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
第 58 章
許知鶴嘴角擒着笑,聲音卻顯得詫異,“這關宋予安什麽事?我們是有多久沒見了,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季秋世白了他一眼,又悶了一杯酒,“不知道就算了”
許知鶴道:“今天去公安局辦事,碰到了林柯老師,他說季斯年好像又不告而別了”
“屁”季秋世大着舌頭道,“他知道什麽,季斯年好着呢”說着指了指眼角的淤青,“他打的”
許知鶴驚訝極了,“他怎麽平白無故打人,這也太過分了”
季秋世聽不得說季斯年不好的話,反駁道:“哦,我綁了他”
許知鶴更驚訝了,“你綁他幹嘛?”
季秋世道:“我愛他,我要把他關起來,這樣他就能永遠跟我在一起了”
隔壁傳來一聲脆響,不知是什麽摔到地上打碎了。
許知鶴挑了挑眉,目标已經達到了。佯裝擔憂的說道:“那可得藏好了,我看林珂都報警了,可不要被警察找到了”
季秋世擺了擺手,很是自信,“放心吧,他在我郊區別墅的地下室裏,鑰匙在我身上,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可能找到他”
許知鶴皺眉問道:“我沒看到你身上有鑰匙啊?”
季秋世得意的把脖子上的鉑金項鏈扯起來,上頭墜着十字架和一把鑰匙,“在這裏,你當然看不見”
許知鶴誇張的點了點頭,“還是季少想得周到”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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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知鶴高超的勸酒技術下,季秋世很快就倒在了沙發上。許知鶴冷眼看着他,然後給宋予安打電話,桌上的竊聽器嚣張的閃爍着危險的紅光。
其實不用打電話,只從房間的竊聽設備就能判斷得出事情進展。宋予安煩躁的按下拒聽鍵,快步去了隔壁。
季秋世已經醉得人事不醒,林珂粗暴的扯下他脖子上的項鏈,宋予安道:“別墅的具體地址發給我”
許知鶴勸道:“我有點事跟你說,我把地址發給林老師吧”
林珂點頭,“行”
許知鶴把地址發給了林珂,林珂和奧伯倫趕緊往那邊趕。
等他們走了,宋予安才問道:“什麽事?”
許知鶴道:“最近事情比較多,難得見一次,一起喝點”
宋予安拒絕了他,“算了,下次在喝吧,我要過去看看情況”
宋予安說完就要走,許知鶴拉住了他,“他們都走了這麽久了,現在去也來不及了。中林和宜峰的沖突,你還是別去了,不然真走到那一步,連個中間人都沒有”
宋予安深吸了一口氣,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下了。
許知鶴掩下嘴角的笑意,“我帶了綿白糖,咱們喝關雎行不行?”
宋予安坐的位置很好,一眼望出去,整個南城盡收眼底,今天的天氣算不得好,整個天氣霧蒙蒙的,阻斷了觀景人的視線,讓人有些壓抑。況且他心系季斯年,一點別的心思也沒有,許知鶴又喊了他一聲他才聽清他的話,想也不想就搖了頭,“算了,今天不想喝酒”
許知鶴見他眼眸中滿是擔憂,心裏很是煩躁,開玩笑似的說道:“不要擔心了,你還不相信林柯和奧伯倫嗎,他們倆可是把季斯年看得比命還重要”
宋予安沒懂他話裏的意思,或者說,許知鶴說到季斯年的時候向來都是如此,說不上友好,但也說不上不好,宋予安都已經習慣了。
他的視線又望向了窗外,許知鶴順着他的視線望去,驚覺那個方向就是季秋世別墅所在的方向,心理越發憋悶。
“季斯年的如此受歡迎,不知道他的小女朋友能不能承受得了”
宋予安聽了他的話收回了視線,回了一句,“能在一起已是不易,哪有什麽承受不承受得了的話”
許知鶴聞言笑了,“我們這些做朋友的,肯定是祝福他們的。季秋世可能也是一時受了刺激,才幹出這種有悖倫理的事”
提起季秋世,宋予安的眼眸又暗了,一時想不通季秋世是怎麽對季斯年從當初的不對付變成現在這樣的。但很快他又想起了那年春節,他在季斯年門口遇到同去送餃子的季秋世,或許從那時候起,感情就已經變質了。
季秋世。
宋予安總覺得他還會惹出更大的禍事出來,他想杜絕這個後患,要不要将這個消息透露給羅楚怡呢?
“羅楚怡知道這個事嗎?”
許知鶴一聽就知道宋予安在想什麽,可若是羅楚怡治住了季秋世,還怎麽給季斯年找不痛快呢?
