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困境

第018章:困境

第018章:困境

文/九朝洛陽

雖然在剛醒來的時候,路祁钰就已經從時透無一郎那裏,知道了“呼吸”這個名詞,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不久之後,自己也需要學習“呼吸”這種戰鬥方法。

所謂的呼吸,其實就是努力地使用氧氣,調動自己身體的機能,甚至直接突破常人的極限。

這樣的方式,不傷身體是絕對不可能的,只是“鬼”這種東西,本來就有着超過了人類的生命力、力量以及瘋狂,如果人類不選擇一個更加瘋狂的訓練方式,怎麽可能能勝過那種怪物呢?

每一個掌握了呼吸法的鬼殺隊員,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們覺得,即使是用這種玉石俱焚的方式,也一定要殺死那些殺死了他們的親人,活着存在就會危害人類的怪物!

呼吸這種方式,路祁钰很快就掌握住了,這對于他來說并不困難,畢竟呼吸是一種将身體技能調動到突破生理極限的行為,而路祁钰本來就在普通人的生理極限那裏。

呼吸這種東西……以後還是能不用,就盡量不用吧。

又一次被産屋敷曜哉派來給新人傳達呼吸式的悲鳴嶼行冥,在得知路祁钰僅僅依靠理論,就直接将呼吸式學習明白之後,大受觸動,又一次找到了産屋敷曜哉,表示最近的這三個孩子,真的都完全無法收他們會繼子。

“他們的力量,不出意外的話,一定會超過我吧……如果時間足夠的話。”悲鳴嶼行鳴這麽說道。

在被路祁钰傳遞過來一些生命力之後,産屋敷曜哉就再也沒有懷疑過路祁钰的能力,他不再像是曾經那樣,雖然努力做了很多事情,但是一直都沒有力氣,并且眼睛的視力越來越差,在某些情緒激動的時候,甚至眼前的東西都看不清。

在得知路祁钰擁有呼吸的能力後,産屋敷曜哉十分高興,他微笑着說道:“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殺死鬼舞辻無慘的力量——強大的力量。”

在悲鳴嶼行鳴離開之後,産屋敷天音走了進來,說道:“家主,又到了今天的那個時候了呢。”

“啊,是的。”産屋敷曜哉這一次沒有等到産屋敷天音過來攙扶自己,便緩緩地站了起來,他看向産屋敷天音,在對方十分震驚地目光中,說道:“我們走吧,雖然死于鬼手中的那些英雄不會被公之于衆,但我們需要一直将他們銘記在我們的心中。”

因為那些因為鬼而死去的人,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鬼舞辻無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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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鬼舞辻無慘,在一千年前,和他們是本家。

這,是産屋敷家一直都在背負着的恥辱,更是他們每一代,都背負着的罪孽。

産屋敷天音看到産屋敷曜哉看起來精神了一些,下意識想要追問,但看到産屋敷曜哉像是并沒有解釋的想法,她只能将自己的疑惑掩蓋了下去。

在嫁給産屋敷曜哉之前,産屋敷天音也是一個在神祠中又職位的神官,所以她很清楚,有時候确實會出現人所不能形容和接受的奇跡,在這種時候,她不需要追根究底,只要沉默着、接受奇跡的誕生就好。

她确實一直在沉默,她沉默地跟在産屋敷曜哉的身後,看着他一個一個親手将陣亡的鬼殺隊隊員的墓碑清掃幹淨,等待着産屋敷曜哉告訴她,他已經沒有力氣了,然後再臉色蒼白地回道他們居住的和室裏休息。

但是讓她震驚地是,産屋敷曜哉一直都沒有力竭的模樣。

這一次,清掃墓碑的時間格外的長,從太陽快要落山,一直到天色徹底黑下來,産屋敷曜哉才說道:“剩下的,明天繼續吧。”

即使這麽說,産屋敷曜哉依然沒有伸出手,讓産屋敷天音攙扶的意思。

産屋敷天音下意識捂住半張臉,壓制住心中想要哭泣的欲望。

為什麽,産屋敷曜哉,像是忽然好起來了一樣呢?

其實這并不難猜測。

産屋敷曜哉是在見了那個名為“路祁钰”的孩子之後,突然開始改變了。

原來,都是因為那個孩子麽?

産屋敷天音一直都在想,為什麽要讓産屋敷曜哉這樣一個溫柔的人,去承擔那一份一定要早夭的痛苦呢?

這一切都是鬼舞辻無慘所造成的慘劇,那麽為什麽承擔這些苦難的人,不是鬼舞辻無慘呢?

但是在看到産屋敷曜哉可以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不會輕易力竭,不會只是簡單地說幾句話就沒有力氣,她忽然知道,自己其實只是無法接受随時會失去産屋敷曜哉的痛苦而已。

作為一個從小便在神祠中長大的孩子,産屋敷天音一直都沒有過分親近的人,她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她未來一定是要被嫁給別人的,嫁給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或幸運或不幸地度過自己的一生。

在十七歲的時候,産屋敷天音得知,自己要嫁給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她的心中并沒有什麽波動,因為她知道,這就是她的宿命。

但是那個十三歲的孩子走到她的面前,告訴了她産屋敷家一直背負的一切,還告訴她,如果她不願意的話,由他出面拒絕這一門婚事,那麽當時還不姓産屋敷的天音,就可以選擇其他的、更加安定的婚事了。

