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擔心
10.擔心
莫星淩出差的城市也就是同省只需要一個小時不到的和諧號車程而已，本來他還打算趁着休息的時候可以來回兩市，跟姍姍約個會吃個飯，甚至還惦記着那個“死定了”。
但是他們的老大江寒腹黑起來不是人！居然将兩個客戶公司的項目無縫連接起來，這簡直就是如同一根兩頭燒的蠟燭一樣，簡直要命。
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回來，甚至差點連平時聊電話的時間都被侵占了，只能跟姍姍微信傳情。
遭殃的不僅僅是他和伍揚，江寒親自接下這個項目，還有其他三個在策劃部也比較有成績的同事一起燃燒着。
搞得大家都以為這兩家公司的項目十萬火急，大概十萬火急的就只有江寒一個人，他想要在莫星淩他們離職之前，找到讓他滿意的接班人，在這三個人裏面。
雖然即将離職，但是莫星淩和伍揚依舊拼命，并沒有一絲的放松。
于理，他們還沒正式離職，理所當然要負起責任，于情，雖說江寒是他們的老大，私下的交情卻非常深，亦師亦友真的很難得。
江寒懂得唯才是用，亦非常體恤員工，但不包括這次。
這次，莫星淩也就認命了。
連續三四場與客戶公司讨論會議讓他們幾個非常吃不消，尤其在他們對程序上提出的各種細節讓他們有點挑戰。
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半，莫星淩和伍揚安排在同一個單人床的雙人房裏，繼續挑燈奮鬥中。
“這裏走不完，跳了。”伍揚将筆記本電腦轉了個方向，面向莫星淩，“試了好幾次，你幫忙看看。”
論經驗與資歷，伍揚是比莫星淩要高，但是論天賦，莫星淩對代碼邏輯等敏銳程度可以說是相當的強，讓人有種與生俱來的錯覺。
“哦。”只見莫星淩應了一聲就把自己膝上的筆記本拿開，接過伍揚遞過來的筆記本電腦，一目十行地重新再看一次，修長的手指不停地在鍵盤上飛舞。
伍揚揉了揉有點幹澀的眼睛，趁着這個空隙稍微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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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跳了。”莫星淩說道，但是他已經知道哪裏出現了問題。
知道問題所在之後的莫星淩顯得輕松多，修長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對伍揚說道：“育奇這幾個項目同時提了好幾個要求，會議之後再搞太燒時間了，就好像今天幾個問題立刻可以改掉，就不要再浪費時間。”
“同意，明天上午會議開始前，我跟江寒說一下。”伍揚很信任莫星淩的能力。
“好了。”莫星淩又走了一遍，将筆記本電腦還給伍揚，繼續着自己的工作，“看來江寒這次被我們刺激不少。”
伍揚笑着接話：“所以趁着最後勞役我們，星期四跟畢氏的項目才是公司的重點，只是育奇這個像是故意給我們的報應。”
“大概他是想從小方他們三個裏面找到負責人，所以才這麽安排，”莫星淩大概也猜到江寒的目的，“今天育奇的負責人看見江寒親自來，還真的不淡定被吓了。”
“同意你前面的說法，”的确是因為測試一下他們幾個的能力，但是根據他對江寒的了解，要測試能力有很多方法，偏要用這種肯定是有原因的，“并且我堅持這是對我們的報應。”
“哈哈哈哈，說的也是，但是他用這種方法不也把自己報應進來，”莫星淩讨論報應，畢竟江寒也是全程和他們一起工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于情上大概是如此坑朋友良心過意不去。
伍揚輕松地說：“在棠司他最大，他安排決定的，自損八百也是他決定的。”
“也是，”莫星淩擡頭看了伍揚一眼，“我們不也是為了有絕對自主權才出來闖。”
自己創業當老大不僅僅是奔着事業與夢想，更重要的是他們想要有自主的能力去掌控自己的時間，更多地陪伴着自己想要珍惜的那些人。
“就怕以後也有更多身不由己的時候。”伍揚淡淡地說。
莫星淩又改完一個小項目，說道：“船到橋頭自然直。”
“你的船呢？”伍揚關心問道，“成家立業湊在一起，不僅兩頭燒。”
提起白芸姍，臉上略顯疲憊的莫星淩好像又注入了力量一樣，笑着說：“已經靠岸了走不掉的。”
“什麽時候？”伍揚問道。
“還沒定，姍姍打算畢業之後。”莫星淩如實說着。
“那也快了，她不是這周五畢業典禮嗎？”伍揚記得他家袖子提過，袖子還特意為了參加好友的畢業典禮休假。
“可能沒那麽快。”莫星淩知道白芸姍的處境，他也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并不想給她施加任何壓力。
