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連續一個多星期,楊吱的鋼琴技術在路潮生每時每日定時定點的監督下突飛猛進,一首曲子至少能完整的彈完了。

就這樣到了下周六,路潮生說要給她安排一場考試,驗收她的學習成果。

關于這個,楊吱問了他好幾次,但他都沒說,直到她跟着路潮生再次去了瑰色酒吧,吳離的生日會。

“你怎麽也不提醒我買件禮物。”楊吱不好意思,她空手來的。

路潮生拉着她在沙發上坐下,一臉無所謂:“你人來就行了,是吧吳離。”

被迫做了決定的當事人吳離除了笑,也不敢有什麽意見:“是啊,人多熱鬧。”

因為是吳離的生日,所以今天星火樂隊全員都沒有上臺表演,包括之前只遠遠見過兩次的主唱周瓊傑和貝斯手馮堯。

“您好,周瓊傑。”

“您好,馮堯。”

路潮生帶着她跟他們一一打過招呼後,坐了下來。

期間,也有幾個漂亮女孩子過來跟吳離打招呼,視線也會在她和路潮生之間打轉。雖然極力說服自己鎮定,但還是有些不習慣的保持微笑。

相反路潮生,淡定平靜,似乎什麽都沒感覺到。

“小潮哥,這個是誰啊,怎麽也不跟我們介紹介紹。”某個穿着露臍裝的女子問道。

“小潮哥的鄰居妹妹啊!”吳離嘴快,率先說了。

“妹妹啊,妹妹好啊。”大紅唇笑着上前來想抱楊吱的肩,被皺着眉的路潮生往旁邊拉了拉,女子伸在半空的手頓時顯得有些尴尬。

“哎呀,今天不是我生日嘛,美女你怎麽不祝我生日快樂啊!”

吳離看情況不對,趕忙打岔,還好女子也沒怎麽在意,很快恢複了笑,說了句:“吳大帥哥生日快樂。”

吳離嘻笑着拉着她,要她上舞臺跟自己合唱情歌。

剩下的幾位,除了她和路潮生,周瓊傑和馮堯還有幾個陌生女子,正商量着拆牌玩鬥地主。

路潮生也沒跟他們湊一起,自顧自的跟楊吱坐一處:“你有什麽想喝的?”

他看了一眼一桌子的各種酒,皺皺眉。

楊吱原本想讓他跟他們去玩,別因為自己擾了其他人的興致,但他這句話使得她沒來得及說出來那些話,看着桌上的酒急忙搖頭。

她可不想再出糗。

路潮生也知道她想起了自己的糗事,笑道:“那你等一下。”

随後站了起來,朝着酒吧前頭去了。

他一離開,楊吱就覺得周遭注視自己的視線就多了起來,尤其是那個帶着耳釘的馮堯,視線幾次掃過來。

楊吱望過去的時候,他正沖她笑,楊吱不好意思,只好禮貌的點頭回應。

沒想到,他竟然往她身邊挪了一個位置,靠近道:“你跟小潮哥是什麽關系啊?”

這問題之前吳離也問過,楊吱照着他的話回道:“我們是鄰居。”

“是嗎?”馮堯環着胸,嘴角挑着一抹邪氣的笑,眼珠子轉了轉,忽而靠近了她的臉。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楊吱驚了一下,而後快速的往後避了避,馮堯不怎麽開心的撇了撇嘴:“你躲什麽呀。”

楊吱反思,是不是自己反應太大了,也許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呢。

“對不起啊,我脖頸酸。”

生怕他不信,楊吱用力扭了扭脖頸,一臉我沒說假話的樣子吧。

馮堯“噗嗤”一聲,笑了。

楊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點逗到他了,他竟然捧着肚子,誇張的前仰後翻。那雙略微有些痞氣的眼裏,帶着幾分興致:“我開始覺得你有趣了。”

“啊?!”楊吱張大嘴,不理解他的話。

馮堯看着,擡手剛想去把她的下巴合上,被一個聲音止住:“小堯,你過來幫我看看牌。”

是周瓊傑的聲音。

他此刻正叼着跟沒點的煙,眼神淡淡的掃了一眼馮堯。

馮堯撇了撇嘴,收回了手:“知道了。”

頗有些不耐煩的聲音,但最後還是聽話的挪了回去。

楊吱盯着他們看的時候,路潮生已經回來了。

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馮堯正給周瓊傑指牌。

剛才他似乎看見馮堯過來了,路潮生皺了皺眉,起了點不怎麽好的念頭。

周瓊傑在這期間擡頭,沖他點了點,路潮生也回了一下,問楊吱:“怎麽了?”

