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命運的軌跡
第五章 命運的軌跡
生活中總是有許多難以預料的事情發生,就好像我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裏,就好像我措手不及的成為了楊蓮亭。但無論怎樣的難以預料,生活都是要繼續的。
我在那天之後,破例的獲得了可以随時參見教主的殊榮。我當然不會認為在原着裏很愛楊蓮亭的東方不敗就因為這個就對我一見鐘情了——我現在也不過只是一個十一歲近十二歲孩子,也許是因為他初臨高位的高處不勝寒的寂寞,也許是因為我還算不錯的醫術和發展潛質,也許是因為我那天碰到的湊巧的時機……但也并沒有就多了幾分什麽。
但我卻是不得不下定決心的了。本來我對于改變原着的走向沒有一點興趣,我只想要普通的過日子,即使是不得不作為為魔教中人,但現在卻是由不得我的了。按原着發展下去,我将會出于不知名的原因,被東方不敗青睐,然後打着他的招牌,做了一大堆惡心沒品的壞事,最後被任盈盈一劍劈了。望望還是哭着找爸爸,被伺候的奶娘用糕點哄着的任盈盈,想起“我”将來會死在這個還是奶娃娃的小人的手上,我實在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我是一定不會按照既定的故事走下去的,對于自己的小命,我是很執着的。但我卻又不知道從哪裏下手來改變故事。我清楚原着中的很多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我清楚很多人物命運的走向,但我卻沒有辦法解釋清楚,我究竟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我能在全江湖人都以為任我行已經被東方不敗殺死的時候跟他說他不應該把任我行囚禁起來而是應該幹脆的宰了?難道我能在東方不敗對還是個小孩子的任盈盈毫無喜感時告訴他一定不要對這個孩子太好,老虎崽子是養不熟的?又或者,難道我能在東方不敗看我像看草芥時——也許這根草是長在他家園子裏的——跟他說你千萬不要愛上“我”啊?……自己想起來都覺得有病!!……
總之,對于影響我命運大轉向的幾件伏筆,幾個人物,我都是毫無影響力,無從改變起的。而現在,五岳剛剛有了聯盟,嵩山還沒有做大,令狐沖還是個屁事不懂的孩子,褔威镖局仍然是響徹南北的大镖局,甚至魔教上下也還沒有開始用“三屍腦神丹”控制教徒,整個笑傲故事的前提才在鋪墊,還遠遠沒有展開。
我當初是為着填飽肚子,維持生計才決定學醫的。雖然後來因為爺爺的教導,因為對醫術漸漸的入迷,而早已不再是為着那樣簡單的目的而繼續了。現在,為了自保,我是不得不學一些護身的手段的。學武?我沒有考慮。我這時候開始已經是太晚了,而且練武到底是體力活,我可以忍受腦子上用功,卻并不見得受的了身體上的勞累。而毒術就成為了我很好的選擇。醫毒醫毒,在武俠世界裏,一個好的醫生在很多程度上也是一個好的使毒者。我對毒術,之前雖然也有過一些涉獵,但因為一直沒有做江湖人的打算,只關注了解毒的部分。對于毒,我總是有點怯的,帶毒的詞中很少有好意思的,而毒本身,是陰險的、殺人不見血的、防不勝防的,如果不是實在迫于無奈,我又怎麽會選擇使毒呢?但我別無選擇。為了活着。
我跟爺爺講了請求,身為魔教中人,卻只懂醫術,行走江湖沒有絲毫傷人的手段,實在也很是可笑。爺爺很痛快的就答應了,甚至找出了很多壓箱底的毒藥配方給我。我覺得爺爺的醫術已經是極好的了,但現在又覺得,爺爺真正擅長的也許不是醫,而是毒。
也是啊,能夠在神教做了多年供奉的人,又如何可能只是憑借區區給人看病的功績呢?
