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安
不安
幾乎就在安途剛說完話,袁帥就面色凝重地走了過來。
“教練,有蛋糕吃诶,一起吃啊。”
孟紫陽話比腦子更快,一句話說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了袁帥臉上那不對勁的神情,“教練,你這是怎麽了?”
“是第二場的對手比較棘手麽?”
楊舒瑞開口的同時,依舊不忘将一塊切好的蛋糕遞到袁帥手裏。袁帥淺笑着接過了蛋糕,并不着急立刻去品嘗,就這麽端在手裏,大致掃視了眼在場的人,确認隊員都在後,這才開口宣布:“第二場的對手确定了,是MO國。”
“什麽?!”
隊員們頓時覺得手裏這美味的蛋糕不美味了。
安途擔憂地看了眼楊舒瑞,随即就和袁帥提議道:“教練,那一場能不能減少舒瑞在場的時間。她的手腕還沒有完全好,如果再遭受那麽直接的撞擊……”
MO國的打法向來是野獸硬朗作風,較其他國家會更加激烈。即便對方的投球命中不及楊舒瑞她們,可是楊舒瑞才打完T國這場比賽,立馬就要迎接MO國這種強度更大的隊伍。
“是啊,我可以多上場跟她們多對抗。”
這下,李飛菲徹底放下了手裏那塊沒有吃完的蛋糕,自告奮勇道,“我身板夠結實,和她們對抗一下也完全沒有問題。”
“我也是。”
孟紫陽附和道,“教練,MO國的比賽,就讓舒瑞姐多休息,保存體力。對抗太多的話,對你她的手腕恢複不好。”
“你們兩個,我都說了,凡事不要總想着硬碰硬。”
袁帥明白孟紫陽和李飛菲是好意,“你們兩個就沒想過,如果你們強行和她們對抗,也會弄傷自己。如果你們兩個人都受傷了,那之後的比賽怎麽辦。大家是個團隊,我明白你們希望舒瑞的手腕能快些恢複。可也不是一味地保護就一定是最好的辦法,我們可以分析分析MO國這次隊員的風格,也好安排你們該怎麽打。”她擡了一下右手,目光落在了自己那塊還未動過的蛋糕,“你們兩個,情緒這麽負面不行,吃完蛋糕再考慮怎麽應對。”
“是啊,是啊。我訂的蛋糕味道這麽不錯,你們可得把它給吃完了,不然就浪費了我的一番心意了。”
楊哲安順着袁帥的話打圓場,看着楊舒瑞手裏的那塊蛋糕原封不動,故作不悅地催促道,“舒瑞啊,不是我說你啊。你可是跟我一起來給大家分蛋糕的,怎麽就顧着分蛋糕,自己都不吃呢。這不就等于在質疑你老哥我選蛋糕的能力麽。”
說罷,用楊舒瑞的塑料叉子給她挖了一大塊蛋糕遞到她嘴邊:“給老哥一個面子。”
給一個面子?你确定是給一個面子,而不是想下我的面子麽?
看着那一大塊,自己一口完全裝不下的蛋糕,楊舒瑞快速地微眯了下眼,試探從楊哲安那看似清澈無辜的眼神中找尋出一絲狡黠,可惜楊哲安隐藏的太好。就算楊舒瑞察覺他多少有點在借機報複的意思,可就是不能直接當着其他人的面指出。
她真的是太難了。
“楊先生,雖然知道你對舒瑞是真的很好,可是這麽大半塊要她一口吃掉,是不是也太誇張了些。”
白絮绮直接從楊哲安手裏奪過塑料叉子,将那一塊蛋糕放回盤子裏,分割出合适的大小,這才将叉子重新遞回了楊哲安手裏,“嗯,這個大小就差不多了。現在可以喂給你親愛的妹妹了。”
不等楊哲安動作,楊舒瑞搶在他前頭,先吃了小叉子上的蛋糕:“嗯,味道不錯。謝了,老哥。”嘴裏咀嚼着蛋糕,立馬從楊哲安手裏拿回了自己的小叉子。
白絮绮和楊舒瑞兩個人這一前一後好似早有預謀的默契,也不知道怎麽令楊哲安心裏泛起了一絲不安,他暗自思量:“她們兩個人這才相處了多久,居然就這麽默契了?不過,舒瑞和絮绮默契對我來說,也是非常有好處的。這樣的話,絮绮的喜好,舒瑞肯定也非常清楚了。”
光是想到今後,想給白絮绮買禮物,或者制造驚喜只需要找楊舒瑞幫忙,楊哲安心情就變得無比舒暢。原本不怎麽吃的蛋糕,也忍不住多吃了一塊。
“好了,除去你們剛開始的想法,你們還有沒有別的構思。”袁帥的目光在孟紫陽和李飛菲身上來回徘徊,“你們兩個的想法,如果已經是決賽的話,我會考慮接受,畢竟那是關系到奪冠。可現在還是小組賽,我們得在保證正常發揮的同時,盡可能保存一定精力。這才能保證今後的比賽。”
