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短暫的怔愣過後,盛辭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猛地轉頭看向沈朝暮。

領證那天匆忙,在他找上沈朝暮和他簽訂協議後,就迫不及待帶着人去民政局領證了。

那天他握着方向盤,滿手都是汗,緊張的打不着火,天還沒亮就開到民政局門口,他甚至不敢去看沈朝暮的表情。

刻意維持的冷淡、平靜,在對沈朝暮說出“天亮之前,随時可以後悔”後,看着太陽一點點從地平線升起來,陽光普照大地。

那天他們一起看了個日出。

可盛辭的大半心神都在沈朝暮随時會毀約離開上面,他狀似平靜的等待着,頭頂像懸了一把随時會落下的劍。

直到走進民政局拿到代表婚姻成立的紅本,整個人都還像踩在虛浮的棉花上。

他當時沒有觀察沈朝暮的表情,光是維持着平靜的表面就消耗了他全部的精力。

現在,他腦袋裏一剎那冒出一個念頭。

或許那個時候的沈朝暮也是緊張的。

那天他打了三次火都沒打着,在等待黎明到來前有好長一段時間的黑暗,每一分每一秒,沈朝暮都有機會後悔。

那段時間讓盛辭覺得漫長、煎熬,再也不願意經歷相同的等待,他變成了一個只能等待裁決的犯人。

可此刻,意識到某種可能後,他的心像被一雙手緊緊的捏住了。

天還沒亮、打不着火的車、身旁的人,比起去領證,那更像是赴一場不知道結局的約定。

盛辭看着沈朝暮,話說出口才發現聲音都是艱澀、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沈朝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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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暮不知道為什麽莫名有點慌亂,擡起眸:“嗯?”

盛辭喉結滾了滾,看着沈朝暮那雙寫着茫然的眼睛。

沈朝暮不記得當時是什麽心情了。

也不記得在這三年裏、在他去看自己的演唱會、坐在車上等着天一點點亮起來的時候,究竟在想什麽。

是不是……和他抱着同樣的心情。

盛辭到嘴邊的話強迫着咽了回去,心緒翻湧,對上沈朝暮看過來的視線,無聲地呼出口氣。

有那麽一瞬間,他寧願出車禍的是自己。

盛辭咽下湧上來的問題,沖在湖那邊等候的工作人員點了下頭,示意沈朝暮看過去:“拍照了。”

他說完就率先邁動步伐,朝着湖邊走了過去。

沈朝暮略有點遲疑地跟在他後面,周晚園說完那句話後,他腦袋裏其實迷迷蒙蒙地閃過一點畫面,很快,但似乎就是盛辭說的那段情景。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上盛辭,拿出手機打字:【我其實……偶爾聽到一些詞,腦袋裏模模糊糊會有一點印象。】

他總覺得,盛辭對他忘掉了這三年記憶的事很在意,明明他們這三年應該沒有交集。

關晃說過,這三年他都在忙着搞事業。

看着遞到眼前的手機,盛辭腳步一頓,前一秒他還陷在那種自我懷疑,寧願出車禍的人是自己的情緒裏,後一秒就看到沈朝暮在手機上打下的話。

盛辭腳步頓住,轉頭盯着沈朝暮,眸光沉沉,裏面浮沉的情緒沈朝暮看不懂,只覺得在這種目光中,他好像避無可避。

他竭力克制想躲的沖動,勉強和盛辭對視。

盛辭足足盯着他看了好幾秒,接過他的手機在備忘錄上打字:【聽到什麽會有印象?】

沈朝暮看到他的話,頓時想起來演唱會的小吊墜,還有拍證件照的事了。

但前者不是就承認了他去過盛辭的演唱會這件事嗎?

沈朝暮無意識地攥緊了手機,在盛辭看來,他們都分手三年了,分手三年的前任跑去看自己的演唱會。

盛辭會怎麽想?

