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羅櫻櫻拿着手裏的“紀念品”路過相府的長廊時,正巧遇見端着茶水迎面而來的凝香。

凝香見羅櫻櫻手裏抄着塊青磚,她端茶水的小手不禁抖了一抖。

“小姐,你不是和侯爺出門了嗎?怎麽手裏拿塊磚頭回來了?”

羅櫻櫻無所謂的将青磚往長廊外一扔,接過凝香手裏的茶,就喝了口:“別提了,今天差點氣死我……”她擱下茶盞,又道:“以後南宮淩若是還來找我,一定要說我不在,記住了嗎?”

凝香有些為難,她低低的說:“小姐,侯爺來相府找你,哪還輪得到我們下人置喙?你這不是為難凝香嗎?”

羅櫻櫻想想也是,她一嘆氣,又揮揮手道:“好了,我不為難你了,我先去歇會兒……”

凝香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來:“小姐,下個月初二,太子殿下生辰,老爺說會帶你一起去!”

羅櫻櫻不解:“為何要帶我去?”

凝香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我去找我爹問問去!”

羅櫻櫻踏着悠閑的步子,剛來到丞相的房門外,就聽裏面有聲音傳出來。

“老爺,你有沒有發現,自從咱們家楚楚醒過來以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沒有一點點以前端莊持重的樣子了,以往她無事就在家裏撫琴跳舞,如今是一有時間就往外跑,難不成這個中毒被送回來的楚楚,不是我們家的乖女兒?”

“夫人說的對,我也覺得此事蹊跷,所以我倚着太子生辰,讓楚楚和我一起去。咱們家楚楚自小舞蹈卓越,琴藝也是一絕,若是此番她這兩樣技藝與以前有所出入,那就說明,這個楚楚,肯定不是我們的女兒!”

羅櫻櫻聽罷暗叫一聲不好,自己平常不過腦子的所作所為,已經招來了丞相夫婦的懷疑,如今再推脫不去太子壽宴,肯定會讓這夫妻二人更加懷疑自己是個冒牌的秦楚楚了。

羅櫻櫻嘆了口氣,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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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跳舞這件事,羅櫻櫻的記憶還停留在幼兒園時,班裏的小朋友一起跳舞的時候。至于彈琴,那就更別說了,她琴譜都看不懂的人,讓她彈琴,不是要她命嗎?

揣着一顆惴惴不安的心,第二天,羅櫻櫻就将自己關在房間裏扭腰擺臀,勢必要一舞傾城,打消丞相夫婦的懷疑。怎奈她身體協調性不好,那舞姿更是讓人不忍直視。

關在房裏練了幾天舞,羅櫻櫻覺得她自己跳的舞已經有些樣子了。接下來就是彈琴的問題,可是彈琴,她肯定是在短時間裏學不會的,于是她又計上心頭,改成練習打鼓。

又過了幾天,羅櫻櫻正在房間裏進行白熱化的打鼓練習時,凝香捂着耳朵來告訴她:“小姐,侯爺來找你了……”

羅櫻櫻練習的太投入,對于凝香那猶如蚊子哼哼的聲音,她完全沒聽見。

直到南宮淩出現在她面前後,羅櫻櫻才舉着鼓棒直指南宮淩:“你,你怎麽又來了?我今天有正經事要做,沒功夫搭理你,不想被揍就快走開!”

南宮淩挑挑眉,一臉稀奇的看着羅櫻櫻,笑道:“楚楚居然還能有如此技藝?我方才路過前院見家丁們一個個像丢了魂一般,怕都是拜你這鼓聲所賜吧?”

羅櫻櫻一聽,将手中的鼓棒朝南宮淩丢了過去,氣的咬牙切齒:“你個臭男人,老娘打鼓礙你什麽事了?你鹹吃蘿蔔淡操心,有那閑工夫,去和你的沈星兒膩歪去。別在這裏礙我的眼,給我馬上……滾……”

最後一個字,羅櫻櫻是吼出來的,驚的站在一旁的凝香縮了縮脖子。如此兇悍,又不懂禮數的小姐,她還是第一次見!可是更奇怪的是,堂堂平陽侯被自家小姐如此辱罵,居然沒有生氣。

南宮淩一閃身躲開了那只朝自己飛來的鼓棒後,依舊笑嘻嘻的說:“楚楚你是吃醋了嗎?”

羅櫻櫻一懵,然後破口大罵:“南宮淩你是不是腦子壞了?我早就說過,我對你沒有半點喜歡,你這樣一直纏着我做什麽?”

南宮淩面不改色的說:“後天的花燈節,我想……”

羅櫻櫻立馬打斷南宮淩的話,忿忿道:“你想都別想,老娘絕對不會去的。我已經上過一次當,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難道你還想故技重施,将老娘騙去供你的星兒羞辱消遣嗎?”

南宮淩抿着嘴,一副做錯事的樣子,可憐巴巴的道:“楚楚,上次是個誤會,你不是說已經不生氣了嗎?”

羅櫻櫻将頭一撇,白了南宮淩一眼道:“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不生氣了?”