楊吱搖頭,覺得剛才的事沒什麽好說的:“你幹什麽去了?”

路潮生也沒再問,将手裏拎着一瓶檸檬汁遞給她,挑眉:“呶這才是飲料,下次千萬別喝錯了。”

楊吱總覺得自己被“嘲笑”了,讪讪的接過:“謝謝。”

“不客氣。”

說着将手裏的吸管遞給她,細心的程度讓楊吱也沒有想到,心裏暖了一下。

很短,但很舒服的感覺,像是被別人很細心的照顧着。

她又想說謝謝的時候,舞臺上吳離大着舌頭道:“下面有請小潮哥為我的生日,特意準備的表演!”

吳離大概喝高了,話也說不拎清。

楊吱抿了一口吸管,鼓着腮幫子盯着路潮生。

她還挺期待的,之前只見過樂隊的演出,還沒見過他單人表演呢,大概又會是驚喜嗎。

雙眼亮晶晶的注視着路潮生,跟夜晚的星星似的,他看着笑了一下。後頭一把将她拉了起來,俊美的臉上帶着調侃的笑:“現在,考試開始。”

因為吃驚,瞪大了眼,鼓囊着腮幫子的飲料也沒來得及咽下。

楊吱愣住的時候,路潮生已經拉着她上了舞臺。

這一行為,不光讓剛才打牌的幾位吃驚,便是酒吧裏其他卡座內的目光,也頻頻掃過來,跟着倆人的投向舞臺。

經常來瑰色聽星火樂隊的都知道,新來的鍵盤手可是高冷到從不跟妹子多說一句話,今天沒想到竟然還拉着一個妹子上臺表演了。

楊吱全程都有些懵,直到路潮生拉着她在舞臺上的鋼琴下坐下,對着話筒道:“今天呢,因為是咱們吳大帥哥的生日,所以我們特意準備了一首歌送他,希望他喜歡。”

這個“我們”意味深長,馮堯在嘴裏嚼了一遍,笑。

邊上周瓊傑看出了點什麽,提醒道:“小堯,有些東西不能碰,你也碰不起。”

馮堯有些沒趣的道:“大哥你說什麽呢,我就是看着好玩而已。”

周瓊傑最後暗帶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臺上路潮生已經翻開了琴蓋,楊吱還有些沒回過神。

他笑着側了側頭,語氣前所未有的輕柔:“放輕松,這只是一場簡單的表演。再說,還有我陪着你呢。”

就像是在樂器店裏時那樣,耳邊的聲音溫柔又耐心,更或者,比那時候還撥動着她的神經。

楊吱某一瞬甚至都覺得這是不是一場夢,不然的話,她怎麽會和路潮生一起上臺表演,還坐在一起彈琴呢。

雖然之前路潮生為了教楊吱,倆人也一起彈過,但總歸還是跟現在不一樣的。

那時并不像現在,臺下坐了那麽多人,也不如現在舞臺上的燈光炫目。炫目到她心跳的極快,一切感官都被放大,似乎又帶有某種興奮。

好像也并不是那麽緊張了,是因為他坐在身邊?

鋼琴的第一個音喚回了楊吱的心神。

手指像是慣性般,在意識還沒來得及回收的時候,就已經跟着旁邊人的引導,一下下的按下去,再收回。

一切變得那麽自然又水到渠成。

臺下的掌聲雷動,大概瑰色酒吧很少有純鋼琴曲,又是男帥女美的,氣氛營造的十分好,所以客人都挺新鮮買賬的。

最後的結束語是路潮生說的。

他說話的時候,楊吱雖然板正坐着,但餘光小心的盯着他瞧。

她從來沒有在這種舞臺上表演過,也從來不知道原來他說的驗收成果是這樣的。後來楊吱問他的時候,路潮生解釋:“我很喜歡在舞臺上的感覺,我希望,你也能感受到。”

楊吱雖然沒有回答,但是他不知道,她确實感受到了。

她見過在舞臺上的路潮生,耀眼又奪目。

但沒想到,某一天,她竟然能跟他一樣,在舞臺上進行表演。

這是種很新奇又複雜的感覺。

好像自己離他近了點,又好像自己也做到了一件很厲害的事,成為了一個有那麽點有用的人。

熱烈的,激動的,帶着蠢蠢欲動的興奮。

那大概,是她到現在為止,最開心的一天了。

直到回去的路上,楊吱還嘀嘀咕咕的說着今天的事:“我還從來沒有在這麽大的舞臺上表演過呢,我今天沒出錯吧?”

