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出頭
出頭
江秋君能夠從昏迷之中清醒過來,本身是一個很令人開心的事情,足以讓籠罩在鳳影教好幾日的烏雲消散。
但是羅湖卻覺得,江秋君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他變成了小啞巴,不能張嘴說話了!
當日的情形是這樣。
江秋君醒來之後,躺在床上,眉頭一直都是輕輕的皺着,兩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羅湖。
羅湖見他眼中的苦澀,不禁問道,“怎麽,睜開眼睛就見到我,不開心嗎?”
江秋君搖了搖頭,眼中劃過一抹急色,攥緊了她放在一旁的手,薄唇輕啓,張了張卻是沒有發出聲音。
羅湖嘆了口氣,“在怨我給你下藥,伺機逃走?”
江秋君眉頭皺緊了些,還是搖頭。
羅湖還沒發現異常,自顧自的說着,“要我說,咱們誰都沒有資格怨誰,我要是再較真一下,應該是我怨你才對。你竟然用那個什麽攝魂術控制我,這多讓人生氣啊!還給我下蠱,還限制我的自由,你看看你辦的這叫人事嗎?”
江秋君認真的聽着,越聽臉越白,剛剛蘇醒過來恢複的一抹活色也消失殆盡,因為看到羅湖在身旁而産生的隐秘的歡喜也漸漸消散,眸中漸漸籠上了惶恐不安的神色,只是攥着羅湖的那只手一直沒有放。
羅湖看了眼江秋君,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不過,看在你自己也被那個什麽攝魂術毀的不輕的分上,就當是已經受到懲罰了吧。”
江秋君抿了抿唇,眼中泛起淡淡的紅,把她的手拉到他受傷的胸口上,示意她,他确實已經受到了懲罰,所以請原諒他,不要再怨他……
羅湖其實不明白他這些小心思,她順着他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把手搭在他的胸口上,感覺到掌心下略急的心跳,突然覺得有些灼手,想擡開,卻又被他牢牢按下。
她急了,“你用這麽大勁幹嘛,底下還有傷呢,就不怕被我按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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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君緊緊抿着唇,神色認真的搖了搖頭。
他想說不怕,如果她願意這麽懲罰他的話,他甘之如饴。
羅湖想把手抽走,無奈被攥的太緊根本抽不動,只得嘆氣道,“你不怕我怕,你不知道有一種疼叫看着都疼嗎?”
江秋君眨着眼睛,搖了搖頭,繼而又點了點頭。
羅湖看着他皺眉,不理解他的意思,盯着他好看的嘴巴看了半晌,終于發現了異常,“你為什麽一直不說話?”
江秋君薄唇被羅湖的眼睛盯着,感覺被燙了一下般,不好意思的抿了起來,只留下一條直直的唇線。
這下意識抿起唇的動作,讓他的臉上少了分妖魅之意,多了分無辜的神情。
羅湖看着他這副神情,怨也怨不起來,也跟着抿了一下唇,不解道,“不說話是什麽意思,啞巴了?”
江秋君眼中閃過一抹憂色,點了點頭。
她只是一句調侃,沒想到真的說中了,這是傷到哪了,為什麽會變成啞巴?
對此,匆忙趕來的杜耳給出了這樣的解釋,“按理說,攝魂術失敗反噬,教主該是精神受創傷到腦子才對。可是教主現在腦子沒問題,嘴巴反倒不能說話了,只能說——只能說是教主福大命大吧。”
羅湖撇了撇嘴,說了跟沒說有什麽差別?重要的是找醫治的辦法啊。
誰知杜耳兩手一攤,“說來不怕吓到你,其實在下先前已經做好教主變癡呆的準備了。跟那個結果比起來,變成啞巴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羅湖現在才意識到攝魂術失敗的嚴重性。
想到這她後怕不已,若是她當時想要離開的心再堅定一些,他會因為攝魂術的反噬而直接丢掉性命嗎?
這麽一想,羅湖覺得變成啞巴反倒很好接受了。
變成小啞巴的江秋君,反倒比之前可愛了。
想要什麽不能說,只能憑着肢體語言和眼神傳遞信息,整個人都更加生動了些。
羅湖看着臉色漸漸恢複血色的江秋君,心情也跟着好起來。
江秋君胸口的刀傷刺的太深,傷口愈合的很慢。
羅湖站在一旁看着杜耳給江秋君換藥。
看到他光潔的胸口上,本該完美的風景被一道橫在其中的傷疤奪取視線,那刀口之處的紅腫看上去那麽可怖,還是沒忍住倒吸口涼氣。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一直令她困惑的問題,“孟意傷你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躲呢?”
江秋君聞言愣了一下,擡眼看着她,眸中劃過了一絲慌亂。
他擺了擺手,示意現在不能說話,解釋不清楚。
杜耳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轉過視線去看江秋君的回答,見狀忙應道,“屬下去給教主拿紙來。用寫的就好了!”