他手指摩挲着手機邊緣,慢慢在手機上敲下一行字:【你說拍證件照的時候,還有剛才,腦海裏閃過了一些畫面。】

沈朝暮想了想,又緊跟着在下面打上一行字:【醫生說過,選擇性的遺忘,慢慢會想起來的。】

從他出院到現在,連半個月都沒有,時間實在太短。

沈朝暮也覺得他其實不是失憶,更像是暫時忘記了一些事,就像有的人會選擇性的遺忘痛苦一樣。

等到大腦慢慢從車禍的刺激裏走出來,就會把記憶還給他。

他只是不太明白,為什麽會記得以前的事,他想回到過去嗎?

失憶這件事,暫時沒有讓他感到太多的不适,可是盛辭……好像很在意。

不只一次提過要給他找醫生,希望他能想起來,望向他的眼神總是隐晦、克制着的。

沈朝暮漫無邊際地想,哪怕失去這段記憶對自己沒有造成太大的困擾,也希望趕快想起來。

希望他,能開心一點。

亂七八糟的思緒被打斷,他們兩個停在半路上,沈朝暮突然感覺自己的手指被握住了,他還把手機舉在盛辭面前。

盛辭垂眸,似乎是他握得太緊,拿不走手機,他的手直接包裹住沈朝暮的手指,然後在他的話下面接着打字。

溫熱的手指觸碰到他的手指,幾乎擠進了指縫裏。

一點接觸而已,沈朝暮擡眸就能看到盛辭低垂的眼睫、濃密,遮住了眼底的情緒,骨節分明在手機頁面上敲打。

沈朝暮感覺指尖接觸的地方像有一股電流,順着手指竄到了他的心髒。

盛辭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兩人交握的手指,側臉認真,等他在下面打完字,松開手。

沈朝暮連忙把手機拿了回來,顧不得看盛辭寫了什麽,先淺淺地呼出一口氣,才低下頭。看到在他的話後面,盛辭緊跟着接上。

【我告訴你所有細節。】

【沈朝暮,你可不可以,快點想起來。】

盛辭是真的很關心他能不能想起來了。

明明是他自己的事情,倒比他這個當事人還要着急。

沈朝暮沒再打字,下意識摸了下耳朵,有點燙,輕輕地“嗯”了一聲,算是對盛辭話的回複。

他把手機裝回口袋裏,沿着湖邊走到拍照的地方。

盛辭面上很鎮定,垂在身側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指尖似乎還能感受到那種柔軟的觸感。

他們拿着手機無聲交流,觀衆看不到他們說了什麽,只能憑空猜測。

【是不是在讨論領證時誰比誰更緊張一點?】

【我只想知道,他們到底是有多急,腦補盛辭好不容易向老婆求婚成功,就立馬把人拐到民政局的畫面,然後領完證就官宣,真的不要太愛。】

【話說打了三次都打不着火會不會有點不吉利……】

【試想一下喜歡了那麽多年的人終于要和自己結婚了,這誰能不緊張?】

【有愛者萬事大吉!朝朝辭暮就是天作之合!】

沈朝暮和盛辭走到攝影師站的地方,之前其他嘉賓拍攝的時候,沈朝暮關注過,他們也會有親密舉動。

但或許是其他人平時在他面前就表現的很親昵,他并沒有覺得那些姿勢有什麽。

現在輪到他和盛辭,試着把那些姿勢代入到他和盛辭身上……

他們之間不是沒有做過更親密的事,可那到底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對于現在的盛辭來說,面前是和他分手三年的前任。

對沈朝暮來說,是直面三年後的盛辭。

彎彎繞繞,沈朝暮腦袋都大了。

他只能确定一點,和盛辭接觸會讓他心跳紊亂。

身體裏像是還殘留着記憶,一點都不抗拒對方的接近,甚至隐隐有點渴望。

偏偏大腦的理智作祟,兩者融合在一起,變成了另一種讓沈朝暮難以招架的感觸。

攝影師發現他們的不自在,走過來問:“沒問題吧?”