南宮淩無語!好像是沒聽她說過!

可羅櫻櫻到底是低估了南宮淩的那張臉皮,只見此時,南宮淩撿起地上的鼓棒遞給凝香後,吩咐道:“将這些都拿下去,再搬一架琴來。”

凝香自然是不敢得罪南宮淩,她接過鼓棒作勢就要退下。

聶重影腦袋轟了一轟,她趕緊叫住凝香道:“凝香,別聽他的,把鼓棒給我,我要繼續練!”

凝香立在原地不知道怎麽辦,她先瞄了一眼南宮淩,只見他一臉威脅的模樣,趕緊又再觑了觑羅櫻櫻,也是一臉威脅的模樣,她自知南宮淩不能得罪,可是自家的小姐還是不能得罪,這可把凝香為難死了。

她往地上一跪,癟着嘴道:“小姐,侯爺,你們不要為難凝香了,要不,我将鼓棒還給小姐,再去取一架琴過來,如何?”

兩人異口同聲道:“好!”

羅櫻櫻和南宮淩異口同聲的回答,倒是讓凝香懵了一下,她随即将鼓棒塞給羅櫻櫻,又急急去搬了架琴來,之後很有自知之明的退下了。這兩位祖宗,她是一個也惹不起!

凝香走了後,南宮淩将琴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背着手湊到羅櫻櫻身旁,斜眼看着她笑:“不如我們合作一曲如何?”

羅櫻櫻也斜眼瞪着南宮淩,将雙手抱在胸前,不屑道:“就你?會彈琴?”

南宮淩憨憨的撓撓頭道:“兒時學過一陣,不知道有沒有退步。”

哈,原來也是個半吊子,這下羅櫻櫻覺得,她和南宮淩的水平應該在一條起跑線上,于是她道:“合作一曲也行,不過你水平那麽低,我怕我會欺負你!”

“我不介意,開始吧!”南宮淩在桌旁坐下後,一臉感動的對羅櫻櫻道:“楚楚,你對我真好,事事都為我考慮,我真的太感動了。”

這什麽跟什麽?羅櫻櫻覺得南宮淩有病,還病的不輕,和一個蛇精病争論解釋,好似也沒什麽意義,于是她二話不說,抄起鼓棒,就示意南宮淩先開始。

南宮淩醞釀了一下情緒後,優美的音律在他修長指尖撥動琴弦下悠悠飄出,聲音舒緩的如山間潺潺的流水,又如林間小鳥的低喃,婉轉流連。

這樣好聽的曲子,羅櫻櫻沒有聽過,所以她聽得入了神,舉着鼓棒就那樣看着南宮淩。

此時的南宮淩猶如一個出塵的少年,梅骨一般好看的手指,在琴弦上來回撥動,滿臉投入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羅櫻櫻正在出神,忽然南宮淩的曲風一轉,琴聲高亢奮勇,宛如海浪拍打着岩礁,江河彙入大海,铿锵有力的音律更是驚呆了羅櫻櫻。

這時,琴聲忽然停止,但那樂聲還好似飄在羅櫻櫻耳邊,久久不能散去。

“楚楚,你不是說和我合奏一曲嗎?怎麽站着不動了?”南宮淩溫潤一笑,看的羅櫻櫻差點流下哈喇子。

羅櫻櫻猛地回過神,她有些木木的問:“南宮淩,你真的只是小時候學過彈琴嗎?”

此時南宮淩又換上一副痞痞的表情,道:“是啊,小時候沒事幹,就跟着師父學了一陣。好多音律都忘了……”他站起來走到羅櫻櫻的身邊,将她拉過來,往琴邊一坐,笑道:“聽說你琴藝卓絕,不如你教教我呀。”

聞言,羅櫻櫻将手往回一縮,立刻站起來道:“我,我也很長時間沒彈琴了,所以我也忘的一幹二淨了,怎麽教你?”

“那我教你啊……”不由分說,南宮淩又将羅櫻櫻按回琴邊,從後面貼上來擡起她的手,撥動了一下琴弦。

如此暧昧的動作,讓羅櫻櫻很是惱火,無奈她又擰不過南宮淩,只能由他架着雙手,她罵道:“南宮淩,你這個變态快放開我。”

南宮淩依舊抓着她的手緊緊貼着羅櫻櫻,無賴一般的低語:“楚楚啊,你見過變态會聽話的嗎?”

這話,羅櫻櫻自然是沒法接,她只能咬着唇,繼續罵:“你無賴,流氓,神經病,變态狂……”

羅櫻櫻罵的口幹舌燥,南宮淩一點也不在意,待羅櫻櫻再也想不出什麽詞語來罵他時,他才放開手,一本正經的道:“楚楚,我喜歡這樣的你,很真實。”

羅櫻櫻這才有機會站起來,她拿起旁邊的鼓棒,朝着南宮淩的腦門子上,就是一棒子。

“老娘再給你來點更真實的……”

“啊……”南宮淩一聲慘叫:“楚楚,你要謀殺親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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