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晉江文學城
半夏小說
回雲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曉得皇帝好像并不願意搭理她的訴告。
只是後來,她被擡到了東宮。
敲登聞鼓的事情被皇帝壓了下去,沒有外傳。
李且把太子殿下的那封信又帶回來了。
皇帝批注了兩個字:胡鬧!
裴延不以為然,将這封信就随意擱置在了桌案的一角,然後回了自己的寝殿。
他一進門,就看到有宮女正在給那小姑娘上藥。揮了揮手,沒有讓人通報。
“秀文,輕一點。”回雲疏趴在床上,自己個看不着挨板子的臀部,生怕秀文下手重了。
秀文抹藥的手放的更緩了,輕聲道:“知道了,主子。”
裴延靠近,使了個眼色。
秀文趁着蘸取藥膏的功夫,離開了床沿,悄悄退出寝殿關上了門。
不知道什麽時候,這給回雲疏上藥的人就換成了太子殿下。
屋子裏沒有其他的聲音,只有回雲疏時不時哼唧了兩句。
“秀文,你這抹藥的手法好舒服。”
秀文沒應她,回雲疏也無所謂,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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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會,藥擦完了。
那只手還在按摩着她的背,流連忘返。
又過一會,那只手徐徐往上升,到了肩部,時不時撩撥着她的頭發。
回雲疏感覺怪異,在迷糊中忽然微微起身回頭。
“殿下!”她瞬間驚醒了,臉頰爆紅,下意識用手扯過被子遮擋要遮住自己。原本為了方便擦藥,她身上所剩下的衣服極少。
裴延蹙起了眉頭,攔住了她的手:“遮什麽,被子會把藥擦掉。”
他也沒放手,自個俯下身子,在不碰到那小姑娘傷口的情況下,一把将人攬在了懷裏。
“你真是個傻子,非要攪和到這件事裏面。”這個傻丫頭每次做事情都出乎他意料,防不勝防,卻又每次都讓他十分惦記。
回雲疏終于是見到了想念的人,眼眶泛了紅,不自覺地把頭埋進了太子殿下的胸膛,委委屈屈的絮叨:“嗚嗚……雲疏以為再也見不到殿下了。”
“挨板子的時候不哭,現在倒是哭了。”裴延撫摸着這小姑娘的秀發,不禁感嘆到,這人真是太傻了,只能由他護着了。
不一會,悶沉又憨糯的聲音在裴延懷裏響起:“殿下,那個劉侍郎在陷害你。嗚嗚,人是我殺的,不是你。”
裴延聽了她這句話,發出了一聲短促又意味不明的輕笑聲:“呵。劉侍郎。單憑他,是沒有能力做出這種事的。”
“什麽?”回雲疏不明白,擡頭看向他。
裴延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低頭問到:“你剛剛喚孤什麽?”
“殿下。”回雲疏不明所以繼續看着太子殿下。
“嗯?”
“……夫君”回雲疏忽然有所感悟,臉頰再次升溫,她默默的把自己的頭埋了回去,不敢再看那男人。
只是裴延沒給她這機會,用手固住了她的小腦袋。
“再喚一句。”
“夫君。”
“軟一點。”他提了要求。
“夫君……”只是話還沒說完,回雲疏的唇瓣已被封住,太子殿下熾熱的唇舌牢牢攫住她的嘴,掠奪的着嘴巴裏的空氣,舌尖滾燙。
回雲疏不自覺想往後縮,但是大手已經攬緊她的小腦袋,無處可逃。
許久,大約是顧及到那小姑娘身上還有新傷,在回雲疏覺得無法呼吸的時候,裴延放過了她。
她倚在那男人的懷裏喘息了許久,才平複了氣息。只是周圍的空氣都是太子殿下的氣息,好羞人!
漸漸的,藥效上來了,回雲疏開始困乏,眼皮有一搭沒一搭的眨。
抵擋不住坤困意,她意識迷糊,稍稍合了眼。
裴延看她睡着,輕聲說到:“既然你要回來,孤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
“什麽?”入了迷糊之中的回雲疏沒聽清,只曉得殿下好看的唇一張一合的似乎在說話。
“你睡吧。”
幾日後。
回雲疏臀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
她霸占了太子殿下的寝殿好幾天,曾經提過要回自己寝殿,太子殿下只說她傷勢未好,不可随意挪動。只是每日夜裏,她也未曾見過太子殿下回來過,自己個睡倒是逐漸放松。
回雲疏只知曉,太子殿下估計因為禁足的原由,整日都在東宮。
她小聲的感嘆了一句:“殿下,好像禁足很閑,什麽都不用做的樣子。”
不過,該吃該喝的一樣沒少。
裴延倒是笑她沒出息。
回雲疏擔憂過善木的狀況,以及自敲登聞鼓那一日後,再也沒見過的燭玄大師。太子殿下只是告訴她,別想太多,先養好自己傷,以後就知道了。
那板子讓她受了傷,卻傷不及筋骨,加上徐太醫用藥對症準确,現在雖然依然能感到疼痛,回雲疏卻也倒是能四處走動。
也是等到了回雲疏能走動的時候,太子帶着她去了書房。既然出不去,那當然得找點事情做。
裴延站在回雲疏的身後,用手覆住了那小姑娘的小手,帶動着手腕的力度,在桌案上練字。
只是也練得不專心,閑聊了起來。裴延微微彎了身子,抵在回雲疏脖頸間說話,聲音低沉悅耳。他勾了勾嘴角,眼瞅着那小姑娘臉頰漸漸泛紅。
“你之前在徐家祠堂做什麽?”
