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方法之十九

方法之十九

“讓caster跑掉了。”阿爾托莉雅刻板地轉述了這個事實,城堡因為之前的混戰被攪成了亂七八糟的一團。劍士換回了之前的正裝,沉默長久凝固在幾人之間。

夜風有些重,魔術只是短時間隐藏了太宰一行人的蹤跡,如果使魔的嗅覺足夠優秀,完全可以在十分鐘內捕捉到太宰等人撤退的路線。戰力缺失的情況下,無論對方是否決定追擊,撤退都是唯一的選擇。

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排除率先退場的Lancer組,saber和assassin都能夠給太宰再添一擊。

怕是下一擊就沒有那麽幸運能夠規避要害了。

血液的味道和晚風濕潤的氣息一塊湧入了櫻的鼻腔,原先還能夠支撐今劍和鶴丸的魔力在掩蓋痕跡撤退時也已經不足了。太宰的手在抖,對于櫻來說這絕對算得上是一次意外的發現。

caster不會外露丁點的痕跡,那雙手似乎一直保持着絕對的穩定。

旁側有河道,這一片的路并不是那麽平穩,太宰感受到了溺水瀕死時肺部呼吸減緩時充斥肺腔的血氣。

女孩被放下來的時候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太宰的呼吸開始混亂了,表面的傷口因為英靈的特殊性已經恢複了,但是他沒能及時掩蓋身上血腥氣,已經有人順着氣味追蹤過來了。

“往前跑,櫻。”女孩的視線往上就是太宰腹部的傷口,血液已經浸濕了衣料,對方似乎還在笑,平淡的語氣從她頭頂上方傳過來,“避開正常的大路,用你的魔術隐藏自己的蹤跡。”

女孩明白對方的意思,她沒有繼續留在這裏幹擾太宰的判斷,而是很快速的鑽入了一旁的矮樹林中。

紫發的assassin緩步走了過來,對方沒有主動出擊,這點讓太宰有些意外。

草木發出了聲響,assassin朝一邊讓出了一塊距離。

言峰绮禮的出現并沒有讓太宰感到驚訝,如果出來的不是他而是saber反倒會出乎太宰的預料。

“好巧,言峰神父。”太宰扯出了一個相當和善的微笑。

言峰绮禮向前的腳步頓了頓,“……只是來商議一下關于berserker的禦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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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沒有走太遠,但是很好的跟太宰拉出了一定的距離,草木在夜風的幹擾下碰撞出沙沙的響聲。太宰的笑意逐漸收斂,對上了神父死沉的眼瞳。

“你認識berserker的禦主,caster。”

是肯定句,太宰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櫻的呼吸逐漸平穩了下來,客廳的燈依舊亮着,監視berserker的特殊性以及付喪神的疲勞度使得新一輪的助手被重新更替。

名為加州清光的打刀就着明亮的燈光研究自己鮮紅的甲油,另一邊是閉目養神的藥研藤四郎。太宰對于面前這兩位的了解僅限于從狐之助那邊得知的消息,間桐家有限的魔術書大多數他都已經翻閱過了,除了付喪神的配合,他還需要正常的動物使魔。

運輸信息以及竊取情報。

本丸遺留的資料中有關于傀儡的制作方式,形式類似于符咒式神之類的存在。

藍胡子并沒有真正的消亡,魔術工坊裏的魔力殘留支撐了他茍活下來的需求,只要得到一個新的魔力供應的源頭,那麽他就可以重新作為“英靈”參與戰鬥。

而caster的特質之一,就是能夠作為另一個魔術師供給魔力。

“河道附近有rider行動的痕跡。”作為動物使魔被召喚出來的狐之助懶洋洋趴在太宰腳邊,彙報消息的藥研藤四郎和太宰保持了一個微妙的距離,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的疏離,“在得知caster被消滅之後,他們的活動痕跡已經失蹤了。”

太宰桌子上擺的是一排透明的試管,來源未知,簡單的煉金術能夠協助他辨別藍胡子的魔術工坊的通道。

如果藍胡子的禦主并沒有對今劍下手,或許現在他們可以直接跟着rider的禦主尋找到對方的蹤跡。

工坊外面布置的障礙物因為脫離了魔力的支持,像是雜草一樣垂在兩旁,如果不仔細看,幾乎要将這些玩意當成了廢棄的管道或是別的建築垃圾。

空氣有些潮濕,太宰沒有卷起褲腿,踩在積水裏的感覺并不美好,但他沒有那麽在意。

櫻安靜地趴伏在太宰的肩膀處,清光和藥研保持着一米的距離跟在太宰後面。一行人各自懷着不同的心情,一路上倒是出奇一致地保持了沉默。

腐爛混合着長時間暴露在外的鐵鏽的味道湧入了藥研的鼻子,短刀對這類氣味有些過分敏感,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拔出了刀。

太宰的向前的腳頓住了,“櫻,把眼睛遮住,無論如何都不要睜開。”

他太清楚待會要面對什麽了,櫻已經在間桐家面對過地獄一般的蟲窟了,接下來的場景只會讓女孩的陰影更加深刻。

櫻輕輕嗯了一聲算作回答,将整張臉埋在了太宰的頸窩處。

顏色異樣的水混合着一些不明物體浮了過來,孩子還沒來得及合攏的雙眼以及詭異的惡臭。清光皺了皺眉朝後退了幾步,藥研手腕動了動,原先對着前方的刀尖收了回來,刀背貼在了手臂上。

繞過這裏就是藍胡子的工坊,微弱的魔力波動昭示這一次并沒有找錯方向。

甘油以及一些別的易燃物,房間裏還有沒能散去的血腥味,用水銀灌注的計時器以及懸浮在上的指南針。

太宰從衣服口袋中摸出了打火機,藍胡子的寶具還沒有完全消散,整個人如同一個巨型的卵在一邊沉睡,巨卵的下方是刻畫出來的,不規則的法陣。

在離開那個稱得上是處理痕跡的隧道之後,櫻也離開了太宰的懷抱,她和這兩振付喪神相處的時間并不多,自然談不上熟悉,也不會有過多的交流。

太宰解開了手上的繃帶,他用擱置在桌子上不知作何用處的刀劃開了掌心,血液順着手指滴落在了魔法陣上。

“宣告。汝之身體在我之下,我之命運在汝劍上……我是、傳達世上一切惡意之人…”

從抑止之輪來吧,天秤的守護者啊。

男人青灰的面龐上有經脈開始跳動,上翻的眼瞳重新出現,如同傀儡一般的從者緩緩從肉花中走了出來。

“合作愉快。”太宰語氣輕快地重新纏上了繃帶,佝偻脊背的從者緩慢行禮。

“為您效勞。”

黑色的caster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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