楊吱剛才一直在舞臺上,都沒注意自己有沒有彈錯。

路潮生笑着搖搖頭:“你今天做的很好。”

楊吱轉了轉眼珠子,突然調皮道:“既然這樣,那路老師有什麽獎勵嗎?”

路潮生很少見她這樣,笑道:“那小知同學想要什麽樣的獎勵呢?”

“嗯——”楊吱想了一會,沒想到,“要不路老師還送我糖吧。”

“小孩子,還是少吃點糖。”路潮生無奈的搖頭。

楊吱癟了癟嘴,今天大概氣氛太好了,她甚至頗有些撒嬌氣的哼了一聲,明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好了好了,回去給你買,好吧?”路潮生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是最先妥協的一方。

“這還差不多。”楊吱得意的擡了擡下巴。

路潮生雙手環胸,挑眉笑:“你現在,可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楊吱愣了一下。

而後回想,若是以前,自己大概都想象不到跟他鬥嘴的場景。

但是是從什麽時候,倆人間的氣氛開始變得如此融洽呢?

也許是她見到那樣閃閃發光的他後,開始羨慕的時候,也許在他說要教她鋼琴的時候,也許是更早,早在他替自己趕跑李成鳴的時候,但是這一切,好像都不壞。

“那還不是路老師教的好,”楊吱笑了一下,歪頭,“所以,後悔了嘛。”

路潮生笑:“後悔?”

他大概最後悔的是,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沒有再溫柔一點。

“是啊,好後悔——”

“怎麽辦,在我這可沒有後悔藥吃。”

楊吱用他之前的話反駁他,這惹着路潮生嘆氣。

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地上的倆人一長一短,拖着月亮勾出的影子,慢慢融到了一起。時不時響起的拌嘴在雲層的遮蓋下,帶着點意味朦胧。

楊吱抱着一袋子糖上樓的時候,時間差不多八點,但楊母和路爺爺都不在家。

他們一個加班,一個大概還在小區公園下棋。

楊吱原本是想回家的,但鑰匙還沒掏出來,對面人就問她:“要進來看看大福嗎?”

大福不說每天見,隔個兩三天也會見一次,可楊吱還是壓着嘴裏的糖,鬼使神差的點了頭,甚至沒有仔細思考這個理由有多麽突兀。

路爺爺的房子來了很多次,客廳和餐桌的擺放也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沒什麽好奇的地方,直到視線掃到某間房門,頓住。

也不是全都熟。

“想去我房裏瞧瞧?”路潮生好似只是很随意的一問。

楊吱急裏忙慌的搖頭,甚至用上了唯一空出的五指,以此極力證明自己并不是這樣想的:“不是,我……”

話沒說完,路潮生卻已經一把轉動了門把手:“也不是什麽秘密基地。”

意思是沒什麽不能看的。

房間挺大的,至少比楊吱自己的房間大一倍有餘,也比她想的幹淨整潔很多。

一張1.8的床擺着書櫃和桌子,再有就是各色各樣的吉他,以及很多不認識的音樂設備,最角落甚至還擺了一臺架子鼓。

楊吱吃驚。

路潮生先走了進去,看她盯着自己床頭的一件卡林巴琴,笑道:“怎麽,想試試?”

楊吱看了他一眼:“可以嗎?”

眼底挺有興致的。

那東西很小巧,左右不過一只巴掌的大小,最主要的是,很好看。

她對這些陌生的東西,都挺有興趣的,大概也是新鮮感。

更況且,這是他喜歡的東西。

放在床頭,是最喜歡的意思嗎?

想到這,楊吱心莫名急速跳了下。

趕忙低頭,在他房間找個桌子放了手裏的糖。

卡林巴琴的聲音很清脆,路潮生只是簡單的勾了兩個音,便遞給了楊吱。

楊吱照着他按的地方複制了一遍,出來的聲音竟然也差不多,于是頗有些激動的道:“哇哦,現在我也是會各種樂器的人了嗎?”

