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食人魔1
食人魔1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顧清月耐心地等待,終于她聽到一串腳步聲,巡邏來了。
顧清月開始劇烈地敲擊鐵皮箱子,希望巡邏能聽見。
地面上,巡邏的是一名四五十歲的禿頭中年男人,他穿一件灰色背心,一條短褲,舉着燈,打着哈欠,如往常一樣,打算随便遛遛就回去休息。
“臭老鼠,別叫了!大晚上不讓人睡覺嗎?”禿頭男走在筒子樓背面的空地上不耐煩地罵道。
這破地方就是老鼠蟑螂多,不遠處又是墓地,邪門得很,經常有烏鴉在天空盤旋,還時不時飛到筒子院這邊來,每天晚上吵得人睡不着覺。
“真是點都不讓人安生!”禿頭男罵罵咧咧地走了。
“老子,什麽時候才能住進大別墅啊!嘿嘿,到時候,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哈哈哈哈……”
待男人猥瑣的笑聲消失後,顧清月有些累又有些絕望。
無盡的黑暗,讓她再一次陷入了恐慌。
黑暗的世界裏,只有她一個人就好像宇宙也只剩下她一人而已。
顧清月開始回憶過去的種種,穿越前她三點一線的生活,周末和閨蜜聚聚餐,看電影,逛街,吐槽生活的各種煩心事。上班就勤勤懇懇、認認真真工作,以人民幸福、安全為己任。
記憶如洶湧的潮水拍打着她失控的情緒,她一次陷入了現實和虛幻中。
“你這丫頭,怎麽這麽懶!25、6了,還不知道收拾屋子,我看你怎麽嫁人!”顧媽媽留着時下最時髦的短發,帶着珍珠耳釘,一邊替顧清月取下她晾了三天的幹衣服疊好,一邊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
顧媽媽很愛美,雖然身材有些走樣,但她還是最精致的一朵花。顧清月從小都是父母的驕傲,雖然她很普通、平凡,但是顧媽媽卻覺得顧清月是這天下最聰明的孩子。
顧媽媽很寵愛她,雖不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只要顧清月想要,在顧媽媽的能力範圍內,顧媽媽都會幫她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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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顧清月紅着眼眶,猛地飛奔過去撲倒她的懷裏。
顧媽媽有些詫異,自從女兒長大後,她們就再也沒有了親密接觸,她小心翼翼地回抱住顧清月,用小時候哄她的語氣說道:“丫頭,怎麽了?是有人欺負你了嗎?跟媽媽說,媽媽去找他算賬!”
顧清月頭更深的埋在她的懷裏,大口大口嗅着媽媽身上熟悉的香水味。
還沒等顧媽媽說話,一道亮光刺進了顧清月眼睛,她意識有些模糊不清,半眯着眼,看着面前着急的男人。
他終于找到她了。顧清月感激又欣慰地笑了笑了,随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顧清月!”濟南夕看見懷裏的少女閉上了眼睛,焦急地呼喊着。
是他的錯,他不應該把她帶到這麽危險的貧民窟,還讓她一個人離開。
翌日,顧清月緩緩地睜開眼睛。
天花板是雪白雪白的,她在醫院。顧清月反應過來,她偏過頭看到了睡在床邊的男人。
男人沒有了往日的優雅,他眼底烏黑,頭發淩亂,沉沉地趴在床邊,微微冒起的胡茬讓這天仙也好想掉落人間了。
顧清月感覺喉嚨幹癢,她想喝水。她輕輕地伸出手,想要夠到床頭櫃的水杯,還沒等她拿到。
一只手先一步碰到了玻璃杯。
男人疲憊裏帶着關心的語氣說道:“這水涼了,我去幫你倒杯熱水。”
顧清月看着男人關切的眼神,血絲密布的眼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輕輕應了一句“嗯。”。
顧清月因為缺氧導致了大腦出現幻覺,需要在醫院養病幾日,等到醫生觀察到沒有問題後就可以離開了。
住在醫院這幾日,偵探先生罕見的沒有去玩他喜歡的推理游戲。他只是靜靜的陪着她在醫院養病。
“一對二!我還剩兩張。”顧清月穿着藍白豎紋病服挺着胸脯,一臉得意地說道。
“四個三!”濟南夕高傲地瞥了一眼顧清月,眼神裏透露出不屑一顧。
“啊啊啊啊!怎麽會有四個三在外面啊!”顧清月抓狂地撓着頭發,她算牌漏了,居然忘記了還有四個三在外面。
濟南夕穩操勝券地随意擺用着手中的牌,嘴角勾着笑:“還來嗎?你已經把工資的三分之一輸掉了喲!”
顧清月立馬搶過濟南夕手中的牌和透明人向宜毛的牌和在一起,連忙說道:“不來了!不來了!”
向宜毛有些無語地看着自己家姐姐的無賴行為,顧清月立馬回了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過去。
顧清月:要你有什麽用,兩個人打不贏一個!廢物!
