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18

第018章 chapter 18

突然從恭沉那得到了所謂朋友的真相,蒲遙知表情麻木怔然,腦子裏一片空白,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剛才一直懸在他眼眶裏搖搖欲墜的眼淚,這會反倒慢慢的消失,消退了回去。

就在這時,恭家所屬醫院裏的高級醫師團隊趕到了現場。

醫師們穿着白大褂,戴着嚴實的口罩和眼鏡,穿着一身厚實的防具,拎着醫療箱匆匆的趕到恭沉的身側。

醫師們最先用電子鐐铐扣上恭沉的手腕,确定讓恭沉這個頂級alpha的手部失去攻擊能力之後,這才從醫療箱裏取出頂級alpha的專屬高純度抑制劑,在進行一番消毒過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注入進恭沉的腺體內。

通常一般只需要打上一針便可。

但是這會,因為情況異常,恭沉的易感期不正常的提前,只打一針不會起作用,所以特地打上了三針。

不論是alpha還是omega的腺體,都十分的脆弱。

一根尖銳細長的針管直直的刺入進alpha那脆弱的腺體內,還是注入上三次,其痛苦和折磨,完全可想而知。

恭沉的額頭上滿是冷汗,忍了下來。

三針高純度的抑制劑在注入恭沉的腺體後,恭沉體內那仿佛正在灼燒一般的滾燙溫度這才開始一點點慢慢地下降。

打完抑制劑後,另一名醫師則手腳麻利的立刻開始為恭沉胳膊上的傷口清洗包紮。

恭沉向後退了幾步,表情厭惡的同蒲遙知拉開距離。

接着,他冷冷道:“去檢測我抽屜裏的那瓶橙汁裏的成分。”

一名醫師恭敬的應是,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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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

那名醫師去而複返。

并且,手裏拿着一個叫人異常熟悉的玻璃瓶。

看着那名醫師手上的玻璃瓶,蒲遙知一怔。

這不是他……他早上給恭沉同學的嗎?

上面還有他貼下的标簽。

标簽上的字,就是他親自寫下的沒錯。

醫師團隊所帶的設備十分齊全,在取到他的那瓶橙汁之後,沒過多久,很快便就從中檢測出了違禁物。

一名醫師在看到儀器上所監測出來的不正常數據後,皺眉回頭,表情凝重嚴肅地對着恭沉說道:“少爺,正如您的預想,您的這瓶橙汁裏,的确有一個名叫做NV-1的違禁藥成分,而這款藥物的作用,正是催化alpha的信息素,促使alpha的易感期不正常的提前。”

果不其然。

大概是已經早有預料,在見到證據确鑿之後,恭沉的臉上倒沒什麽意外的表情了。

而另一邊,蒲遙知呆住。

違禁藥物?

NV-1?

促使alpha的易感期不正常的提前??

這些都是什麽?

他沒有做過這些!

他只是像其他人那樣,普通尋常的榨了一杯橙汁而已!

這個違禁藥,絕對不是他做的!

終于知道了恭沉态度變化的原因,蒲遙知張了張嘴,下意識的想要解釋這個誤會,但他的嘴唇動了動,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來,于是頓時間合上了嘴,陷入了沉默。

他說他什麽都不知道,和他無關。

恭沉會信嗎?

——不信。

再者。

就算是真的解釋清楚了……那又怎樣?

從頭到尾,恭沉就沒将他當過朋友。

而他。

一個下賤的低等beta,也不配和恭沉當朋友。

蒲遙知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而在恭沉的眼中,蒲遙知的沉默,也便代表着默認。

默認這一切都是他所為。

證據已經清楚的擺在了眼前,蒲遙知自己再也無法否認。

恭沉冷笑,慢慢地站起了身。

他目不斜視地從蒲遙知的身側走過。

不過,在經過後者的身側之時,恭沉涼涼的丢下了一句話。

“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

那是十足的命令語氣,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

蒲遙知依舊沉默。

他已經沒了聲音。

在一衆高等醫師的庇護下,恭沉沉着臉,面無表情的離開了學校,前往了醫院。

蒲遙知呆在校醫室內,久久未動。

//

過了不知道多久,是再次回到校醫室的beta校醫喚醒了他。

校醫看着他手臂上和身上駭人的血跡與傷口,驚慌失措,忙從一旁的醫療櫃裏掏出止血藥和繃帶來替他包紮。

“我的天啊……我不是已經将周圍一百米內清場了嗎?難道沒有人告訴你,不能接近校醫室嗎?”

熱心的beta校醫一邊絮絮叨叨的念着,一邊熱心的為他包紮手腕上的傷口。

傷口包紮完畢,校醫擔心的又問:“身體怎麽樣了?還好嗎?要不要我給你批一個病假條,你去醫院看看?”

