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第 6 章
江芮的性格跳脫，不服輸，容易惹麻煩。若她養一只寵物，不僅會增加她的負擔，也會讓他分心。
他們倆相互信賴，彼此扶持着走到現在，但如果某一天他們的關系破裂了，江芮一定會非常痛苦。明聿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他寧願讓她孤獨一輩子，也不希望她有任何危險。
明聿思考了半晌，說：“我覺得我永遠不會變成你說的那樣。”
江芮挑眉：“嗯？”
明聿淡淡道：“我不會喜歡寵物，也不喜歡狗。”
他又補充：“當然，我喜歡的只有一個人。”
江芮的耳朵悄悄紅了。
“我去洗澡。”江芮說，“待會兒等你烤完了叫我。”
“……”
明聿站在原地，盯着她離去的方向，目光幽邃而深遠。
江芮在浴缸裏泡了足足一個小時，才穿着睡衣從浴室裏出來。
“怎麽這麽久？”明聿問，順勢拿起吹風筒，幫她打濕發尾。
江芮閉上雙眸享受着他的服務，說：“我剛剛在腦袋裏練習吹頭發的姿勢，花了一個多小時，效率有限。”
明聿輕笑一聲，将她的長發擦幹，随手扔進了垃圾桶，又拿來幹毛巾，幫她擦了擦手腳，說：“好了，休息吧。”
“我還不困。”江芮趴在桌子上，托着腮看明聿，“明聿哥哥，我發現你每天都這麽辛苦。你不用工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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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明聿道，“我爸媽給我安排了職位。”
江芮眨巴眨巴眼睛：“什麽職業啊？”
“科研員。”明聿答。
江芮恍然，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科研官僚，既清閑又體面。
不過江芮記憶裏，明聿似乎并沒有參與研究，反倒是他的二弟明晟和三妹明嫣在研究院裏混日子。
她有些好奇地問：“你們家不做軍.火生意了？”
明正嶼道：“我爺爺退伍後改行賣藥材了。”
江芮驚訝極了：“真厲害！”
“爺爺的藥材公司規模不算大，專注于養殖、培育藥材，和軍.事無關。”明正嶼解釋道，“你以後若有需要的藥材，可以來我們家拿，價錢好商量。”
“你們家的藥材質量怎麽樣？有沒有什麽特色産品，比如止血消炎的，還有毒草藥什麽的。”江芮饒有興趣地問，“我最近遇到了一些奇怪的病例，不好治療，所以想找找藥方。”
明正嶼笑着說：“你說的那個病人，就是我父親吧。他的情況比較複雜，我只能盡力而為。”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聊了一陣子。
江芮的性格有些跳脫，跟她相處起來并不會感到壓抑，反而很舒适。兩人雖然相識不久，卻有種相逢恨晚的感覺。
聊到晚飯，江芮提議吃西餐，明正嶼欣然同意。
這是明正嶼的廚藝展示，他準備的菜肴色香味俱全，江芮贊嘆連連。
“正嶼，你的手藝太棒了。”
明正嶼笑着說：“你喜歡就好。”
“不過我們這邊的菜肴比你做的差太多了。”江芮道，“我們這兒冬季冷得快，蔬菜水果少，肉類食品也比較少，只有肉松餅是最流行的美食。你喜歡吃什麽餡兒的？牛肉？雞腿？還是豬肉？或者是羊肉？”
“你做什麽我就吃什麽。”明正嶼溫柔道，“今天你嘗嘗我的手藝。”
兩人在房間裏吃完飯，又窩在床上，一邊聊天一邊看電影，直到夜深了才熄燈休息。
第二天清晨，明正嶼醒來時，旁邊已經沒有江芮的身影，只留下一張紙條，寫的內容很簡單——
【今天周六，明天我帶你去玩兒吧！】
明正嶼放下紙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露出滿意的笑容。
“江芮，我越來越愛你了。”他低喃道，伸手摸索着抓到床頭櫃上的手機，按亮屏幕，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手機聽筒裏傳來熟悉的嗓音，“正嶼？怎麽了？”
“我昨天跟你說過，我喜歡一個女孩子。”明正嶼說，“她今天要去爬山，我不能陪她去。你有空麽？”
“有空，你讓她把具體地址發過來，我派司機去接她。”
“嗯。”
挂斷電話後，明正嶼又翻了幾頁微博。這是江芮拍戲期間拍的廣告照片，他已經存到了自己的微博裏，除了粉絲，其他粉絲都不能私自轉載。
他登陸賬號，把江芮拍攝的廣告圖片挨個兒發送。他還配字：【新戲，《青城》。我的演技，不辱使命。】
發完之後，他點擊發布，又把微博名改成了明正嶼，順手給“江芮的男朋友”評論：【祝福你們。】
評論發送之後，明正嶼關掉手機躺下，準備繼續睡覺。
然而，他翻了幾圈，忽然想到一件事：他竟然忘了給“江芮的男朋友”評論。
明聿立刻編輯微博：【謝謝[doge]。】
這是他們的私人交流方式，不會暴露彼此的身份。
江芮看見明正嶼的評論，忍俊不禁：【你居然給別人評論？還是這麽幼稚的表情包。】
