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人魂沒敢隐瞞,他本是一散修,偶然與祝二叔結識。
更是從祝二叔口中印證了祝家有天火的事,至此他便惦記上祝家的天火了。
兩人成為推心置腹的好友後,發現祝二叔記恨自己大哥也就是祝家家主,也憤恨自己生不出天賦異禀的孩子。
他便給祝二叔出主意,可以讓他兒子去奪舍祝骁。
這樣,祝骁身體裏的魂兒就是他兒子了,待日後祝骁成為家主,祝家不也就是他的了。
“你那蠢貨二叔還真信了。”散修冷笑,這樣的人做家主,祝家怕是早被敗光了。
胥日昇掐了團鬼氣,那散修趕緊求饒,繼續說起與祝二叔的合謀。
散修假裝将祝二叔兒子的魂魄放在祝骁身體,實則是他自己奪舍祝骁。
那靈玉玉佩是祝二叔讓人去扔的,他們擔心祝骁魂滅被祝家家主發現什麽,所以将其封在玉佩裏任其滅亡。
散修的目的就是為了天火,沒想到得知祝婉芯契約了蛟龍,祝二叔起了心思。
散修說,他總感覺祝婉芯像是發現他一樣,心裏隐隐不安,擔心暴露。
便打算趁着祝家家主閉關,想着快些拿了天火離開。
聽完那散修的話,祝婉芯沉默半響,所以前世便是這樣一個人害了骁兒,還将祝家人欺騙,“不知胥道友可有封印魂魄的器具,此人我要帶他去見家主。”
這散修滿嘴謊言騙她二叔,難保這會兒說的話不是在騙她。
加之還涉及她二叔,此事還是交由家主去審。
胥日昇一個丹修對付修士難,但對付魂魄如今是應對自如,直接将那散修魂魄團成團,“待我把你弟弟魂魄歸位,可以将他直接封印在你那枚靈玉玉佩裏。”
“好,多謝。”
司玥發現祝家禁地的寒冰似乎在往祭臺這邊蔓延,沒有天火了,寒氣凝結成冰,怕是一會兒要整個凍住,“先出去吧。”
祝婉芯抱着祝骁的身體,幾人從禁地出來。
這祝家禁地外面設的太不起眼了,也沒個人守,倒是方便了他們。
祝婉芯在一處地方扭了一下,将陣法又給恢複,“回我院子。”
祝骁生魂離體多日,生魂剛進入肉身,一時半會醒不來,加上被這散修操控來偷天火,手臂被燒傷嚴重。
祝婉芯又是喂藥又是敷藥,好一通忙活。
兩個丹修在,怕是祝骁只剩半條命也能給拉回來。
司玥和穆行舟安安靜靜不去打擾。
“那只水靈呢?讓它出來。”
司玥撐着下颚,突然聽到火靈的聲音,“不知道啊,水寶在睡覺吧,不如你先自己玩會兒,等水寶醒了就跟你玩。”
“誰要跟它玩,我要教訓它。”
“哦,那你自己找找,許是藏起來了。”
火靈比水靈鬧騰多了,水性溫和,當初契約時,發現司玥五靈根,水靈也就自己躲起來生悶氣,便是陰陽怪氣還是替玄龜傳話打抱不平。
火靈就不一樣了,許是知道契約後也沒法後悔,但它還記得水靈滅它火團的嚣張,一心找水靈幹架。
司玥還是有點不放心,端着凳子坐在穆行舟身邊,小聲道:“大師兄,我把火靈拐走了,祝家不會追着讓我還吧?”
祝家人能幹出讓祝婉芯解除契約,讓蛟龍改契別人的行為,讓人大開眼界,同時這也給司玥開拓了思路。
“知道為何祝家人無法收服天火嗎?”
司玥搖頭,“還請大師兄指教。”
“一千年前,祝家當家做主之人還不是男子,那會兒也不姓祝,主家人姓褚,不過褚家似是得罪了什麽人,家族孩子越來越少,便是生出來也會夭折,平安長大的只有一褚姓女。”
“褚家為延續香火,招贅了一人,二人結合誕下一子,那孩子天生健康聰慧,很得褚家歡喜。”
“而事實卻是,那孩子并非褚家女所生,乃是贅婿在外養的私生子,在生産那日将孩子替換了。褚家女所生的是女娃,褚家血脈特殊,為避免被發現,贅婿一直用那女娃的血掩蓋私生子身份。”
司玥表情哦了一起來,好大一盆狗血劇情,真千金與假少爺啊,“所以,是那女娃發現自己身份被調換,認回去爹不疼娘不愛,就詛咒他們?”