江秋君皺眉瞪了他一眼。
杜耳讪笑着繼續手上的包紮動作,“還是先給教主把傷口處理好吧。”
杜耳不敢再堅持,羅湖卻敢,“你不想說就算了,但是孟意為什麽要殺我,這我總有知情權吧。”
兩件事情之間肯定有些什麽聯系。
江秋君看着羅湖,面上露出為難之色,然後伸出手指指了指羅湖,擺了擺手,又用手指了指自己。
羅湖看的雲裏霧裏的,不知道他這幾個動作想表達什麽。
杜耳卻是在一旁解釋插嘴,“教主的意思是這件事跟你沒關系,你不要多管他的事情。”
“啊?”羅湖滿面的不解。
江秋君對着杜耳瞪眼,胸口起伏大了些,威脅般的擡了擡手。
杜耳眼中盡是狡黠,在羅湖的面前,他知道江秋君不會對他怎樣,于是膽子都大了許多,“完了,教主最不喜歡自己的心思被人猜透了,我怎麽把這一點給忘了!”
杜耳說完這句話,風似的卷起藥箱跑了。
留下羅湖眼中帶着疑問朝着江秋君的方向探了探腦袋。
江秋君急紅了臉,忙搖頭,嘴巴張開又合上張開又合上,不一會兒鼻尖便冒汗。
“哎呀好了好了。”見他這樣羅湖不再繼續逗他,“知道杜耳是在開玩笑呢,你以為我真的會信他的話啊。”
羅湖心中暗嘆,這麽簡單的當都上,看來腦子多少還是受到了些影響。
江秋君忙點頭,情不自禁的舔了下幹燥的薄唇。
“這個杜耳太可惡了是不是?”羅湖歪了歪頭向江秋君問道。
江秋君神色堅定的點了點頭。
“所以啊,”羅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這麽不像話的人,理應好好懲罰懲罰他才對!”
江秋君看着她,然後垂眸,拉過她受傷的那只手查看着,傷口還在愈合期,結了一層薄薄的痂。
他的眸中閃過了一絲心疼和歉意,幾次擡手都沒有敢去摸,最後嘆了口氣,朝着杜耳離開的方向指了一下,握了握拳頭。
羅湖這下看懂了,點了點頭贊同道,“好好教訓教訓他!”
江秋君也神色認真的點頭,化身為行動派,立馬去穿衣服出門。
羅湖見狀無奈的攔下他,“你身上還有傷呢,等傷好了再去也不遲。”
江秋君卻是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搖了搖手,又指了指她揮了揮拳。
羅湖好笑的發現他的肢體語言真的匮乏,除了指人就是揮拳,但是奇妙的是她理解了他的意思,“你是說,你不動手,讓我親自教訓他是不是?”
江秋君點了點頭,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杜耳在自己的院子裏,正悠閑的躺在躺椅上,逍遙自在的看着風情萬種的歌姬舞姬們起舞奏樂。
他惬意的眯了眯雙眼,懶洋洋的仰頭灌了一口美酒,舒适的咂舌,這才是享受啊。
自從江秋君當上教主之後,他不是這邊跑就是那邊奔的,根本沒有時間與精力享受生活。
不過現在好了,教主安心的待在教中不亂跑了,身上的毒也解去七八,再服上幾副藥就夠了,他也不用再去追蹤調查什麽奇怪的人,有大把的時間看人間好風景。
杜耳看着舞姬妖嬈舞動的腰肢,招了招手,風情萬種的舞姬扭着腰肢軟軟倒在了他的懷中,向着他羞澀誘人的笑着。
羅湖一進門,看到的便是兩個光影即将進入正題的景象,雖然被椅子擋住了大半的視線,但是她還是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還不待她做出反應,江秋君忙遮住了她的眼睛,帶着她退了出去。
比起她來,他好像更是慌亂。
“呃。”羅湖只是覺得有些尴尬,“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她在心中吐槽着,沒看出來,杜耳表面看上去玉樹臨風的,沒想到卻是個大淫蟲,這剛診治完回去,光天化日之下便做起這般臉紅的事。
江秋君拉着她的手走出了不遠的距離,然後停下,扶着她的肩膀示意她在這裏等他。
看他又往回走,羅湖的視線不解的追随着,好奇的追上去,卻一下子被發現。
他回過頭來用眼神制止住她,繼而一個移身不見了蹤影。
她追到他剛剛消失不見的地方,知道他可能又回去找杜耳了,把她帶出去這麽遠,就是不讓她看到裏邊的場景嗎?
他還真是多餘了,比這再十八禁的她都見過。
江秋君沒讓她等多久,再回來時眸中已經染上了笑意。
兩人拉着手回去,羅湖不解的問,“你回去又做了什麽?”
江秋君看了她一眼,默了下,眼睛一轉,繼而朝着杜耳的方向一臉兇的揮了揮拳頭。
羅湖無奈道,“不是說我去的嘛。你要動手也等到傷好了之後啊。”
江秋君抿唇笑,搖了搖頭示意沒關系。
看他面色确實挺好,羅湖便随他去了,只是想象着杜耳被揍卻不能還手的可憐樣,她的心中便痛快。
這之後的幾天,羅湖一直沒有見到杜耳,她猜測着,可能被揍得鼻青臉腫不好出來見人吧。
羅湖猜對了一半,杜耳确實不敢見人。
因為幾天之前,發生了一件差點把他吓尿的事情。
他不.舉了!
明明上一秒還是人間仙境,下一秒便跌入了地獄。
問題出現在了哪裏?!
羅湖再次見到杜耳,就是好幾個月之後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他臉上才又恢複自信。
當然這是後話了。
不好意思來晚了≥﹏≤
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