路潮生握拳于唇邊,附和着她:“是啊,你這下子可厲害了呢。”

雖然覺得不好意思這誇大的話,但楊吱還是聳了聳肩,道:“那是,我可厲害着呢。”

平常安靜的人,沒想到嘚瑟起來是這個樣,那張小巧的唇微翹,帶着點自然的嫣紅,粉粉嫩嫩的。

路潮生原本落在卡巴林琴上的視線,逐漸落在她的臉上,又最後定在她的唇上。

漂亮的眼睛眯了眯,不知道是身體的欲望驅動,還是他早就想這麽做了,宛如被蠱惑般慢慢下俯了身子。

視線交叉間,倆人的呼吸越來越近,某一瞬似乎就要撲到對方臉上。

突然,外頭客廳的大福貓叫了一聲,吓的楊吱手抖了一下。

于是那一吻,也落了空。

可心卻狂跳的厲害:“我……我去看看大福。”

楊吱将卡巴林琴塞回他懷裏,然後逃命似的,一股腦的竄出房間,唯留下路潮生。

他原本是想掩飾尴尬的咳了咳,但看着楊吱的動作,俯身笑了。

客廳外頭,倆人看到精神萎靡,躺在自己窩裏的大福,它大腹便便的肚子一聳一聳的。

楊吱疑惑道:“大福這是要生了?”

大福再次叫了兩聲,肚子更加聳動,似乎也驗證了她的話。

“我們,我們怎麽辦?”楊吱有些焦急道。

路潮生當然也不知道怎麽處理,事情有點突然。這會倆人都被大福要生孩子的事,而忘了剛才有些暧昧的氣氛。

他皺着眉,最後掏出了手機:“我搜搜看。”

過了十幾秒。

“怎麽樣?”

“好像都說貓生孩子時,讓它盡量保持一個安靜的環境,但主人的話,最好可以陪伴。”

“那我們陪着它吧。”

路潮生倒也沒什麽意見。

于是大福縮在窩裏的時候,楊吱跟路潮生倆人就搬了張椅子,坐在不遠處的地方,倆人四只眼睛盯着前方的一舉一動。

若是在以前,這樣無聊又消磨時間的行為,路潮生是一定不會做的。

更何況是,盯着一只貓生孩子這種事。

但此時此刻,他竟然覺得挺有意思的。

路潮生為自己的改變好奇,也有些不可思議。

又或許是楊吱的樣子太緊張兮兮了,讓他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緊張專注起來:“你也別太着急,這生孩子又不是吃飯睡覺,肯定得慢慢來。”

楊吱似懂非懂的點頭,但皺着的眉頭随着大福一直沒松開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了半天,大福的肚子仍舊沒什麽動靜,但是叫聲卻是越來越虛弱了。

“大福是不是難産了?我們要不要給大福找家寵物醫院啊?”

路潮生也不确定。

主要倆人都是第一次關注貓生孩子這件事,所以都沒什麽經驗。

還是路潮生首先道:“我們給大福找點吃的吧。”

這個意見一經說出來就得到了楊吱的認同,她立刻站起來去拿了貓糧。

屋子什麽東西放哪楊吱也不陌生,很快在架子上找到了放貓糧的地方。

“看來我家你比我還熟啊。”

路潮生這話意味深長,明顯是故意調侃,楊吱倒貓糧的動作頓了一下,不知道該回答什麽,只能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貓糧遞到大福嘴邊,它卻并不吃。

“現在怎麽辦?”

路潮生皺着眉:“這附近哪裏寵物醫院近點?”

“有一家,走路二十分鐘就到了。”

路程還是有點遠,路潮生先掏出了手機,最後搜到了電話,打了過去。

這邊楊吱已經蹲在了地上,哄着大福:“大福,你吃兩口好不好?”

“大福對不起啊,是我最近沒照顧好你。”

“大福,我們都陪着你呢,你不要害怕。”

耳邊絮絮叨叨的話,聽的路潮生時不時的往楊吱身上瞧。

女孩的側臉,擔心的神情很濃重,甚至鼻頭也跟着皺了起來,全身心的注視在大福身上……怎麽莫名覺得,有些酸呢。

跟一只貓吃醋,怎麽想都不是他的風格,路潮生趕忙收回眼,防止自己因為一只貓,而産生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楊吱勸說了半天,最後都想放棄的時候,大福那邊終于動了動身子,往貓糧碗裏探了探舌頭。

楊吱驚喜的看它吃了點,那邊路潮生也打完了電話。

“醫生說,現在生産過程中,最好不要移動它,如果再過半個小時還沒有生的話,再帶它去寵物醫院。”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慶幸的是,吃完東西的大福,似乎有了點力氣。

