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可愛老婆

可愛老婆

年前在一起的最後一晚,知睿粘人得很,抱着錢佑又親又蹭,硬的不行就來軟的,一被拒絕就紅着眼睛裝可憐,一副慘遭抛棄的怨夫模樣。錢佑沒有辦法,只能由着他折騰。

直到鬧鐘響起,知睿才戀戀不舍地起床去沖了個澡,又回來把錢佑從被窩裏扒拉出來,坐在床邊握着錢佑的手,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一副生離死別的模樣:“給你發信息不忙的時候要回我,見到好吃的好玩的順手和我分享,玩累了就回家躺着。你想玩的地方,無論哪裏,我以後都可以陪你一起去。”

錢佑已經累了,不耐煩地揮揮手,像是揮走一只嗡嗡嗡的蒼蠅:“知道了知道了,你只是去九天,又不是一輩子不見了。我真的求你了,走吧走吧。”

知睿神經纖細地激烈指責:“你嫌棄我!你是不是開始嫌棄三十一歲的我年老色衰了?”

被迫折騰了一夜的錢佑:“……我哪敢呢?男人三十一枝花,你正是年輕貌美的時候,不宜妄自菲薄。”

知睿憂心忡忡地盯着錢佑的眼睛:“那再過五年呢?”

錢佑打了個哈欠:“再過五年你也還是個寶寶啊。”

知睿:“再過十年呢?”

錢佑認真敷衍:“再過一百年你也還是個寶寶。”

知睿被敷衍得很傷心:“我這輩子活不了那麽久了。我年輕的時候你都不圖我身子不給我名份,難道我白發蒼蒼,皮膚松弛,變成一個佝偻小老頭的時候,你不會更嫌棄我嗎?”

錢佑更加認真地敷衍,言辭懇切:“不會不會,皮相皆是虛幻。不管是三十歲還是六十歲,九十歲,我都喜歡你。等你死了,我下輩子繼續找你,下輩子你一出生我就找到你,行了嗎?”

知睿眼睛紅紅地看着錢佑,聲音沙啞:“我還活着你就跟我說下輩子的事,你已經在等我死了,你果然嫌棄我這輩子的樣子。”

錢佑雙目無神地看着天花板:“……累了,滾吧,快滾,否則我現在親自送你去投胎。”

知睿在錢佑唇角親了一口,黏黏糊糊地趴在床邊和錢佑說話:“既然我總會在見到你的第一眼對你一見鐘情,下輩子你等我十八了再來找我吧,咱們不幹那拐帶兒童的事啊。”

錢佑簡直要被煩死了:“要不等你八十了我再找你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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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睿看着錢佑的臉認真道:“那不行!我十八歲生日你就要找我,晚一天都不行!”

越說越離譜了,大過年的淨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就算是沒話找話,也實在是忍無可忍。看在他聽話出國盡孝的份上,錢佑不想在他走之前揍他,只能一把拉過被子蒙住腦袋:“機場路要堵車了,快滾!”

趕走知睿,錢佑終于能舒舒服服地睡個好覺。一覺睡到天黑,爬起來把冰箱裏的最後一人份的點心牛奶搜刮幹淨,窩在沙發上打開手機,就看到知睿不久前發了一張照片,背景已是異國他鄉。

錢佑回了個“已閱”,給知睿發了張自己握在沙發小窩裏喝牛奶的自拍,惬意地靠在沙發上眯着眼睛躺了一會,終于感受到了久違的清淨。

雖然知睿在身邊的時候,吃穿用度都有人照顧,還有人逗樂解悶,但是呆的久了,這樣獨處的時光也是難得的享受。

年二十九,錢佑自己在家過了一夜。年三十,錢佑輕裝簡行地背着小書包出門了。

岩毅早就準備好了過年的食材,把錢佑接回家後就開始忙活着洗菜做飯,俨然就是凡人生活模樣。

錢佑在這二層小樓裏上下巡視一番,看了看岩毅為自己準備的房間,把書包順手挂在房間衣架上,下了樓往客廳沙發裏一窩,舒舒服服地做個遠庖廚的君子。

岩毅也沒指望財神爺動手,利落地把飯煮上,菜炖上,又從地下室挖出兩壇好酒捧上了桌。不等飯菜做好,兩人先一人一壇地抱着酒壇喝了起來。

“你是我見過的日子過得最像人的了,”小財神爺總算喝上了純正的仙釀,抱着酒壇先痛快地喝了幾大口,抹唇評價,“比梅淺箬珩像人。”

岩毅穿着一件老頭衫,大馬金刀地靠坐在沙發上,手裏随意地托着酒壇轉了一圈,微微一笑:“雖說我職責是鎮守邊境,但這些年來,特調局做得很好,幾乎沒有需要我出手的時候。”

錢佑嫌抱壇喝灑得多,有點浪費,從空間裏取出兩只小金碗,把酒壇裏的酒小心地倒進碗裏,推給岩毅一杯:“那是,你可是最後一道屏障,真到需要你出手的時候,天界的大軍都整裝待發了吧。”

岩毅嫌棄地看着錢佑的小金碗,進廚房拿了兩只大瓷碗出來,倒滿兩碗,舉起一碗碰了碰,對錢佑一笑:“我這兒數十年沒人來訪了,難得你來看我,酒要喝痛快,幹!”