盛辭看向沈朝暮,沈朝暮頂着周圍這麽多人的視線,心裏想了一堆,面上也只能點頭:“沒問題。”

攝影師點頭,她走回去的時候,盛辭微微低頭,他的眉眼逐漸清晰,盯着沈朝暮,無聲地:“緊張就靠近我,知道嗎?”

沈朝暮:“……”

他明明是因為要和盛辭拍照緊張!

但拍照的時候,他莫名的,因為盛辭的話而放松了很多。

一邊緊張和盛辭接觸,一邊因為有他在感到放松。

這也太捉摸不透了吧。

攝影師先拍了幾組兩人牽手,并肩、一人微笑,一人微微側頭注視身旁人的照片。

感覺他們進入狀态後,攝影師看了兩人幾晚,突然讓工作人員把盛辭叫過來,跟他說了幾句話。

沈朝暮站在原地,看着盛辭聽攝像師說話時,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

沈朝暮一頭霧水。

【攝影師在跟盛辭說什麽?】

等盛辭走回來,沈朝暮眨着眼睛看過去,盛辭什麽都沒說,只是道:“繼續拍吧。”

攝影師這次什麽都沒說,沈朝暮不知道要怎麽拍,突然感覺盛辭摟住他的腰:“沈朝暮。”

敏感的腰被摟住,沈朝暮微不可察地輕輕抖了一下,他還沒掙脫開,聽到盛辭叫他的名字,下意識地轉頭。

這一轉,才發現兩人間的距離極近。

盛辭不知道什麽時候湊過來了,微微低頭,眼神一錯不錯地落在他身上,說話時呼吸的熱氣似乎都噴灑在了他臉上。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相撞,空氣中似乎有花火在噼裏啪啦的閃,沈朝暮的心一瞬間跳得很快,他看到盛辭的視線偏移,似乎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有那麽一瞬間,他懷疑盛辭會吻上來。

一秒、兩秒,空氣在這瞬間都變得黏稠。

沈朝暮不自覺地抿唇,潤紅飽滿的唇瓣輕輕抿着,幾秒鐘的對視讓他身體都麻了。

他轉移注意力地想開口,下一秒就見盛辭擡起手指在他臉上擦了一下,盛辭眼神晦暗,嗓音有點啞:“這裏,髒了。”

沈朝暮還沒反應過來:“?”

盛辭松開摟着沈朝暮的手,拉開了一點距離。

那邊攝影師激動不已地看着拍好的照片。

【這你都不親?】

【盛辭你這麽忍得住??】

【啊啊啊啊我要看你們接吻啊!】

兩人的距離拉開,沈朝暮才像是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一樣,看看攝影師的樣子,再看看視線沒有焦點,不知道在想什麽的盛辭。

頓時明白盛辭剛才只是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擺姿勢。

他還以為……

沈朝暮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才又在攝影師的要求下拍了幾組照片。

他們回到湖邊小屋換衣服時,其他嘉賓正坐在湖邊的長凳子上看着他們。

自從周晚園點破了盛辭話裏的盲點後,嘉賓們就敏銳地發現這兩個人間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了。

和之前僵硬的微妙完全不同,似有若無,空氣中都像流淌着某種暧昧。

他們心照不宣的看看彼此。

宋翩還給沈朝暮鼓勵:“朝朝加油,快拍完了。”

誰都看得出,沈朝暮在拍照片時是有點不适應的。

在場唯一的素人,面對一堆大明星,他在鏡頭前拍照的經驗少得可憐。

不過就剩下兩套衣服了,情侶裝有了之前的經驗,拍得很快。

要拍最後一套當地特色婚服時,沈朝暮遇到點困難。

他不會穿。

當地的婚服很繁複正式,他不會穿也不敢亂穿,怕把衣服弄壞了,站在更衣室裏猶豫了幾秒,還是慢慢打開一點門,探出腦袋望向外面。

根據前面幾次的經驗,他知道盛辭穿好後會在房間裏等着他一起出去。

更衣室的門從裏面打開,開了一條小縫,盛辭的視線原本望向虛空,聽見動靜轉了過去。

沈朝暮手指緊緊攥着門把手,聲音很輕:“那個,我不太會穿這個衣服。”

“你能……指導一下嗎?”

