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柳媚的喪事辦的并不光明正大,她有個弟弟所以父母對她的感情一直并不貼近,又覺得她給家裏出了醜,草草的下了葬,
葬禮上,阿強并沒有出現,大家也都不會怪他。
溫遇白扶着雪黎回到了車上,他知道雪黎一直在強忍着,因為她不希望柳媚看到她悲痛欲絕的樣子。
他把車開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想哭就哭吧。”
雪黎用力地呼吸,眼睛向上看,努力不讓淚水留下來、
她翻身坐在了溫遇白的身上,幾天下來,雪黎不知道又瘦了幾斤,瘦小的身板就算在駕駛座也并不擁擠,
他跨坐在溫遇白的腿上,用力地吻着他,兩個人的呼吸太過錯亂,都太用力。
雪黎一邊吻着,一件解開了溫遇白的紐扣,他理智的推開了雪黎,“冷靜點。”
雪黎的雙眼通紅,毫無情欲,帶着幾分呆滞看着他。
下一秒,又吻了上去。
“要我吧,求你了。”
不像是情欲上的請求,但是哭腔,看着懇切。
溫遇白拗不過她迷離的指尖劃過他所有的敏感點,雙手慢慢往下,掐住了她的腰身。
兩個人翻雲覆雨了一番,
雪黎坐會副駕駛,并沒有睡着,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眼淚一直都留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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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溫遇白打算給她請幾天假的,但是第二天,雪黎起的比她還早,直接去了醫院。
不知道是起得早,還是根本沒睡。
等溫遇白到的時候,雪黎已經開始在急診問診了,一邊臉頰夾着電話,雙眼看着走過來的溫遇白,
挂下電話,“正好你來了,一個心梗病人正在來的路上。”
“好,你昨天睡了嗎?”
“睡了,不用擔心。”
“我覺得你的精神不太好,你去休息吧。”
“不用了。”兩個人還沒來得及說幾句話,雪黎立刻開始忙了起來,
“你好,我是秦醫生,有哪裏不舒服嗎?”
....
溫遇白接手了心梗的病人及時做了搭橋的手術,下了手術自然還是跑來了急診。
連主任都打趣他說,“我們急診什麽吸引了心外科主任,老往這裏跑?”
溫遇白笑了笑,他不常說話,他所有想說的想做的,都只想對着雪黎做。
“她呢?”
“剛去休息室接水了,忙前忙後一天/...”
“謝謝主任。”
溫遇白三步并作兩步的跑到休息室,一進來就看到了正坐在沙發上喝水的雪黎。
溫遇白蹲下來,摸了摸她的頭頂,黑發柔軟的穿過他的指尖。
“肯休息了?”
“主任非讓我休息,其實沒事。”
溫遇白其實一直想和她談一談最近的事情,
“雪黎我覺得...”
“我覺得,咱倆沒有在這個沙發上做過。”
雪黎起身鎖上了休息室的門,脫下了藍色的短袖,露出粉紅色的半杯內衣,撲向了溫遇白,
這是雪黎的方式,她逃避一些事情的時候總是希望用另一種方式去解決,她總是不想面對這個話題,所以每次都用自己的身體堵上溫遇白的嘴巴。
溫遇白給她按在了沙發上,但是沒有下一步。
“冷靜下來,你用忙,用性都不能逃避,還是打算再去一趟非洲或者再自殺一次。”
溫遇白的語氣十分的兇狠,是雪黎從未見過的樣子。
他趴在雪黎的肩頭,狠狠地咬着,
“我不能...不能在承受失去你了。你去非洲,躺着回來的時候,我都要心碎了。還好我失而複得,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一次。”
雪黎停下了動作拍了拍溫遇白的頭,“對不起....我....”
兩個人沒再多說什麽,光是帶着愛意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王松大廳到了兩個人在休息室,快速的跑了過來,敲了敲門。
雪黎起身,穿好衣服,開門回答,“怎麽了?這麽急?”
王松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着,“急診,溫醫生的病人,感染了。”
三個人立刻趕到了急診的icu病房,看着主任正在給一問女病人做急救,他們慌忙的戴上醫用手套,
“主任我來吧?”
快速和主任換了個位置,接替進行心肺複蘇。
“除顫準備。”
病人被除顫了2次,頸部的脈搏一直無法恢複,雪黎在按壓的時候看到病人開胸手術上的傷口,的确是不正常的愈合狀況。
警報器還是成了一條直線...
主任低聲和王松說了一句話,便去面對病人家屬。
王松把雪黎和溫遇白帶到了醫生辦公室。
“什麽情況?”
“急診今天一共收了3個病人,都是溫醫生之前的病人,都是感染性休克,這是第一個。”
“3起”雪黎看向溫遇白,“你還記得是什麽類型的手術嗎?”
溫遇白的記憶力是很好的,但是也架不住救過太多的人,但是開胸手術,又剛剛出院,傷口沒有完全愈合的也就是近期的病人他還是記得。“心梗、肺移植、動脈瘤。”
王松點了點頭,
“都是傷口感染,我們今天做了第二位病人的手術,低血壓,很不穩定,第三位病人使用了抗生素也是無效。”
“病人呢?還在急診嗎?”