“而且,第二場比賽就是明天下午。”
安途又特意重申了一遍,“今天的那場比賽,你們兩個表現如何,不用我多說,你們自己心裏也清楚,尤其是飛菲。”
一聽自己被點名,李飛菲立馬縮起脖子,打算當個縮頭烏龜,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樂意:“我那不是氣不過麽。”
“氣不過就容易出事。”
袁帥立馬嗆了李飛菲,“我們這是籃球比賽,不是拳擊或者格鬥比賽。咱們得用得分說話,你越是不服氣就越是應該努力拿分。”興許是真的急了,袁帥說話的同時,還不忘用手拍了幾下自己的大腿,“這一點,你們兩個可得和舒瑞多學學,她作為當事人都能控制住情緒。”
有點走神了的楊舒瑞,此時稍稍拉回些思緒。
可心裏還是不免有些擔心:“白醫生去送老哥,老哥不會對白醫生動手動腳的吧。老哥人高馬大的,要是真對白醫生用強的話……”
“舒瑞。”
坐在楊舒瑞身邊的安途發現了她的走神,用手肘輕輕撞了她一下,壓低了聲音提醒,“這會兒可別走神。”
“嗯。”
楊舒瑞輕點了下頭。
是啊,想再多又有什麽用。白醫生和老哥的關系,得他們自己去處理。
“絮绮,舒瑞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楊哲安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那孩子從小就要強。”
“嗯,看得出來,舒瑞很堅強,她會為了自己的目标不斷努力。”
白絮绮非常自然地接過話,“這樣的态度令人欽佩。”
“那如果,我追你的态度也堅定一些,是不是……”
“楊先生,我們說的應該不是同一件事情。”
白絮绮果決地打斷了楊哲安沒有說出口的話,腳下的步履驟停,終于主動回眸看向楊哲安,“你和舒瑞雖然是兄妹,可你們始終是獨立的個體。如果我因為你們其中一個,而直接影響對另外一個的态度,那對你們兄妹其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公平。我覺得和舒瑞相處共事很愉快,但這并不代表我就同意了你口中所謂的追求。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對你的拒絕,不論是高中時期,和當初相親都已經表達的很明确了。”
“是,我當然知道。”
楊哲安苦澀一笑,“可我總想着有機會就得去試試。”
“你說的這個試試可是有個關鍵的前提。”
“什麽前提?”
也不知道楊哲安是裝傻充愣,還是抱着一絲僥幸,認為自己問清楚就能将這個前提補上。
設想是美好,現實卻又是何其骨感。
白絮绮從來不是個喜歡拖拖拉拉的人,對待感情也是如此:“前提就是我有想和你進一步發展的念頭,非常可惜的是,我對楊先生并沒有這種念頭。所以,與其在我身上花費無用功,不如去找個更合适你的人,那不是更好麽?”
楊哲安沉默許久,最後只是無聲長嘆,自我嗤笑:“你說的對。”
轉過身,楊哲安又對白絮绮道:“白醫生,這裏離我停車的位置不遠了,就送到這裏吧。”
看着楊哲安獨自遠去的背影,白絮绮如釋重負地吐出口濁氣。很早之前,她就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一部分人,不論是男性亦或者女性在得到他人明确拒絕後,還只是認為是自己沒能打動對方,只要再努力努力,就一定可以改變局面。
感情并不是做學習,只要你肯下功夫就一定能攻克的。
“白醫生回來了哦。”
孟紫陽第一個發現白絮绮回來了,喊得特別大聲,“白醫生,哲安哥應該沒有對你發起什麽攻勢吧。”
“說什麽呢,哲安哥今天才和白醫生見面。”
“可是白醫生漂亮啊,依照哲安哥花心程度,肯定會想追求的。”
“哦~原來如此。”
瞧着孟紫陽和李飛菲這一唱一和的搭腔,白絮绮眉眼噙笑道:“他要不要追是一回事,我肯不肯答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