他說完,感覺把自己所有的羞恥心都用盡了。

盛辭已經穿上了繁複的婚服,帶着民族特色的衣服讓他身上多了一股野性,整個人都多了股截然不同的氣質,他話說出口,盛辭擡眸望過來,看到沈朝暮雪白的臉變得通紅。

盛辭走過去,隔着一道門:“先穿內搭,一層層慢慢來。”

沈朝暮在盛辭的指導下一點點穿好裏面的內搭,外面的衣服實在太繁複,很重,有很多手工縫制的圖案,還有密密麻麻的銀色珠子串聯在一起。

沈朝暮感覺僅憑自己一個人實在很難穿好,這件衣服可能有幾斤重。

他再次打開門,看着站在門旁邊的盛辭:“……我不太會穿。你能,再幫一下忙嗎?”

話說出口,沈朝暮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他到底在說什麽??

這是婚服。

他讓盛辭幫他穿!婚!服!

啊啊啊啊啊啊。

他要不去買塊豆腐撞一撞吧。

沈朝暮內心瘋狂尖叫,面上竭力佯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握着門把手的手攥得很緊。

盛辭目光在沈朝暮泛紅的耳垂上劃過,那點僞裝出的鎮定在他面前形同虛設,他不動聲色地站直了身體。

沈朝暮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內搭,露出一截雪白細膩的脖頸,泛着瑩潤的光澤,他臉上沒什麽表情。

可是,只看一眼,盛辭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他故作矜持地,目光落在沈朝暮身上,像是在猶豫,将他潛藏在平靜表面下的害羞看了個透徹,直到沈朝暮受不了這種無聲煎熬地說:“算了,我……”

他話還沒說完,盛辭就邁步走了過來,輕輕一推,更衣室的門就被他推開了:“哪裏不會穿?”

更衣室并不算狹小,但盛辭一進來,沈朝暮就感覺裏面的空氣都稀薄了,無意識地蜷縮手指:“這個外搭,我怕弄壞了。”

手工縫制的,想也知道有多珍貴,遠遠不是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盛辭拿過那件外搭,手指伸進去,在衣服裏面找到一個內鏈,拉開內鏈,衣服瞬間就寬大了好多,輕輕松松就能穿上。

沈朝暮:“……”

他好像,真的有一點呆。

盛辭幫他把內鏈拉開,就把衣服還給了他,微微往後退了兩步,很淡定地說:“換吧。”

沈朝暮看看衣服,再看看站在更衣室裏的盛辭,抿了抿唇瓣:“我要換衣服了。”

盛辭颔首,半靠在更衣室的牆壁上,和站在外面等待的姿态一般無二。

聽不懂沈朝暮的暗示一樣。

沈朝暮能怎麽辦,自己招進來的人,他只能慶幸他裏面穿了衣服,轉過身背對着盛辭,一邊穿一邊給自己洗腦。

——更衣室裏只有自己一個人。

這樣想着,身後忽然伸過來一只手,沈朝暮渾身都僵硬了,一動不動。

盛辭幫他把後面的褶皺理好,看着沈朝暮在他面前一點點穿上當地特色婚服,眸色都暗了下來:“亂了。”

好半響,感覺身後的氣息遠離,沈朝暮僵硬的身體才放松下來,輕輕“嗯”了一聲。

攝像師在外面等着,感覺他們這次換衣服的時間格外久,不過也正常,婚服比起一般的衣服是要繁複很多。

但有工作人員過來跟他說,太陽馬上要落山了,攝影師想趕在太陽下山前,拍一組黃昏下的婚服照片,讓他去叫一下人。

節目組放衣服的房間,有兩個更衣室,就算進房間也拍不到什麽。

在他們換衣服的這段時間,彈幕一直在自娛自樂,看到攝像師扛着攝像機進去。

【重頭戲婚服要來了嗎?】

【在夕陽下拍攝一組當地特色的婚服照片,想想就好浪漫。】

攝像師站在屋子中間,輕了輕嗓子,還沒等他出聲叫他們,就見左邊的更衣室從裏面打開了。

盛辭從裏面走出來,看到攝像機:“沈朝暮。”

