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29 章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隔了好幾天才把這一章補上,又新加了兩千多字,看過的夥伴們可以重新看一下
段昭看着謝斐辭略有些黑沉的臉色,以及眸中透出的冷意。
這便是惱羞成怒了。
他将江明令護在身後,警告謝斐辭,“這裏沒有什麽婚約,你錯人了,你若是再對她說這樣辱她名節的話,我定會找你算賬!”
段昭的語氣輕狂不羁,态度毫不退讓。
謝斐辭看着他,面無表情,只是握了握手指,松開,又握緊了拳頭。
江明令注意到他的動作,連忙拖住段昭讓他別再說了。
否則,謝斐辭真的有可能忍不住動起了手。
段昭感覺到身後的人在扯他的衣袖,他回望了一眼以為是因為女孩在害怕,便不打算再與謝斐辭多做計較,冷哼了一聲。
他也不管謝斐辭什麽反應,帶着着江明令離開了。
在離開之前,江明令心虛地回頭看了一眼,瞧見他那絕對稱不上好看的臉色。
謝斐辭看見她的目光,他也朝她看去,緩緩地彎起唇角,笑着看她。
“……”
越看越詭異,就這樣還能笑得出來呢,江明令打了個寒戰,立馬轉回了頭。
謝斐辭看到人毫不留情地轉身,輕扯了一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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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麽會出現在那裏?”
“是有一個姑娘讓我去送飯。”
江明令實話實說。
說到姑娘,段昭便心知肚明此人是誰了。
可段昭看起來依舊很不爽,“那她讓你去你便去?”
江明令有些委屈地低下了頭,“可她說,此處不養閑人,我既住在這裏,便要幹活。”
段昭轉身,“你不用!”
“你只需要在屋中呆着,或是無聊了出來逛逛即可。”段昭昂着下巴看她,“你是我從外面抓回來的,你何時見過抓來的人還要幹活的!”
“......”她也沒見過,把人抓過來,讓她自由活動的。
“可你為什麽要抓我?”
不是說貪圖美色麽?
可看他這副樣子又不太像。
“你少管!”不知為何,段昭語氣雖兇巴巴的,但感覺不到任何威脅感。
跟在他身後的幾個小跟班看他這樣覺得奇怪,相互嘀嘀咕咕說着什麽。
他們自覺離她和段昭有些遠,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段昭說完話,便繼續往前走,江明令一步一步地跟着段昭,看起乖巧極了,也好像沒有半分安全感。
段昭想了想,感覺一直有什麽話想說,他又猛然停住腳步,回頭,停頓片刻。
“?”
江明令看到他莫名停下,擡眸看他,有些疑惑。
只見他神色有些僵硬,連語氣都有些不适,“你也不要怕,我不會在讓你接觸到他了。”
“......好。”
“你今後不必在去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江明令乖乖點了點頭。
段昭将江明令送回去後,自己一個人出來了。
同時身後還跟了幾個小跟班,他拿起弓箭走出寨門。
幾個少年郎有些不理解段昭今夜的行為,獨自拿着弓箭,看起來氣勢洶洶。
一個男孩攔住他,“昭哥,你做什麽去?”
“別管。”段昭推開他。
想起今夜那個人說,他與她有婚約在身。
或許是真的,他應該不會認錯人。
只不過恰逢遇到她失了憶。
所以她當真是與別人有了婚約在身。
……但那又怎麽樣,就算是有婚約在身,她依舊不認得他,也不想接觸他。
他現在還是能天天看見她,留在他身邊。
她......
突然想起來,他連她叫什麽現在還不知道。
“昭哥,你莫不是喜歡上那個漂亮姑娘了吧?”身後的男孩笑着調侃。
話落,段昭動作一頓,站在原地。
這突然的動作差點讓身後的男孩撞上去。
良久,段昭才猶豫地點了點頭。
“于良,好像是真的。”
這下輪到于良驚訝了,“真的啊?”
以前他們還沒躲進寨子中的時候,段昭就喜歡從外面往家裏帶東西。
要麽是可愛的兔子,要麽是受傷了麻雀,更有甚者,還從林中拐了一只鹿回來。
等到他們轉移到寨子裏的時候,更是嚴重,時不時地帶回來一只什麽東西。
不是長得好看的動物就是受了傷的動物,但是幾天後保準不見。
本來寨子就缺糧食,他們首領每次看見段昭帶回來的東西都不準他養。
每次看到都會說,把那些東西給煮了吃,可沒有一次動過手。
這次帶了個人回來,既占了好看這一茬,又受了傷失了憶,若是這樣想,帶回來個人也正常。
他還以為這次也是處于同情或是好奇,沒想到他居然認真起來了。
段昭點頭後,這下輪到于良不說話了。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去,段昭已經轉身又按原路返回了。
“诶,你去哪?”
段昭沒應聲。
就算他不說,于良也猜到了幾分,“你這樣想讓她喜歡你?”
被戳中心思地段昭抿了抿唇,幹脆出口問道,“那你有什麽辦法?”
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的于良絞盡腦汁想了想,終于擠出幾個想法 “你得對她好。”
“……”廢話。
“然後你還要寵着她,給她最好的。”
“……”段昭偏了偏了頭,将信将疑“你怎麽知道?”
于良撇了撇嘴,“上次無意中聽到寨子裏的女孩子在一起秘密聊天,她們就說以後若是有誰這麽對她,長大後就嫁給他。”
接着他想了想段昭的性格,又添了一句,“你最好也不好吓她,也別兇她。”
“我......何時吓她了?”
“我上次還聽到你說,如果她敢逃跑就把她煮了吃。”
“......”段昭無言以對。
這種恐吓的言語,一聽就是假的,她應當不至于被吓着吧?