向宜毛:……明明是她非要來這個游戲,還讓他作弊漏牌。沒打贏還要怪他這個蠻不講理的醜女人!
就在三人嬉戲打鬧的時候,穿着警察制服的林虎走了進來,對着濟南夕公事公辦地說道:“濟先生,我們抓到了一個嫌疑犯。”
濟南夕眼神一淩,立馬從放松的姿态,轉化成平時探案的樣子,他擡頭冷着臉對林虎說:“帶我去見他。”
林虎見他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知道他這次是動了真格,片刻都不敢耽誤。
顧清月見此場景,開口說道:“我也要去!”
濟南夕蹙眉,不怎麽贊同她的想法,委婉地勸解道:“你才出事,還沒有好。”
他有些害怕了,不敢再讓顧清月出現在危險的場合,去接觸這些危險份子。他承擔不起失去她的風險。
那天,濟南夕打開鐵皮箱,見着顧清月虛弱無助的躺在箱子裏,頭發淩亂不堪,嘴裏鮮血直冒,腳上綁着麻繩,動彈不得。
他的眼睛被狠狠地刺痛了。心裏像是被人活生生從身體上割了一塊肉的疼痛。
他不想在讓顧清月接觸這些危險的人或者事情了。
顧清月格外的堅持,她不是不明白濟南夕這是想保護她。但是他和她一樣,骨子都是熱愛冒險的人,她喜歡推理,也熱愛這份職業。
顧清月看着濟南夕說道:“我和你是一類人。讓我去吧。”
濟南夕看着顧清月堅持的眼神,無奈地搖搖頭,嘆息地說:“我真是那你沒辦法。走吧!”
既然她想要,那就去吧。他以後不會讓她再出意外的。
顧清月把手輕輕地搭在濟南夕的手掌上,濟南夕緊緊回握住。
兩人默契一笑。
在場剩餘的三人,林虎,我沒看見,我沒看見。向宜毛咬着唇,充滿敵意地看着牽着他姐姐手的醜男人。表示很不開心。透透透明人向英毛搖晃着小腦袋左顧右盼,他在那裏現在要幹嘛?
審訊室內,一個身材有些壯碩,光着膀子,二十幾歲工人模樣的小夥子,有些不安地坐在凳子上,時不時抖着腿。
坐在他面前的正是林虎。顧清月和濟南夕在一旁旁聽着林虎的問話。
林虎擺出一副威嚴的樣子,莊重地皺着眉頭,死死盯着面前的小夥子,給他不斷的施加心理壓力。
林虎厲聲說道:“林自育,8月11號,晚上9點到11點。有人看見你在四棟筒子樓後面出入,你去那裏幹什麽!”
徐自育被林虎的厲聲吓得猛地一激靈,他因為過度緊張有些結巴地答道:“我……我……我只是想抽根煙。”
林虎得到他的回答,猛地站起身,把文件種種地摔在桌子上,吓得徐子育冷汗直冒。
“謊言!抽煙,非得要去一個烏漆麻黑、沒有人的地方”林虎身子慢慢地靠近徐自育。
汗珠大顆大顆往下落,他眼神閃躲,神情慌張,一看就不是去抽煙的。
林虎再給他施加壓力。
林虎冷笑一聲,“你不說也行。反正有人見到你走進了空地,除了你又沒其他人進入,你肯定就是兇手。等着絞刑吧。”
林虎說完,還伸了個懶腰,用手捂住嘴打着哈切,自言自語道:“完事。回去睡覺了。”
說完,他便轉身要走。
徐自育臉色煞白,他沒想到這警察居然是這樣的昏官。竟然就這樣草草了事,讓他成為替罪羊。
他面色糾結,雙手緊緊握成拳,嘴角抿成一條線。
徐自育急忙開口說道:“警官大人,別走啊,我說,我說。”
林虎停下腳步,一臉不耐煩地坐了回去,雙手環抱在胸前,嘴裏罵道:“真是浪費我時間,有屁快放,我要回去睡覺了。”
徐自育忙不疊地低頭哈腰,習慣性賠笑道:“浪費大人時間,是小的錯。我這就說。”
在徐自育的描述中,顧清月得知了當時的情況。
徐自育不是為了什麽,只是想偷點東西。結果沒想到他一到空地,就看見有個人站在黑暗裏,嘴裏不停地咀嚼着什麽東西。
嘎吱嘎吱——
徐自育心裏發毛,還是大着膽子上前,想要一探究竟。結果等他上前,他就看到了這輩子就讓他難忘的事情。
一個人站在空地上,他手裏正拿着一只人的手臂。他津津有味地吃的。
徐自育轉頭就想跑,結果不小心碰到了地面上的樹枝。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熱流湧現,他吓尿了。
半晌徐自育再擡頭,面前的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他連滾帶爬地回到了家裏。
林虎有些不解,問道:“你剛才為什麽不說”
“我不敢說,你不知道那人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狼看到一塊生肉,恨不得把我給吃了。他要是知道,不,他肯定知道是我說出去了。他一定會吃了我!”徐自育崩潰地抱頭大喊道。他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