随後的過程比之前順利很多,小貓很快被生出來,楊吱和路潮生都松了口氣。

只是空氣裏開始彌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瞧着新出生的小貓身上的點點血跡,路潮生開始有些反胃。

這不由自主的勾起他一些不好的回憶。

他死命咬着牙,兀自抵擋着那股子惡心。

此刻的楊吱全部注意力都被大福牽絆着,所以也沒有注意到這些。

她見大福生完的孩子肚子上一直有臍帶連着,大福也并沒有要咬斷的跡象,又開始焦急了。

“臍帶沒有斷。”

路潮生克制着胃裏的酸意,強撐着想躲開的步子:“我打電話問問。”

這次電話後,楊吱照着獸醫的吩咐,去取了消了毒的棉線,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她将小貓的臍帶弄斷,雖然中間因為緊張手抖了一下,但在路潮生的鼓勵下,整個過程還算順利。

做完這些,楊吱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虛脫了。

但也有些興奮,畢竟第一次做這樣的事,瞧着還挺順利的。

一時激動,她握住了路潮生的手腕,原本想分享下此刻的心情,但沒想到,她手剛握上去的時候,那人便快速的轉身奔去了廁所。

楊吱有些懵,動作有一兩秒的停頓,之後跟着去了廁所,卻發現路潮生正抖着身子将水龍頭開到最大。

他臉色很白,不是他皮膚正常的白,而是一種極度蒼白的,像是缺了血似的,連嘴唇也一樣。

楊吱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路潮生,同時還有些搞不清狀況的擔憂。

“你怎麽了嗎?”楊吱小心問道。

廁所裏的人沒有回答。

下一刻,楊吱就看到他伸出了手,皺着眉在洗自己的手腕。

白皙又有力的手腕上,能清晰分明的看見一點血跡印,是剛才楊吱沾在手上的。

楊吱一下子回過味來。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路潮生竟然會怕血。

雖說怕血這件事不算稀奇,但像他這樣反應這麽大的,應該還是少數。

“你怕血啊?”

路潮生依舊沒有回答,楊吱又發現了點不對勁,那就是路潮生太用力了,他用力的像是要将手上的皮都給擦掉,楊吱都看到他手腕紅了一圈。

她皺皺眉,最後去廚房沖了手後上前,試探性的拿過他的手腕。

路潮生雖然瑟縮了一下,但好像在意識到是她後,沒有再躲開。

意識也回收了一些:“你……”

剛露一個字,楊吱已經拿了塊肥皂,抹了泡,在他手上洗着:“這樣會好些,不會有味道的。”

說着笑了一下,似乎在安撫他的情緒。

路潮生愣了一下。

水龍頭“嘩啦啦”的,沖刷着她握住自己的手腕,他任由她洗着。

胃裏那些惡心反胃的動靜,似乎也被一雙手撫摸下去,那些他剛才還覺得繞鼻的血腥氣,這一刻,都被沖散了。

一點一點的,路潮生感受着輕柔的動作,情緒開始平緩下來。

“雖然場面是不好看了點,”楊吱動作很輕,“但是我們接生了一只貓哎!”

被她說着,好像他們真的幹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以後不光有大福,還多了一只小福呢。”

楊吱很開心小貓的到來,也試圖從另一方面,轉移路潮生的注意力。

“現在怎麽樣,好些了吧?”

她盯着路潮生,眼底的擔憂意味很明顯。

路潮生看得很有趣。

剛才那些萦繞着的味道,這會已經全部消失。看着面前開開合合的嘴,做了之前沒有做成的事。

這一次,不知道是身體的欲望驅動,還是他早就想這麽做了,他一把轉過楊吱的身子,将她抵在洗漱臺上,低頭吻了下去。

在那雙驚愣的眼中,路潮生看到了自己放大的臉,是帶着笑意的。

他親了一下,道:“現在這樣,好很多了。”

而後又擡高了楊吱的下巴,加深了這個吻。

觸感柔軟,是比自己想象中的美妙。

帶着一點點甜味,不知道是糖果的味道,還是什麽。

氣氛高漲,那些難以忍受的東西,似乎在楊吱身上,一切都可以接受。

母貓生産過程請在獸醫指導下進行,本文女主行為,切勿模仿。

補更之前章節,肩周炎犯了,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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