學毒比學醫是要惡心的多,也危險的多的。尤其是要學毒,就必須試毒,就算是用動物,這也實在是一件殘忍的事情。所以,我漸漸的喜歡去黑木崖陪還是天真孩子的任盈盈玩了。到底是小孩子,天真浪漫,毫無愁緒,雖然曾為着爹爹的消失哭過,但也許之前也并不是很常與父親接觸的,便很快的接受了爹爹要閉關很久的說法,又變的高高興興了起來。無疑,她的單純的笑容,真的成為了我擺脫學毒術的負面情緒的良藥——當然,我這樣做,也是從另一方面為我以後的遭遇提前打感情牌,如果一切都無法改變的話,那至少任盈盈想起我們曾經的情意,可以不那麽利索的揮劍。
而且,我記得任盈盈長大之後的行徑很是毒辣的,也許是因為在教中的寂寞和從小的無人引導。我這樣子陪她玩,把我滿腦子的游戲玩法,甚至是一些玩具的做法都給她搞了出來,也許她是會健康長成一個正常的可心的姑娘的吧……
我雖然已經決定要改變原着了,但也僅限于與自己命運切身相關的事情,別的我倒沒有打算大改什麽。令狐沖再不羁,到底是正道子弟,我這樣引導任盈盈對于他們以後在一起的事情只會有好的影響的吧,我這樣說服自己。
東方不敗果然漸漸如同原着中所說的,對于任盈盈好了起來——我記得書裏是說因為他羨慕任盈盈是女子?雖然我覺得理由很怪異,但不可避免的,常陪盈盈玩的我,時不時的會和他碰見。想起他對于成為女子的盼望,我看着武功愈加精益,而愈顯女态的他,有些同情起來。
不得不說,我對于這個将來可能會對“我”一往情深的東方不敗,在那天初見的震驚過後,是有着一種難言的複雜感情的。這很正常,畢竟如果誰提前看到了你将來的……妻子?厄……情人?總之就是之類的,也一定是免不了有一些特別的感觸,無法如同常人視之吧。更何況,東方不敗本來就不是什麽常人。我對于書中的他雖沒有惡感卻也未見的有什麽好感的,不過一部小說。但現在,看着他活生生的在眼前了,見過了他也許并未得人知的另一面,我卻很難不有所觸動。他現在也不過是二十多歲吧,武藝超絕,地位脫俗,但人生卻可以說已經全毀了。任我行對于人性的算計,實在很毒辣,東方不敗也許的确不會敗,卻也真的不會勝了。他不再是男子,卻也成不了女子,人們敬畏他又嘲笑他,遠遠的避着他,他是一代霸主了,卻居然沒有人愛他也沒有人去愛,他甚至只是卑微的羨慕着能光明正大的做女子的毫無所長的任盈盈。我是可憐他的。他是高高在上的讓人害怕的魔教教主,沒有人能夠勝的過他,這樣一個強悍的絕不敢讓人小觑的人,我居然可憐他。我并沒有真的想要像書中那樣和他發展出那種關系,但看着這樣孤單的,羨慕的遠遠的看着玩耍的任盈盈的東方不敗,我卻沒有辦法就這樣丢他一個人,在寂寞裏,羨慕裏,糾結裏,茫然裏把自己扭曲成變态。
我真的是一個懦弱的、膽小的總無法決斷的作出決定的人,但我也只能這樣,接受這樣子的我。
我并沒有刻意的去怎樣接近東方不敗,安撫或者給他慰藉。我只是把他當作了一個平常的人,或者是一個他想做的,女人——我對此并沒有什麽怪異惡心的感覺,作為一個本來也是女子的,用了很久的時間,很久的心理安慰才接受男子身份的我來說,這很平常。我們兩個,曾經是男人的…女人(?)和曾經是女人的…男人(?),我覺得命運有些荒謬的好笑,也許,我們真的是适合在一起取暖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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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齊嫂在我的建議下做的一些新鮮的吃食帶給盈盈和東方不敗,在山下集市上逛得時候,我會給盈盈稍一些好玩的玩具,也會給東方不敗帶一根別致的發簪或者一盒顏色不錯的胭脂。我越來越長的留在黑木崖上了,對于我,不管是任盈盈還是東方不敗都日漸的親近了,爺爺對于我受教主和聖姑的器重顯得很是高興和支持。我想無論如何,不管我怎樣看待,我與東方不敗的關系都不可避免的朝着命運所預定的軌道發展了。對此,我沒有去促進,卻也并不想阻止什麽。順其自然吧,如果,真的是不可避免的,那我也并不會拒絕。我只是一直想讓自己過的幸福罷了,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只是會多了一個讓他也幸福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