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姜盛,姜勇韬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從小就對互聯網感興趣,如今在互聯網公司裏當董事,姜行晶的那些黑通稿就是發在他公司旗下的平臺上。

姜盛此人沒有結婚,更沒有兒女,姜行晶算是姜家唯一的獨苗。他待姜行晶如親閨女,當時姜行晶結婚,他送了輛法拉利,姜行晶嫌棄開出去太騷,他又改成了紅包。

除了逢年過節外,姜行晶沒有必要是不會去麻煩他的,這次事情有些棘手,姜盛幹淨利落解決後,在電話裏問她,“我看網上有好多罵你的,需要叔叔幫忙嗎?”

“不用了叔叔,我好歹算半個公衆人物,被網友議論也沒什麽,”姜行晶說,“就是柳如晝她不是圈裏人,還是別扯上她。”

“行,你倆感情挺好,叔叔挺放心的。”姜盛說。

姜行晶甜甜道,“改天我請叔叔吃飯。”

“行啊,看我哪天有空吧。”

這把操作也吸引了蒙姐和路橋的注意力,蒙姐目瞪口呆,捧着手機連忙問姜行晶:“怎麽回事啊?狗子啊那視頻删了,你給狗仔錢了?”

“給了,”姜行晶說,“怎麽了?”

“删了幹嘛,好不容易風評好轉了一點兒,你删了這不是故作彌彰麽,更何況你接下來肯定還會被狗仔跟着,難得狗仔爆一次你就删一次?”

這話倒是提醒了姜行晶,她想想自己的小金庫着實不夠這麽花,“拍我沒關系。”

“你真是…….”蒙姐擰着腰嘆了口氣,“随你怎麽辦吧,你這段時間先別出來了,避避。”

“嘩啦—-”

路橋将辦公桌的文件掃落一地,大聲尖叫,“繼續發啊!買水軍罵她啊!這個時候停了幹什麽!!”

“差不多得了,你沒發現我們請的水軍發的內容全被屏蔽了嗎,人家後邊有人撐着,”經紀人彎腰将文件撿起來收拾好,“過猶不及,如果她要反擊起來,我們也不會全身而退。”

路橋仰頭,給他看脖頸的淺淡紅痕,“這就是她弄得,她都這麽欺負我,你覺得我能忍着?”

“忍不了也得忍,我們後邊有電視劇,有綜藝,現在是你上升期,最好別惹事。”經紀人安慰她,“更何況姜行晶已經被罵這麽多天了,差不多就行了。”

路橋沒有打算忍氣吞聲,她永遠忘不了那個夜晚,姜行晶居高臨下盯着她的眼神。

“我去找李總,讓他給我撐腰,”路橋說完,突然接到了個陌生電話,她昏了頭的大腦清醒了一瞬。

“路橋嗎?我才知道你的名字,”姜行晶微揚好聽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別白費工夫了,你就算讓網友把我罵個十天十夜,我也不會有太大影響,最多就是心裏不太爽,我又不吃流量這碗飯。”

路橋握着手機的指尖在發抖,咬牙切齒,“你張狂什麽?”

“我沒有張狂,我只是勸你适可而止,在娛樂圈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沒有必要撕破臉是不是?”姜行晶彎唇道,“不過你非要堅持下去的話,我也可以奉陪到底。”

路橋磨了磨牙,經紀人忽然對她說,“路橋,你上熱搜了。”

路橋差點兩眼一黑,熱搜标題明晃晃的:路橋夜店約會男模,疑似一夜情!

姜行晶高價不僅買的是柳如晝視頻下架,也從狗仔手裏買了這個爆料,流量小花的緋聞永遠具有熱度,各路粉絲牛馬紛紛上場,熱鬧極了。

她聽着電話那邊的兵荒馬亂,心情無比愉悅,“祝你玩得開心,挂了。”

柳如晝這段日子發現自己的小助理情緒不對勁,先是幹活兒的時間迷迷糊糊似乎沒睡醒,然後碰見她在茶水間啪嗒啪嗒掉眼淚,時不時還狂敲鍵盤仿佛要敲出火星子。

畢竟是自己的貼身助理,柳如晝抽了點時間和她談談心,“最近失戀了?”

“沒有,”包子蔫嗒嗒的,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就說。”柳如晝說。

包子鼓了鼓勇氣,“柳總最近沒看熱搜嗎?姜……她被罵得好兇。”

柳如晝最近心思在柳如海那裏,确實沒怎麽關注網絡,更何況她本來就不經常上網。

上次她問了問姜行晶,對方信誓旦旦跟她說沒事,柳如晝便沒再關注,“看了,怎麽了?”

“你都不生氣的嗎?那些人說話太難聽了,”包子說,“我昨晚就跟他們對着罵了一晚上。”

柳如晝擡了擡眼,“所以這就是你工作犯困的原因?”

