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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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像是中了心理學的圈套，從那之後的每天我都能看見池雁。無論人多還是人少，我都能第一眼就看見他。
我不太清楚是因為他的身形太好辨認，還是因為他那由內而外散發出來遺世獨立的氣場。他本就不屬于這裏。
這裏是混亂，是肮髒，是不入流的渣滓，是敗類，是人渣，是徹徹底底的垃圾。
池雁在這場災難中無疑是最大的受難者，可無人為他做辯詞，甚至都把這件事當成了理所應當，沒有人憤怒，沒有人發聲。
大家都避而不談。
那所有關于池雁的贊美、稱贊、誇獎都在一夜之間消失了，只留下了肮髒的不堪入目的爛泥巴。
池雁的周圍像是被人畫了一個圈，圈外寫着：請勿靠近。
我發現池雁身上的傷越來越重。我偷聽男生們的“笑話”，才知道了原委。
出人意料的，我開始頻繁和他們往來，誰都沒想到我會變成這樣，惡劣、混賬，徹徹底底的廢物和垃圾。
我請客，包場，各種各樣的要求都滿足，他們的身邊總能夠看見我，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被我占據了。
許久後的某一天，我聽見他們之中有人提起池雁：“他休學了。”
他們笑着，拍在我的肩膀，像當初一樣：“池雁啊——早就忘了。反正都過去了嘛，過去的都讓他過去吧。”
“對吧，時觀？”
我盯着牆角的泥漬發愣，許久，才說了一句話：“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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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我聽見腦中越來越多根弦斷開的聲音。
幾乎像山崩，一個地方破壞了，周圍都壞了，怎麽補救都沒辦法挽回了。
過去了嗎？都過去了嗎？
這真的能過去嗎？
高三的時間一天天減少，我看牆壁上的數字一天天變小，我依舊每天都和他們在各種各樣的地方“玩”。高考考完出考場的那天，他們一群人站在了一起，叫我去一個地方玩玩放松放松。
我拒絕了。
他們全都震驚地看着我，錯愕着，沉默着，最後都轉身離開了。
我也轉身坐上了我爸媽親自來接的車，回到我的家裏，開始了我自己的生活。
我沒跟他們說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