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懲惡
懲惡
葉俞卿無端端的就被他身上的氣質吸引，松開了手，讓他過來看。葉俞卿靈臺轉了幾圈，覺得觀望觀望。
謝長書沉默不語，唇緊緊抿成一條線，葉俞卿瞧着他這一個時辰的時間，臉上也有了氣血，不似先前那般蒼白無力。
謝長書半跪在地上，将葉魏氏的頭緊緊抱在懷中，使她整個人成了微微折起狀。謝長書抽出手來，在她的後腦勺出尋某個穴位。手上帶了三分力道，極為用力的按壓。
“這症狀瞧着像是野舒草汁飲用過量所導致的。”謝長書一邊說着一邊繼續按壓她的後腦勺穴位。
“水來了！水來了！”正在這時，那小厮終于是端着清水跑過來。
謝長書瞧着那小厮手中的清水，擡起頭有些疑惑和探究的瞧着葉俞卿。
“你扶着大夫人，用水往嘴裏灌。越用力越好，只要将食道內多餘的野舒草汁倒出來，就能夠醒過來。”謝長書手腳麻利，葉俞卿半蹲下來抱着她母親的頭，轉身對他的好奇更大了三分。
這個孩子，有着異于常人的思維與行動力，且異常的聰敏。
這邊，謝長書吩咐小厮，連番施壓下，葉魏氏果真吐出來一些汁子。那汁子烏黑烏黑的，似乎還帶着幾分血絲。
這件事到底還是沒能瞞住老夫人，老夫人邁着穩健的步子站定，坐在那圈椅上。
“将膳房的人都喊過來一一盤問。”
葉俞卿讓翠景同桂媽媽一起去了膳房，這廂，卻見謝長書不斷的用力，終于将葉魏氏帶得醒了過來。
“咳咳咳！”葉魏氏猛烈的咳嗽了幾聲，氣息仍舊微弱。
這廂，郎中急慌慌的趕過來，一番仔細查看，“幸而及時将那些藥汁子吐了出來，先下已經無事了，只要多注意休養便好。”不過好歹是沒有了性命之憂。
“多謝郎中！快，将大夫人扶着，回主屋去歇息。”老夫人朗聲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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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俞卿有些不放心，讓翠景盯着人一起過去。
“那便是你給瑤兒找的書童？”老夫人雙手交疊，望向了一旁的謝長書。
“正是，今日倒是多虧了這個孩子。不然，母親只怕兇多吉少。”葉俞卿恭敬的回禀着。
這個孩子身上的秘密太多，葉俞卿卻覺得一切都是天注定罷。她難得發一次善心救了謝長書，這孩子便救了她的母親。
老天總是最明白的，賞罰分明。
不多時，那膳房的衆人都到了。一經盤問，葉俞卿便猜到了事情出在湯品上。
“看來是有人偷天換日了。”
“野舒草與天星草很像，不過一個有毒，一個卻是調味品。只怕是有人将那天星草換成了野舒草，給大夫人喝了下去。這等劑量足夠致人死亡，可見是蓄謀已久。今日不是第一次讓他喝。”
謝長書站在一旁，面色冰冷，目光冷淡，卻言之鑿鑿。
“他說的可對，這湯不是第一次給大夫人喝？”老夫人手中的拐杖用力的撞擊青石板地面，發出沉悶聲響。
“是，是，這七八日以來，大夫人總是貪口，因了這湯比較鮮美便總是在喝。誰知道，誰知道那送過來的天星草竟是被人掉了包。奴婢冤枉啊！”膳房的廚娘被慌得立時三刻跪到地上。
“去，把這兩天進出過膳房的人的房間，都給仔細的搜查一遍。既不是第一次，那手中定然還有野舒草。”
老夫人的聲音回蕩在這連廊之上，手下的越媽媽早領着人下去了。
過了大約半個多時辰，越媽媽便帶着一個小丫鬟走了過來。那丫鬟雙肩都在抖動，顯然是極為害怕，只是目光之中似乎多了幾分堅定。
“回禀老夫人，剛剛搜到第三間住處時，便發現這人抱着包袱要往後門跑去。瞧着實在是可疑，便帶過來，讓老夫人審問。”越媽媽躬身站在一旁回禀道。
“說吧，背後的主謀是誰。”老夫人厲聲喝問。
“奴婢不知。”那小丫頭說話聲音極小，險些要将頭都壓到地下去了。
葉俞卿盯着那丫頭，只覺得異常的眼熟。
“那你且告訴我，你懷裏抱着的是什麽？”葉俞卿面容未變，掀開眼簾，盯着那丫頭。
“不過是個不中用的東西罷了，不值當費夫人的心。”那小丫頭猶豫了半盞茶功夫方才開口說着。
“信口雌黃！胡言亂語！還不從實招來？！”葉俞卿想起這眼前的小丫頭是誰了。
“那日，在連廊上端着茶水撞到我身上的人，便是你罷。也不知道葉婉給你了你多少好處，竟讓你這般替她賣命？”
葉俞卿聲音冰冷，似從冰天雪地裏剛剛挖出來的冰渣子。
“越媽媽，将這小丫頭身上的名牒拿上來。”
當初老夫人給每一位進府的丫鬟身上都裝了名牒，便是為着有一日，有人作亂可快速查清從何而來。身後的人是誰。
那小丫頭已經臉上血色盡失，變得慘白一片。他們竟是都将名牒忘記了。
“不錯，果真是葉婉身邊的人。”
葉俞卿在心裏不停的罵着自己，當初是多麽的眼瞎，竟是引狼入室，險些害了自己母親性命！
“祖母，是我的錯，當年便不該救她回來。竟是害得母親險些中毒而亡。”葉俞卿半跪在地上，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肉裏。
“你這孩子，快些起來。又如何是你的錯呢？你當年也不過是個幾歲的孩子而已，是我和祖父太過仁厚，想着那孩子長大或許會好，竟是放任不管了多年，以至于釀成今日之事。”老夫人站起身将葉俞卿扶起來。
祖孫兩人沉浸在情緒中，卻不想越媽媽來報。
“回禀老夫人，那葉婉從窗口跑出來，跳到自己的廂房去偷銀子想出府，誰知被她私自養的毒蛇咬了一口，現下有些......”
越媽媽很是恭敬的說着，葉俞卿聞言站起了身。
老天的報應來得這麽快？果真是報應不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