沈朝暮跟在他後面走出來,臉還有點紅,在心裏唾棄自己,只是待在一個更衣室裏,有什麽可臉紅的。

聽到盛辭叫他,擡起眸,猝不及防對上攝像機。

彈幕密密麻麻地劃過。

【為什麽你們會從同一間更衣室裏走出來?】

【我快暈厥了,你們是在互相幫對方穿衣服嗎?】

【互相穿婚服,救命!我受不了這麽刺激的!】

【我懷疑我真的太單純了,之前看他們出來時氣氛怪怪的,還以為他們吵架了。嗯,怎麽沒可能是欲求不滿呢?(微笑)】

【穿白襯衫露出腰線,穿校服回憶過去,穿情侶裝秀恩愛,現在連大婚的婚服都穿了,這誰忍得住啊啊啊!】

【對不起,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姨母笑)】

沈朝暮的臉原本只是蒙上了淺淺的一層粉,看到攝像師和他扛着的攝像機時,那張臉“刷”地變得通紅,像番茄一樣紅彤彤的。

他都不用想,就知道彈幕上是什麽情況了。

沈朝暮看着鏡頭,想解釋,餘光瞥到盛辭的背影,他頓時想起現在和盛辭的關系。

他們本來,就是要在節目上秀恩愛的。

這樣一想,沈朝暮便強迫自己看不到攝像機,頭皮發麻地走到盛辭身邊。

盛辭看了沈朝暮一眼,忽然伸手牽住了沈朝暮的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背對着攝像機,低頭無聲地問:“緊張嗎?”

被攝像機發現他們兩個從同一間更衣室出來。

沈朝暮點了下頭,如果不是在錄節目,他能羞得找到個縫鑽進去。

盛辭牽得更緊了,他感覺盛辭的手指正一點點擠進他的手指縫隙裏,十指緊扣。

盛辭的舉動像是在無聲述說一個向沈朝暮重複過很多遍的事。

緊張、可以依靠他。

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重複。

沈朝暮因為看到攝像機提起的心一點點落回了原地,注意力全被和盛辭牽着的手占據。

手心接觸的觸感,帶着一點濕熱。

讓他分不出一絲一毫的心神去關注其他。

【牽手了!】

【這樣更像是馬上要結婚的夫夫了,牽着一點點踏上紅毯。】

【連背影都這麽般配,kswI】

他和盛辭牽着手走出去,遠遠地看見遠處的地平線上,太陽快要落山了,金色的餘晖灑向大地。

其他嘉賓看見他們牽着手走出來,一臉揶揄地看着他們。

太陽快落山了,他們被工作人員帶到攝影師面前,按照攝影師指導的姿勢對着鏡頭。

周圍有幾個工作人員手臂挎着一個小籃子,裏面裝着花瓣。

周圍是古樸的吊腳樓,身後是慢慢下山的落日,他們穿着當地的特色婚服,工作人員揚起花瓣,兩人臉上都露出了一點笑容,相機将畫面定格。

成片還沒有看到,但只是看到這樣一副畫面,就讓彈幕“啊啊啊啊”的尖叫不停了。

【啊啊啊啊啊結婚了結婚了。(淚)】

【節目組,我真的再也不說你坑了。】

花瓣洋洋灑灑地落下,金色的光照在身上,沈朝暮偏頭望着盛辭,盛辭頭發上落下幾瓣花瓣,嘴角噙着一點笑,是難得的發自內心的笑。

這樣的場景下,好像自然而然就會笑起來。

有那麽一瞬間,沈朝暮覺得,好像真的和他結了次婚。

不是三年後一切都在步入正軌的沈朝暮。

是那個即将畢業,被一堆焦頭爛額的事纏上、分身乏術,輾轉在幾個城市之間的沈朝暮。

真的和他喜歡的少年結了一次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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