經典狗血橋段啊,別不會還來一段真千金與假少爺的愛恨情仇吧?八點檔狗血劇都這樣演,但結尾都是歡喜大團圓的。
“不是。”
眼見司玥疑惑了一瞬,表情好像在說竟不是這般演的。
穆行舟繼續道:“贅婿在入贅褚家之前,也是有家族的,可惜家族被覆滅,他入贅褚家後借着褚家的手,滅了仇人一族,并搶了仇人一族的天火。”
原來是複仇文啊,還以為是真假千金少爺梗。
“那詛咒祝家的是仇人一族?”
穆行舟:“不是,再猜。”
司玥:“……我知道了,是褚家女,發現贅婿的陰謀,所以詛咒他。”
穆行舟:“也不是。”
雖然他一臉懶散,但不知道為何,司玥好像感覺出了一絲惡趣味。
但轉眼一想應該不是,穆行舟這樣喪的人,哪有什麽惡趣味,他要有惡趣味也不至于一心求死了。
司玥很是懂事給穆行舟倒了杯茶,“大師兄講故事渴了,喝杯茶潤潤嗓子。”
見穆行舟喝了茶,司玥湊過去,“大師兄,到底是誰啊,你快說。”
穆行舟倒也沒有賣關子,“是那位假少爺的母親。”
司玥:“……為什麽?”這是幾號人物啊?沒出現過好嗎?
“因為假少爺的母親,正是仇人一族的女兒,贅婿改頭換面蓄意接近,又換了她的孩子,還故意囚禁她與那真千金。”穆行舟想了想道:“她應該至死也不知孩子被換了。”
司玥:“……”
果然,小說只能看其表面觀男女主角的戲,往往忽略配角們精彩的人生。
“那祝家既然已經将天火藏了這麽多年,肯定也舍不得讓人帶走……”
祝婉芯為祝骁上了藥,這會兒祝骁氣息平穩下來,洗了手走過來,“那天火離開祝家其實算是幸事。”
祝婉芯苦笑:“司玥妹妹看到祝家那些陣法了嗎?”
司玥點頭,太多了,了解祝家的清楚他們是丹修世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符修陣法世家。
“祝家有天火的傳言一直流傳至今,雖然不曾讓人發現過痕跡,但總會有些人好奇要來探一探。”那些陣法也是為了保護祝家。
因為祝家人無法契約天火,故而祝家人對天火一事早就淡了,雖然每任家主總忍不住一試。
便是祝婉芯小時候也被她父親帶去嘗試過,未果,那詛咒至今羁絆着祝家人。
“那你們不會放出消息,天火在我身上吧?”
祝婉芯一愣,搖頭道:“不會。”
祝家從未承認過有天火,若是放出消息天火已經被契約走了,那不是在證明祝家确實有天火,而詛咒一事就是真的了。
雖然是事實,但有些事太過久遠,既然已經被歲月埋葬,便不可再翻出來。
祝婉芯看着司玥和穆行舟,“所以二位,還請保守秘密。”
她不知道穆行舟是怎麽知道千年前褚、祝以及那仇人一族的秘密,但事情過了便不可再提起,有礙祝家名聲。
司玥點頭,“祝姐姐放心,我嘴巴最嚴實了。”
從祝家離開,看着儲物袋裏面滿滿兜兜的靈植,年份還都不淺,司玥和胥日昇臉上的笑止都止不住。
穆行舟瞥了眼笑的像傻子的二人,往旁邊走了幾步,不想與之為伍。
“大師兄,四師兄,你們知道這捆仙繩如何重新設置密令嗎?”司玥如今兜裏有錢心裏不慌,這捆仙繩瞧着是件不錯的法器,暫時不賣了,留着。
胥日昇腦袋湊過去,“與我們平日設下的禁制一樣吧,它主人都沒了,将原本的密令抹去重新下,應該可行。”
司玥試了一下,卻被捆仙繩綁了起來,擡眼看向胥日昇,“四師兄,你這法子不靠譜啊。”
“看來強行抹去密令不行。”胥日昇煞有其事看了眼捆仙繩,抿着唇憋笑。
司玥:“敢笑話我,以後再不給你收屍。”
胥日昇轉過身去,笑話誰都不能笑小師妹。
穆行舟看了眼被綁着的司玥,“說密令。”
司玥回想了一下她在祝家禁地裏說的那幾個詞兒,實在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命令。
“我命由我不由天,橫掃一切,霸氣十足,唯我獨尊……”
索性又全給說了一遍。
捆仙繩解開後,穆行舟在一處摁了一下,繩子竟是變短了變細了,跟她劍柄上的那紅繩差不多。
穆行舟:“可重新修改密令了。”
就這麽簡單?