“給,給徐家老夫人念經,她很熱衷于做禮佛的事情。”
“都念的什麽經?”
“《祈福經》居多,其他都涉及一些。”回雲疏老實回答。按照她自己的觀察,太子殿下并不關注佛經這一方面,不知道他為何會問起。
只是這樣一來,她的心思已經被殿下帶歪了,筆尖之下寫了什麽字,全然不知。
“那小子在場嗎?”裴延的大掌忽然束上了那小姑娘的腰妓。
“什麽?誰?”回雲疏沒反應過來,微微回頭,卻不想唇瓣微微蹭到了太子殿下的臉頰。
空氣微微一凝,回雲疏感覺到禁锢在她腰間的那只手,越發用力。
嗚,她怎麽感覺自己忽然害怕了起來。
許久,寫完了一行字,裴延輕飄飄的扔出了三個字:“徐見然。”
真是難得,能讓他把一個普通人的名字記住。
“徐公子偶爾會跟老夫人一起來聽經,他是個好人,我給夫君送信都是拜托了他,還救了我。徐夫人也是個好人,還是她帶我來敲登聞鼓的,不然雲疏都見不着殿下。”
“孤知道了。”
放下毛筆後,回雲疏轉身面向身後的男人,小聲問到:“殿下,這案子什麽時候能消息啊?為什麽一直沒有人來通傳。”之前她聽說不是有金吾衛去搜尋證據了麽,然後就沒有任何消息了。
“快了。”裴延言簡意赅。
“殿下怎麽知道的?”回雲疏不懂,這幾日太子殿下天天在東宮,都未曾出去過呀。
她猶豫着開口,想再多問問。
“再多問一句孤就親你。”
回雲疏:……
直到第二日徐太醫來給回雲疏換新藥方之後,正離去的時候。
裴延倒是跟着徐太醫一道出了寝殿。
徐太醫不明所以,狐疑的轉身作揖,緩緩道:“殿下,回小主的傷勢大約是沒有問題了。”他大約猜測到,能讓太子殿下單獨找他的,應該只有回小主的傷情了。
裴延糾正他:“以後要稱太子妃。”
徐太醫:?
沒聽說啊,他什麽時候錯過了太子妃冊封這麽大的一個事兒?一會回太醫院,得找老常打聽打聽。
“徐太醫,聽聞貴公子已是舞象之年,可有婚配?”
徐太醫更不明所以,太子殿下什麽時候管起這種事來了。但他是又怕說錯話,只能先老實回答:“先前拙妻謀劃着相看過一家,暫且未定下。”
裴延說到:“孤這兒有幾個人選,徐太醫不妨帶回去看看。若是成了,孤可以做這個媒。”
原本已經在門邊站了許久的李且,恭敬的給徐太醫遞上了一沓畫卷。
“……謝太子殿下。”徐太醫把藥箱子給了身側的藥童拿着,自己忐忑又糊塗的接過畫卷。
他暗自決定,今日回家必須得找夫人問一下,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太子殿下這一舉動,也太過反常了。
入夜。
裴延罕見的留在了寝殿用膳,令回雲疏毫無準備,這桌子上的菜品自然大部分都是和這些日子一般清淡的食物,主要顧及到了回雲疏尚未痊愈的傷勢。
裴延倒是無所謂,用過膳後便看着回雲疏不停的小雞啄米。
直到二人吃好以後,膳食撤下,李且帶着小太監、小宮女端上了外出的衣衫。
看見那小宮女端着女式的衣衫,回雲疏禁不住問到:“殿下,這是要去哪?雲疏也去?”
“與孤出宮。”
不久後,兩人換好衣衫之後,坐上了出宮的馬車。車上放了許多軟墊。
只是離宮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馬車停下了。
裴延掀開了馬車的車窗,宮門口那處的情況,盡收眼底。
回雲疏也探了一個腦袋順着殿下的視線看過去,她逐漸睜大了眼睛。
在宮門口停了一輛很大的馬車。
她看見了皇帝陛下上了車,還有兩位長的與太子殿下臉型有許些相似的男子。
回雲疏疑惑的看向太子殿下。
裴延解釋到:“個高一點的是封為成王的大皇子裴旭,他身側是成王妃。另一位是從雲州一道回來的三皇子裴寧。”
回雲疏還是不明白,繼續看着太子殿下。
裴延伸出了手,把這小姑娘探出的半個身子攬回了車內,淡淡道:“一會我們就可以再見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