那個時候的産屋敷曜哉,臉上還沒有留下大片的咒痕,目光清澈而寧靜,說出來的話,都有着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所以産屋敷天音成為了産屋敷天音。

在那個時候,她就被産屋敷曜哉的溫柔所打動了。

如果産屋敷曜哉可以一直活下去,他會是一個鬼殺隊的好的主公大人,也會成為一個好父親,好丈夫。

只是他的時間太短了,短到這三者他只要兼顧起來,就要勉強到左支右绌的地步。

雖然産屋敷天音并不知道路祁钰對産屋敷曜哉做了什麽,但是既然産屋敷曜哉覺得,路祁钰并沒有存着惡劣的想法,并且已經接受了治療,那她只要靜靜地等着,就可以了。

她可以在這種時候,求一個奇跡,不是麽?

-

路祁钰可不知道,這會兒産屋敷天音和産屋敷曜哉都将寶押在了他的身上,他只是十分震驚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辦法離開這裏。

在找不到出口,并且就連翻牆都看不到外界之後,路祁钰知道,即使是并沒有被官方承認的鬼殺隊,在經歷了一千多年的戰鬥之後,也已經不是輕易就可以撼動的組織了。

至少如果不給路祁钰一個辦法,他肯定從這裏出不去。

所以,路祁钰在剛學會呼吸的第二天,就找到了産屋敷天音,表示自己已經随時準備好殺鬼了。

“可是屬于你們的日輪刀還沒有做好啊……”産屋敷天音如今對于路祁钰的感官很好,但是對于這種有些過分地要求,她也無法輕易答應。

“日輪刀?”路祁钰好奇地問道。

“原來路君還不知道麽?”産屋敷天音最近一直都将精力放在了其他事情身上,一時間忘記了她算得上是時透兄弟和路祁钰的接引人,關于“日輪刀”相關的東西,她已經告訴了時透無一郎和時透有一郎兩個兄弟,所以就下意識的以為,路祁钰也會順理成章地得知,誰知道時透無一郎和時透有一郎完全沒有跟他說類似的事情。

“啊,是啊。”路祁钰撓撓鼻子,笑着說道。

産屋敷天音将日輪刀的相關都跟路祁钰說了一遍,最後忍不住問道:“路君平日裏,都和時透君聊什麽呢?”

路祁钰不是那種十分單純的小孩子,所以自然知道,産屋敷天音是在問他,他們平時唠嗑,為什麽從來都不說正經事,就連日輪刀這麽重要的東西,都完全沒有商讨過。

如果說其他的事情,路祁钰可能還會支支吾吾,但是說起這個,路祁钰可就一點都不困了,他說道:“我們在商量,從這裏出去之後,要吃什麽好吃的!”

他跟時透無一郎和時透有一郎最近一直都在研究菜譜了,等從産屋敷家出去之後,他們的菜單至少二十天不會重樣。

路祁钰實在是過于坦率和理直氣壯,産屋敷天音有些尴尬地說道:“這樣嗎……”

“是的。”路祁钰十分認真的點頭,繼續說道:“好吃的食物就是生存的基石啊,我真的好想好想吃面制的點心,天音小姐不要懷疑,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給你嘗一嘗我做的好吃的!”

産屋敷天音這才恍然大悟,但是她并沒有在表情上顯示出來,她說道:“在日輪刀還沒有送來之前,路君就安心待在這裏吧,你們需要的食材,可以交給隐,他們出去采買食物的時候,可以将你們的那一份也帶來。”

“原來隐還負責這些的嗎!多謝天音小姐!”路祁钰忽然覺得,即使一直被關在這裏,自己也可以活下去了。

只是……

“天音小姐,我們為什麽沒有得到官方的支持呢?”路祁钰對于這一點,一直十分好奇:“鬼這種東西,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可怕又肮髒的吧?如果官方可以對鬼殺隊進行供養,我們也不至于落到這種青黃不接的地步,現在鬼殺隊可以被稱為柱的人,好像只有一個岩柱?”

岩柱,悲鳴嶼行鳴,是産屋敷曜哉14歲的時候,從監獄裏救出來的人,後來加入鬼殺隊,成為了現在最能做頂梁柱的存在。

路祁钰一直好奇有沒有別的柱,但是除卻岩柱之外,他不僅沒有見過,更沒有聽說過。

“鬼舞辻無慘,是一個聰明人。”産屋敷天音沉吟片刻,最後還是解釋道:“他不會讓鬼去侵害那些手中掌握了權利的人,所以……”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路祁钰從來不是一個安分的人,他單手支着臉,笑的蔫壞:“那就讓他們不得不正視一下吧,畢竟只有我們這些人被鬼傷害,他們是不會知道痛的。”

産屋敷天音愣了一下,張張嘴,卻沒有說出勸解的話來。

這确實是産屋敷家一直以來的困境,他們在殺鬼的時候,甚至只能在暗處解決,如果鬼殺隊可以成為官方的編制,産屋敷家也不至于……

如果、如果路祁钰真的有辦法解決的話……

但是産屋敷天音還是理智的:“請路君不要做出用鬼傷人的事情哦。”

路祁钰吐了吐舌頭,一副被拆穿了的心虛的模樣,他說道:“哎呀,被看穿啦。”

不過無所謂,畢竟産屋敷天音說了,只要不傷人,不就可以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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