司玥接過那變細變短的捆仙繩,看着這繩子的設定,怎麽有一股熟悉感呢,“大師兄,四師兄,這捆仙繩也是中土大陸來的東西?”
胥日昇:“應該是吧,昭和大陸沒有器修,法器這玩意兒,幾乎都是中土大陸那邊來的,死貴死貴,遇着那慣會忽悠的,你買了才發現那法器還沒啥作用,就拿這繩子來說,名字好聽,可除了捆人沒啥用了。”
尤其随随便便就被司玥給破了,更顯得它沒用。
重新設了密令,司玥将捆仙繩打了個結套在手腕上,這用起來就方便多了。
回去的路上就不那麽急着趕路了,司玥和胥日昇還找了個妖獸出沒的地方刷怪。
胥日昇是為了試驗鬼蜮效果,司玥則是測試捆仙繩的多種用法。
穆行舟瞥了眼已經被連續催了不少次的傳聲符,全是宗門那邊消息。
待三人回到道法宗,剛好距離第三場秘境開啓只剩下不到兩天時間。
“你們就那麽忙嗎?傳音符都催不回來。”倪耀祖和錢有道看着三人氣不打一處來。
以前也就穆行舟和胥日昇愛在外面溜達。
穆行舟是各種找不着人,溜達也溜達的遠。
胥日昇不同,他體質特殊嘴又臭,便是溜達也不會距離宗門太遠,怕被打了沒人收屍。
現如今不同了,多了個司玥,胥日昇仿佛找到個能随時替他撿屍的搭檔,溜達起來是宗門也不回了。
胥日昇和司玥對視一眼,挺忙的,一個開着鬼蜮大殺四方,一個捆仙繩玩出花樣。
玩的太開心了,沒注意。
幾人乖乖聽訓,訓完了話,他們也該啓程去萬劍宗了。
倪耀祖:“剩下一日你們哪兒都不許去,讓冰冰好生跟你們說說第三場秘境試煉。”
本來是讓錢長老授課,給這群親傳弟子補補課。
結果除了寧冰冰其他人全沒了影兒,封清那老實孩子倒是在家,不知道受啥刺激閉關閉的死死的,不到期限不出來那種。
倪耀祖這次有點發愁了,前兩場秘境這幾個孩子表現都好,可這次秘境事關道法宗名譽,偏偏四個不省心的……
“冰冰啊,看着他們些。”
寧冰冰漠着一張臉連連點頭應是。
倪耀祖見狀趕緊住口,算了,就這樣吧。
司玥這才想起來,第二場秘境他們還沒有看排名呢,“第二場是我們第一嗎?”