段昭獨自琢磨着,思考着于良方才說的話。
段昭沒在意往前走着,沒多久便走到了自己剛出來的地方,屋中點燃的蠟燭還亮着。
在江明令正要休息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不知從哪竄出來,等她警惕地捕捉這道身影的時候,人正穩穩地站在她面前。
她擡頭。
啊……是從柴房裏逃出來的謝斐辭。
他就這麽站在她面前,臉色漠然,也不說話,看樣子是在等她開口。
“?”,江明令一臉疑惑,“你怎麽逃出來了,沒有被人發現吧?”
疑惑中還帶了點關心,謝斐辭抿了抿唇,臉色看起來好看了一些。
“郡主,我覺得我需要一個解釋。”他語氣松了松,但神情依舊漠然。
解釋啊……
在柴房把他甩開的事情。
“我何時辱你名節?”
“……”
“我何時糾纏于你?”
“……”
“我何時逼迫你了?”
“……”
面前的人說一句話,便進一步,語氣也便重一分,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發近了起來。
本來此事可以好好說的,但瞧着謝斐辭這步步緊逼地态度,好似她不解釋清楚,他就要怎麽了她一樣,江明令她也不禁惱了。
“那你這不就是在逼我嗎!”
她皺着眉,生氣地指着他,“你不能站着別動,好生好語地問我原因嗎?我又不是不告訴你,況且方才不過是随機應變,這種情況你如此當真做什麽?”
聽着她的生氣的聲音,謝斐辭突然莫名低頭笑了一下,點頭後退了一步。
是啊,他如此當真做什麽。
聖旨已下,便成定局。
等到他和她的距離拉開,這才擡頭問她,勾着唇角,但笑意明顯不達眼底,“現在呢?”
“......”他的主動退讓讓江明令也無法再繼續惱火,癟了癟嘴,“我失憶了。”
“嗯。”謝斐辭低低應了一聲,等着她繼續往下說。
本來江明令也沒打算再多說什麽,但看着謝斐辭就等在這,她不說話,他也不動,也沒有打算離開的打算。
她只好将這兩天的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遍。
“事情其實就是這樣......”還沒等她話落,突然一根手指豎在她唇前,讓她不禁噤了聲,也不太敢說話,方才剛剛拉開距離的兩人再一次貼近,她用眼神示意,發生了什麽?
“噓,有人。”謝斐辭低垂着雙眼,注視着她,黑瞳幽深。
江明令只要一擡頭,兩人的視線注定會交彙在一起,也讓她特別不自在,她只好移開目光,把心思放在外面。
靜下心來,這才聽見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而且聲音也越來越近。
很明顯是朝着她這個房間而來,江明令轉頭又與謝斐辭對上視線,這次她已經顧不得兩人之間的氣氛了,連忙将人推過去。
左右看了幾眼,發現另一邊的窗子還在開着,他應當就是從窗子翻進來的,将謝斐辭推到窗邊,壓低了聲音,叮囑他,“你先躲躲,別出現啊。”
她說完,可謝斐辭還是沒有動靜,他眉眼深邃,緊緊盯着她,像是有什麽心事。
眼看着腳步聲越來越近,江明令沒有什麽心思去探究他在想什麽,皺着眉不耐地攆他,“快走啊你。”
謝斐辭将唇線抿直,瞧着她慌張着急的模樣,不知怎麽脫口而出,“我很見不得人嗎?”
他偷偷摸摸地離開,給另一個男人讓位置。
憑什麽?
“……?”江明令對于這突如其來有些低悶的語氣懵住,随後反應過來怼道:“你見不見的人你心沒點數?”
“……”
這句話中暗含這淡淡的漠然,讓謝斐辭低垂的睫毛輕顫。
他低頭輕笑,“确實,郡主說的對。”
話落,他的身影也同他的聲音一般消失在黑色中。
與此同時,房門也被人猛的推開,段昭一副魯莽又不知所措的樣子。
江明令若無其事地關上窗,轉身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謝斐辭雖然出去了,但也沒走遠,默默隐藏在牆後,看着猛的被關上的窗子,将唇抿得僵直。
段昭冷靜下來,看見她在窗邊,忍不住走過去問道:“你在做什麽?”
“有點冷,關個窗。”
段昭走到她身邊也沒有起疑心,點了點頭,琢磨好久。
“我還不知你叫什麽?”
“我忘記了。”江明令時時刻刻記得自己立起來的人設。
“你可以自己給自己重新起一個名字,日後也方便。”
江明令點了點頭,猶豫片刻,像是在思考自己的新名字。
“遲遲?”
她也懶得再去想什麽新名字,自己的字只有幾個親近的人才知道,索性便将自己的小字說了出來已做替代。
“遲遲,”段昭頓了頓,随即笑起來,“好聽。”
“謝謝。”誇她的名字好聽,她也彎了彎眼睛。
女孩的幹淨如皎月的眸子彎了起來,更似今夜的彎月,煞是引人,惹人心動。
“遲遲。”
“嗯。”
“遲遲。”段昭又叫了一聲。
“嗯?”
屋中一片和諧,但牆外已經有人的眼神可以殺人了。
“我們不吃人,寨子裏的人逗不吃人,上次是我吓你的。”段昭繼續,“沒被吓到吧?”
“……”江明令故作堅強地搖了搖頭,“沒有。”
段昭也當真是沒有看出來她有什麽不對,見她否認,也就輕松地笑了笑,“那就好。”
“還有,”段昭掙紮了片刻,最終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
“遲遲,我好像喜歡你。”
霎時間,空氣安靜下來。
在安靜的氛圍中,外面不知為何傳來一陣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