“船到橋頭自然直。”伍揚說道。
兩個在深夜裏仍然奮鬥着，時不時聊起的交談聲穿插在還沒聽過的鍵盤敲擊聲之中。
一天又一天的會議，莫星淩和伍揚幾乎是無縫配合，伍揚主持着與客戶公司的交流，莫星淩根據他的指引處理或者記錄下需要改進的地方，并引導同事小方的把握上手。
經過三天的高強度工作，其餘三個同事似乎也意識到江寒的目的，在平時的認真中不再收斂，更明顯地表現着自己，同時對于莫星淩和伍揚的離職很惋惜。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他們獨立自主，以後也許就成了棠司的競争對手。
然而，果然是報應來了。
先不說在畢氏集團那個項目的不順利讓他們延長了出差的時間，從兩個星期一天天地增加，快要又過了一個星期了，眼看着女朋友姍姍的畢業典禮日期越來越接近，莫星淩恨不得自己能二十四小時當四十八小時用，快點解決這些一個個棘手的問題。
他也想在畢業典禮上給她一個驚喜。
畢氏集團還是不肯放人，他們的要求超出了棠司預計的規模，但是畢氏是個大客戶，棠司必然嚴陣以待，在這個高速發展的上升期，必須靠質量與口碑在這個圈子站穩。
白芸姍知道莫星星很忙，貼心地不去打擾，甚至本來跟好友岳袖珊周末過來探望的計劃也取消了。
因為他們真的很忙，兩個人繼續白天深夜兩頭燒。
不知道是因為流感的肆虐還是真的被江寒的報應玩脫了，就在他們還在十萬火急地跟畢氏集團的資訊部進行系統交接交付工作，流感病毒找上了他們幾個。
連同江寒在內，他們六個人相對都出現各種感冒病征，這次的病毒比較兇猛，小方和同住在一個房間的同事已經開始發燒，尤其這兩個白天深夜兩頭燒的莫星淩和伍揚尤其嚴重，看着交付工作接近尾聲，莫星淩和伍揚很有默契地自告奮勇留下來，把最後的工作承擔了。
而他們四個就先行回去，公司那邊也出現情況需要江寒回去坐鎮，他大概也已經有了心目中的人選。
以為能熬過最後這兩天的莫星淩硬撐着，平時是個健康寶寶很少感冒的他也許是身體太久沒被病毒君寵幸而變得格外難受。
但是他撐下來了，他必須撐下去，因為跟他一起留下的伍揚已經發燒病倒了。
“阿揚，反正明天只是循例最後的結會，沒什麽事情，你不如先回去，不要讓袖子擔心了，我這邊可以的。”莫星淩知道伍揚只是閉目養神。
“咳咳咳……”伍揚聲音變得更加低沉，“畢氏這群人太難搞了。”雖然所有交付的項目都接近尾聲，但是一切還是有變數，他不可能讓莫星淩一個人在這裏。
因為伍揚的聲音真的沙啞得藏不住，從回去的同事口中得知這邊還有兩個病倒，在同一個公司不同部門的岳袖珊得知後，一下班就買最近的和諧號車票飛奔過來。
莫星淩則一直以忙碌的關系，只是用微信跟白芸姍聊天，并沒有暴露出他跟伍揚差不多糟糕的聲音。
也許是因為發燒的關系莫星淩趕緊全身都在疼痛着，敲門聲響起，岳袖珊在門外鼓着腮子。
她就知道兩個在硬撐着……
莫星淩盡量地隐藏着因為不适帶來的表情，他再次提出：“袖子你來了正好，快點捉你家師兄去看個病，壓他回家好了。”
這時候伍揚坐了起來，親昵地抱着剛伸手查探額頭溫度的岳袖珊，帶點撒嬌的氣息緊緊地抱着。
過了幾秒，伍揚開口說：“不用，明天搞定了所有再走。”
“我在就行，沒什麽大問題。”莫星淩努力地撐着。
但是伍揚知道他也在逞強，并且堅持留下來。
“我吃了退燒藥，睡會就好。”伍揚堅持不去醫院，因為岳袖珊來了的關系，他們兩個在酒店再開一個房間。
這裏的單人床雙人房，就剩下莫星淩一個。
岳袖珊臨離開房間之前關心地問：“魔星，你真的沒事？”
“只是一點點發燒，我也吃了藥，不要擔心，”莫星淩指了指床頭櫃上的百服寧，“袖子，不要告訴姍姍，我不想讓她擔心。”
“嗯，你有什麽不舒服記得喊我，”岳袖珊交代着，将剛打包回來的白粥放在桌子上，“你也趁熱吃，早點休息。”
“嗯，謝謝。”莫星淩說着。
他還在硬撐着，甚至還裝作輕松地在微信上跟姍姍聊着，只是聊着聊着，他的眼皮越來越重，躺在床上睡着了，那碗白粥還是沒有動過。
他怎麽還沒回微信，就算是開始忙碌起來，莫星星總會先跟她說一聲，此時已經兩個多星期沒有見到男朋友的白芸姍有點不安。
她撥打着他的電話，但是無人接聽，過了一會兒，白芸姍按捺不住了，她知道洛陽師兄跟莫星星在一起，便改撥伍揚的電話。
結果接電話的人居然是好友岳袖珊，得知情況之後，白芸姍趕着最後一班和諧號列車來到莫星淩身邊。
“好好好……”
“我沒事……”
“我們幾個裏面就我沒有病倒嘿嘿嘿……”
“只是工作有點問題，我星期三就回來……”
“我一定會來你的畢業禮啦……”
“就算阿揚不放人我也會偷溜……”
“好好好……”
白芸姍緊緊地握着手機，看着一條條相互調戲的微信對話都是在他忙碌在他逞強的時候假裝的輕松。
這個笨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