包子忽然毛骨悚然:“我知道了柳總,我這就去好好工作。”

人出去後,柳如晝指尖在辦公桌輕輕敲擊着,拿出手機看了看熱搜,有些意外。

現在挂在熱搜上的是其他明星,由于一夜情被激烈讨論,路人忙着鞭笞,粉絲忙着澄清,相關明星的微博已經淪陷了,關于姜行晶的新聞已經沒多少人關注了。

柳如晝不知道這是不是娛樂公司之間的競争,看着是很腥風血雨。

她也看到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話,确實是很難聽,腦海裏想起那天姜行晶的神情,似乎完全沒放在心上,不知道是不是演的。

柳如晝想着安慰安慰她,晚上下班後路過花店,買了兩枝嬌豔欲滴的玫瑰,訂了個餐廳。

然而家裏空無一人,她等了好久也不見姜行晶回來,推開卧室發現姜行晶常用的行李箱不翼而飛,衣櫃裏也空了一半。

柳如晝懵了幾秒,四肢在這一瞬間變得僵硬麻木,聯想了無數種可能。

直到她電話忽然響起來,柳如晝眼珠緩慢地動了下,盯着來電顯示沉默了一會兒才接起。

“下班了嗎?”姜行晶在電話裏說,“我這段時間被狗仔盯上,就不回家住了。”

柳如晝默了幾秒問,“為什麽?”

“狗仔拍我倒是沒關系,我擔心會把你拍上,進而影響到你,”姜行晶耐心道,“我知道你可能不在乎別人對你的評價,但是看多了聽多了難免會被流言侵蝕,就像我那天,我嘴上說着不介意,實際心裏特別不爽。”

“我不想你也這樣。”

柳如晝這些年見多了把她往外推的人,出事了擋在前面是常事,從小到大她也都習慣了,包括莊散之前的采訪視頻,就算莊散指名道姓說出她的名字,她也不會大驚小怪。

被人強摁在背後不露面,這還是第一次。

柳如晝牽起唇角,“在外面這幾天,注意安全。”

“嗯。”

柳如晝看着手裏兩枝玫瑰,在扔與不扔之間猶豫着,片刻後找了個花瓶插上。

姜行晶在外邊也有不少房子,她拎着行李箱挑了一套隔音好的住進去。

蒙姐讓她這段時間別露面,安安靜靜等風聲過去,姜行晶便拿了以前用過的樂器和畫板,她大學時經常會練習這些,工作後反倒很少弄。

期間她請姜盛吃了頓飯,姜盛和姜勇韬只有眉眼間有三分相像,一般人看不出來他們是兄弟,更何況兩人不是一母所生,來往沒有親兄弟間那麽頻繁。

只有逢年過節時才會偶爾見一面,去年姜行晶爺爺去世,兩家人便更少見面了。

“叔叔,你什麽時候找個人結婚,單獨一個人不會孤零零的嗎?”姜行晶說。

姜盛夾了口菜吃:“最近好多人都在催我,甚至我公司的那些員工還以為我有什麽難言疾病,實際上我覺得結婚很麻煩,很束縛,你不覺得嗎?”

姜行晶:“怎麽扯到我身上了?”

“你現在也結婚了,叔叔也想問你,結婚感覺怎麽樣?相處得好不好?”

她的婚姻沒有實際參考價值,姜行晶說,“挺好的,反正我覺得挺好。”

“可是結婚後你連酒吧都很少去了,我不太行,”姜盛說,“我受不了別人管着我。”

姜行晶也沒指望三言兩語改變他的想法,吃完飯開車送人回去,半道上姜盛忽然想起了什麽,說,“小晶,去一趟中心醫院吧,我前幾天坐了個體檢,體檢報告現在應該出來了,順道去取一下。”

姜行晶在醫院外面找了個位置停車,姜盛解開安全帶獨自進去,她手撐着窗沿,漫不經心地看着手機信息,餘光裏忽然瞄到個熟悉的人影。

她擡眼定睛一看,是莊散。

就見莊散唇角稍彎,看着心情很不錯,莊散下車後很快繞到副駕駛,紳士地打開車門,姜行晶正想着是哪位大人物能讓莊散肯彎腰低頭,随後便看見柳如晝拎着鮮花和果籃從副駕駛裏出來。

姜行晶的表情僵住。

兩人低聲交談了什麽,莊散主動接過柳如晝手裏的東西,自然得像是以前做了無數次。然後并肩一道進去醫院裏面。

時間正值晚冬,天氣比較冷,兩個人都穿着長款羽絨服,莊散半道中忽然将柳如晝帽子給她蓋上,柳如晝似乎不樂意,摘下來,莊散笑着又給她戴上去,并且還說了什麽。

柳如晝偏頭看她一眼,似乎默許了。

姜行晶冷冷看着。

明明車窗嚴絲合縫,可她感覺晚冬的冷氣滲入了她的五髒六腑,凍結了血液和肢體。又仿佛胸腔裏燃起一把無名火,冷熱交替間,她整個人定在駕駛座上,不知道此刻做什麽才合适,只能執拗冷淡地看着兩人漸漸遠離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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