擔心地問道。
錢語晨抱着膝蓋，蜷縮在木椅上，整個人無精打采，有氣無力道：“我沒事，有按時吃飯，不用擔心。”
方毅聽出她狀态不對，體貼道：“呆着別動，我去找你。”
“好，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不要太吃驚。”錢語晨說完挂了電話，繼續抱着膝蓋自顧自憐。
說實話，她并不想變小，更不想從此後不能跟方毅碰觸，她喜歡方毅，想擁抱他，想親吻他，不想跟他保持距離。
但如果真是跟方毅碰觸會變小，她和方毅以後的日子要怎麽辦呢？分手？還是做一對精神戀人？
方毅趕來時，一眼就看到了錢語晨，因為她的穿着打扮早已刻在他的心裏，更是一整天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只是，她身邊圍着幾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
錢語晨沒想到自己會被幾個社會小青年調戲，她現在不過10歲左右的樣子，這幾個小混混竟然也下得去手，太禽獸了吧？
他們看上去很年輕，其中還有一個戴着眼鏡，看上去像高中生。
錢語晨疑惑不已，現在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有小混混？她還以為治安越來越好，教育越來越好，年輕人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不再胡混了，即便胡混的也沉迷于游戲抖音，沒空做壞事呢。
“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你家人呢？”一個小混混靠在木椅上，擠眉弄眼地問道。
錢語晨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到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衆人身後響起。
“方毅。”帶着一點冷酷尾音的話語突兀地出現。
問話的小混混瞬間惱了，擡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嘴裏罵道：“誰問你了？你他媽的是誰老子才不關心！”
“哦。我也是。”方毅的視線本來一直盯着錢語晨，此時轉向小混混，陰冷兇悍。
小混混被他的氣勢所撼，直起身來，發現他只有一個人，瞬間硬氣，“你找死啊。”
方毅冷冷道：“你更找......死”
“死”這個字還沒說完，他已經揮出了拳頭，一拳一個，眨眼間将幾個小混混撂倒在地。
幾個小混混捂着肚子哭天搶地在地上打滾，剛才的流氓氣全部消失不見，只剩下震驚和恐懼。
媽的，一個高中生為什麽打架比他們這些小混混還厲害？難不成現在的學校都改教武術了嗎？嘤嘤嘤，疼死老子了。
公園的保安聽到哀嚎聲，正提着棍子想着跑來，錢語晨嘆口氣，拉着方毅的衣角逃走了，省得麻煩。
其實，她完全可以三言兩語打發走那幾個小混混的，根本不用動手。
雖然聽到了錢語晨在電話裏說的話，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當對上錢語晨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到她越發瘦小的身影後，方毅還是驚呆了。
這，這哪裏是他女朋友錢語晨啊？分明是一個只到他腰間的小學生。
他突然覺得有種莫名其妙的罪惡感。
“......他麽的，老子沒有不良嗜好。”這是方毅第一次爆粗口，因為眼前的情形太過詭異，他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表達心中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錢語晨委屈地撇撇嘴。
方毅上前一步，趕緊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解釋都找不到合适的語言。
錢語晨一邊後退，一邊伸出雙手擋在兩人之間，急聲道：“方毅，從今天起，你不要再碰我。”
方毅本想上前擁抱她，安慰她，一聽這話，腳步停住了，小心翼翼問道：“怎麽了？”
面對如此變故，錢語晨肯定吓壞了，難道不需要他拍拍抱抱安慰一下嗎？
錢語晨猶豫片刻，才說道：“方毅，我懷疑我變小，跟你有關。”
聽了這話，方毅更加震驚，面上極力維持鎮定，“怎麽說？”
“因為，我每次變小前唯一做的奇怪的事就是，碰觸了你的手，所以我懷疑變小跟拉手有關。”
“什麽？你說......”方毅低頭看自己的手，又擡頭看錢語晨的，難以相信，“碰手會變小？”
這怎麽可能呢？他的手又沒有魔法！
錢語晨遲疑着點頭，跟方毅說了自己兩次變小的反應和猜測，最後說道：“無論是不是這個原因，我們都要保持距離，我如果再變小，直接回到小學一年級了。那時候我比現在還矮小，像個發育不良的怪胎，我才不要。”
小學一年級時，錢語晨是全校最矮的孩子，人人看她都跟看怪物似的，好像在懷疑她是長不高的侏儒。
方毅坐在木椅的另一頭，跟錢語晨隔開最大距離，木然看着眼前的人工湖，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麽。
錢語晨怕他多想，趕緊安慰道：“方毅，我不是不讓你碰我，我只是怕再變小，我......”
方毅側頭看她，“別急，我只是在想，你今晚去哪裏住。”
是啊，方毅家肯定是不能去了，因為她又變小了，再去肯定會引起兩位校長的懷疑。
她能去哪裏？
“跟我走。”方毅本想拉她，伸出的手立馬收回，無措地垂在身側，幸好他剛才反應夠快，如果一個不小心碰到她，又要糟糕了。
“去哪裏？”錢語晨邁着小短腿，跟在人高腿長的方毅身後。
幸好方毅夠體貼，走得很慢。
“租房住。”
“租房？”錢語晨點頭，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只是，“一時半會兒能租到嗎？”
“交給我。”方毅帶她來到一處房産中介。
一聽說兩人要租房，年輕的房産經紀人瞪大了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并旁敲側擊地打聽錢語晨父母的電話號碼和家庭住址，甚至還想悄悄撥通報警電話。
他這明顯是在懷疑方毅拐騙未成年少女啊。
方毅輕松捕捉到他的想法，冷着臉，淡淡道：“我妹，親的，租兩間房。”
“兩間？哥，你也跟我一起住？”錢語晨很配合地問道。
雖然，叫方毅“哥”時，她有那麽一點小尴尬和小別扭。
方毅點頭，“你自己我不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