明聿：【我不是別人，我是你老公。】
江芮：【你知道我們的約定吧？】
明聿：【我知道。你放心，我絕不破壞你和明森。】
江芮：【那我先走了，再見。】
明聿：【再見。】
江芮收拾好東西，換了身運動裝，戴上口罩和帽子，離開了酒店。
明正嶼的司機早就在樓下等候，看見江芮，恭敬地拉開車門。
車廂裏暖氣充足，江芮把圍巾取下來，摘了墨鏡和帽子，露出精致秀麗的五官，眉宇之間依稀還殘留着幾分少女的青澀。
“謝謝。”她朝司機笑了笑，鑽進了車裏。
司機替她關上車門，繞回駕駛座。車輛緩緩啓動，向市區外的景色馳騁而去。
江芮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飛速掠過的建築群，思緒紛亂。
這座城市叫做帝都，繁華昌盛。街道寬闊，人潮湧動，車水馬龍。即便天氣寒冷，仍舊阻擋不住游客的熱情。
她從小就在這座城市長大，但她對這座城市的印象更像是“歷史古跡”，因為這裏曾經是華國的首都，也是當年的帝都。它的雄偉壯觀令人難忘，但随着時光變遷，它已經不再是記憶中的模樣。
江芮在腦海中勾勒出這座城市的輪廓，心底不由升起淡淡的傷感。
不過這一切都将逝去，她終究要走向另一片屬于她的天地。
“我們去爬雪山吧！”江芮突發奇想，指着前方巍峨聳立的雪峰，“這裏的雪山很高，據說爬上去能看到月球！你去嗎？”
明正嶼道：“我對爬山沒什麽研究。”頓了頓，補充道，“不過我會陪你。”
江芮笑起來，臉頰漾起淺淺梨渦：“那你待會兒就跟在我身後。”
兩人趕往目的地。江芮在半路買了兩罐汽水，遞給明正嶼一瓶：“喝嗎？”
明正嶼搖搖頭：“不喝甜膩的飲料，我喝水就行。”
江芮聞言，也喝了幾口汽水，然後把礦泉蓋擰緊，塞進了衣服的兜裏。
“……你不怕被人偷走啊？”明正嶼詫異地看着她。
江芮理所當然地說：“誰會偷這個啊？我又沒藏起來，而且，我有自保能力，沒什麽可擔心的。”
“好吧。”明正嶼無奈。
兩人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四野一片寂靜。
江芮找到導游指引的地方，發現這裏果然如導游說的那般陡峭，一側是懸崖，另一側是陡峭的冰川，稍不注意就可能摔落懸崖，粉身碎骨。
江芮看了看腳下的懸崖，又看了看身旁的冰川，猶豫道：“我們還是算了吧，反正我們晚上也不需要住帳篷。”
她雖然喜歡探險，卻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險，畢竟她現在的命只有一條。
“不行！”明正嶼語氣堅定，“既然答應了你，肯定要帶你爬上去！”
江芮撇了撇嘴，道：“你确定？萬一我爬不上去呢？”
“那你跳下來，我抱着你慢慢上去。”明正嶼毫不猶豫地說。
“呸，你想的倒挺美。”江芮哼哼道，“我才不跳呢。”
明正嶼：“……”
“好啦好啦，不用這麽認真。”江芮安慰似的揉了揉明正嶼的腦袋，笑道，“我們去爬山吧，你負責帶路，我來打下手。”
明正嶼沒辦法，只能點頭。
兩人沿着陡坡往上攀爬，一路風景如畫。
這座雪山的海拔極高，爬山的途中，明正嶼不止一次提醒江芮，讓她小心腳下，千萬不要踩滑。
他越是這樣叮囑，江芮就越是興奮，整顆心都燃燒起來，像是有團火焰在她心口熊熊燃燒着。
這種刺激感太強烈了，比她玩游戲、看視頻爽多了。
明正嶼原本只是陪江芮爬山散步，沒想到她一路上叽叽喳喳個不停，問個不停，連他都不得不佩服她旺盛的求知欲。
他耐心解釋道：“這座雪山是我們帝都最高的山脈，站在這座雪山上，能俯瞰全城。我們剛剛穿過城市，現在還在市郊。我們的任務就是爬完這座雪山，在夜幕降臨之前，返回帝都。”
“我知道，這是帝都的标志嘛。”江芮說，“不然怎麽會被稱為‘帝都’呢。”
明正嶼輕笑一聲，問她：“你以前來過帝都嗎？”
江芮想了想：“來過幾次，不過時間太久了，有些地方已經變化太多了。我只是想親眼看看，帝都變得什麽樣子了。”
明正嶼握緊了她柔軟溫熱的小手：“那以後有空我帶你到處逛逛。”
“好呀。”江芮擡眸看他，“你工作忙嗎？”
明正嶼道：“每周有三天休息日，不算很忙。”
江芮笑道：“那你就帶我好好轉轉呗。”
“嗯。”明正嶼微笑，“我的公寓距離這裏也不遠，走路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他們聊天的功夫，已經快到山頂了，兩邊都是白皚皚的一片，偶爾有零星的紅色樹木，枝葉茂密，遮擋了大半個天空。
明正嶼伸出右手，抓住了一塊突兀的石壁。
江芮看着這塊石壁，覺得有點驚訝：“這裏怎麽有石頭？”
明正嶼：“山裏的植物和動物都很多，這塊石頭也許是從別的地方搬來的。”
“哦。”江芮環顧了一圈四周，突然看到一棵巨大的銀杏樹。
這棵樹的根須紮在積雪之中，與地面形成了一種詭谲的共振，仿佛有一陣微弱的風吹拂而過，這棵樹就輕盈地晃動起來。
明正嶼也順着江芮的目光看過去：“這樹有點奇怪。”
“是嗎？”江芮道，“我聽說銀杏樹結出的銀杏果非常漂亮，還有銀杏肉吃，味道很好。我還想嘗嘗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