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突如其來
第12章 突如其來
“那可是機械之城的心髒啊。”費舍爾看着那座巨大的機械造物喃喃。
艾維卻回過頭：“我怎麽會在這裏？”
“幼崽們都送回精靈森林了。”費舍爾解釋道，“我不和他們一起，我要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機械之城可不是星學會能管到的地方，我送你來這裏會更安全……”他話說一半，好像想到了什麽，表情突然變得呆滞。
“不、不對。”費舍爾扭頭，“你在這裏也得隐瞞身份。”
艾維挑眉，難道他這張臉能招惹來的仇家還不只是星學會？
費舍爾抓了抓頭發，好好一頭金子般閃亮的頭發被他抓得亂糟糟的。他一臉後悔：“我給忘記了。”
“你和反抗軍，哦不是，現在叫人族王室，也有仇啊！”
“你不會從靈界回歸把腦子搞傻了吧，你殺了當年反抗軍的首領蘇伊先生，你自己不記得了嗎？”費舍爾有些激動，幹脆在屋子裏轉起了圈圈，“怎麽辦怎麽辦？你仇人太多，我一時給忘了。”
“魔族的很多領地你也不能去啊！你當年做第二君主，好多脾氣不好的魔族都給殺穿了，過去分分鐘打起來啊！”
費舍爾實在是想不出合适的地方來藏自己這位舊年好友，崩潰道：“我就說你該去我們精靈森林吧！我們那裏才是最安全的！”
艾維還在那裏感慨這反派馬甲真危險，以後得謹慎以這個形象露面，就見費舍爾猛然将頭轉過來，話題轉得極快，也不知道憋了多久：“艾維你這是複活的後遺症嗎？你現在的身體真的很脆弱啊！就像水晶一樣，一摔就碎掉了！”
“不行不行，你現在這個樣子不僅不能被別人發現，我還得找別人來照顧你。不然你什麽時候又吐血昏迷怎麽辦……”他碎碎念的樣子就好像一個擔心孩子的男媽媽。
艾維：唔……他好像還沒有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吧？
“讓我想想，找哪裏的人比較合适……”費舍爾繼續碎碎念。
“你認錯人了。”艾維利落打斷，“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艾維。”
“不，你就是。”費舍爾一臉“我不信，我有證據”，“你那張臉就是艾維。而且如果你不是艾維，為什麽要救我們？”
艾維想要說那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純純正義感，但知道費舍爾肯定不信。
他真是拿這種直覺系生物真有點沒辦法，嘆了口氣，放棄和眼神格外堅定的費舍爾争辯，然後目送着他出門給自己找下一任男媽媽……不，是找保镖去了。
“他其實出門很有風險的。”之前不知為何，一直沉默不語的吐司先生突然開口。
艾維扭頭看它。
“機械之城，是屬于人族的城市。為了保證機械核心的秘密不會洩露。在這裏，魔族除了由城主邀請之外，是不該有其他途徑進來的。”吐司先生語氣沉沉。
“所以，他現在算得上是偷渡進來的？”艾維揉了揉額角。
吐司先生點點頭。
艾維暗忖，看來得盡快讓費舍爾離開，他留在這裏被發現就麻煩了。他明明也不是什麽瓷娃娃，不用這樣緊張的。
不過按吐司先生剛剛說的話……
“人族和魔族的關系竟這樣不好麽？”看起來也不像經常爆發戰争的樣子，敵對情況卻這麽嚴重，是什麽原因？
“嗯。”吐司先生道，“畢竟是15年前人族才完全擺脫将成為附屬、乃至奴役種族的地位，正式擁有自己的王國。”
“15年？”艾維側目，這個數字太熟悉了，他昏迷前才聽過這個時間節點。
竟然這麽巧嗎？反派“艾維”死去的那一年，就是人族地位變化的重要一年。
是巧合，還是真的有什麽關系？
畢竟正巧有着相似的面孔，說不定還有什麽血緣關系，艾維對這個同名的反派，總是不由自主地有些較多的關心。
不過過去事情的真相總是蒙着一層薄紗，即使是從當事人那裏知道的，也未必就是真實的，最終還是要自己去驗證。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外面的差分機：“你知道那是誰的作品嗎？”
吐司先生不假思索：“安迪·戴維斯，那個機械天才。當然，也有人認為他是個瘋子。”
安迪啊……
艾維将目光移向它：“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是個小百科。”
吐司先生發出疑惑的聲音：“嗯？”似乎不明白艾維在說什麽。
艾維輕笑一聲，沒有再問，而是環顧其四周。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一個旅館。房間很簡單，就一張床，一個盥洗室，還有一套桌椅。比較特別的是黃銅色的管道連接着挂燈，靠近門的地方似乎還在管道旁裝了一個計費器。
那管道看起來是給燈供應能源的裝置，需要付費才可以使用。
是煤氣燈？
艾維觀察了一下，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看來機械之城确實比之前所在的德裏克城要更為先進。說起來，也不知道那兩個逃走的星學會成員都會說些什麽。但既然有了人知道，反派“艾維”的信息洩露就是遲早的事情了。
他得趕緊把身上的僞裝卸下來，不然要是“艾維”的仇家都得到消息，以為他是那個15年前的“艾維”，跑過來将他困在機械之城，就麻煩大了。
艾維之前用來将頭發變色的，是在城主城堡裏面找到的一種染料，還帶着種草木香，比較好清理，多洗幾次應該就差不多可以掉幹淨了。
只是把上面的染料洗幹淨，頭發卻給打濕了，濕漉漉的頭發弄得艾維有些難受。
他用毛巾把頭發卷起來，準備過一會兒再将幹一些的頭發散開。
但沒想到聽到了一陣越來越近的争吵的聲音，其中有一道聲音格外熟悉。
艾維從窗戶口探出頭，本資源由蔻蔻群要無爾而七屋耳爸一整理就見到穿着鬥篷将精靈極具标志性的耳朵遮掩的費舍爾在樓下的路邊，他身旁站着一個身材高大到有些離譜的人。
“我都說了，我對你說的那些不感興趣！”費舍爾明顯生氣了，要不是礙于城中不得随意使用魔法的規定，估計已經出手給旁邊這個個子大得有些吓人的家夥一個教訓了。
艾維看那個陌生的高大男人似乎還要伸手去抓費舍爾，而費舍爾的兜帽因為一路的動作已經有些滑落，當機立斷——
“啪！”
玻璃砸到地面，發出劇烈的響聲，晶瑩的碎片散落，如同一朵鋒利的花朵。
這突如起來的動靜吸引了下方正在争執的兩人的注意力。費舍爾立馬抓緊機會和大個子拉開距離，并将下滑的兜帽重新拉好。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艾維看着擡頭望向他的兩人，滿眼都寫着“我故意的”，聲音輕輕巧巧：“不好意思。”
“手滑。”
費舍爾瞥了瞥大個子，想要借機逃走，又害怕被跟上，反而暴露了艾維休息的房間號，正在猶豫之際，就聽到那個大個子突兀而熱烈直白的告白：
“小姐！請允許我向您表示我真誠的愛意！”
“您願意嫁給我嗎？”
艾維：？？？
費舍爾：啥？
吐司先生：……我準備好刀了。
因為動作過大，頭發散開的艾維盯着樓下的身影。
難得的，腦子出現了一片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