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論生理衛生課的重要性

論生理衛生課的重要性

【論生理衛生課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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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躺在斯萊特林的車廂裏，第十九次為自己的魯莽懊悔，他不知道在列車開走前會不會有人來檢查每一節車廂，甚至寄希望于有誰能走過這裏踩他一腳。

隐身衣被揭開了，他以最狼狽的姿勢暴露在他最不喜歡的教授面前，不過比起他去年在斯內普教授辦公室所做的，現在展露在斯內普面前的難堪，反而讓他心裏好受了一些。

斯內普看着哈利躺在那裏，像一只可笑的、四腳朝天的烏龜，鼻血直接淌進了他張開的嘴巴裏，他本該狠狠地嘲笑這個小鬼，但是此刻心中該死的不忍，甚至産生替代性尴尬，當然斯內普不會承認他有同理心那玩意，他只是解開了哈利身上的魔咒，然後微微側過身去。

但是這個動作已經讓哈利無比感激了，來的人是斯內普教授，他當然知道斯內普教授肯定還記恨他，因此斯內普沒有把他吊到火車外讓火車把他帶走，他已經很知足了，更何況斯內普還微微側過身，讓他得以擦幹淨臉上的鼻血，至少不要顯得那麽狼狽。

“謝謝，教授。”哈利抹幹淨臉色上的血，小聲的說了一句。

這次斯內普沒有嘲諷他，火車已經啓動了，車窗已被蒸氣罩住，變得模模糊糊，火車開始駛離站臺，斯內普拉開車門，風灌滿他的長袍，幾乎要拍在哈利臉上，斯內普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的頭發被吹得有些淩亂，他說：“跳車。”

說完他就跳了下去，哈利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那麽聽話，一點沒有猶豫的跟着跳了，起跳的瞬間哈利才感覺到他仿佛扭傷了腳踝，發力的瞬間向着一邊歪去，眼看就要摔在站臺與鐵軌之間，他吓得閉上了眼睛，卻感覺到有一條手臂攬住了自己的後腰，他的鞋在站臺上絆了一下，卻還是安穩的落地了。

等他睜開眼睛，斯內普已經放開了他，并跟他保持了半米遠的距離，可是哈利依然能想起剛剛聞到的類似熱可可的溫暖香氣，他突然神游了一瞬——斯內普教授在來找他之前是在喝熱可可嗎？

夜晚涼飕飕的空氣撲面而來，使哈利突突跳痛的鼻子感到很舒服，如果來的是別的教授，他肯定要告德拉科一狀，最好在晚餐開始前就讓斯萊特林扣分，但是面對斯萊特林院長，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他還在為自己上學期幹的混賬事內疚，哪裏還會做戳人家院長肺管子是事兒。

他繼續道謝，“謝謝，教授。”這次是為斯內普平安把他從火車上帶下來，而不是讓他命喪車輪與車軌之間。

“愈合如初。”斯內普用了一個無杖咒，他鋒利的嘴唇第一次面對哈利這麽長時間沒有吐露一句刻薄的話語。

哈利感到鼻子一下子變得火辣辣的，接着又變得冰涼涼的，他擡起手小心地摸了摸，鼻子似乎已經愈合了，“謝謝！教授！”

聽着他的語氣明顯雀躍起來，斯內普輕嗤了一聲，轉身就走，任由哈利拖着扭傷的腳踝跟在他身後往學校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拖拉——’‘拖拉——’的走路聲煩到了，斯內普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對他道：“我以為我已經給你示範了愈合咒的用法，波特先生。”

哈利如今面對斯內普總有些心虛氣短，他小聲說了一句，“萬一像洛哈特那樣把骨頭弄沒了怎麽辦啊，我還是去找龐弗雷夫人吧。”

斯內普突然逼近，他的鼻子幾乎要貼在哈利臉上，“鑒于鄧布利多的要求我還要繼續教你大腦防禦術，我希望你現在就能很好地使用愈合咒，以免讓我産生你是個低能兒的判斷！”

這下哈利又傻眼了，他一直以為在他五年級時窺探了他教授最糟糕的記憶後，這項課程就算告吹了，沒想到還要繼續，而且斯內普教授居然還答應了。

“抱歉，教授，我這就嘗試學會它。”哈利一臉視死如歸的抽出魔杖指着自己的腳踝，盡力模仿斯內普剛剛揮動魔杖的姿勢和念魔咒的語氣重音，“Episkey！”

随着一股熱熱的感覺退去，哈利感覺他的腳又能跑能跳了，這下跟着斯內普教授回學校都讓他的腳步輕快了起來。

開學後哈利再次被斯內普拎進了他的辦公室，跟去年補習藥劑的借口不同，今年斯內普直接關了他的禁閉，因為他開學遲到和不穿校袍為借口的禁閉，雖然地窖還是那間地窖，只是現在這間辦公室叫‘黑魔法防禦課教授辦公室’，而不是‘魔藥課教授辦公室’了。

“我永遠都不要在這間辦公室裏見到你！”

哈利還記得斯內普說這話時候的神态，所以今年最開始他連魔藥課都沒打算選，反正普通巫師等級考試已經結束了不是嗎？他想少給他的教授找點不自在的。

他現在已經完全知道斯內普教授對他所有敵意的來源了，并且無力改變，道歉什麽的，當年的人都不在了，如何指望斯內普教授能釋懷呢，誰又能知道，六年級魔藥教授變成了斯拉格霍恩，斯內普教授去教黑魔法防禦了呢，想躲也躲不開了。

