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醫名初顯

第十四章 醫名初顯

又過了大半月。一切已經是上了軌道的了。那些原本留在黃梅的孩子也已經接了過來。統共還有九個,中間三個是那日跟着潤生的,有七八歲了,其餘的都是五六歲,卻還有兩個只得三四歲。當然沒有打算他們也要怎麽下功夫的去教養,不然也太是繁重了。只是請了兩個先生,一個教四書五經(孩童初入門學的部分,我覺得還是挺好的),一個教棋和書畫。那三個七八歲的還另請了一個武館裏的教些拳腳。我還是那個打量,用不着太好的人手時,便直接在外面找人了。

這些孩子是有些多了,有些年歲還很近,總不能說都是我們生的吧。何況我們還是打算以後收人的,也就照實說出去,是路上碰着的可憐孩子,瞧着懂事的便照養着了。雖然不說也是可以的,但卻免不得顯得神秘,引人注目,我們是要住不短時間的,又是打算正常過日子的,想不與人來往又如何使得。

同樣的,即是住在這裏了,也需要有個營生的,我卻可以重新做起大夫的行當。這處房子,我就直接挂着匾叫做醫莊。我并沒有在城中開個診所,也沒有打算收些尋常感冒發燒之類的病患。一來這般實在累人,二來則是物以稀為貴的,我醫術極高的,雖不敢說是第一,但一流卻總是算的。人總是這般,你越是調子擺高,人家就越是看高你。所以我就出了規矩,每日只是看三個病人,不是疑難雜症不收,寧缺勿濫。當然開始是沒有人上門的,我卻不怕,與其靠着小病患小打小鬧的讓人慢慢相信,還不如直接出手一個重病的,名氣立刻就打出去了。其實,我這樣也算是為我收留孤兒的事情鋪路,自來醫者慈悲心腸,懸壺濟世。我醫術是好的,心腸好些,也是尋常。

不管是哪一世,醫生總是更讓人信任和親近的。我既然說是大夫了,周圍臨近田莊村子的人,也是對新搬來的莊戶放了心了。我貼的招人的告示,也很快的有了人來。我比着這裏一般給的工錢,又添了一成,一個月給的是一貫的錢的,挑了幾個安分的仆婦,和有力氣的莊稼人使喚,做些粗活。院子裏也添了些,梅花、竹子之類的,因為喜歡吃桑葚,還讓人種了幾顆桑樹的,這下子,便俱是齊備了,可以正經過日子了。

東方看着上了規矩了,便放了手,整日忙着做衣裳什麽的了,雖是有廚娘的,但我們吃的,還從來都是東方親手做的。我只取了諧音,外人都曉得,醫莊的主人,是楊大夫,有個賢惠的妻子,是董氏。我這裏,自從城中有名的富戶朱家的兒子,一日莫名腹痛着,眼見是不好了,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找上來,讓我給救下了,名聲便是出去了。其實只是闌尾炎,擱在我那時絕對是小事,這裏卻是不好醫的。從那以後,卻是日日有人上門了,我撿着傷重的,不能再拖的,先治了,嚴守着每日只三個的規矩。漸漸的,從臨近地界的病患,到了不遠千裏趕過來的。我是不拘病者的身份的,任你是富貴諸侯,或者江洋大盜都不拒絕,要的診費也随意,有錢的當然是從來厚給的,保不齊一日還是要救命的,當然不好怠慢,而沒錢的也是盡力出着些家裏有的東西,心裏頭感恩涕零的。

這樣卻是又過了大半年,我救了些正道的什麽門的什麽俠,也救過些邪道的什麽谷的什麽尊,我的名聲竟是與平一指齊了名了,因我心善,又是得了“慈悲手”的名號。和着嵩山城都因着來求醫的人,更加繁盛了。而醫莊周界五百裏,正邪兩道竟是有默契的當做了絕不犯事的地方。我知道這意外的結果時,只想到了那許多武俠小說中的神醫,進了他的地盤世俗之争一概抛開,同一方安樂桃源。我面上不顯,心裏卻是美的不得了的。

收留的孩子也是有些了,園子大,也住的。我不好只收好看的,傳出去了,卻怕有人說着好色什麽的,便都留了的,反正到時候能自立了,不好看的放出去便是。有天分的,我留在身邊學着些醫,模樣好的,養了一個懂琴藝舞技的教習教着,可以學的便學了。不行的便是跟着臨近村子裏的莊戶農婦,學些織布種菜養豬的本事,總算不是吃白飯的,以後也能有個活路的。

江湖中有了些消息,令狐沖果然還是讓逐出門派的,也是與神教的“聖姑”有些遭遇的。林平之娶了華山掌門千金,華山劍法是學的很好的,已經俨然是下任的掌門了。嵩山有些行動,卻沒有書上那麽厲害的同時對好幾個門派出手,都是些五岳之争,與神教不甚有大關系。我聽說盈盈沒什麽事情的,也就沒有怎麽放在心上。

因我是在嵩山腳下治病救人,少林寺竟然是派人照拂了的。我們便也有還禮,一來二去,與這武林泰山北鬥之間,關系卻是好了的。我有時也是會擔心來歷讓查出來的,但不知道東方是怎麽辦到的,竟是并無人尋過來,我也漸漸放下心來。

我極喜歡收來的一個叫柳兒的孩子的,只有五六歲,極是乖巧懂事的。而且竟是與東方更親近的,時常膩在身前,我便動了心思。我們是如何都不會有孩子的,早晚得收養的,便認了他做養子,我也不會起名子,便做他大名是楊柳,仍舊柳兒柳兒的叫。想着東方竟是被人叫“娘”的,眉眼間愈加的溫柔。

自己家的小孩了,與別處當然是不能一般教養的。東方選了精妙的武藝,親自教的,我也把些醫術上的東西,按我先前學的那般,編了本書,讓他先翻着。我又囑咐了,不能讓人曉得他“娘”是會武的,他竟也乖巧,一點不漏。這般年紀,這個樣子,也許是有些心思的吧,但我看着他眼底的孺慕之色卻不是假的,也并沒有怎樣。我和東方都很是當長子疼愛的。

潤生和雨生每個月都是會與我們住幾天的,我撿了我記得的一些商業上的東西教了的,潤生卻很是通透,雨生要差些,但眉目間都見得學武的堅毅。也許再過着幾年,他們便能幫得上手了吧。孩子們也很是服潤生的,他每月回來的時候,都是前呼後擁的。東方還怕我因此而不自在,畢竟是打算以後用的孩子。我卻不會,我是信潤生的,他因着他爹娘,很是把禮義仁智放在心上的,對我們卸了防備心後,便一直都很是恭敬感恩的。

一切都很是順利的。

這一日,天色已經時間晚了,莊門也早已經關了。我和東方在燈下偎着,一道看他做下的衣裳,卻忽然有人闖進了院子。因着看病方便,我與東方住的便是離前門大廳近的,把收養的孩子們都是放在後頭院子的。這人便是從側牆裏翻進來的。

東方本是要出去的,我卻按住了。自那個假令狐沖讓我丢了臉,我卻是學會聽人的呼吸,判斷武功的深淺了,況且與我治病也是很有用的。我聽這人的呼吸沉重,像是受了不清的傷的,便不太擔心。我這些日子學了輕身功夫,因為有內功撐着,也還算好。拳腳功夫雖然仍不大通,但點穴紮針的愈加手快了,又有迷藥之類的随身總裝着。去看看也不礙事。我想讓東方過普通夫人的日子,這些事情到底是應該當家的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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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曉得我應付的了的,便起身另點了燈給我拿着出去了。自己只站在門口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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