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心軟
第74章 心軟
柳辰彥默默地看着走在前頭的友人和六殿下,怎麽感覺一個下午的時間這兩人的關系好像恢複如初了。
不對,好像還有一點怪怪的,但具體是哪裏怪他又找不出原因。
“牧兄,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柳辰彥把視線放在叼着草哼着小曲的牧染。
“嗯?”牧染停下哼曲,轉頭看他,“什麽不對勁?”
柳辰彥用眼神示意他看前面兩人,牧染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他們倆不一直這樣嗎,雖然早上可能有點矛盾,但是應該不是什麽大矛盾,你看這不是就和好了。”
“……”他就不該問牧染這個心大的。
督到柳辰彥秒變的神色,他倒是覺得好笑了起來:“你們學醫都和你一樣奇奇怪怪嗎,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當大夫的。”
牧染繼續叼着他的草哼着小曲,一路悠閑惬意地走着。
“小魚你上來,我不要和他并排走。”柳辰彥轉頭喊落在後面的小魚。
小魚乖乖地跑了上來:“柳公子我來了。”
柳辰一臉彥欣慰地看着小魚,看看,還是乖巧聽話小魚深得他心。
只是當一黑一白的劍客路過他們時,楚雲暮原本淡淡地神色微變,步子甚至慢了下來。
如果他剛剛沒看錯,那名黑衣劍客胸前抱着的劍應該就是他們在那間客棧遇到那兩個劍客。
他記得那兩人比他們還早離開了客棧,若是來青州應當要比他們快到才對,而他們走來的方向卻是從城門口來的,那個方向和他們來青州的路線是一樣的。
楚雲暮不疑心他們只是來參加武林盟主大比的,只是榮親王爺同江湖有往來總歸讓容易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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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楚雲暮也不知道,那名白衣劍客也認出了他,無其他原因,只因楚雲暮的容貌太過奪目,想讓他不記住都難。
畢竟他也難得再見到比楚雲暮容貌更盛的人。
“你看到了嗎,那個漂亮的公子也在青州,倒是巧了。”白衣劍客抱着劍笑問一旁黑衣劍客。
“他身邊那個玄衣男子不簡單。”
“那公子一看就是哪個大家族裏出來的,身邊配兩個武功高強的侍衛倒也正常,只是這個時候來青州,也不知道是哪個武學世家的公子哥過來開開眼。”
“只要不礙我們事就行。”
比起白衣劍客的喋喋不休,黑衣劍客顯得有些冷淡。
“你說那個公子哥會武嗎?我看着他文文弱弱的怕是連劍都拿不穩,看着倒像是要去上京趕考的書生。”
“不要以貌取人。”
……
“公子,有請帖。”楚二将帖子雙手奉上,“是丞世子身邊的小厮送過來的,說是想今夜請公子去看他們這裏最出名的舞姬跳的飛天。”
楚雲暮拿過帖子,打開看到了裏面的內容,确實是邀約他今晚看飛天舞。
“你去替我回,說我今晚一定準時到。”
“是。”楚二轉身離開。
待楚二離開,君晏面上再也維持不住面無表情,他從楚雲暮手裏奪過請帖就要将它撕爛。
“诶,別撕。”楚雲暮伸手阻止了他的動作,奈何還是晚了一步,請帖被君晏撕爛了。
“哥哥難道真的想和他出去?”君晏語氣委屈極了,看着他眼神也是委委屈屈的。
楚雲暮無奈地看着他:“你這又是做什麽,我不是同你說了,我只是利用他得知關于榮親王爺的事情。”
“再說了,誰說只有我,今晚你也得去。”留下楚二留守在家裏比留下君晏更好。
最少楚二會聽他的命令,不會違抗他。但君晏就不一樣了,他要把人丢家裏,明煦又得來找他抱怨。
君晏聽到這句話果然臉上的委屈沒有了,變回那個乖巧聽話的小晏。
楚雲暮驚嘆于他的變臉之快。
“哥哥,我能不能抱抱你。”半晌,君晏小心翼翼的出聲了。
楚雲暮本還在思索今晚如何應付君丞,猛然聽到他這句話,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
見哥哥不說話,君晏繼續說着:“其實我昨夜就想抱哥哥了,不止想抱哥哥,我還想…”
楚雲暮還不等他說完,連聲打斷了他的話:“我只許了你留在我身邊,其他的暫時不許想。”
果不其然君晏面色又變了,臉上浮現了可憐兮兮神情的君晏像一只被抛棄的小狗狗。
楚雲暮:“……”
他這該死的心軟。
“抱,給你抱。”楚雲暮無奈地張開了手臂。
君晏一下子将他緊緊地抱在了懷裏,楚雲暮差點被他的力道勒死。
“哥哥…”君晏溫柔眷念的嗓音落在他耳邊,令他平靜的心變得混亂。
楚雲暮默默靠在他肩膀處,鼻尖萦繞着冷梅淡香,竟是讓他緊繃的神經了些許的放松。
要換了往日君晏靠他這麽近,他只會想要逃。
或許是和他父親的教育有關,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會同人保持合适的距離,只因他覺得親密的舉動只能是和未來要共度一生的人做。
然而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君晏都是唯一一個例外,他打破了自己一直以來固守的規矩。
君晏用他強勢不許他拒絕的姿态狠狠地侵占了他的領地,最終給将自己打上了屬于他的烙印。
時至今日楚雲暮還會在想,如果當初登上皇位的人不是君晏,而是其他任何一個人,如果那個也做了和君晏同意的事情,他也會像對待君晏那樣,任由那人折辱自己嗎?
而心底給出的答案也很果決,他不會,甚至會在那人想要觸碰他時,他不管對方是不是皇帝,哪怕是拼上性命他也會将對方擊殺。
君晏總歸是不一樣的,前世他救下君晏把他當弟弟照顧着。只是世事無常,後來太多的變數讓他們只能處在不同的陣營敵對着。
前世他恨君晏,恨他折辱自己,恨他忘了自己救他照顧他的那些日子,恨他怎麽能恩将仇報。
所以哪怕是君晏總向他訴說愛意,他要只是覺得這只是君晏羞辱他的一種方式罷了。
只是心裏再怎麽恨,他也從沒下手傷君晏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