當時殺完獸王級妖獸她都虛脫了,那還顧得上看積分排名。
說起這胥日昇就來勁兒了,他醒後就去查看了排名,“那必須啊,你猜怎麽着,剛好比萬劍宗多一只妖獸數量的積分。”
只差一只,那看來第二只獸王級妖獸是萬劍宗那邊擊殺的,一只獸王級妖獸可敵萬只妖獸,記得中途那會兒她看過排名,那時道法宗積分數量還甩萬劍宗許多。
不過即便是只差一只妖獸積分,贏了便好,這在倪耀祖的臉上司玥看到了效果。
尤其面對其他人幾個宗門的宗主長老時,那臉上的笑都出褶子了,也絲毫不在意其他人的黑臉。
各宗弟子之間的氣氛到不如長老們那般緊張,許是上一場才并肩作戰過,還彼此打了招呼。
禦獸宗的人除外,還瞪他們。
胥日昇也瞪回去,“瞪什麽瞪。”
禦獸宗的人要氣死了,在秘境裏因為蛟龍的挑撥,害的他們的獸奴要求什麽工資補貼。
在秘境裏就算了,誰知從秘境中出去,整個禦獸宗竟是一度陷入了獸奴要工資的危及當中。
而當禦獸宗五個親傳弟子看秘境回放,自然也發現了司玥與蛟龍的交情,說不是她故意教唆,鬼都不信。
原本秘境中同道法宗并肩作戰殺妖獸的情誼,瞬間蕩然一空,有種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憋屈感。
這會兒見着罪歸禍首,怒氣實在難掩。
君憬一:“等着,早晚淘汰你們兩。”
胥日昇和司玥同時沖他翻了個白眼,“切~誰淘汰誰還不一定呢。”
謝霄宸趕緊将人拉住,“師弟,冷靜。”
這一場秘境與前兩場秘境都不同,應該說與以往的試煉大會都不同。
當管事開始講解此次秘境時,衆人難得一陣沉默,因着這次秘境涉及到魔。
“看樣子這次的試煉大會,與中土大陸封魔大會有關。”
不知誰開了口,但這話也是衆人想說的。
第一場挖礦,恐怕是為準備去中土大陸而用;第二場擊殺妖獸與以往的沒有區別;但第三場秘境中有魔,讓人不得不想到各自宗主所說的封魔大會。
第三場秘境相當于一場回溯故事,秘境是重現一個家族一個鎮子被滅亡的過程。
六宗弟子試煉的目的,是進入秘境中,找到家族以及鎮子被滅的原因,揪出魔氣來源。
積分排名按照宗門弟子查到的線索來排名,不過秘境中有許多陣法陷阱,而被困入陣法陷阱則要扣除積分。
聽到要扣積分,衆人表情各異,這還是頭回聽到這樣的規則。
随後,其他幾個宗門的人不約而同将目光落在了道法宗這邊,若是宗門有弟子會布陣解陣的還好,但是一個都沒有的。
“結盟嗎?”
同時聽到好幾人開口,且都是向着道法宗這邊,并且已經有人上來獻殷勤了,只不過他們只向寧冰冰一人獻殷勤罷了。
誰都知道,道法宗五個親傳弟子裏面,符修陣法天才只有一個人。
胥日昇和司玥還有封清三人趕緊将人隔開,一副母雞護崽樣。
“退、退、退,離我們家二師姐遠點。”
“就是,退開,我們家高貴的二師姐豈是爾等可觸碰的。”
各宗:“……”
不怪丹楓以及禦獸宗的人想把他們淘汰了,太賤了。
聽着萬劍宗管事說秘境開啓。
胥日昇拉住寧冰冰,“二師姐,靠你了。”
這話司玥也想說,奈何一陣白光閃過,她發現自己站在一條街道上。
街道很熱鬧,人來人往,叫賣聲絡繹不絕。
環顧了一眼四周,好樣的,又是她一個人。
她的二師姐啊。
“娘,我要吃糖葫蘆。”
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扯着一位年輕婦人的手不肯走,指着不遠處賣糖葫蘆的方向開口。
那婦人無奈一笑,牽着孩子從司玥面前走過,遞了兩個銅板給賣糖葫蘆的老伯。
小孩子拿着糖葫蘆松開了他娘的手蹦蹦跳跳,誰知剛到手的糖葫蘆還沒吃一口突然就落了地。
那孩子哇的一聲哭出來,年輕婦人忙蹲下身去哄孩子。
“賣燈籠咯,好看又喜慶的燈籠。”
“大娘,買點炒瓜子,剛炒的,新鮮着呢。”
“大叔你瞧這棉衣,厚實,暖和。”
耳邊叫賣聲源源不斷,再看屋頂上、樹梢上積攢的白雪,還有賣鞭炮的,無不彰顯着年味兒。
司玥好久沒有見到這樣節氣重的場景了,修仙界似乎并不注重過節過年,沒想到這鎮子竟還有這樣的傳統。
說來,進秘境之前,萬劍宗管事似乎沒說被滅的一個家族姓氏啊,這讓她怎麽查。
走到一賣香包的攤位前,司玥剛要開口問攤主可知城中有哪些大戶人家,就聽到一老大娘嚎起來的聲音,那老大娘一身補丁粗布衣,手上更是老繭厚實,臉頰黑紅。
“白先生還沒來嗎?我急着給我家那口子寫家書啊,你們誰知道白先生家住哪兒?”