但是哈利也發現了，如非必要，斯內普現在也不同他多說廢話了，不問他哪段記憶源于什麽時候，記憶裏的人或者物又是誰，他們就在不斷重複‘攝神取念’‘清空你的大腦’‘集中精神’這樣的話語，這讓哈利心裏莫名的産生了一絲委屈。

偶爾幾次能抵擋住斯內普或者入侵他的記憶時，斯內普都會在哈利離開前說：“繼續努力。”

這讓哈利也有些惆悵，他還要多努力才算是最努力了呢？哈利忍不住想，要是斯內普教授還教魔藥課就好了，自從有了那本舊課本，他的魔藥已經好很多了，在斯拉格霍恩教授那裏能拿到O的水平，斯內普教授怎麽也能給他個E了吧，或者哪怕是個A呢，至少不會是P和T了。

當然哈利也想過要不要喝一口福靈劑再去地窖做大腦封閉術的訓練，但是這種行為屬于作弊，如果被斯內普教授發現了，只能惹他更生氣罷了，因此哈利放棄了這個想法，每天認認真真清空自己的大腦。

哈利躺在他金紅色床上，想着那瓶被他藏在某雙襪子裏的福靈劑，如果送給教授，教授會高興嗎？估計不會，他自己也能熬，就是花點時間罷了。

哈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他最近總覺得身體忽冷忽熱的，有時候冷的想要蓋被子，有時候又熱的想要開窗戶，在他還不知道的時候，他身體裏的激素已經開始發生不可逆轉的變化了。

斯內普沒空注意一個孩子的身體變化，最近鄧布利多又做了一件讓他不省心的事，他正忙着給他調配魔藥，哈利注意到，他們晚上上課的時候，斯內普的黑眼圈又重了不少。

當然他們也不是每晚都練習大腦封閉術的，哈利的精神撐不住那麽高強度的練習，不練習大腦封閉術的晚上，斯內普會盯着他練習無聲咒，當然，依然是不允許作弊的那一種。

對此斯內普的要求非常簡單，“希望你下次面對馬爾福先生的時候，不要一個魔咒都用不出來弄得滿臉是血。”

哈利仰頭看天花板，所以即使斯內普知道了是馬爾福幹的，也依然不會扣斯萊特林的分，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好像也沒有什麽好意外的，而且除了諷刺人的時候，斯內普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老師。

意外發生在魁地奇球隊選拔那晚，哈利結束了球隊的訓練，又跟羅恩和赫敏去探望了海格，然後回到地窖的辦公室，他覺得他好像有點發燒了，臉頰燙的厲害。

然而斯內普并不在地窖，哈利只得留下來等他，他一點也不想挑戰‘斯內普教授回來時，他本人不在地窖’的後果。

處理魔藥材料的桌子那邊沒放什麽東西，于是哈利把凳子拉開準備坐在那寫完他的論文，混血王子的課本總有一種令人着迷的吸引力，哈利本來要寫魔藥論文的，但是當他打開課本，他已經讀了很久還沒有開始他的論文。

混血王子似乎在這個咒語上費了不少腦筋，經過無數次的塗塗改改，最後在那一頁的角落上擠擠挨挨地寫着這麽幾個字——Levicorpus

當哈利無聲的将這個魔咒念出來并揮動了他的魔杖時，角落裏那桶弗洛伯毛蟲一下子倒懸了起來，裏面的毛蟲撒了一地，好的和腐爛的都有。

哈利連忙念了反咒，把那個桶放下來，然後把那些還完好的毛蟲裝了回去，從一年級到六年級，他不知道做過多少次這種禁閉勞動了，因此他把那些腐爛的毛蟲找了個沒用的箱子放了進去。

他今晚體力和魔力都消耗了不少，以至于在收拾完那些毛蟲後，沒有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人一旦失去清醒的意識，很多身體變化就變成了不可控的，等斯內普風塵仆仆的回到地窖打開門的時候，被那股花香氣兜頭蓋臉沖了個正着，風信子的味道本該是馥郁的甜，但是在密閉的空間裏就有些甜過頭了，那種微微的澀都變得清晰。

這個時間待在他辦公室的只有波特那個小鬼，而且居然分化成了一個Omega，斯內普立刻把門關的嚴嚴實實的，要知道斯萊特林可是有幾個分化成Alpha的學生的，要是讓他們聞道濃度這麽大的信息素，保準控制不好自己把地窖鬧翻天。

斯內普是個Alpha，然而自從莉莉去世後，他易感期平靜無波，已經十餘年沒用過抑制劑了，地窖當然不會有他的抑制劑，之前做了一批抑制劑也都放在醫療翼。

斯內普在檢查過哈利确實是Omega以後稍微釋放了一些他的信息素，安撫住哈利，哈利現在就是一團行走的提純風信子，他也不能把哈利帶出地窖到處跑，正當他準備去醫療翼拿抑制劑時，哈利揪住了他的袍子。

這個小巨怪鉚足了勁扯掉了他好多扣子，然後把那個毛絨絨的腦袋往他懷裏紮，等到斯內普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其實從大腦封閉術授課後他對哈利感情已經發生了改變，他清楚地把哈利跟莉莉和詹姆斯分離開，只是他自己不願意面對罷了。

現如今長時間暴露在Omega的信息素裏，他不可抑制的被這股香甜微澀的氣息勾昏了頭，沒有抑制劑的兩人，只剩下最原始的解決辦法。

好在斯內普沒有咬破哈利後頸的腺體，而是給了他一個臨時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