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過去

27.過去

她沒猜錯的是，蝴蝶夫人确實有了麻煩，并且這麻煩還不小——簡而言之，作為對抗共工的頂尖戰鬥力，她偏偏在這風雨欲來的時間口裏受了傷。

妖族比人類更早的感覺到了這起災難，是以百年之前便已經開始準備，蝴蝶夫人當然也不例外。

她的紅傷谷中原本有不少弟子，雖然她并不常出面，但她的心腹銀狼浪流和六尾狐青枝大部分時間會幫她處理好一切的雜務。

只是因為給出的這份信任，她最終遭到了反噬。

青枝背叛了她。

他不僅夥同其他的妖族在她閉關的時候襲擊了紅傷谷，甚至想趁着她突破的時候置她于死地。好在浪流并沒有聽信那只狐貍的讒言，忠心耿耿地保護了她，而她也總算有了壓制體內紊亂氣息的時間，并強忍着流竄的靈力打跑了敵人。

另外，為了威懾其他的懷有同樣的心思的笨蛋們，作為始作俑者的青枝被當做祭品挂在了紅傷谷門前一月有餘。

而雖然青枝與浪流是心腹，但因為能力特別的關系，衛蝶昭很少在熟人面前展現真實的自我，這讓一心認為強者為尊并慣常會偷奸耍滑的狐貍心腹開始小看作為主人的她，覺得她的妖王名諱名不副實，因此進攻時他集結來的人講起來雖然厲害，但實則全都摸不到妖王那種程度的門檻。想來與她同檔次的人，也不會聽進一只小狐貍毫無證據的鼓動和讒言。

更何況，青枝這種層次感應不到，但其他人都是知道即将到來的災禍的，這種緊要的關頭，他們怎麽可能對前線的重要戰鬥力出手？

但相應的，他們也不會救人。

如果紅傷谷因為一只狐貍的背叛便是全軍覆沒一蹶不振，那麽衛蝶昭的能力便不過如此，不值得再被期待，也不值得任何的優待。

好在九妖之一的實力擺在那裏，她未曾因為小小的背叛殒命。但說到底，蝴蝶夫人是真的不曾懷疑過自己的心腹。

雖然背叛者已經被她當場打死，但因為這起事故，紅傷谷損失慘重，如今留下的心腹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位，弟子也散了不少。而浪流還跟着她，算得上是最值得欣慰的事了。這孩子是她從小撿來的孤兒，無親屬，被她養大以後一直視她為母親，所以若要相比，一百個青枝也攀不上她對這位銀狼下屬的信任。

是以當她聽到浪流從外面帶了人的時候，她稍微有些震驚。

谷中的情況他不是不了解的，所以他當時會離開只是因為傷患狀态的衛蝶昭不想見到任何人，而且她有自保的能力，大妖之下的敵人即使她受傷也毫無畏懼，而到了大妖的水準的妖不會如此短視，畢竟他們都能感覺到百年後即将到來的共工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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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蝶昭不是非存在不可的，但經歷過共工事件的她卻确實是重要的基石。

而他此次去合歡宮的後山也只是源于他當年是在那裏被撿到的，是以碰見衛祁是完完全全的巧合，更別提把人帶來是多少的心血來潮，于是對于外來人這件事，蝴蝶夫人并不知情。

她只當一同前來的是客人亦或是抓到的間諜，十分随意地讓人帶了過來，沒想到見了面卻是一張熟悉的臉，那沉默着的時候仿佛覆蓋着冰霜的表情，果然是夏慕的徒弟，衛星宇。

另一個的面容倒是有些陌生，但蝴蝶夫人的能力可是吞靈，她對于魂靈的感應水平無人能及，是以她皺着眉頭端詳了衛祁好半響，這才叫出了她的名字。

“你是衛祁？怎麽成了這副模樣？”

她這個天可憐見的小餐具，終于，終于在有生之年一眼就被人認出了。

只能說不愧是傳聞中的南海蝴蝶，這番能力表現又強大又特別。

“遭遇了一些意外，和合歡宮那位少宮主有些關系，大概是嫉妒羨慕我與師兄如此靠近的位置，所以用了禁咒想要與我交換身體，但沒想到那時我正被追殺，走投無路之下自爆了了事，于是【交換】不成立的情況下，我陰差陽錯地成了祁粹。”衛祁詳細而誠實地作了回答，“這身體是以天玉冰晶為材料塑造的傀儡身體，畢竟合歡宮的身份實在不利于我的外出，只是由于轉換身體時所附帶的詛咒，其實我如今的狀況并不太好。”

衛祁沒感覺到眼前的人的殺氣，再加上夏慕提起此人時那詭異的态度，以及她與衛星宇這莫名其妙的“衛”姓，她有理由認為，即便不是友軍，對方也絕不是什麽敵人。

“還真是個殘忍又愚蠢的家夥，”衛蝶昭捂嘴輕笑了聲，口吻裏對于祁粹是顯而易見的鄙夷，“若是夏慕的徒兒這麽好當，也不會到了如今依舊只有你與星宇。”

衛祁沒搭話。

她直覺對方的話裏有話，而且像是開了嘲諷，而她對眼前這位以及師父他老人家的往事一無所知，鑒于多說多錯的人間真理，她決定保持沉默。

但衛蝶昭的下一句話直接拉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紅衣的女人慢悠悠地靠坐了起來，“如果我沒感應錯的話，這詛咒應當是合歡宮掌權人給下任宮主所下的太上忘情，你一定想解開它，然後為自己重塑身體吧？”她說着衛祁沒辦法拒絕的話，“那麽，我有個主意，我們來做個互幫互助互惠互利的交易如何？”

“交易？”衛祁擡頭看她。

衛星宇先行被浪流帶了下去，畢竟誰也不知道他的毒什麽時候能完全被融盡，若是在說到什麽隐秘的事的時候他突然清醒就不好了。

而衛祁确實對蝴蝶夫人所言的交易很感興趣。

“知道你與衛星宇為何姓衛，又為何能被夏慕收作徒弟麽？”衛蝶昭用來開啓話題的，是這樣一個讓衛祁想了百年也沒能想出答案的問題。

“不知。”她誠實地答了。

“那麽我再換個問題，為什麽你與衛星宇都沒有父母，且知事之後便被帶進了劍宗？你還記得那之前的事麽？”

衛祁瞪大了眼睛。

衛蝶昭的意思是……

例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