“不知道啊,我們也想讓白先生幫忙寫家書。”
“白先生好幾天沒來了吧。”
周圍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瞧樣子都是在找所謂的白先生。
那老大娘一臉焦急,似乎那家書很重要,不趕緊找人寫家書要出大事一般。
周圍有人勸着,從那些人口中得知,白先生已經兩天沒來了,許是回家準備年貨了。
但白先生家住哪裏,卻無人知曉。
那老大娘一聽這些話,急得快哭了,問可有人識字幫她寫家書,卻無一人幫忙。
司玥抿了抿唇,試探道:“大娘,我會寫點字,你若是不嫌棄,我可以幫你代寫家書。”
那焦急的老婦人聞聲側頭,滿是滄桑的臉看向司玥,見到司玥的打扮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眼神中滿是謙卑。
可她太着急太想給家裏那口子去信,似乎有些不相信,也有些拘謹,“真的嗎?”
司玥點頭。
老大娘像是渴水的魚,趕緊将一空着的攤位的凳子桌子用衣袖擦幹淨,憨笑的看着司玥,臉上表情有些擔憂又有些期盼。
司玥覺得是自己身上這身親傳弟子服讓老大娘這樣看她,決定一會兒偷摸換了。
司玥跟着她過去,那攤位就支在樹下,只一張桌子兩根凳子,頂上用茅草簡易搭了下,遮了一些雪。
兩人坐定,司玥發現桌子上空空如也,在老大娘期盼灼熱的目光下,她拿出了尚且未用過的符紙,“大娘你說,我來寫。”
“好好好,仙子你就寫,符家說咱家大孫子有那靈啥……”
旁邊立刻有人開口,“靈根,看來你孫子被符家選上了啊,恭喜恭喜。”
周圍的人立刻出聲恭喜。
老大娘臉上也笑開,那笑容很是感染人,“對,就是靈根,我家大孫子讓符家選上了,這好事要告訴當家的,讓他趕緊帶着兒子家來,咱們家欠的賬都還上了,不用他們在外面辛苦賺錢還賬了。”
說着,老大娘突然擡手抹淚,一邊笑一邊哭,訴說家裏那口子帶着幾個兒子外面做工,一年見不着一面,家裏又債臺累累。
看她身上衣物和手上老繭就知日子過得不好,喜悅應該是家中欠的錢都還了,不用再這般辛苦了。
司玥有點疑惑,為何孫子被符家選上,他們家的帳就還上了?
不過沒直接問出口。
司玥沒有寄過家書,問了老大娘才知白先生還會替她們寄出去,故而留下要寄的地址還有名字等。
在給老大娘寫信時,她知道了這鎮子的一個大家族,符家,看來一會兒可以去這個符家先看看。
有了老大娘在前,其他人見司玥當真幫着寫家書,也都紛紛圍了過來。
而這其中,司玥不止一次聽到‘符家’二字。
從這些人語氣中可聽出,他們很敬重符家,因為符家讓他們這些人過上了好日子。
那感激的語氣發自內心。
不過雞毛蒜皮的事更多,好比面前這位衣着光鮮的大嬸,讓司玥寫她看到的八卦。
比如隔壁豬肉鋪子的老板跟寡婦眉來眼去,誰家小娘子跟哪個後生對眼了等等。
還有兩家人因為狗崽子毛色幹起了架,就為了争那狗崽子是誰家公狗的種……
“還有還有,我家隔壁那小兔崽子,大晚上不睡覺亂吼亂叫,我半夜起來看到,那臉上不知道畫了啥,可怕的哩,要不是他哥在符家當差……算了,這個不寫。”
司玥瞥了眼全是雞毛蒜皮的信,這位大嬸真的好愛八卦啊。
自己看完還要分享出去,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