許知鶴斂下眼眸,露出遺憾的表情,“大概率是知道的,高考過後季斯年突然消失,季秋世鬧得那麽大,不知道也難”
宋予安皺着眉,“那他們就沒有采取措施嗎?”
許知鶴道:“季家把他當寶貝疙瘩一樣寵着,只是喜歡了個人而已,對他們說來,根本算不上事”
因着季斯年的緣故,宋予安對季家疏遠得很,兩家人只在生意上偶爾有往來,對于季明峰和羅楚怡私底下的性格了解甚少,所以許知鶴說的他基本上都會信。
宋予安心情不好,加之許知鶴又在旁邊說季斯年多麽多麽幸福,身邊有美女相伴,應該是幾個之中最先結婚的。
宋予安聽得更煩了,桌子上的酒一杯接一杯,很快就喝醉了,許知鶴就坐在他身邊緊緊挨着他,輕聲喊道:“予安,予安”
确定對方徹底睡沉了之後,在他臉頰上親親碰了一下,臉瞬間變得緋紅,連忙又撤了回來,卻還是目不轉定的盯着他,這是他朝思暮想了五年的人啊,他終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身邊。
宋予安的手垂在身旁,許知鶴伸手抓住了,并與他十指緊扣,這是他一直都想做的事,今天終于得償所願。他忍不住的想,如果有一天,他能這樣牽着他在上街,他此生無憾了。
宋予安是被打鬥聲吵醒的,一睜眼就看到許知鶴躺在地上,季秋世膝蓋抵着他的胸膛,一拳又一拳往他身上打,許知鶴嘴角都被打出了血,也沒有反抗,任由他發洩。
宋予安連忙起來去拉季秋世,季秋世酒剛醒,雖然怒氣上頭,但身體還虛着,宋予安一把就把他拉開了。
宋予安用足力扇了他一巴掌,季秋世被打得頭一偏,嘴角頓時溢出血來,拇指擦過唇角,手上豔麗的紅色讓他眼睛眯了起來,轉過頭惡狠狠的盯着宋予安,頓了一會兒突然發了狠,擡腳就朝他踹了過去。
宋予安冷着臉,快速的拿起桌子上的空酒瓶,眼睛也不眨的朝季秋世頭上砸了下去。玻璃碎片灑了一地,季秋世不敢相信看着他,軟趴趴的倒了下去。
許知鶴看着季秋世皺了皺眉,,連忙問了宋予安,“沒事吧?”
宋予安冷漠的丢掉手裏的半截酒瓶,語氣毫無波瀾,“沒事”
許知鶴道:“這裏亂,咱們走吧”
宋予安看了一眼地上的季秋世,鮮血從他頭上流出來,暈了一地。許知鶴道:“這裏我讓人來處理,你別管了”
宋予安點了點頭,許知鶴給助理打了電話,讓他過來處理。
出了大門,宋予安的心情才好了些,回頭看着許知鶴臉上的傷,右臉上的淤青青紫發黑,看着都嚴重,“去醫院”
“好”但凡能和宋予安在一起,許知鶴都不會拒絕。
宋予安心情不好,讓司機先回去,他開車送許知鶴去醫院。許知鶴在他之前搶先進了駕駛室,“還是我來吧,心情不好的時候不适合開車”
宋予安也沒和他争執,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
兩人在醫院門口停了車,下車的時候季斯年擡頭看去,不知道怎麽了,笑着好一會沒動。
宋予安問道:“怎麽了?”
許知鶴弓下腰,有些難耐的說道:“突然肚子疼起來了,季秋世下手太狠了”
說起季秋世,宋予安就沒好臉色,過去扶着他一言不發的往裏走。
許知鶴還心情很好的跟他開玩笑,“你這麽嚴肅,別人還以為我是得了什麽不得了的大病呢”
宋予安白了他一眼,“閉嘴”
許知鶴耍賴道:“你別生氣了,笑笑嘛,今天還沒見你笑過”
宋予安對他這種要求感到無語,“笑不出來”
許知鶴明知姑問,“為什麽啊?今天一直很順利嘛”
宋予安冷哼一聲,“順利到醫院來了”
許知鶴道:“其實我沒事的,我感覺我現在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宋予安冷眼觑他,“不是說肚子疼的時候了”
許知鶴虛弱的往他身上倒了倒,大半的重量都壓在宋予安身上,宋予安不得不半抱着他才能保持平衡。
許知鶴倒吸了幾口涼氣,“說不得,一說更痛了”
“痛還不閉嘴”
許知鶴側頭看他,因為他們挨得極近,他能清楚的看到宋予安臉上的小絨毛,只差一公分,他就能親上去,或者,宋予安這時候轉過頭來,他們也會接吻。
可惜許知鶴期待的場景沒有發生,因為宋予安被前頭走來的人吸引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