蒲遙知搖頭,然後慢慢地站了起來。

他對着校醫的方向露出了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

“我……我沒事。”

他腳步踉跄,轉身離開。

……

校醫室外。

校醫室周圍突然要求清場,并且還是一百米以內的距離不許人員進入,這一看就知道,校醫室那邊定然是發生了什麽。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不是哪個頂級omega提前發情,就是哪個頂級alpha提前進入了易感期。

不然,也不可能會到一百米內不許人員進入的誇張程度。

校醫室那邊的動靜,沒過多久,便就傳遍了整個學校。

就在所有人都在好奇到底是哪個頂級alpha,還是哪個頂級omega能讓校方如此驚慌的時候,恭家專屬的高等醫師們到了。

只見一群防護措施齊全的高等醫師們,穿着白大褂,拎着醫療箱,急匆匆地朝着校醫室的方向趕去。

随着這些恭家專屬的高等醫師們出現,現在正呆在校醫室內的那個人是誰,頓時不言而喻。

校園內的衆人議論紛紛,表情不由為之震驚。

“竟然是恭沉???”

“這樣一看,恭沉好像的确不在教室……”

“難道恭沉的易感期提前了?”

“不會吧,頂級alpha的易感期不是一般不會輕易提前嗎?”

“對啊。”

“可是如果,他被下了藥呢?”

“但是他不是一般不吃別人給的東西嗎?”

“也對哦……”

就在學校內的一衆學生們正為之議論紛紛之時,過了一會,恭沉眼神陰沉幽冷,手臂上纏着繃帶,臉色蒼白,渾身是血的從教學樓裏走了出來。

被一衆高等醫師保護和環繞在其中的恭沉,面色發黑,心情顯而易見的差到了極點。

萦繞在他周身的信息素,壓迫感發揮到了極致。

醇香的紅酒信息素就像是黑沉沉的烏雲,在空氣中彌漫散開,就像是一座烏沉的高山,壓在了在場所有人的頭頂之上。

在場的這些alpha和omega在這股極盛的壓迫感之下,不禁頓時間感到呼吸困難,甚至無法發出聲音。

beta嗅不到信息素,表現出來的模樣雖然沒有那些alpha和omega看起來那麽痛苦,但卻還是不由得心生恐懼,背後的冷汗早已不自覺地滲了出來。

這股壓迫和窒息感在恭沉離開了好一會之後,才終于散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蒲遙知的手臂上纏着繃帶,兩眼失神,同樣鮮血淋漓的走了出來。

看着蒲遙知這副狼狽的模樣,剛才在校醫室內發生了什麽,一時間不言而喻。

——蒲遙知這個beta,剛才在校醫室內,被恭沉給标記了。

在見到蒲遙知的這副模樣之後,一切就瞬間都有了解釋。

的确。

恭沉從來不吃其他人給的食物。

但如果那個人是這一個半月裏,不僅是恭沉的同桌,還是和恭沉走的最近的蒲遙知的話,那就截然不同了。

答案已然明了。

——蒲遙知給恭沉下了藥。

得到了答案後,頓時間,在場的衆人看着他的眼神,變得微妙又嫌惡。

衆人窸窸窣窣,小聲議論。

“當初我就感覺到了,這個beta的心機一定特別重。”

“我操,之前他看着那麽蠢,原來都是裝的!”

“靠,我都被他給騙過去了!”

“啧啧,這些低等beta為了能攀上恭沉這樣的頂級alpha,可真是不擇手段。”

“真惡心,這些低等beta太惡心了!”

“呸!龌龊!”

“真的太能裝了,這個下賤beta畢業了要是不去演戲,那可真是屈才!”

“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性,沒點數,就憑他,也能配得上恭沉?”

在學校內衆人鄙夷與嫌惡的眼神之下,蒲遙知腳步踉跄,兩眼失神的來到了懷詩的面前。

蒲遙知眼淚朦胧,對着懷詩的方向露出了一個異常慘淡的笑容。

他慢慢吞吞道:“詩詩,你要相信我,我……”

他相信,懷詩一定會相信他的。

蒲遙知本來是這樣篤定的,但他話剛說到一半,便被懷詩表情嫌惡的打斷。

懷詩皺眉看着他,就像是恭沉那樣,同樣對他露出了厭惡十足的神情。

懷詩冷眼看着他,皺眉道:“剛才的動靜是怎麽回事?你對恭沉下藥了?”

蒲遙知正要下意識否認,但對方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懷詩繼道:“蒲遙知,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惡心的人,太惡心了,我一想到以前居然在和你做朋友,我就感到惡心反胃。”

蒲遙知怔然。

懷詩嫌惡的說完,接着狐疑的又問道:“你不會也給我下了藥吧?”

蒲遙知沒了聲音。

他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周圍,其他人窸窸窣窣的議論聲正在不斷的傳入進他的耳中。

“惡心……”

“下賤的beta……”

“沒有自知之明……”

“不知廉恥……”

“他也配……”

蒲遙知表情木然。

傷心到極致,他反而沒了眼淚。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夢。

噩夢。

他真的不知道禁藥從何而來。

也從未對恭沉起過任何其他的心思。

他真的只是想和恭沉做朋友而已。

但沒人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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