“已經隔離了。”
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如果事情鬧大傳出去,醫院将會面臨巨大的打擊。
“你确定這三個病人都是你接觸的嗎?”
“确定。”
雪黎清楚這是一件多嚴重的事情,事情的真相到底怎麽樣已經不重要,溫遇白坐在會議桌上,雙手撐住額頭,低首思考着什麽,
這是他并不會釋懷的痛苦。
疾病的感染就像沉睡的惡魔,肉眼看不到,伸手抓不到,但是,你卻的不惜一切代價,去控制住他們。
因為惡魔一旦蘇醒,便在也無法控制。
3起感染事件,整個醫院進入了恐慌,
病人家屬在外面拉起了橫幅,疾病控制中心也入住了醫院,溫遇白的手術權限也被截斷。
溫院長和幾個醫院的董事,溫遇白都在會議室裏,雪黎站在外面隔着百葉窗也看不到裏面的情況,
王松慢慢地靠近,遞給她一杯咖啡,
“你也一晚上沒睡覺了、”
“這怎麽能睡啊..”
“你的好朋友剛剛...”雪黎看了一眼王松,他便識趣的閉了嘴。
“外面,挺熱鬧的。”
“雇了醫鬧吧。”
“嗯。”
什麽叫焦頭爛額,這就是。
溫遇白被疾控中心叫到了一邊單獨問話,讓他回憶起所有和被感染患者接觸的所有經過。
他的回答無懈可擊,他在手術中沒有跳過任何一個步驟,一切都是嚴絲合縫。
疾控中心并不能查出結果,的确手術的錄像和一切都是完全沒有錯的,醫學材料也沒有顯示出菌種,一切都不可思議的發生着。
雪黎也停了自己的手術只是在急診簡單的問診處理着傷情,等着夜裏11點多彩盒溫遇白一起下班回家。
兩個人剛走出醫院2公裏的距離,忽然一輛車直直地撞了過來。
雪黎一把推開了溫遇白,自己在險些被撞到的時候被王松抱起來摔倒了一邊。
三個人都多多少少的受了傷,車輛肇事,但是車牌和監控都實打實地照了下來,跑不了。
三個人互相攙扶着回到醫院,主任一看就知道是什麽情況,給三個人摸着碘酒。
“還好不用縫合... ”
主任嘆了一口氣,對着溫遇白說,
“第二個病人.. 剛剛去世了。”
為了他們的安全,雪黎配着溫遇白在休息室睡覺,他那裏能睡得着一直在回想手術的一點點的步驟。
第二天一大早,溫遇白再次被疾控中心叫了過去,
他還是那樣的話,嚴絲合縫,的确手術沒有纰漏。
就像冷靜如溫遇白,忽然在房間裏面暴走了起來,雪黎在外面也吓了一跳,
“死的是我的病人,你以為我不比你更難以接受更希望知道事情的真相嗎?”
他奪門而出,直接忽略了一旁雪黎,走到了衛生間,
連續洗了好幾把臉,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第三位病人突然開始血壓下降,雪黎和王松直接給人推到了icu,
“準備手術。”
這個病人真的不能再出事了,她一直在祈求着。
重新割開了病人之前的傷口,
“抽吸。”
王松和雪黎一直在持續止血,“快點,抽吸。”
“加大壓力。”
....
雪黎癱在了手術室外,主任急忙的跑了過來,
王松站在一邊,對着主任豎起了大拇指,笑了笑。
第三名病人,保住了性命。
與此同時,疾控中心也查到了感染的菌種,耐甲氧西林金黃色葡萄球菌...
是一種耐抗生素的菌種,會引起一系列的症狀,可能是單純的皮疹,也可能是致命的敗血症。
三名病人的傷口上皆出現了這樣的菌種,但是溫遇白身上,并沒有感染的跡象。
溫院長下令全院上下都接受了檢查,溫遇白雖然不是感染的主要對象,但是出現在他的手術,他的病人,所以還是停職的狀态。
一個人一個人的在接受了檢查之後,心外科和急診科的幾個醫生和疾控中心的檢察員都在會議室裏,
“我們只在一名醫生身上發現了葡萄球菌。”
“艾莉醫生。”
溫遇白歪頭看了一眼,雙眼開始深陷,回想起三臺手術的時間相近,而艾莉一直是他的實習生所以也在手術臺上。
艾莉自已也被吓到了,一直在搖頭..
“不可能的,我就是普通的感冒。”
雪黎立馬質問了起來,“你感冒了?為什麽還上手術?”
“ 我.....” 艾莉很快就慌亂了起來,她是實習生,當然不會希望錯過任何可以跟臺的機會,每一次學習的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有。
事情結局就是艾莉被辭退,醫院發出了聲明,溫遇白也還是得了一個處分。
可是,
當我們總是再花時間問自己沉睡的惡魔是不是真的,只不是在積蓄力量,
感染仍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