岩毅把壓箱底的仙釀刨了出來,錢佑自然美滋滋地趁機喝了個爽。倒也不是財神爺這麽有錢買不起酒,主要是酒仙人的酒限購,錢佑又不是那種攢酒喝的神仙,是以喝完了自己的,總想去別人家讨點。

邊境之地雖然苦寒,對兩個神仙倒沒什麽所謂。大過年的,岩毅這二層自建小樓沒什麽訪客,兩個神仙,兩個菜,兩壇酒,一盤花生米,就能從中午吃到晚上。這個邊陲小鎮暫時還沒有推行禁燃禁放。岩毅家雖然偏僻,但總算并不算遠離人煙,村裏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大紅燈籠高高挂,天還沒黑便鞭炮聲四響,煙花占領了整個天空,驅趕了黃昏與夜晚,只留下皎皎明月與凡間熱鬧交相輝映。

小孩子們在外面成群結隊地歡呼跑過,不知誰家的院子裏傳來廣場舞震天的響聲,岩毅家的電視播放着晚會前喜慶的熱場采訪,為兩個神仙碗碟撞擊暈乎乎的一聲聲“幹”增加了并不喧賓奪主的背景音。

岩毅坐在地上,手裏拿着一根筷子敲打着酒碗,非要錢佑品鑒一下自己的敲碗技藝。錢佑喝得暈頭轉向,趾高氣昂地diss岩毅一塊石頭沒有藝術細胞還非要附庸風雅,抱着大白瓷碗給知睿打視頻。

知睿秒接,一看到錢佑臉蛋紅紅眼神迷蒙酒醉上頭的模樣,一邊瘋狂存圖截圖,一邊柔聲道:“老婆過年好。”

錢佑白皙的臉上飛着兩坨紅雲,一雙眼睛水汪汪的,仿佛喝下去的酒盛進了眼睛裏。他使勁眨了眨眼睛,舉着手機歪歪扭扭地扭到門口,給知睿看滿天的煙花,驕傲獻寶:“你看,是不是沒見過這場面?這麽多的煙花!”

知睿心不在焉地看着滿屏缤紛的閃光,隔着毛衣摸了摸胸口的錢佑牌小財神吊墜,恨不得立刻傳送到錢佑身邊:“好看好看,但是老婆更好看,你把攝像頭轉回來,讓我看看我們家的小神仙。”

錢佑戳了好幾次屏幕才把攝像頭轉回來,說話都沒了平常的氣勢,軟綿綿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你在幹什麽呀?”

知睿終于體會了一把老婆撒嬌的感覺,哄小朋友一樣軟綿綿地回:“在吃飯呀。”

錢佑又歪歪扭扭地扭到岩毅身邊,拉長胳膊把岩毅納入了屏幕:“你看,這是你師父,乖,給師父拜個年。”

岩毅也眯着眼睛看向屏幕,好半天也沒認出來,問錢佑:“誰啊?”

錢佑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對着屏幕指指點點:“你徒弟啊,我們家的石頭精,百易,現在叫知睿。”

岩毅“哈哈”一笑,對知睿招了招手:“過年好。”

這種過年的時候家裏突然來了不認識的親戚,還被迫要和親戚打招呼的感覺,知睿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體會到,有些懵逼地也招了招手:“過年好。我們家佑佑給你添麻煩了。”

岩毅:“錢佑來我這算什麽麻煩,只要不是梅淺那個倒黴蛋,我都是很歡迎的。”

錢佑生氣地往岩毅肩膀拍了一巴掌:“不準你背着梅淺說他壞話!”

岩毅:“……”

知睿:“……”打我啊,幹嘛獎勵他!

錢佑讓知睿打完了招呼,又自己捧着手機和知睿說話:“你吃飯了沒呀?”

知睿柔聲道:“我剛起呢,倒一下時差,佑佑晚上吃的什麽呀?”

錢佑看了看桌子上的飯菜,嚴肅地沖知睿伸出四根手指:“一大鍋的亂炖,一大盤涼拌菜,一碟花生米。”

知睿等了半天沒等到第四個菜,但是錢佑一臉嚴肅,知睿看得心裏發癢,唇線微彎:“好豐盛啊。”

錢佑看了岩毅一眼,伸出一只手攏在唇邊,警惕地盯着岩毅,道:“但是沒你做的好吃。”

岩毅:“哈?給你吃還要嫌棄?”

知睿:“寶寶你聲音太大啦,我們小聲說哦。”

岩毅:“……”我是什麽路過都要被踢一腳的單身狗嗎?

岩毅踉踉跄跄地爬了起來:“……是我多餘了,我走,空間留給你們。”

錢佑收回了攏在唇邊的手,水汪汪的清冽眼睛瞪着知睿:“沒大沒小!叫誰寶寶呢?”

知睿:“叫我們家佑佑寶寶呢。”

錢佑吐舌頭:“yue——惡心心!”

知睿:“……”我老婆可愛到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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